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六章七星
白銘準備帶云若飛去見見那個一直只聽其人未見其面的七星,也就是傳聞明王府中藏得最為隱蔽的五無之一——無哀。
小屋之中,幕簾之內,無哀扶著傷口,慢慢的從病床上被無心扶了起來。即便臉色有些蒼白,但眼神依舊有著明王府人獨有的冷傲。
云若飛此時再想,也怪不得第一眼見她,就覺得似曾相識。
回想曾在宮中的一幕幕,云若飛也終于明白,原來當初那所謂的僥幸與聰明才智,在離不開蘇逸之的計劃、白銘的保護之余,也多虧了無哀的里應外合。
在佩服于蕭允明的先見之明之時,云若飛也不禁好奇的問:“你是名伶,也是無哀!這么說,第一次在宮中你贈我紅棗糕之時,就是為了與我……”
“相認”二字未說出口,無哀卻直接搖了搖頭,緩緩地說:“毒藥!只是為了試探七星手環是否百毒不侵以及你是否是秋氏后人罷了!”
云若飛有些吃驚,當初只因自己厭甜,順手便將那東西丟給了旁人,竟沒想到居然是毒藥,那豈不是連累了別人。
無哀見她此時才開始聯想,便嗤之以鼻的說:“那東西輾轉落到了大帥府的下人手里,無情大哥為你找了幾個替死鬼,讓你暫時躲過了一劫,也讓鬼修一時他們無法確認你的身份!”
云若飛感激的看著一旁的無情,不曾想在更早之前,他們就已經開始保護著她,而這一切卻全都是因為蕭允明的安排。
想到此處,云若飛眼神暗了下去,開始責怪自己的自私。
白銘貼心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卻刺痛了某人的眼睛。
無哀嫉妒的說:“春獵之時,因為你的一時興起,讓云貴妃無意之中看到你可以召集百鳥。所以招你入宮、試探虛實、刺殺埋伏……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因為你,破壞了王爺多年來的計劃……”
白銘嚴厲的說:“夠了……無哀!”
無哀委屈的收回了自己已經到舌尖的話,不忿的低著頭,生疼的扶著自己的傷口。
欲言又止的話,言不由衷的恨意,眼神之中的矛盾,與那晚別院如出一轍。原來那一天并非來召見白銘,而是來興師問罪,亦或者……其他。
云若飛看著周遭的人,白銘依舊笑得沒心沒肺,無情面無表情,無心則低著頭、心有牽掛。
回想起當初的三月春獵,的確是她的一時興起。可她從未想過,只不過是久居深閨的她,唯一一次任性之舉,竟然改變了所有的事。
這一年以來的所有事,在她腦中閃過,所有的錯落細節全都因為無哀的身份和方才的解釋,變得更為完整。
云若飛落寞的坐了下去,呆呆的看著自己被廢的右手,原來一切竟然是她所引起,真可謂咎由自取。
因為她,害得蕭允明多年的步步為營化為烏有,也打破了鬼修陷入僵局的追查,開始野心勃勃的復仇。
蘇逸之的追殺、琳瑯的毒發、吳南的陷阱,更甚至如今皇宮的一切,仿佛所有的事都是因為她刨根究底的調查亦或者一意孤行的理解,讓本來簡單的事似乎又變得更加復雜!
白銘見她這般,走了過去,握住她根本無力的手,俯身說:“事出必有因,你不過是加快了這一切的發展!允明就是最好的例子!”
云若飛含淚看著白銘一臉的笑,氣惱的說:“我從來就沒聽過他的!沒聽他的話,害了琳瑯!沒聽他的話,害了逸之和吳南身陷險境!沒聽他的話,還害了他……如今!”
無哀冷冷的說:“而且,你居然還心安理得的讓我們王爺進天牢,甚至還選擇讓他死,來成全你!你是圣君可以不死不傷,可我們王爺他……”
無情的呵斥與白銘警告的眼神同時對準無哀,她冷漠的扭頭,卻因為心口的疼痛皺著眉頭。
云若飛心里越發自責,是與不是似乎都很難。如果可以,她現在還真的愿意替他們兄弟二人去死,可她沒有這個選擇。
房門一腳被雙兒踢開,她憤然的沖了進來,埋怨的瞪著無哀,斥責著說:“你憑什么這么說她,她和白銘不一樣,她就是個普通人,誰又能知道以后的事!”
云若飛在雙兒身后看到安然無恙的林星宿,委屈的喊了一聲:“星宿……你怎么來了?”
林星宿朝她走了過去,黑著臉說:“為什么不告訴他們……”
云若飛別過頭,說:“告訴他們什么?”
