第二百一十五章喜怒無常
蕭允文震怒不言,毫無表情的走到了玉凝的身邊,手中的劍也深深的陷入地上,看著那已經停止流血的傷口與匕首,說:“本王,最后問一次,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前一刻還質問蘇逸之“殺”人之罪,這一卻又問人是否已死,反復無常的態度讓人根本中捉摸不透他究竟想要怎么,卻唯有肯定此時的蕭允文極為危險,故而所有的太醫都不敢回答,紛紛指望著慕容峰能夠挺身而出。
有感于無形之中的壓力,慕容峰終于開口說:“匕首入心脈9分,已毫無脈搏,確實已經是回天乏術!”
隨之而來的沉默,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等待著死神的又一次召喚。
卻不曾想,蕭允文眼也不眨,冷漠的一鼓作氣,拔出了那把匕首,鮮血涌出可偏偏玉凝卻毫無所覺。
蕭允文看著匕首,觸摸著上面冰冷的血,看著蘇逸之說:“普天之下,只有我可以不守承諾,可你卻不可以!她真的死了,真的被你殺死了!”
“很顯然!你也早該知道這一點,而不是用人命泄憤,給她陪葬!”蘇逸之說出了眾人心中的想法,說:“不過是區區天牢重犯,為何文王如此緊張!”
蕭允文狂傲一笑,以為蘇逸之有意明知故問,殘忍的將手中匕首朝著蘇逸之扔了過去,眾人心驚的難以置信,紛紛不敢眨眼。
更加令人費解的是,生死瞬間蘇逸之依舊是那個淡然自若的蘇親王,不僅沒有絲毫的避讓,就連那匕首劃破了他的衣裳,流下鮮血也不曾皺眉,移動半分。
王少林起身勸阻,說:“殿下,于理不合!蘇親王終然是兇犯,也是皇親國戚,需六部與大理寺共審,皇上定奪!”
蕭允文冷笑的拔出長劍,指著王少林說:“全都給我滾,你們都給我滾!”
“殿下!”
“滾!”蕭允文長劍一揮,王少林無奈之下與眾位太醫一起離開了大殿,也關上了殿外的哀求。
蘇逸之心知蕭允文最大的軟肋便是那矛盾的南瑜國血統,矛盾在于他的陰晴不定情緒,似乎以它為傲卻偏偏骨子里帶著一股從小到大壓抑著的自卑,他不愿意任何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而就這一點而言,與南帝有著驚人的相似。
蕭允文說:“你知道她是誰嗎?”
“以前不知道,現在或許知道了!”蘇逸之絲毫無懼那把指著自己的劍以及眼前人如今喜怒無常的人,淡然的坐了下去,說:“真想不到,你居然還會有愛的人!”
“愛……呵呵,那種無聊懦弱的東西,我拿來有什么用!”蕭允文看了一眼渾身是血的玉凝,說:“但是獨獨她,我難得信守了承諾,可你們卻都容不得她,還偏偏被你所殺!”
“我們容不得她?她如今這般下場,難道不是因為你指使所致嗎?蕭允文,你除了怨天尤人的把所有都怪罪別人外,你究竟有沒有發現所有人都給你了足夠的寬容?”蘇逸之淡然的拿起茶水,說:“如果不是因為當年的屠龍令,你早就死了無數次了!”
一陣不屑殘忍的笑聲,隨之而來的是突如其來的長劍,蕭允文猶如泄憤一樣,長劍不偏不倚正好擊中茶杯,而那碎落一地的碎片,是兩個人如今想殺彼此的心,但蘇逸之卻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毀滅,故而說:“哦,我忘了告訴你……今天就在城門附近,龍行宇也被我殺了!”
蘇逸之仿佛在說什么茶飯之事,淡然的幾乎讓人懷疑“殺”這個字是否還有另一種解釋。
但蕭允文已經到了極限,即使身邊是已經毫無所覺的玉凝,他也陰冷到了極點,眼中嗜血的說:“蘇逸之,龍行宇終然是一條狗,俗話也說打狗也看主人。怎么說他也跟著我這么多年,更何況還是個朝廷命官,你說我該如何處置?”
“他想殺我,你說又該如何?”
“如何?呵呵……狗就是狗,他至少懂得主人心里的想法,我的確是想殺了你!”蕭允文的劍始終沒有放下,看著那淡然的臉,再一次質問:“說,你到底是何居心,你回來到底是為了什么,直接說出來!”
