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疑惑
翌日,許久未上早朝的南帝終于在朝堂之上處理朝政,而太子蕭允言雖重傷在身卻也依舊上朝輔政,眾所周知,所有的舉動只為了安撫如今南國的民心。
關于南渝國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引起四國糾紛,南國短短的時間里經歷了太多的變故,而且接二連三已有兩位皇族之人死于那雀蠱之手。特別是經歷昨日那險象環生的兩國對峙,就連百官們都心有余悸,仿佛所有的事都針對南國。
為此偌大的朝堂之上,南帝詢問是否有本要奏之時,堂下竟一片鴉雀無聲。畢竟對于朝臣而言,那些想問的不敢問,而能問的也不知如何問,眾人唯有謹言慎行。更何況這幾日來,這些大臣經歷了這些年來重未經歷過的事,早已心力交瘁,不敢開口。
就在一片安靜之中,蘇逸之此時上奏終于是打破了僵局。他認為東陵國齊皇終究是為了赴南國之約而死于京師,為表南國歉意與敬重,安撫東陵國百姓之心,理應鳴鐘致哀,甚至應該派人前往東陵國為其守喪,以表盟友之心。
此舉得到太子蕭允言的附議,自然也讓南帝下令準奏,甚至還決定選擇一名皇子代表南帝前往東陵國。
代表帝王何等榮耀,百官低著頭紛紛猜測此舉之意,卻沒有想到南帝竟選擇了被閑散許久、身體儒弱的二皇子。
南帝明明是將旨意傳給二皇子蕭允陵,但百官卻都看向同樣位置的三皇子蕭允文,即便他依舊淡定如初、毫無所動。
二皇子蕭允陵不可置信的跪了下去,過了許久也沒有站起來,直至慶禮將南帝御賜的錦盒捧到他的跟前,他方才一臉茫然的站了起來。
蕭允陵手捧錦盒,滿臉的激動叩謝圣恩,說道:“兒臣定然不辜負父皇托付!”
南帝連連點頭,說:“此去東陵國以水路為主,你身體素來不好,一定要多加小心,將朕的圣旨和歉禮交到東陵國太子手中。”
眼看已成定局,百官也不多說什么,想著終于可以結束這提心吊膽的兩天一夜下朝回府休息之時,云季堯此時卻上奏,說:“老臣有本要奏!”
南帝雖有些意外,也點頭準奏,豈料他竟然跪了下去,極為慎重的三拜南帝,讓百官面面相覷,完全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
南帝忙問:“太傅這是做什么?”
“皇上,老臣當年不過就是個尋常的教書先生,幸得皇上賞識。但老臣如今已年邁,實感不能擔此重任,還望皇上批準老臣告老還鄉。”
云季堯言辭懇切,太子也已經獨當一面,按道理而言自然也實屬正常。
只不過如今南國正值多事之秋,他雖不過是個太傅毫無實權,但終究在民間素有名望,對穩固人心以及太子名望都是一難得的助力。更何況,朝臣皆知南帝對云季堯的信任非同一般,自然也明白此事不會如此順利,唯有低頭靜靜的聽著南帝的決定。
蕭允言緊張的等著南帝的發落,豈止他居然嘆息一聲,說:“太傅難道去意已決嗎?”
“還望皇上恩準!”
眼見太傅再拜,此時的蕭允言馬上說:“太傅,莫不是學生有什么做的不好的,惹老師生氣了?”
“殿下你仁義寬厚,兼濟天下,已是老夫教得最為出色的學生,又何錯之有!只可惜老夫年事已高,想回歸故里罷了!”
蕭允言此時還想多做挽留,卻看到蘇逸之眼中的暗示,便不再多言。
南帝搖了搖頭,有些許疲憊的說:“太傅,容朕再考慮考慮吧!”
云季堯不死心的又喚了一聲:“皇上!”
但與此同時,南帝故意下了退朝的旨意,再不容他多說一句話。
蕭允言走了下去,將云季堯扶了起來,再看四下無人,便問:“太傅此舉究竟是為何?”
云季堯明白蕭允言心善又顧念舊情,定然會想方設法留下他與云明軒。
但如今雀蠱來勢洶洶,南渝國復仇之路竟這般肆無忌憚已經讓云季堯開始害怕。
當初報兄弟之恩進這南朝,保護蘇逸之,竟從名揚長公主那得知蕭允明這雙生子的存在。他不得以之下入南國朝堂,方能夠見這被南帝保護的周密的五皇子。
可如今蕭允明入天牢,而蘇逸之也卷入四國紛爭與當年的屠龍令之中,他早已無顏面對蘇鈞天。
然而秋氏家規他不會忘,妻子臨死之前的囑托更是時時刻刻在耳旁回響,他如今是該退出了,否則他定然又要在辜負一人。決心帶著一雙兒女離開的云季堯此時說:“太子有所不知!老夫是吳南人,這一點皇上也是知情者。但如今南渝國卷土重來,只怕老夫的身份會連累殿下和皇上!”
