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叛國
大殿之上,本就是南國權力的至高之地,蕭允文不過一句輕松地解釋,看似閑話家常,卻讓眾多大臣臉色鐵青,慌張、恐懼、害怕、忌憚、自豪、得意、理所當然,眾生百態也不過如此。紫幽閣ziyouge
明知而為,蘇逸之的刻意犯錯意味深長,其一只為讓蕭允文陷入更大的懷疑卻始終以為自己技高一籌,其二則為這些朝臣的心之所向,得以辨別忠奸與真假。
畢竟無論蕭允文如何做的體面、周全還是大仁大義,終究是日久見人心,更何況人心本就是世上最不容故意控制的,無論是他還是旁人。
然當年無所不能的絕世公子犯了錯,眾人也唯有以為他不過是闊別9年之后多少有些不懂朝堂,即便這樣的以為也依舊難以置信。
同樣的,蕭允文的眼睛也毫不避諱的看著蘇逸之,絕不錯過他的半點情緒與眼神,企圖提前試探看看他此番違背協議歸來的意圖。
蘇逸之的臉依舊是不動聲色,太過了解蕭允文是何等得多疑,淡淡的說:“哦,東宮是皇儲之征,何以如此?”
言簡意賅、不懼權勢,不失絕世公子的本色,也本就是他蘇逸之對前太子蕭允言的袒護,眾人更加相信他之前的犯錯是真的不解,而蕭允文即便有所斟酌,卻依舊懷疑他的掩飾。
“蘇表弟不知,如今本王身為監國,事無大小全都要一一管理。宮里,至從皇嫂本王的意思是父皇本就勞累,大臣們體恤父皇辛勞,就共同請旨讓本王暫住東宮,管理宮里的瑣事,好為父皇分擔!”
此時,刑部尚書田敏附和,說:“國監大人辛勞,將我南國里里外外治理的甚是完好,是我南國之福!下官敬國監大人一杯!”
在他的煽動與帶領下,許多大臣紛紛抬起酒杯,異口同聲的說:“是我南國之福!請!”
眼看眾人看著蘇逸之,而他則故意為南帝斟酒,繼而把玩著自己手上的玉笛,視而不見一般的氣定神閑,惹人陷入尷尬。
但蕭允文卻倒是極為滿意,似乎亦如自己所料一般,滿足的說:“謝謝各位,南國今日之福,本也是多虧了眾位的不辭辛勞,請!”
一片的上下一心,實則心懷鬼胎!
蘇逸之依舊覺得火候不夠,手指在桌上比劃,有些無趣一般自言自語地說:“其實,后宮的事還是交給允寧的好,即使是東宮,也不便插手吧,只怕惹人非議,讓人覺得皇家無人!”
不大不小的聲音,一字一句卻恰如其分,文臣本就守禮,如何不懂蘇逸之話里的合乎情理。可如今南國,權術之上,本就真的后繼無人,無論南帝是肯還是不肯,蕭允文已經成了東宮得唯一人選,更何況即便是蕭允寧如今管理后宮又如何,不過就是多了一個傀儡罷了。
然不曾想眾目睽睽之下,蕭允文面對此問,居然可以做到充耳不聞甚至笑而不答,他飲酒一杯,不管那眾人得屏氣凝神,本以為得唇槍舌戰未曾發生。
畢竟當初從不入朝堂的蘇逸之是何等的維護蕭允言,眾人依舊歷歷在目,可沉寂之中,所有人都想不到這不過是個訊號,一個宴席才剛剛開始得訊號。
一將士從大殿之上急速趕來,一到殿前變跪在地上,七尺男兒帶淚哭訴,說:“啟稟皇上,邊境八百里傳來急報,鎮守邊境的林家軍敗了!”
南帝的酒杯掉落在地,顫抖著慢慢的站了起來,說:“你說什么?”
將士跪著說:“皇上,林家軍敗了,北軍突襲我軍,大元帥指揮錯誤,派林星宿前去迎敵結果林星宿降敵,導致我軍打敗!”
嘩啦啦,一陣器皿掉落在地聲音,驚得所有宮人與大臣全都跪倒在地,惶恐不安的看著南帝指著那名將士,顫抖的說:“混賬!什么叫指揮錯誤,什么叫降敵!林清桂一生大小戰役上百場,是南國的護國柱石,多少人忌憚他的能力,一直都不敢輕舉妄動,何來指揮錯誤!”
“可皇上林星宿確實”
南帝拍案而起,刻意的看了一眼似乎事不關己的蕭允文,說:“他是朕封的戰神,怎么可能咳咳”
蕭允寧紅了眼,憤然的看了一眼身后自己的親大哥,毫不顧忌百官在場,為南帝順氣,心疼的說:“父皇,別著急,父皇”
蕭允文早知南帝會如此在意林家,站了起來,說:“邊境戰局告急,將士又豈敢謊報軍情!只不過,你口口聲聲說林星宿降敵,林元帥指揮不當,可有證據!”
將士改為雙腿跪地,說:“證據自然有,那邊境的上萬將士都是親眼所見,北國夜襲我軍守營,還熟知我軍糧草所在,一把火燒之殆盡。林元帥派林少將軍等人迎擊追敵,豈不知林少將軍居然會被打敗,更是帶領兵馬投降了北軍!”
