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計劃
南國天牢本就是四國之最,起因不是因為它的刑罰嚴苛、恐怖陰森,最重要的卻是因為這座天牢是蕭氏一族至高皇權的象征。om
就連耶律宏這個北國皇族,堂堂一國之君,那個不顧世俗,甚至有些離經(jīng)叛道的的皇帝,都明白這座天牢背后所仰仗的信仰。
然,就如他所說,進了天牢尤其是三重天,便再無放出來的可能。即便他們都活著,即使南帝愿意推翻此前的詔書,可如此一來,勢必會再次重創(chuàng)他的聲望,而且無形之中又一次將人心推向蕭允文,而且給了他足夠的理由“請君側(cè)、保正道”。
耶律宏與蘇逸之彼此都心知肚明,乃至蕭允文自己都清楚不過,這九年來,獨獨天牢讓他受制于南帝,也讓他不敢輕易擅自下旨進天牢放了那黑衣女子或者殺了王少林殺一儆百。
畢竟,從骨子里而言,就對蕭氏皇權的保護,他與南帝是出奇的相似。
故而,蘇逸之唯一的方法,便是說服眼前的王少林,讓他違背自己,乃至背叛南帝,救出三重天的云若飛以及那黑衣女子!
他沉默的思慮著如何說服王少林,雖然這幾天以來,無論從無情、耶律宏還是蕭允文,都聽說太多關于他的事,但就他本身而言,終究還是有些陌生。
而王少林急切的走了過來,有著太多復雜的情緒,不再像以前那般堅定與有勇有謀,似有三分欣慰、三分感動卻又有一種與失落等同的表情。
王少林畢恭畢敬的行禮,說:“卑職參見蘇親王!”
蘇逸之點了點頭,將南帝給他的手書直接遞給了王少林,說了句:“有勞王大人了!”
王少林沒有急著打開手書,而是低著頭,問了句:“王爺,您是要帶她離開三重門了嗎?”
不知為何,這句低沉的話猶如千斤巨石,讓蘇逸之的心似乎沉重萬分,似乎就連開口都有些難,卻依舊淡然的說:“二層,見黑衣女子!”
王少林聽完這句話,手緊緊的抓著那手書,說:“王爺,不是來見她嗎?”
“二層,見黑衣女子!”蘇逸之看似不變的答案,可聲音卻多了幾分刻意的回避。
打開了那手書,熟悉的筆跡和南帝私印,都讓他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情緒,但可以肯定的卻是不知為何竟為云若飛感到有些不值。
然終究尊卑有別,他打量了蘇逸之身后的馬夫,想要開口阻止這普通人進入天牢。
蘇逸之搶先一步,說:“讓他跟著我,有些事他可以幫上我!”
說完此話,便不顧前方是否有人引路,自己直徑朝著天牢走了去。
此時耶律宏倒也不計較此前王少林的阻止,反而極為恭敬客氣的做了個請的動作?杉幢闩e止謙卑,可那眼神之中少有的霸氣與自信卻讓人過目不忘,更讓王少林覺得此人似曾相似。
幾人到了二層,依舊陰冷黑暗的石階,唯有的光便是那忽明忽暗的燭火,而安靜得異常的二層,似乎就連呼吸聲都明顯的可怕。
耶律宏見慣了生死,更何況又是死而復生之人,卻不知為何在這里心也慢慢痛了起來,腳步也漸漸的加快,甚至趕到了蘇逸之之前。
正當王少林覺得奇怪之時,卻發(fā)現(xiàn)此時的蘇逸之居然停留在通往三重門的路口,呆呆的看著那幽暗的石階小路,黑暗之中讓人看不清神情。
可不知為何,他本能的沒有多問也不愿打擾,直到片刻后,蘇逸之方才眨了眨眼睛,淡淡的說:“王大人,我也不愿欺瞞你,你的猜測沒有錯,那人的確不是普通的車夫!”
王少林倒也淡定,畢竟也是意料之中,在看著耶律宏直接停駐在黑衣女子的牢房前,說:“也聽云姑娘提起過,只是沒想到這北帝居然胡來到這般程度,這個時候還敢只身一人來我南國天牢!”
蘇逸之艱難的轉(zhuǎn)過了頭,他不曾忘記云若飛第一次進天牢之時的害怕,也不愿開口問她如今的好與不好,只是朝著北帝走去,說:“看來,你也聽說了林家的事!”
“林元帥絕對不會出賣我們南國!”王少林斬釘截鐵的話,倒讓蘇逸之有幾分莫名的感動,畢竟虎落平陽,時至今日又有誰敢義正言辭的為林家做出這番解釋。
然蘇逸之點了點頭,說:“北帝帶來的消息,或許會讓身為軍人的你感到失望,但林家實在太過冤枉!”
