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章請君入甕
白銘的話似乎就像一面鏡子,讓云貴妃無法再自欺欺人,直視這副和秣云海一模一樣的容貌背后,其實不過是當年恩將仇報的秦霜。
可舊事重提、自信被辱、傷疤被揭,就連她極力隱藏的過去也這般被白銘揭露出來,她又如何能夠善罷甘休。
眼見她氣急敗壞的將右手握拳對準自己,而且那藏于衣袖之中的黑匣子此時也是若隱若現。趁她還未行駛內力之時,白銘早就開始觀察周邊的環境。
就在此時,云貴妃衣袖之中的黑匣便鋒芒畢露,所有的銀針就如暴雨一樣,全面攻擊向白銘,數量之大比起過往更勝之。
此時,白銘有準備的騰空而起、翻身旋轉立于案幾之后,將眼前的案幾踢飛,不偏不倚正好做了盾牌,擋住了所有的銀針。
云貴妃未曾想他速度竟然如此快,看著那被銀針刺得“滿身瘡痍”的案幾,心中滿是不服。
白銘慶幸的偷笑,說:“看來你是想殺了我!”
此話在云貴妃聽來卻滿是嘲弄,她瞪著笑得僥幸的白銘,眼中滿是嗜血的憤恨,說:“如果不是因為顧念你是他的徒弟走了神,你早就當場暴斃而死!到時候,別說是北冥山的尊主,就算是七星手環也救不了你!”
白銘依舊笑得儒雅,可偏偏眼中的精明卻讓人忌憚。
正當云貴妃戒備的回想哪里出了差錯之時,看到他從衣袖之中取出一畫軸。
第一時間她便猜到那是什么,但依舊還是故作冷靜的見他打開畫軸,而畫上果然是白靈風俊逸出塵的身姿。
她瞬時間紅了眼,羞憤的脅迫說:“還給我!”
白銘本就只是為了確認一二,倒也沒有太多其他的念想。更何況如今云貴妃的所有神情,早已讓他確定,她對白靈風的確有著非同一般的執著,順手便將畫軸扔給了她。
云貴妃如珍寶一般接住,小心翼翼的打開,而在白銘面前也不毫無掩飾她那愛慕思念的眼神。
白銘笑著說:“看得出,你對我師父用情很深。可我就想不通了,既然如此,當年為什么要害我師父?”
他依舊笑眼如彎月,可此時的話卻有著令人不容忽視的威儀與質問。
云貴妃心虛的多問了一句:“他……如今還好嗎?”
白銘笑著搖了搖頭,說:“你說被困極寒雪牢20年,算好還是不好?”
云貴妃似聽非聽,一面珍惜的將畫卷收好,一面側身掩飾其不斷落下的淚水,卻不屑的問:“你來這,難道只是為了問這個嗎?”
白銘聳了聳肩,有些傷神的坐在椅子上,無奈的扇著紙扇,笑著說:“我倒是只想知道這個。可是……蘇逸之和我們南國的太子殿下,卻想知道真正的鬼修究竟是誰?”
即便如今的白銘仿佛將方才的驚險視作游戲,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但云貴妃依舊還是戒備的看著他,他不信他會平白無故的來這里,疑心的說:“你想知道的和他們想知道的,我一個字都不會說!”
白銘笑著說:“我知道!”
“既然知道,就快滾!不然,我會想殺了你!”云貴妃想起她姐姐的瑜飛小院和如今被困云宮,依舊心中怨氣難平。
可白銘此時卻開始裝瘋賣傻,笑著說:“奇怪了,當初在別院,你一直想“見”我!如今怎么,對七星手環不感興趣了嗎?”