南帝一直不停地說著不可能,卻再也不去掩飾對蕭允文的懷疑和斥責。他知道蕭允文想要兵符,也知道他定會對林府的人下手,故而一直讓他們人忍氣吞聲、小心翼翼。
千里之外,邊境苦守,固然是艱辛、危險!但正面的敵人也勝過那腹背的假好人來得容易對付,更何況他一直以為北國念及白銘,不至于真正的動起手來,不過只是為了施加壓力,希望南帝放了那女人。
怎么想到,北國不受控制、橫生枝節,而蕭允文又是如何設局,居然讓林家蒙上了這大逆不道的降敵之大罪。
蕭允文說:”父皇,看來林星宿真的是降敵了!”
南帝看著蕭允文滿臉的痛心與失望,在看桌上蘇逸之方才寫下未干得字跡,眾目睽睽之下,居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說:“是嗎?降敵了?真的降敵了嗎朕怎么覺得是有人陷害呢?”
即使是實情,可如今的南帝說出這番話卻顯得毫無根據,但蕭允文卻聽到那與平常截然不同得的數落與斥責,強忍心中不滿,無視堂堂一國之君的質疑,反而猶如板上釘釘一樣,將矛盾丟給了一旁氣憤難平卻默不作聲的雙兒,說:“雙兒,你縱然是本王的義妹,可天子犯法都要與庶民同罪,如今你林家降敵,你也難逃株連!”
雙兒跪在地上,多年的人質生涯,早已讓她不再那般沖動,只因心中了有超越自己任性的牽掛,唯有沉默等待宣判。
然她這一跪,南帝指著蕭允文,說:“你”
蕭允文恭敬地行李鞠躬,說:“父皇,此事我知道您難以接受,但事實就是事實,難道那上萬將士還會看錯不成?”
話已至此,蕭允文如此簡單的就宣判了林家叛軍的事實,可他的目的亦如如今他的雙眼,卻始終不露痕跡的打量著依舊氣定神閑把玩玉笛的蘇逸之。
田敏本就是見風使舵,看慣了朝堂風聲走勢之人,順勢說:“請皇上定林家之罪,好安撫邊境將士之心,也規范我軍軍紀!”
然此番卻并不統一,有些朝臣紛紛附和,步步緊逼南帝,讓他有些氣憤,無法招架。可還是有些大臣,或許顧念與林清桂相識多年,即便不知實情真偽,卻著實做不到落進下石,故而未曾與田敏同流,卻也只是沉默。
所謂家宴,不過是場鴻門宴,蘇逸之緩緩起身,身姿卓絕,淡然一笑。
眾人皆以為他定然是要為林家求情,更何況這雙兒乃是出至蘇府,卻不曾想他居然行了禮,簡單的說了句:“林家縱然叛國,雙兒終究未是林家婦。僅憑這還未履行的婚約,就定為連株之罪,那監國大人、本王與皇上豈不是也要同罪株連!”
蕭允文不曾想蘇逸之居然只保雙兒一人,有些懷疑的再三試探,說:“那蘇表弟的意思,也是承認林家叛國,對嗎?”
“我認不認為不重要,重要的是,監國大人如何定罪?”蘇逸之溫潤如玉,可話里卻帶刀藏劍。
然蕭允文還以為蘇逸之不過是要在眾人面前批判如今他的只手遮天,顯然他無所謂這番言論,因為他認為自己早已優勢占盡,故而說:“定罪之事當然要由父皇定奪,父皇!兒臣懇請父皇收回林清桂的兵符,將林家滿門抄斬!”
南帝一陣突如其來的暈眩,卻感受到蕭允寧暗自使勁得力道,忍著說:“此事茲事體大,逸兒,你作為南國南國國使,去北國要回林星宿,帶回南國朕親自面省!南北國對峙已有多年,逸兒你作為都軍前往邊境,一來替我收回虎符,二來請北帝來我南國,議和!”
“父皇!此事萬萬不可!”蕭允文始料未及,南帝居然克服了毒藥帶來的萎靡不振,甚至直接授權于蘇逸之,說:“北國突襲我南國,本就是挑釁在先,倘若此時我們輕言議和,豈不是以為我們怕了他們嗎?”
“何謂怕何謂不怕,對峙多年,邊境的百姓早已怕了!身為一國之君,讓百姓陷入早不保夕的恐慌之中,朕真的怕對不起南國萬民!”南帝扶額,指著蕭允文氣憤的說:“難道你不怕嗎?”
在朝臣面前咄咄逼人的質問,蕭允文本也習慣,但不曾想南帝此番居然這般不顧及皇家體面,似乎誓要揭開彼此的偽裝,事已至此,他再也無法忍受,拍案說:“皇上龍體違和,全都退下!”
朝臣猶豫未決,進退兩難,卻不曾想屋外的龍行宇居然率領大批進軍沖進大殿,說:“送,各位大人!”
田敏也不曾想蕭允文今日居然做出這般舉動,有些錯愕的難以置信,唯有順意離開了大殿,而其他朝臣也跟著陸陸續續離開了大殿。
朝臣退,宮人散,留下佳肴美酒,親人對峙。
蕭允文笑著說:“既然你不顧皇家體面,我又何必顧及什么!反正,如今大權在手,而我蕭允文究竟是怎么樣的人,也就變得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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