幾句前因后果,卻讓王少林久久不能平復,沉浸在那樣的真相之中,心中憤憤難平,唯有慶幸未將此事告知云若飛,卻感嘆天牢外的人心不古,倒不如天牢來得簡單。
蘇逸之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朝著那頭的耶律宏走了過去。方才發(fā)現(xiàn)他許久以來還是一句未說,方才那周身散發(fā)的恨意與殘忍,原來不過是他眼中心疼與痛心的掩飾。
原來也是一個自欺欺人之人,蘇逸之心中無奈感慨,卻不禁苦笑。
再看,那牢房之中的黑衣女子,雖然被困天牢九年之久,卻顯然被照顧的極為妥當。披著的長發(fā)雖然有些凌亂,卻并不邋遢,說不上貌美的五官,卻有著其他女子少有的英氣,而那一身的黑衣也不沾淤泥。
只不過,如今的她緊緊的貼著墻面,正惶恐與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耶律宏。她難以置信到捂著嘴,卻在看到跟上來的蘇逸之與王少林之時,又自作聰明的別過頭,似乎洋裝根本不認識眼前的陌生男子。
然此時耶律宏卻冷冷的說:“我說過,你無論是生是死,我都會找到你!”
那女子極力的捂住自己,不發(fā)出一點的聲音,卻還是無法掩飾她如今的淚流不止,只是低著頭卻又不停的搖頭,似乎在提醒他快點離開這里一樣。
“怎么,怕你的主子殺了我還是鐵了心不愿見到我!”
她無力的蹲了下來,捂著自己的臉,說:“你不該來這里,你怎么可以再來這里這是天牢,你最討厭牢獄的不是嗎?”
耶律宏的臉一沉,笑著說:“哈哈哈,玉凝啊玉凝,原來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那你可曾記得,我說過你必須是我的人,還記不記得我說過要讓你做皇后的,你他媽的,還記不記得我說過就算是死,我也要找到你的尸體!”
“為什么,你為什么一定要逼我!”玉凝捂著自己的耳朵說:“我是個細作,我害死了你們耶律家的所有皇族,我不是要幫你,我只是為了履行任務!那個江山,是屬于你自己的!”
耶律宏狂躁的抓住那個牢房的門,震怒的踢了一腳,說:“你是不是聽不進去人話,你是不是只聽那蕭允文的!他們死了又怎么樣,我生來就是復仇的,他們每一個人都有份害死我娘,他們該死!我說你幫過我,那就是幫過我,我說過這江山是你和我的,那就是你和我的,你他媽的聽進去了沒有!”
玉凝習慣了他的聲嘶力竭,卻不愿他再此多做糾纏,她好怕蕭允文的突然出現(xiàn),更加害怕隔壁瘋狂的秦霜聽了去,慌張的起身警告,說:“走,你快走!這二層并非我一人,快走!”
然耶律宏的牛脾氣她也清楚不過,果不其然,他倔強的說:“我的去留,還輪不到你說了算!除非,你知道錯了,知道你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浪費了這10年的時間!”
“你好,不走是不是!”玉凝聰明的端坐在地上,因為他看到了王少林與蘇逸之眼中的理所當然,便說:“那便不要走,就讓蕭允文進來,大動干戈,就讓蘇逸之左右為難,就讓王少林人頭落地!”
耶律宏氣惱的想要去拔出王少林身上的佩刀,卻被蘇逸之一掌阻止,提醒說:“這姑娘顯然是為你好,為何不聽!牢房不遠處是秦霜,只怕屆時傳開了,我們就在難實施計劃了!”
“計劃”王少林捕捉到這關鍵的二個人字,上前一步看著蘇逸之,追問說:“什么計劃?難道你們是想”
“是又怎么樣?”耶律宏煩躁的說:“我們不僅要救她出去,就連三重門的云若飛,我們都要救走!”
王少林震驚的看著蘇逸之,而玉凝更是詫異,不等他先開口,她便問:“你們瘋了嗎?這天牢何等地方,就連蕭允文那樣的人都不敢亂來,你們難道要挑戰(zhàn)南國的至高皇權嗎?”
蘇逸之陷入沉默,讓耶律宏卻嘲諷的說:“難道他不敢,天下人就都不敢了嗎?”
玉凝緊張的說:“回去吧,我在這里沒有什么,你我之間早在十年前就斷了回去,好嗎?”
耶律宏別扭的別過頭去,說:“那是你,從來就不是我!我說救,就算是死,也要救!”
王少林勸話,說:“且不說我是這里的少尉,定然不會讓你們亂來,就當當是朋友一場,我也會阻止你們!即便我的武功不好,可這里也有許多的機關,更何況三重門冰火之地,非常人可進!”
然此時一直沉默的蘇逸之,卻開口說:“王大人,方才你也聽說了林家的事,那云太傅的事想必你也是早就知道了吧!”
王少林低聲說:“我都沒和云姑娘說!”
蘇逸之感覺到王少林提起云若飛時眼中的心疼與溫柔,雖然心有酸澀,卻還是說:“這些年來,你保護著天牢,也保護著玉姑娘和她,這些我都聽無情說過!然你可知道十年之約”
“當然!”王少林激動的說:“云姑娘每天都在數(shù),那里即使晝夜不分,她還是在數(shù),上個月她還歡喜的和我說白銘要來接她了!那是這半年以來,我第一次聽她開口說話!”
心中痛心,可蘇逸之卻依舊淡然自若,說:“所以,蕭允文等不及了,他要提前動手,拿云太傅和林家的命要挾她,逼她出天牢,逼她交出七星手環(huán)!可所幸你沒有把這些告訴她!”
然王少林卻陷入沉默,說:“是不是那個手環(huán)沒了,她就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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