云貴妃聽他居然明知故問,還提及七星手環,心中疑慮更甚,開始揣測他話中的弦外之音。
畢竟白銘身為北冥尊主,他應該很清楚流傳于南渝國秣家之間的傳聞。更何況經別院一役,彼此之間也應該心照不宣的確認云若飛便是朱雀圣女的事實。
所以當初匡扶蕭允明,借問北冥山;襲擊白銘,破解秋氏血盟。這一切在知道云若飛的真實身份后就變得多此一舉和毫無意義。因為所謂破解七星手環的秘密,無疑只是借它找出當初預言中的朱雀傳人。
可他們看來,所有的這一切,至少白銘應該和他們一樣,再清楚不過!
此時云貴妃心想,他定然是借故東拉西扯、另有目的,故而喚了名伶進屋。
名伶一進屋就看到案幾上的千瘡百孔,以及白銘客隨主便得的入座,二人似乎還商談甚歡,又多心的看了一眼白銘。
云貴妃對名伶說:“你出去看看,宮里應該出了什么大事才是!”
名伶聽完雖有些疑惑,但素來忠心耿耿的她,還是點頭領命離開。
豈料她一走,白銘卻出人意料的也隨之起身,還一副彷若無事的說:“既然你不歡迎我,那我就只好回去和他們交差了。”
云貴妃見他前后反差,心中更加確定方才他是在故意吸引她的注意,刻意拖延時間,為此反其道而行,狡頡一笑說:“怎么?宮里看來是要發生大事了?”
白銘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笑著說:“這個要問你,鬼修難道又讓雀蠱傷人了?”
云貴妃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卻刻意尖銳的笑出聲來,說:“白銘,既然你問我這么多問題,我多少也要回答你一些,好歹你也是北冥山的尊主,理應給點薄面才是!”
“哦……聽你這么說,好像是挺沒面子的!那你看看是要回答哪一個?”白銘又坐了下去,故作鎮靜的與云貴妃攀談。
但這一切如今云貴妃都看在眼里,所有白銘如今所體現的不自然卻開始讓她自鳴得意,說:“為什么我不想見你了呢?因為你毀了我姐姐心心念念了一輩子的瑜飛小院。還和蘇家人,困我在云宮!你知道嗎?我這輩子最恨最恨的人,不是四國皇族,而是名揚那個賤人!”
“這個我知道啊,你那么想見我師父,甚至不惜繞彎子讓蕭允明稱帝,雖然鬼修想知道的是預言和七星手環,但我知道你是想見我師父!不過坦白說,你們還真是合作密切、各取所需啊!等等……這個回答我是知道的,可不能算啊!你應該知道我想知道什么的?”白銘笑得有些委屈,看著云貴妃的眼神卻有些不自然。
白銘嘴巴上又討了便宜,但云貴妃不僅絲毫未氣,甚至越發得意。
可此時的她卻不知道,她早已被白銘請君入甕。
在云貴妃看似無意的動作,其實都是白銘的有意為之,目的便是讓她的自以為是達到頂峰,進而放下戒備。
云貴妃此時依舊沒有發覺,卻還滿心歡喜的說:“好啊,你還想知道什么呢?哦……方才你問我為什么不想要七星手環了?你以為我姐姐和蘇鈞天死后,我們就不知道秣家的傳說了嗎?這個南渝國的叛徒,身為國師居然背叛皇族,將改定乾坤之數藏于玲瓏閣這等江湖中人的地方。白尊主,你說這朱雀圣女禍亂四國與改定乾坤究竟有沒有什么關系呢?哈哈哈哈……”
提及云若飛,白銘此時雙眼早已瞇成一條線,危險的看著云貴妃,讓她心虛到竟脫口而出說:“云若飛也是個叛徒,朱雀圣女本就是護我南渝國秣家,她不僅不助我們復國,還與蘇家人一起保護我們的仇敵四國皇族,簡直可笑!”
白銘知道他失了分寸,便笑了笑,站了起來,輕搖紙扇、風度翩翩的說:“你說得都是我知道的是,為什么不說說我不知道的事呢?”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把他的身份告訴你!”云貴妃沒有一絲猶豫的說。
白銘笑著嘆氣,說:“你對他還真好,又是教他武功,又是做他替身,到底是誰呢?罷了罷了,我還是回去負荊請罪了!”
