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北帝消息
接下去的幾日,北帝倒是忙前忙后的來來往往,而云若飛一面擔心牽連白銘,一面也出于對他的推測以及玲瓏閣實力的信任,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安分的留在了別院。
幾天里,云若飛幾乎像當初在云府竹林一樣,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所有的外界消息只靠著雀鳥的信息收集。
可這幾日猶如煎熬,明王府里,蕭允明的生死、名揚的蘇醒、沈君翰的情緒,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壓在了蘇逸之一人的身上。
雀鳥的信息不盡不詳,沒有了聰明的青鸞,她無法通過表象去揣測更多,即便北帝偶爾帶來些許消息,不知是否是她錯覺,也覺得言而未盡。
但云若飛本就聰明,她猜測這一切定然是蘇逸之和白銘的安排,也明白他們要讓她留在別院的原因,只是為了不去干涉更多的天命所向,亦或者是為了如今自己岌岌可危的安全。
因為白銘,云若飛也小心翼翼的不去提及更多,只怕他落得與白靈風一樣的下場。雖然與他依舊說說笑笑,可心中心事作祟,患得患失依舊不改,她總覺得白銘似乎與白鶴單獨接觸的時間也越來越長,甚至還與北帝也發生了爭執。
云若飛終究是那個云若飛,她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困惑與好奇。更何況即便白銘是北冥山的尊主,可以笑得事不關己,做到順應天命,但她終究是無法做到袖手旁觀,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死去。
終于,她來到小院,看到與白鶴聊天的白銘,踟躕之時卻在無意之中看到了他手里的“鯉躍龍門”佩玉,心中越發疑惑。
云若飛問:“這佩玉是殿下贈予太子妃腹中孩子的皇族信物,之前被白鶴給吃了,怎么會在你手里。”
白銘笑了笑,摸著白鶴的頭,說:“你擅自替我收了徒弟,雖然有悖門規,但我懂你的心思,既然是順應天命,北冥山倒也不介意多收留一個人。說來你或許不信,這白鶴半點不比初語笨,它知道童楚楚腹中孩子與北冥山有緣,收下這禮物,告知于我罷了。”
云若飛點了點頭,看著白銘的背影,心中還在矛盾,無論是院子之中的人,還是院子之外的人,都是她最在乎的人,取舍不得也無法取舍。
白銘雖然背對著她,卻早已經猜出她的心思,心疼之下反倒是由著她一人矛盾。
云若飛依舊無法開口,于是招了招手,將白銘肩上的初語喚到了自己身邊,似乎這樣有了一點勇氣,再看他清瘦的背影,說:“白銘,昨日你和北帝再吵什么?”
白銘停滯片刻,笑著說:“鬼修弄得人心惶惶,我要他回北國,可他也逼著我同他一道回北冥山,而我不愿意罷了!”
云若飛松了一口氣,難得有些笑顏的說:“我還以為出什么大事了呢,前幾日他也與這白鶴吵,我還以為北冥山那有什么事,或許你也有什么為難的地方呢。”
白銘轉身,笑著說:“哪有什么難與不難,倒是你,什么時候可以改改這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性子,怎么什么事,你都要刨根究底呢?”
然這聽似責罵的話,由白銘口中說出,云若飛卻覺得只是玩笑,她自嘲一笑,低著頭,說:“我知道這樣不好,但是想想因為是你,倒也就無所謂好與不好了。因為,你是這世上,唯一一個什么都會毫不吝嗇告訴我的人。”
白銘遠遠的看著她,月牙眼中有著說不出的痛苦,卻在眨眼之間,又笑得沒心沒肺,說:“因為我知道說與不說,你都會自己去查,何必浪費氣力。”
云若飛說:“白銘,我難道真的什么都不做嗎?無論是明王也好,太子也罷,難道我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去嗎?”
白銘還未回答,那別院的門又再次被粗魯的打開,白銘苦笑著說:“怎么會什么都不做,如果什么都不做,又何必去知道這預言!要知道,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會發生什么,只不過這些事,不可是你與我罷了!看,我們的北帝不是又來了嗎?”
果不其然,耶律宏風風火火的趕到小院,似乎還在生氣,刻意的忽略白銘,看著云若飛,說:“明王府亂作一團了!”
云若飛一聽,心中一沉,卻緊張的追問,說:“難道……沈大哥醒了嗎?”
北帝耶律宏點了點頭,但如今的局面似乎比云若飛想得還要混亂,北帝說:“沈君翰倒是小事,雖然終于是醒了,但他知道自己武功盡失后,將自己關在房里,不吃不喝,琳瑯姑娘和蘇逸之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可他身上還有刀傷,這……”云若飛想起那個自命風流,率直瀟灑的漂亮男子,說:“武功之事,是誰告訴他的?”
“蘇逸之!”
