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一問一求
云若飛被關(guān)進天牢已經(jīng)一月有余,可京城的那場紅雪卻并沒有因為惡靈被囚禁天牢而得到一絲的緩解,甚至下了足足半月有余。
后來的人說,整個京師在當(dāng)時幾乎是一片的赤紅,在這樣的酷寒之下,有不少無家可歸之人活生生的凍死在街頭,也因為這場前所未有的大雪,不僅阻隔了京師的各個要道,甚至讓京城出現(xiàn)了物資的短缺與混亂。
總而言之,區(qū)區(qū)半月,卻讓整個南國的京師近乎陷入了一片狼藉之中。
所幸,民心所向,蕭允言雖貴為太子,不僅下令登基一事一切從簡,甚至以身作則,宮中帶頭節(jié)約縮食,與百姓共渡難關(guān),整個南國也是難得的上下一心。
然所有人還在為紅雪的驟停慶賀之際,歡喜的綢繆著新年與蕭允言的登基一事,卻不曾想天有不測風(fēng)云,即將于3日后登基的南國太子,卻毫無征兆的突然病重。
不僅整個太醫(yī)院全都束手無策,就連那昭告天下召集名醫(yī)的皇榜,也都無人敢揭。
南帝重新執(zhí)政,雖然西明國主也早早的離開了南國,可北帝卻依舊還是留了下來,原因是因為刑部手中,那即將被問斬的黑衣女子。
南帝一反常態(tài),居然為了這個女子,三番兩次的闖入南帝的御書房與蕭允言的寢宮,卻終究沒能說服南帝放了這名女子。
素來一直面上中立,實則支持南國的北帝,第一次與南國有了爭執(zhí),據(jù)聞還大動干戈,所幸身懷六甲的太子妃從容的從中調(diào)停,似乎所有的一切還有一絲的緩解。
然北帝要救這黑衣女子是名不正則言不順,可南帝想殺罪國余孽的心似乎也史無前列的強烈。
南帝雖然放了這黑衣女子一命,卻將她也一并的關(guān)入天牢二重,這不僅讓北帝氣急敗壞,賴在了南國京師,甚至揚言要率兵攻破天牢!
可明明是兩國君王,尤其是北帝那言出必行的性子,卻由于病重之中的蕭允言與太子妃的緣故,也只是換成不停地糾纏南帝,卻未真的兵戎相見!
蕭允言終究對云家有恩,至于云若飛也算是知己與坦誠相待,如今聽到他這般的境遇,雖然本就是北冥山預(yù)言所示,卻依舊讓她有些唏噓與難過。
云若飛在這里,幾乎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每天周而復(fù)始的折磨與孤寂,不僅讓她磨了心智,也忘記了南帝的預(yù)言即將實現(xiàn)。
她捧著初語,卻安靜的異常,即便依舊是一臉的淡然。
王少林見她似乎一動不動,也無意多說些什么,轉(zhuǎn)身欲走,卻突然停了下來,轉(zhuǎn)身說:“有件事,不知道是否該和姑娘說!”
云若飛輕微的抬了抬頭,眼中沒有過多的探究,卻依舊等著王少林的話。
王少林踟躕片刻后,說:“姑娘可還記得那日的文將軍?就是天牢之中的文將軍!”
云若飛點了點頭,似乎也猜不出更多的東西,只是麻木的等著他繼續(xù)說。
豈止,素來昂首自信的王少林,此時卻極為氣餒的說:“他死了,被人殺死了!而且……而且是被五馬分尸!”
云若飛手一抖,震驚的看著王少林,想起那個被嚇得躲于角落,近乎不能成人的他,居然還有人對他痛下殺手,而且還是在這四國戒備最為森嚴(yán)的天牢之中!
突然,她回想起那一日南帝與他的對話。
那次的對話,雖然只是只言片語,但或許在許多人聽來不過是普通不過的對話,卻在云若飛聽來大有文章!
畢竟她熟知當(dāng)年之事,尤其是秣云海此人的生死。
瞬間,云若飛的腦中似乎有什么被串聯(lián)在了一起,此事不再是推敲,因為她甚至近乎可以斷定,當(dāng)年被南帝小心保護起來的秣云海以及兒女,是被何人追殺;又是何人殘忍且扭曲的告知了屠龍令一事,逼得生性剛烈的秣云海選擇了這樣兩傷的方式作為自己的結(jié)局。
曾聽林皇后說起過,是她通知了南帝有人要追殺秣云海,救了身懷六甲的她與腹中胎兒。
只怕,林皇后所不知道的便是,后來秣云海的藏身之處最終只怕還是被文太后查了出來,所以文太后才有了南國的劇毒噬骨散,甚至間接讓南帝無空分身去救名揚與她腹中的胎兒。
久局后宮的文太后,依舊可以做到這一切,顯然中間還有個劊子手,而這個人就是被南帝恨了一輩子的人,而他就是文將軍,那個曾幾何時備受文太后重用的文家人。
云若飛趕緊站了起來,緊張的追問王少林:“鬼修在哪里?”
王少林沒想到云若飛居然先問的是鬼修,這個關(guān)在二重牢房之中的罪國遺孤,故而有些遲疑又肯定的說:“自然是還在二重牢房之中!”