云貴妃攔住白銘,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趕著去通風報信,還是再等等,讓我看看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再走也不遲!”
白銘佯裝理直氣壯的說:“通風報信?我需要嗎?就算宮里真有什么事,你的后援不外乎就鬼修一人,你們又能做些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我們能夠做些什么,我只想知道你們想做些什么?”云貴妃自信的說。
就在此時,方才那個使用暗器的仕女與名伶一前一后來到大堂,她邀功一樣推開名伶的束縛,激動的說:“娘娘!”
“說?!”云貴妃雖然依舊看著白銘,但心思顯然早已轉移。
仕女說:“娘娘,屬下發現,禁軍竟然將云宮附近的路全部堵住,甚至還讓大批御林軍包圍了云宮。”
云貴妃聽她說完后,若有所思的看著白銘,反問名伶:“皇上也在嗎?”
白銘此時插話,笑得有些意外,說:“怎么,你居然會在意南帝的心思?”
云貴妃瞪了一眼白銘,聽名伶回話說:“太子殿下與林大元帥親自率兵,依屬下看怕是因為林皇后的死,知道了我們的身份。”
云貴妃也贊同名伶的觀點,但她想不通!
她想不通為什么時隔這么久了,蕭允言和林清桂這個時候才來找他算舊賬。他們一定是發現了什么突破性的東西,可到底是查到什么了,竟會說服南帝派林清桂率御林軍來這里。
云貴妃正在思考,唯恐腦中錯過什么蛛絲馬跡,但偏偏那仕女卻嫉恨名伶,邀功的嚷著說:“他們一定是想找那個女大夫,我們要馬上通知殿下……啊……”
云貴妃一掌將那仕女打飛,氣得渾身顫抖,咒罵說:“蠢貨!現在什么情況,容得你這般胡說!”
白銘知道那仕女的話已經暗中透漏了一些信息,卻被云貴妃及時阻止,他挑釁的說:“如何馬上?這宮里的事怎么可能這么快傳得出去呢?還是說……鬼修根本就一直在宮里?”
云貴妃聽出他話中試探,又開始懷疑的看著白銘。
而他也繼續演戲,笑著說:“看來,琳瑯果然在這里!”
云貴妃有些不耐煩的說:“你不用在這里和我演戲,你們不會蠢到這般程度,興師動眾的來這里找琳瑯。名伶……蘇逸之在哪里?”
此時,云宮的其他婢女和內官也紛紛涌進大堂,大禍臨頭之時,一個個開始慌張的跪了下去,支支吾吾的說:“娘娘,進來了……殿下帶著御林軍和禁軍進來了……”
云貴妃被吵得有些亂了心神,她依舊沉溺在那個問題之中,因為她了解南帝的性格,以他的性子不可能如此狠絕,甚至不惜惹來三國不滿,影響南國朝政。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察覺白銘依舊若無其事的樣子,猛然想通便,不漏痕跡的閃過一絲慌張,便夸張得意的大笑了起來。
地上跪著的人紛紛以為他們的主子定然是已經被嚇瘋了,或者在他們看來如今的整個皇宮都瘋了。一個后宮的嬪妃,究竟犯了多大的錯事,竟然動用到林清桂親帥御林軍和禁軍來抓捕。
屋外的腳步聲越發大聲,而跪著的人也開始嚇得紛紛后退。可偏偏卻在此時,云貴妃卻笑得前仰馬翻,還擦去眼角的淚水,說:“我知道了,你們是想困住我,還想用我來抓他!!哈哈,實在太過愚蠢!”
此時蘇逸之從內堂走了出來,說:“我知道,你言下之意就是說鬼修一定會來救你?!”
在眾人還有些措手不及的時候,蘇逸之的出現顯然更加令人震驚!
白銘此時卻滿意的點頭,笑著說:“出來得還真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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