蘇逸之難得見蕭允文不再偽裝。
曾經總是看人臉色,眼有怨氣的小王爺,后來事事謙卑、穩重的文王,再到如今權傾朝野的國監大人。或許他總是能夠找到棲身之所、獨有的活法,但卻不懂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蕭允文。
如今因為唯一信任的人慘死,他變得喜怒無常,而或者這個他才是真正的蕭允文,但不管是源于何種原因,蘇逸之卻不會再有一絲的憐憫,說:“我說過,我回來是為了他們的活路,但你先殺云季堯在先,而后又刻意避輕就重,由著田敏誣陷林家軍!此番你還說找好替死鬼,可是你根本就沒想過要他們活著……”
“活著?我從來就沒有想過他們可以活著……他們不配!”蕭允文說:“云家是秋氏后人,卻背棄了南瑜國,只求自己的兒女活著!如果當年他們可以挺身而出,啟動神器,我們南瑜國就不會亡國滅族,而我就不會是罪國后裔,我娘就是最尊貴的公主!說到林家……更是該死,一群毫無戰意的老弱婦孺他們都可以殺,難道我就不可以殺他們嗎?”
生于亂世,身不由己,卻因立場不同,結下這多少代的恩怨情仇,蘇逸之無奈嘆息,想起耶律宏的憤世嫉俗與豁達,說:“林皇后也是林家人,你又為何護著她這么多年?”
蕭允文明顯的一顫,不露痕跡的看了一眼玉凝,說:“那是我的事!蘇逸之,你我之間合作只怕是難以繼續,顯然我是養虎為患!告訴我,玉璽在哪里?”
蘇逸之看著蕭允文眼中的仇恨與貪婪,想起當初琳瑯說鬼修不過是仇恨與亡靈的化身,如今想來似乎也漸漸能夠明白,不禁也覺得他有幾分可憐,怪不得南帝冒著風險與他一起瘋。
他漸漸起身,說:“據說,這個女人是北帝一直想要的人,城門一戰,她的死已經傳開,想必北帝不會就此罷休!”
“呵呵……那他倒是來搶啊!生,就不是他的人,死了,更加不可能是!”蕭允文說:“蘇逸之,你和蕭允明簡直是一模一樣,一面與我合作,一面卻設計于我,你們所有人都會出賣我!”
“此心同彼心,打從一開始,你本就不過是利用旁人,算不上合作!”蘇逸之毫不畏懼那把劍在自己后背,說:“我們不過力求自保,不任人擺布罷了!我以前說過,我是個商人,真正的合作,是待價而沽!”
“待價而沽?”
“不錯,我曾經說過……那兩樣東西換他們的命!但是……我手上的終究是死物,毀不得也少不得!既然你殺了我的人,那我也唯有毀了你的,這不過是平等交易!”蘇逸之說:“對了,龍行宇不識好歹,眾目睽睽之下居然敢殺我,普天之下……沒有任何人敢如此對我,即便是……皇上或四國皇族,當然也包括你……這一點你必須清楚!”
蕭允文的劍又近幾分,笑得癲狂,說:“如果我就殺了你呢,你知道嗎?我做夢都想殺了你,你大哥死了,你也該死,你蘇家全都該死!”
蘇逸之冷冷的說:“那你便殺了我,我敢保證你所有在乎的東西,血統、皇權,你一樣也得不到!你很清楚,我的行事作風,江山是誰,皇帝是誰,都于我沒有關系!”
“反了不成!”南帝一身怒吼,繼而全是跪地叩拜求饒的聲音。
隨之聽到南帝喊著王少林的名字,繼而大殿之門就被強行用力的推開。
一陣強烈的光照進大殿,南帝看著蕭允文手中的劍,說:“夠了嗎?”
蕭允文絲毫不懼,而王少林也機敏的關上了大殿之門,不至于將屋內的秘密泄漏而出。
他說:“玉凝死了,他殺了玉凝……”
南帝震驚的看著蕭允文身后一動不動的尸體,不可置信的看著蘇逸之,說:“逸兒,你怎么敢?這是天牢里的人,你居然敢殺她?你找我那手諭說要進天牢,難道就是為了殺她嗎?”
蘇逸之淡然的說:“而且是他出爾反爾,殺了云季堯,我不過是給他忠告!”
“忠告?哈哈……你殺了龍行宇也是為了給我忠告嗎?還是說,你回來根本就是為了復仇!”蕭允文放下那長劍,說:“別演戲了,從你蘇逸之回來短短數月,就惹出了這么多事,你們到底想要做什么?盤算著什么?”
南帝本就不知各種細節,雖然知道蘇逸之定然在執行某些計劃,一些能夠讓望兒順利回歸的大計,故而對他的要求都是有求必應。
但此番進天牢殺人,實在是褻瀆皇權,更何況還殺了玉凝,又讓蕭允文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故而也有些慌張。
畢竟是一國之君,曾經的四國之主,南帝說:“逸之,于公你殺了龍行宇,本就該一命賠命;更何況你還殺了這個女人,你要知道,她是牽制北軍多年的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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