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刁難
回京的路長途跋涉,云若飛與雙兒雖一起在馬車之中,卻總是擔心后方的囚車。
囚車之中蕭允明與無情,主仆二人風吹日曬。雖然同樣都是習武之人,可蕭允明終究是深中蠱毒之人,此次蠱毒發作后他就馬不停蹄、耗盡心力不得一刻的調理與休整。比起無情,他憔悴異常,面容消瘦,僅有的便是那眉宇間的凌厲。
西明國的七皇子,又走到這馬車一邊,討好的說:“雙兒姑娘,累了嗎?”
云若飛自然明白,可愛美麗的雙兒自然是討人喜歡,更何況她那與眾不同的身份——蘇逸之的妹妹。退入車中,為雙兒騰出空間,豈料這丫頭嘴上不饒人說:“累了可以停下嗎?”
七皇子笑著說:“雙兒姑娘若真的累了,我讓殿下就地休息下又有何妨。”
“殿下?”雙兒看著蕭允言身旁的林星宿說:“那你要問的是我們林少將軍,這行軍的事恐怕殿下還做不了主。”
七皇子自討沒趣,看著抿嘴偷笑的云若飛,不好氣的說:“云姑娘在笑什么呢!
云若飛心想:敢情拿我出氣了。
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雙兒,雙兒護她心切,肆無忌憚的說:“她笑什么管你什么事!
畢竟是一國的皇子,哪里受得了這氣,卻礙于蘇逸之的情面,唯有自討沒趣的調轉馬頭,剛好經過蕭允明的身邊。
此時無情說:“來人,來人,水,有沒有水。”
憋了一肚子悶氣的七皇子陳勤,看到囚車附近正準備給無情遞水的士兵,不滿的說:“等等!”
身旁的侍從按照七皇子陳勤的意思,奪過水袋交給陳勤,后者卻笑得陰險說非要說行軍之路長遠,物質緊缺,硬生生的看著唇裂的蕭允明說:“不過是個罪犯,何必浪費!”
無情聽到蕭允明的咳嗽之聲,愈發氣惱說:“只不過是一壺水而已!
“是嗎?”陳勤將水袋的水慢慢倒出,囂張的說:“的確,只不過是一壺水而已。”
見他如此跋扈,無情被銬住的手撞擊著囚車。雖然看不見但蕭允明知道無情定然是受到了挑釁,狂妄的笑著說:“當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蹦,七皇子陳勤將手袋打在他的臉上,惱怒的說:“你算什么東西!
“他算什么你不知道嗎?”云若飛看到陳勤竟這般對待蕭允明,諷刺的說:“那么讓我來告訴你,他叫蕭允明,打入天牢他也是姓蕭的。更何況他死了,對你半點好處都沒有!”
一直關心著囚車的云若飛自然發現了七皇子陳勤的刁難,眼看蕭允明慘白撕裂的雙唇和無情因為憤怒手腕上的血絲,她心中憤慨難平。她就是這樣的人,別人怎么對她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傷害她的朋友。
陳勤又見云若飛伶牙俐齒,想著比起雙兒,眼前這個咄咄逼人的女人不過是蘇逸之看得起的人,故而嘲諷的說:“姓蕭又怎么了,這一次的事就是蕭氏一族破壞協議在先,別說他現在是個廢王,就算是王爺蕭允明按照公約也應該斬立決。”
“你舍得嗎?”云若飛嘲諷的問。
“臭丫頭,你說什么?”
“你以為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誰?”雙兒憤慨的說:“胡說八道什么!
感激雙兒對她的維護,但她卻不想牽連于蘇家,于是示意雙兒不要多話,畢竟她的一言一行代表著的是蘇王府!
云若飛可以保護她想要保護的人,她說:“我只是提醒七皇子,處置蕭允明之時,也順道問問東陵國和北國的意見。他的命,由不得你一人做主!
眼見在美人面前被人問的啞口無言,陳勤憤慨的一巴掌打在云若飛的臉上,面紗掉落在地,靈動的雙眼配上自信的笑容,不知為何竟震懾到陳勤,聽他些許慌張的說:“我怎么做還輪不到你來教我!
無情在囚車之中咒罵,蕭允明高昂的笑聲以及雙兒的打斗之聲;靵y的場面也讓前方的人察覺到異動,林星宿和云明軒騎馬趕來,看到云若飛側臉的五指印和被牽制住的雙兒,林星宿拔出長劍卻不曾想劍還未出鞘就已經被云明軒退了回去。
林星宿怒問:“云大哥,你攔著我做什么!
“胡鬧,這是七皇子,豈由得你放肆!痹泼鬈幒浅狻
陳勤宛如得到助力,笑著說:“哈哈,云大人還真是明事理。我懷疑令妹與逆犯蕭允明交情匪淺,故而善意的提醒罷了。”
礙于長遠之計,云明軒隱忍的說:“當真是感激七皇子的**,妹妹少不更事常常闖禍!