林星宿無奈云若飛依舊這般固執,說:“今年的三月春獵,是我讓她無論如何,就算千方百計都要想辦法跟著云大哥一起到獵場!
無哀不忿的說:“為什么?!你就算不知道她秋氏傳人的身份,好歹也知道她的與眾不同,為什么要讓她出現在皇族眾多的春獵中!
雙兒氣急敗壞的說:“你憑什么這么說星宿!哪有那么多為什么,要早知道,我就殺了云貴妃,省得這么多事!不過……你這個人……還真是……”
眼看雙兒似乎急的要動手,云若飛趕緊起來,想要拉住她,卻因為根本使不上力氣,被摔在地上。
雙兒內疚的跑了過去,一邊將她扶了起來,一邊疼惜的為她整理裙褂,故作不滿的說:“你還真是愛湊熱鬧!”
云若飛雖喜歡雙兒這份直率,卻難免怕她將來有一天惹事,所以不滿的看著林星宿,說:“星宿,你這么也不阻止雙兒!”
“我并不覺得雙兒有什么錯!”林星宿不以為然,顯然依舊對無哀的無禮存有偏見。
白銘見她為難,習慣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得輕松,聳了聳肩,說:“我叫你們來,可不是為了吵架的!”
所有人都看向了白銘,認真的聽完了他和蘇逸之的計劃,而云若飛竟不知為何,看到了無哀眼中的落寞。
關于這個危險的計劃,她是最為重要的環節,難道不應該是恐懼、是害怕亦或者不滿嗎?可為什么她的眼中流出的會是一種落寞與難過?
無心不安的說:“白公子,無哀這樣會不會太危險了,畢竟……鬼修很有可能已經猜到她的細作身份!”
無情此時方才終于明白,為什么白銘要刺傷無哀,因為他在救無哀,至少是在給她活的機會。
果不其然,白銘說:“鬼修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活著的無哀了,倒不如將計就計,演出苦肉計,既有可能救出琳瑯,也有可能讓無哀轉危為安!”
云若飛固然信任白銘,但此舉似乎對無哀太過不公平,想要說些什么,卻聽無心說:“轉危為安?她什么時候安全過?”
白銘緘口不語,而無哀則一臉的為難,深怕白銘不高興,故而緊張的拉著無心堅決不讓她繼續。
無心說:“你這是做什么……難道你還要回去?一直待在那個鬼修的身邊……他可不比云貴妃,更何況……王爺已經……已經都……”
無情終于是開口說話,他斥責的說:“你給我閉嘴!小姐和老前輩正在救王爺,你胡說什么!”
無哀見白銘神情不對,馬上說:“都是我心甘情愿!我相信他的安排,王爺不也是一直交代我們要聽他的吩咐嗎?”
“不錯!”無情說:“無哀說得對,只要是王爺的話我們就要聽,至死也一樣!”
云若飛敬佩于無情的忠義,想要開口說什么,卻見白銘有別于以往的笑容滿面,他轉身對無哀說:“無哀,要騙別人,就要先騙過自己!”
白銘的話意味深長,無哀紅著眼點了點頭,說:“無哀知道!這個傷是你所傷,我救不了云貴妃,反被你們留下來逼問他的下落!
白銘點了點頭,卻聽云若飛說:“白銘,我覺得還是太過冒險了!鬼修素來多疑又心狠手辣,他怎么可能會放過無哀!更何況……你怎么肯定他一定會來明王府呢!”
白銘眼如彎月,云若飛卻讀懂了他眼里的精明,明白他與蘇逸之方才所說的計謀不過是揣測人心。
因為鬼修多疑,所以單單云貴妃一人被抓,顯然他會開始懷疑無哀的身份與行蹤!但他素來謹慎,再加上如今蕭允明也被無端救出天牢,甚至回歸故居,所以他一定會來明王府一趟究竟。
云若飛雖說信任他們,卻心中隱隱不安,說:“我還是怕……”
雖然云若飛對無哀心生憐惜,所有人也都看出了她的好意與擔心。
但奈何無哀早已怨恨于她,所以并不領情,反而還說:“不用你擔心,我愿意這么做!七星連命,琳瑯必須要救!”
云若飛在無話可說,聽完計劃也就知道雙兒來此的目的,只是叮囑雙兒一定要將無哀的傷偽裝的更加逼真,好瞞天過海!
偏在此時,無名走了過來,一看小屋坐客滿堂,有些意外與遲疑。卻在無情點頭允許后,他有些慌張的說:“無情,皇上帶著上百名御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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