蕭允言來回看著空蕩蕩的龍椅和云季堯,他終于明白南帝那一聲嘆息又是為何,故而說:“老師,吳南不再是廢城,它是南國吳南城!當日老師也在場聽得一清二楚,不是嗎?”
云季堯搖了搖頭,勸說著:“是的,但難保有心之人借題發揮!更何況,殿下早已獨當一面,皇上對您也是信賴有加!”
見他心意如此堅定,蕭允言也不再多說什么,更何況此時蘇逸之提醒到了他的傷口,又強調說:“回東宮找秋水再看看傷口,別太逞能的好!”
蕭允言無奈一笑,扶著有些滲血的傷口,說:“玲瓏閣閣主的劍法高超,沒想到箭法也如此精準。只不過流些血而已,能安四國太平才是大事!”
蘇逸之沉默不答,他早知道當蕭允言倒下的那一刻,他就猜到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和沈君瀚的安排。
只不過他卻不曾想蕭允言竟這般信任他和沈君瀚,為安撫東陵國護**竟硬生生的拔出長劍,絲毫不怕傷及筋骨留下后患。
蕭允言看著手上的血,笑著說:“逸之,此役多虧有你,只不過舅父定然是看出了什么,怕是少不了責罵與解釋。”
林清桂堂堂一國元帥,又一直在蕭允言和他的身后,如何看不透這局中局,更何況蘇逸之也無心對他隱瞞。
蕭允言離開之后,蘇逸之便陪同云季堯離開了大殿,路上他問:“老師離開朝堂,是擔心云姑娘嗎?”
云季堯沉默的低著頭,心中的擔憂寫在臉上,雀蠱的出現早已讓他心再難安。云若飛雖然已北冥山弟子的身份進這皇宮,但如今連白銘都被鬼修所傷,說明這樣的身份早已無法保護她的周全。
忽然想起當年秋氏城主的遭遇,云季堯不禁感慨命運的無奈,唯有點頭說出了自己心里的那份自私,說:“她的母親臨終前,一再強調不讓她卷入朝堂紛爭,奈何事與愿違,我終究是違背了她母親的意愿!”
“老師是想說秋氏家規嗎?”
云季堯激動地說:“難道不是嗎?這雀蠱就是個警示!如果世人知道若飛的能力,難道第一個聯想的不是她嗎?”
蘇逸之的沉默不語讓云季堯深知自己情緒太過,他嘆息后說:“若飛這孩子性子偏執,我與他大哥如今都在朝局之中難以置身事外,如今就連星宿都……我并不是怕死,怕就怕會被鬼修利用。你別忘了,那孩子手里的七星手環也是他的目標之一。”
云季堯的話顯然再理,然而蘇逸之卻想得更為深廣,再看過去這半年多以來發生的事,仿佛如碎片一樣不停地出現在他腦中。
琳瑯、玲瓏閣、沈衛、云明軒、蕭允明,以及如今的林星宿和白銘,甚至他自己,仿佛所有的事所有的人都與云若飛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看似不經意的每件事,仿佛都有著冥冥之中的安排,蕭允明與鬼修的合作倘若是為了這本名冊,又為何獨斷專行、僅憑一己之力?又是為何要替他承擔著吳南城主之名?畢竟在他看來,蕭允明定然不是那種以天下為己任之人。
而云若飛與白銘,為何會知道這本名冊,為何執意幫助蕭允明鏟除名冊上的南渝國后人。
當年的屠龍令到底是什么?為何鬼修執意要找他爹這樣一個普通商賈留下的遺物,更是為何執意要殺了他,按照林皇后的說法,蘇鈞天可算是當年救出南渝國血脈的恩人。
這一切的一切讓一向看清局勢的蘇逸之有些混沌,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又似乎再被人極力掩蓋。
他看著眼前這個歷經屠龍令,又與他父親是師兄弟的云季堯問:“老師,當年的屠龍令到底是什么?”
云季堯無奈的說:“我也不知道,只聽你爹說過,是因為白靈風遺失五老星的信件而起,恐怕是因為一個與南渝國有關的預言吧。”
蘇逸之相信云季堯今日說的話定然是真話,但眼中的閃躲卻讓他開始懷疑他的有所隱瞞,故而說:“老師莫不是有什么隱瞞著逸之?”
“絕無此事!”云季堯矢口否認。
蘇逸之想起那一日在云府竹閣之時,云季堯的表情與如今如出一轍,拋磚引玉的說:“鬼修的目標豈止是若飛手里的七星手環,他要的還有我爹留在玲瓏閣的遺物!”
“遺物?!”云季堯愕然的看著蘇逸之說:“什么遺物?”
云季堯的表情絕無一絲的隱瞞與保留,顯然對蘇鈞天留有遺物一事毫不知情。可這卻出乎了蘇逸之的預料,畢竟藏于玲瓏閣的東西,定然是沈衛所知,可既然是沈衛知道的事,為何要隱瞞同為師兄弟的云季堯。
蘇逸之此時不知為何,竟想起了那位一直被人提起的秋氏城主——秋若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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