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惡靈重現
云若飛的眼睛越發模糊,臉上也越來越有一種灼熱的感覺,仿佛有著千萬只蟲蟻在爬,甚至有種腐肉的味道。
可這樣的感覺卻讓她清楚明白,只要不到一會的時間,她的血會停流,毒素會擴散乃至消失,即便如今極為痛苦,可她即將重生。
可如今,白銘溫柔的將她的臉靠向自己的臂彎,卻無法遮住那觸目驚心的疤。女為悅己則容,她終究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子,在意著那道灼熱的目光。
云若飛聽著白銘的心跳,卻突然想起出宮之時慕容秋水的話,讓她有了片刻的遲疑。
然,耳邊的心跳,是那般平穩舒緩,亦如他萬年不變的笑容,總是讓人信任與安心。云若飛放心一笑,唯有這份不變的信賴讓她如今稍有寄托,何苦再去在意旁人如何看待。
可偏偏蘇逸之歷經**的真相,20多年的相殺仇怨,竟然是孿生大哥的護幼之心。朗月清風,身后的那具尸體卻讓他情義崩潰,如今又見云若飛為其受傷,當初的誓言猶在耳旁,如今卻又重蹈覆轍。
本就是至情至圣之人,只是他一直裝在那淡然絕世的外表之下,兄弟也好,知己也罷。
他曾經是吳南的救世之主,又被四國寄予厚望,朗朗公子,絕世**,如今卻得救于所愛的血與淚,無法救贖無法自處,又如何能夠淡而處之?
方才蕭允明的死,讓他瘋狂,溫潤褪去,曾經的淡漠被一種冷漠的殘忍所取代。
眾人雖陌生,卻心生恐懼。
方才明明心生怨懟,決絕的態度也并非一時氣憤,可云若飛又為護他,被雀蠱所傷。此時的懊惱與矛盾,不僅是因為被她所救,而是那份骨子里的心痛與依舊排散不去的眷戀。
可是,蘇逸之卻還是在乎,在乎她終究還是相信白銘,永遠都是更勝自己!
因為云若飛的出現,蘇逸之往日里的那些改變,如今卻成為了一種擠壓,他嫉妒的看著白銘,震驚于如今的所有情緒,也開始漸漸覺得自己陌生的可怕,卻偏偏不受控制。
就在這關鍵時刻,太子蕭允言親率大批兵馬包圍了整個小院,圍的水泄不通。就連西明國陳皇和北帝的護衛也都聚集在了這個不大的院子里。
陳皇眼見局勢的混亂,作為一個手持玉璽的君王,他呵斥著蘇逸之的悖逆,說:“蘇逸之,你在做什么?你應該清楚,站在你對面的人是誰?”
蘇逸之不答不應,只是周身的冰冷,讓陳皇也有些懼怕,求助的看著蕭允言。
而蕭允言看到眼前的一切,心中猜不出個所以然,只是覺得如今的蘇逸之讓他陌生,卻礙于北冥山與皇族間的羈絆,必須保北冥山人的平安,故而說:“逸之,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林星宿此時站了出來,簡單的說:“殿下,鬼修已被明王府人抓拿,明王……他……戰死!”
陳皇激動的看著無情劍下的鬼修,以及那雀蠱的尸體,振奮的說:“太好了,簡直是太好了!這下四國將太平了!”
不合時宜的振奮,卻讓明王府上下皺了皺眉頭,可偏偏就在這點頭之間,蘇逸之居然將手中的劍指向了陳皇,眼中的冰冷猶如冰刀,讓他膽怯且故作鎮靜的說:“你這是做什么?”
蘇逸之眼中執著,臉上卻沒有一絲的表情,只是說:“為什么太好了?有什么值得你開心的嗎?”
陳皇被問得有些莫名其妙,指著那個顯然易容卻又笑得得意的鬼修,說:“被四國攪得天翻地覆的人終究被抓了,歹毒的毒物也死了,難道不值得開心嗎?”
“他死了!”蘇逸之打斷了陳皇的話,自說自話的說:“他死了,有什么可值得開心的!”
說完便準備刺向陳皇,西明國的護衛擋在了前面,卻不如云若飛的虛弱的一句話,說:“不要這樣了!”
可蘇逸之的劍已經快到殺了兩名西明國的近身侍衛,卻終究還是停了下來,偏偏看也不看她一眼。
云若飛,說:“不要再怪罪自己,如果連他都不怨你,你又為什么埋怨自己,或者埋怨旁人!”
蘇逸之冷冷的說:“所以,你認為……你對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隱瞞與欺瞞,是對的!所以你認為,他被我所殺,我不該自責,也要像他一樣覺得開心,對嗎?”
云若飛不曾想蘇逸之居然偏執至此,想想名揚的固執,蕭允明的倔強,原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迷,她苦笑著說:“至少,你還是你!他做了那么多,我們騙了你這么久,只是希望你還是你!可看看如今你的樣子,又像什么呢?”