“云大哥!”林星宿忍讓陳勤已不是今次,可這一次他不僅顛倒是非,還欺負雙兒與云若飛,血氣方剛之下,往日那份沉穩早已不在。
“你閉嘴!”云明軒呵斥說:“只不過,明王體弱,我接到的圣旨是要將明王押入天牢,可不是抬著尸體進大牢!七皇子以為如何?”
“隨你們吧,反正與我無關!”陳勤說完意會自己的侍從拿了一袋水,對著蕭允明和無情的頭慢慢的澆淋,宛如施舍。
那樣不可一世的蕭允明,如今依舊是掛著那張揚的笑容,平靜的接受著這一切,云若飛當然明白,自負的他根本不屑與陳勤這樣的人計較。
可云若飛如何能忍,她明白他受了多少的苦,也明白他如今的身體情況。想起白銘走時依舊擔心的是他的身體,還特意讓她轉交藥物給無情,讓他減輕痛楚。
“住手!”撇開云明軒對她的牽制,云若飛沖了過去奪走侍衛手中的水袋,卻不曾想右手無力,手一松水袋也丟了出去,她憤慨的說:“他的命不是你的。”
一時之間,七皇子的護衛圍住了云若飛,甚至所有的劍都指向了她。待她反應過來才發現原來水袋砸到了陳勤的臉上,而陳勤借機狡詐的說:“居然敢刺殺我!”
“你胡說什么!”雙兒憤慨的說:“她手無縛雞之力又無兵器,何來刺殺之說!
“雙兒姑娘你別怕。”陳勤假仁假義的說:“云大人,如今又該如何是好,只怕我有心放過令妹,我的這群將士也不肯就此作罷!
林星宿惱怒的說:“這里是南朝,讓你的人把劍都給我收起來!”
就這樣附近聽得到聲音的士兵也都隨著他們的將軍拔劍,兩方人馬眼看劍拔弩張就要動起手來,一句清冷的“住手”二字,仿佛極為有震懾力,讓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那個白衣絕世公子。
蘇逸之飛躍而起站在云若飛的身邊,看到她臉頰上的傷痕,怒不可及、雙眼冰冷。一群人還未看清他的動作,陳勤已經摔倒在地,嘴角喊血。
而隨后因為騷動來到這里的兩國使臣和太子蕭允言也正好目睹了蘇逸之的所為。
云明軒扶額嘆息,明白事態的發展由不得他控制。
想對蕭允言致歉,卻不曾想他一語不發只是意會云明軒將此事全權交由蘇逸之處理。畢竟這樣的糾紛如果由太子蕭允言出面,就會變得是國與國之間的大事。
“你……”七皇子陳勤說:“蘇逸之,你好大的膽子!
“我是個生意人,做生意講得就是誠信!碧K逸之淡然的說:“貌似七皇子忘記了你與我之間的承諾!
一時之間語塞,蘇逸之轉過身對其他兩國使臣說:“兩位大人認為我說的對嗎?還是說需要向七皇子重申我們的協議!
已經到手的財富誰又肯輕易吐出來,更不想惹進這樣的是非之中,更何況去招惹蘇逸之這樣的金山,東陵國的使臣說:“既然無事就起程吧!
北國的大漢倒是最會察言觀色之人,說:“殿下,我看著蕭允明似乎身體也不太好,依我看還是備一輛馬車派人看著吧。否則到了京城怕是會沒命!
蕭允言終于等到了這句話,如何不抓住機會,忙說:“還是耶律大人謹慎,本宮都給忘記了。來人,備馬車將逆犯蕭允明帶到車上,給他找大夫看看。”
“是!”
兩國使臣跟著蕭允言趕緊抽身離去,仿佛沒見到任何東西也似乎沒發生過任何事。
侍從打算扶起陳勤,卻被他一把甩開,他氣急敗壞的說:“滾開!”
說完就奪過侍從手里的劍打算報仇,畢竟身體上的傷倒是其次,好歹他也是堂堂一國皇子,居然被一個親王打得毫無招架之力,還要裝聾作啞,他斷然是不可能忍下這口氣。
蘇逸之分毫不動,伸臂阻止身后的云若飛,說:“我發過誓,以后再也不會讓人傷她分毫!
眼眶紅潤,心中哽咽,看著蘇逸之無比堅定的側臉,云若飛再不多說一句,這是他的決定,自己本應該無條件追隨。但此心同彼心,云若飛的誓言也是如此。
蘇逸之又說:“七皇子若想傷我,還是問問長孫皇后和長孫大人!
此言一出,讓陳勤呆若木雞,手中的劍久久未放下。
蘇逸之拉著云若飛離開,雙兒得意的說:“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云明軒的妹妹,林星宿的知己,更是我們蘇大哥的命。你以為你打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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