白銘笑了笑,說:“看來,蘇逸之是下了一劑猛藥,他還真是信沈君翰!”
云若飛有些想不通,來回看著似乎意料之中的白銘和北帝耶律宏,說:“為何這么說?”
白銘將手中的佩玉收了起來,笑著拍了拍云若飛的肩膀說:“就如同當初你能夠理解琳瑯的反常之舉一樣,男人之間,倒也沒有太多的隱瞞。想必蘇逸之相信沈君翰豪氣疏闊,與其遮遮掩掩,倒不如發泄一場,然后在泰然的接受這一切吧!”
北帝贊許的點了點頭,卻依舊眉頭緊縮。
云若飛頗為疑惑,畢竟這個北帝可并不是個顧及旁人,會為一些是是非非而煩惱的人,故而問:“既然是刻意安排,也在逸之的運籌之中,又為何會亂?”
北帝似乎不可思議云若飛今日的不加思考,看著她,說:“你不是天天讓那些鳥兒飛來飛去的,不會一點也不知道吧!名揚長公主醒了!”
看著云若飛似乎還是不懂,耶律宏有些不耐煩的說:“長公主中了劇毒……不僅容貌已毀,就連……聽說如果沒有解藥,也會有生命之憂吧!”
云若飛聽到此處,卻震驚的看著白銘。回想這幾日白銘的安逸以及與其截然不同的耶律宏,她心中漸漸了然。
白銘與耶律宏共同長大,對于北冥山,旁人不知,耶律宏定然知道分寸一二。
看來這耶律宏忙忙碌碌,做得是自己的事,為得卻是白銘。
果不其然,云若飛繼續疑惑的眼神,讓耶律宏開始解釋。
原來,那一日的爭吵,初衷雖然不了了之,但北帝卻一意孤行的留了下來,要協助白銘完成他想要做的事。
所以,耶律宏今日又如同往常一樣,從之前白銘介紹過的暗道,到了蕭允明的密室,因為手中有白銘的紙扇作為信物,無情等人倒也信任、放行,所以他才對如今重兵把守的明王府中的一切了如指掌。
但這一次有別于往日,北帝這一次在明王府中,聽到名揚所住的客房,傳來凄慘且恐懼的叫聲。本能趕了過去,想要一探究竟,卻被蘇逸之阻攔在外。
然而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琳瑯便開起了門,名揚坐在那臥房的桌子旁,雖然依舊端莊,但往日的絕色容顏不再,臉上有著惡心攀爬的紅黑色圖騰,猙獰可怕。
她坐在那一動不動,眼睛雖然紅腫,眼神卻很堅定,一再執意要求,留在明王府養病。
但蘇逸之卻覺得有異且唐突,畢竟此前只是為了琳瑯與荀明子如今身在明王府,選擇了就近診治,所以才讓蕭允言特意安排,找了理由進了這王府。
可畢竟現在的王府不僅有重兵把守,更加是是非之地且危險重重。
素來孝順的蘇逸之考慮到此前因為慶禮與陳娘的突然離世帶給名揚的打擊,再加上如今她的身體,選擇了暫時的妥協。
然名揚偏執,一心為了多看看蕭允明,竟然以丟失故人信物,且讓蘇鈞天的遺物暴露于危險之中為由,堅持留在明王府。而且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囑與要求蘇逸之找回如月環佩,方能回蘇府。
旁觀者清,北帝雖然揣測到了名揚的真正意圖,卻還是顧及蘇逸之的存在,并未多說太多。
可蘇逸之何等聰明之人,他輕描淡寫的旁敲側擊,詢問名揚為何要去別院,為何如此偏執于鑰匙。
名揚真假參半,直言說鬼修覬覦蘇鈞天的遺物,惹出了這么多的禍事,所以她才一心想要去問問白銘,究竟那遺物是什么,絕不能讓這個東西落入旁人的手里。
回答的合情合理,蘇逸之倒也沒有多做他想,只不過名揚此時卻突然說想念蘇天生與雙兒,希望能夠在明王府見到他們。
事情原委北帝知無不言、一一告知,但云若飛卻心中頓感疲憊,究竟依靠著屋柱,坐在石階之上,說:“不愧是名揚長公主,看來她是決心非要取得神器不可了。”
北帝追問,說:“怎么,那個蘇天生和雙兒,知道你另一半的鑰匙在哪嗎?”
云若飛點了點頭,說:“天生只怕是不會說的,但是難保長公主不會試探推敲!”
白銘走了過來,笑著說:“你們是不是都忘記了,這個神器,雖然與若飛你有關,但是它是屬于蘇家的,是蘇鈞天的東西!取出與否在于蘇家,長公主完全有資格拿出來!”
“可……”
白銘將云若飛扶了起來,笑著說:“可是,打開神器的權利,卻在你!正是基于這一點,所以當初蕭允明才放心的把鑰匙給你,因為只有你,才可以打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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