蘇逸之轉身看向云若飛,眼中有著怪異的神情,臉上是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卻人感同身受的感覺到他的失憶與痛苦。
白銘此時,說:“蘇逸之,不要太過自視甚高,即便你是神,也會犯錯,也會有改變不了的事,更何況你不過是個凡人!”
蘇逸之仰頭長笑,笑聲之中有著痛苦、失落、失望以及無可奈何,卻讓所有將士全都戒備的舉起兵器,看著他揚起周身的風雪。
鬼修此時平凡的容貌給他了喘息的機會,他與那黑衣女子的四目相視,傳達著某種訊息,果然就在他沖破穴道之時,一鼓作氣,銀針刺向無情胸膛,一把奪過他手里的長劍。
而那黑衣女子也輕身一躍,站在鬼修的一旁,為他擋住后方無名的攻勢,卻似乎在刻意隱藏武功。
蘇逸之轉身看著鬼修如此狼狽的掙扎,便說:“你難道以為,這一次,我們還會讓你逃走嗎?”
鬼修笑得得意,環顧著四周猶如銅墻鐵壁一般的包圍圈,左顧言他不過就是為了要拖延時間。
然而,就在他發現云若飛的臉開始漸漸止血,甚至傷口漸漸收攏化作疤痕之時,指著她的臉,說:“我沒想要逃,因為……秋氏后人,四神獸朱雀傳人,乃是我南瑜國秣家皇族的圣君,她一定會救我出去的!”
陳皇躲藏于侍衛身后,卻恐懼的打量著云若飛,指著她的臉,說:“你看……你們看,她的臉……她是個妖怪……快看!”
上萬手持利刃的將士,此時全都看向云若飛,就連蕭允言都有些害怕,看著她的臉猶如幻術一樣,不僅傷口在漸漸的愈合,甚至重新長出血肉,留下了紅紅的傷疤。
所有人倒吸一口氣,恐懼的面面相覷,有些年輕的將士更是指著她,說:“怪物,真的是怪物,一個沒有影子又死不了的怪物!”
“惡靈,是惡靈!”陳皇脫口而出,對蕭允言說:“是她……就是她,她沒有死,蘇鈞天騙了我們……她沒有死!她帶著秣家人來復仇了!”
一時之間,所有將士護著蕭允言開始步步后退,林星宿卻一直站在那,轉身跪了下去,說:“殿下,若飛與我青梅竹馬,她絕對不是鬼修的同黨!”
陳皇氣憤的說:“這哪里是同黨,她是他們南瑜國的神,是惡靈,是四國的魔鬼!”
“不是!”林星宿偏執的說:“她就是天賦異能的普通女子罷了!她有血有肉,也會有七情六欲,剛才你們都看到了,她就是個普通人!”
陳皇氣憤上前一步,始料未及的拔出自己劍鞘上的配劍,恐懼到極致的他,失了體面,居然一腳踢開了林星宿,說:“普通人?是你迷了心竅,普通人會沒有影子?招到雀蠱攻擊還可以完好無損嗎?當年的屠龍令,滅的就是這個惡靈,如今她還活著!”
蕭允言氣惱的瞪著陳皇,說:“陳皇,你這是何意!且不論他是我南國的少將軍,就單單他的身份,也算是本宮的弟弟,你居然敢這般對他!”
陳皇再也不顧什么國與國的禮節,他指著云若飛,說:“殺了她,才是當務之急!到時候別說你們南國,四國都會顛覆的!來人!”
“是!”
陳皇恐懼狠厲的說:“殺了她!”
可偏偏那些侍衛不敢靠近分毫,只是不停的圍著云若飛與蘇逸之等三人,遲遲不敢動手。
北帝看到白銘眼中的不滿,唯恐他破壞皇族與北冥山的千年規矩與條件,上前一步,不顧陳皇的九五之尊,嘲弄的說:“屠龍令已過20年,當年是你們竊取天機,執行滅絕之戰。縱然為得是天下蒼生,可在這冠冕堂皇的正義之戰背后,難道不是你們的貪念與對權利的執著嗎?”
“你說什么?”陳皇氣憤的質問,說:“難道當初北國沒有參加這場戰爭嗎?”
北帝耶律宏嗤之以鼻,說:“那是20年前的北國,不是我耶律宏的北國!南國太子,我欣賞你是個難得的好皇帝,這件事,難道你與這些迂腐的老頭子們想得也一樣嗎?難道你們看不出這是鬼修的離間之計嗎?”
蕭允言看了一眼蘇逸之絕冷的側臉,以及如今白銘懷里的云若飛,說:“我不管她是不是朱雀圣君,是不是真的可以顛覆四國!但是這里是南國,本宮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尊客以及南國的子民!”
陳皇惱羞成怒,居然將手中的劍指向蕭允言,說:“你們這些庶子,簡直是目無尊長!”
三國君王之間據理力爭,此時南帝卻在林清桂的攙扶之下,走了進來,一聲呵斥,依舊是四國之首,說:“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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