“不可能啊!”云若飛腦中思緒陷入僵局,誰她都可以不管,可那個害了她、害了白銘、害了蘇逸之的鬼修,她卻斷然不可能繼續(xù)放任于他。
她自言自語,說:“不可能的,這不可能啊!王少尉,你確認(rèn)文將軍是他殺嗎?”
素來耿直盡忠的王少林,斷言,說:“自然!天牢百年,第一次有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天牢殺人,可恨!都是我疏忽了!”
云若飛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說:“可還是不可能啊,這不可能!皇上定然是痛恨文將軍的,可他素來重血親,所以才留了他一命,關(guān)在天牢!如果要殺,早就動手了,不至于等到今日!不可能是皇上啊!”
王少林并不蠢笨,聽著云若飛的自言自語,似乎開始明白她所推敲之事并不簡單,也開始尋思更多的蛛絲馬跡,希望能夠為“文將軍被殺”一事,提供更多的線索,找出兇手。
雖然此事被南帝強行封鎖了消息,朝野之中無人可知,卻還是一直成為他心中的一根刺。
云若飛繼續(xù)說:“一定是鬼修,可怎么可能,還有誰?不是無哀,不是黑衣女子,那……到底是誰?”
眼看著她思考似乎陷入迷局,而且有著與自己較勁的癥狀。
想起那時候,云若飛就連進入三重門這等人間烈獄,都幾乎麻木到仿佛沒了魂魄,再到如今的這份真性情,王少林居然感到一絲寬慰。
他說:“有件事,不知道告知姑娘,是否有用?”
“怎么?”
王少林極為認(rèn)真的說:“方才,初語也說了,皇上不聽殿下與太子妃的建議,堅持將那名鬼修的同伙關(guān)入天牢!”
云若飛低下了頭,用沉默去掩飾如今自己心中所想。其實她剛才聽初語說到北帝的堅持,心中也早就猜到這個黑衣女子的真實身份,說:“我想我知道北帝為何堅持救她!”
王少林有些意外,卻無心探究,依舊說:“可奇怪的是,這名女子是由皇上親自送進天牢的!”
“什么?”
“皇上親自送這名女子進入天牢二重!”王少林極為肯定的說:“甚至到了二重之后,要我轉(zhuǎn)身退避百步之外。”
云若飛震驚的看著王少林,馬上追問,說:“然后呢,鬼修在哪里,牢房之中是不是鬼修不見了,還是黑衣女子不見了?”
王少林似乎受到了極大侮辱,氣憤僵硬的說:“姑娘把我南國天牢視為何處,還是覺得我王少林如此不濟!”
“不……我只是……”
王少林說:“文將軍死后,我天牢每一位罪犯都檢查過!二人依舊在天牢之中,就連云貴妃也在天牢之中!”
初語在云若飛的肩膀之上,擔(dān)心的看著她,說:“我知道,宏哥哥,想救那個女的,特別想!如果不是顧慮到我們,可能他真的會闖進天牢!”
云若飛會心的點了點頭,摸了摸初語,說:“我當(dāng)然知道,那個女人就是他一直要找的人!怪不得,當(dāng)初無情說過那個黑衣女子看到白銘后,就落荒……”
無意之中又提到白銘的名字,云若飛儼然無聲,卻心中失落,眼神也隨之暗淡了下去,說:“白銘,如果他在,一定會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然王少林又見她記起此前之事,其實那日送云若飛進天牢三重門后,他也打聽了不少那明王府一役的事,知道了她口中的白銘究竟是何許人。
他說:“其實……方才是我多言,難免有私心,想借姑娘之力,為我天牢找回真相,但……”
看著云若飛狼狽的樣子,越發(fā)瘦弱的臉,王少林又說:“然,現(xiàn)在姑娘在這三重門,本就備受折磨,既然難得與世隔絕,倒不如清清靜靜,別去想外面那些如今力所不能及的事!徒添煩惱!”
云若飛聽著似曾相似的話,苦笑著搖了搖頭,想起那半顆的浮生忘,也難得聽話的席地而坐,說:“是啊,你說的有道理!如今的一切似乎都是天命所為,皇上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既然鬼修依舊在天牢之中,我也無需過多探究!”
王少林滿意的點了點頭,欲走,卻依舊聽到身后的云若飛,說:“雖然是天命,可還是有一事想問,一事相求,如果王少尉不肯,其實我也能夠理解……”
“姑娘直說!”
云若飛感激的看著眼前這個重情重義的男子,說:“云府,一切可好?”
“太子有令,林少將親自保護,一切安好!”王少林說:“雖然,大臣有異議,但如今南國內(nèi)憂外患,倒也無心多去追究云府的過失!”
云若飛放心的點了點頭,說:“殿下對我云府有恩,勞王少尉去找秋水姑娘,讓她去找一個叫做琳瑯的名醫(yī),為殿下醫(yī)治吧!”
王少林疑惑的問:“如何找這名叫做琳瑯的姑娘?”
云若飛想起此前給慕容秋水的玲瓏玉哨,說:“秋水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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