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計劃
面對無心那失落的質問,白銘似乎并不準備解釋這個問題,他只是笑著說:“我們想見你們少爺!”
南國已不再有明王,這句少爺的強調非同尋常,無心似乎對這個稱呼有些陌生,微皺的眉頭顯示了她的不悅,并不準備放行。
白銘說:“12年未見,你倒是忘記了我,你們少爺的藥如今可還有用?”
無心錯愕的看著眼前這個笑得肆無忌憚的男子,眼眶紅潤的感激溢于言表,她激動地幾乎要破口而出。
她永遠不會忘記,他們五人在年幼時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在他們最為絕望的時候,是他與蕭允明,二人猶如天神一樣,救他們于水火,教他們武功,視他們為弟妹。
無心眼里的感動與截然不同的態度,云若飛明白定然是始于12年前。
她跟著他們走進院子,竟沒想到明王府與華陽居之間僅隔著的狹長小街,竟這般別有洞天。
無心帶著他們繞進了密室,而這正是那一日見蕭允明毒發所在之處。機關布局的巧妙讓她開始懷疑,白銘又說:“你認為這樣的巧奪天工,格局機關是誰所做。”
“沈衛?!”云若飛說:“怪不得方才無心那么失望,她以為是沈衛回來了。”
他笑著不置可否,說:“這是當年沈衛教蕭允明習武之處,也是蕭允明毒發之時隔絕外人的地方。而隔壁也有一間密室,那是后來蕭允明仿制拿來欺騙鬼修的密室。”
“原來如此,他當真是小心謹慎。”
白銘笑著說:“為何不說是步步為營。”
蕭允明扶著墻面,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著這條他再熟悉不過的密室。聽著與以往不同的腳步聲,看著他的眼神,似乎有些與過去不同,他警覺的問:“云丫頭,你帶了誰來?”
“白靈風的徒弟……白”
“白銘?是白銘嗎?”蕭允明打斷了她的話,但眼神似乎沒有定格。
她當然明白當年的故人如今得見是有些意外,但既是故人蕭允明方才在府外怎么沒有認出來。
蕭允明伸手,雙眼有些許迷茫,而無情默契的攙扶著他坐于榻前。
有心求證卻猶豫不前,當初蕭允明何其痛苦,狂傲如他也不曾見他讓任何人幫助過他。
唯一一次的求助亦或許就是他恐死之將至,無力完成心愿讓她助他一臂之力。
她走到蕭允明跟前,無心的阻攔毫無作用,而無情痛苦的表情和蕭允明無動于衷的笑,讓云若飛收回五指,掩面落淚。
白銘體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說:“不錯,正是我。這些年來你過得可好?”
“老樣子,你今天和云丫頭一起來。看來,和當年一樣,他們又有危險了。”蕭允明說。
“算是吧。”白銘依舊笑著說:“想必你也知道蘇逸之和玲瓏閣眾人已前往藥王谷救沈君翰等人了。”
蕭允明疲憊的點頭,似乎并不滿意蘇逸之的舉動,卻也無可奈何。但無論如何,云若飛見他這樣,想說的話似乎一直難以開口,她真的不愿意再讓眼前的這個男人去承擔一點點的事,因為他早已身心俱疲。
白銘倒是直接,亦或許男兒之間本就如此,他說:“今早玲瓏哨來報,三日前,亦是王靜死的那一天,1萬將士在藥王谷遇偷襲全軍覆沒,沈君翰等人無奈破陣進吳南躲避追殺。”
蕭允明護住胸口惱,但慘白的臉色卻因為他的憤怒有了一些紅潤,但或許氣血上涌想說的話卻因為難以遏制的痛苦,連完整的幾個字也無法說出。
白銘見他痛苦,取出琉璃瓶遞給無情,示意他讓蕭允明服下,以保他平順!
或許就連云若飛也驚訝白銘與蕭允明之間的交情,但看無情他們的感激之色,就可以明白唯有他才會讓蕭允明順服的服下藥。
見他稍有好轉,白銘才接著說:“是誅心蠱,王靜被服下誅心蠱!王靜一死,蠱蟲即死!在他被殺的那一刻,鬼修即便不知道誰殺了王靜,但藥王谷的人怕是第一時間就知道計劃有變。”
但白銘極為冷靜,分析說:“所幸,琳瑯的蠱蟲沒有死。這也就意味著他們自鳴得意的藥王谷陷阱對蘇逸之而言是沒有用的。所以……他死不了。”
“我要的不是他活著,我要的是他光明正大以蘇親王的身份活著。我們兩個,南渝國罪臣之子只有我一個就可以了。”蕭允明氣喘吁吁的說,聲音雖虛弱,卻擲地有聲。
云若飛心痛的說:“鬼修手持玲瓏綠哨要我們拿蘇老爺遺物與其交換,我怕鬼修拿沈老閣主要挾沈大哥和蘇親王,所以打算與白銘一起,攔下蘇親王,以免被人陷害!然后趁著藥王谷注意力在太子他們一行人身上時,先救出沈老閣主!”
“他果然還活著。”蕭允明欣慰的笑著說:“不枉我這些年與鬼修周旋,太好了!”
見他氣色有了些好轉,云若飛便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計劃和安排告訴蕭允明。
不曾想他竟開心的說:“很好,這樣倒也是個辦法!只不過……一萬大軍一夜之間全軍覆沒,朝廷怕死會調附近的南**鎮壓,只怕屆時有些事情瞞不住!”
云若飛說:“所以,要在朝廷的兵馬達到之前,先鏟平了藥王谷!”
但淡淡就玲瓏閣的實力,還不足以與藥王谷對抗!畢竟鬼修的人對在地勢上的優勢太過明顯,換而言之,蕭允明明白,云若飛此次來明王府的目的是借兵。
見她已日漸成熟,漸漸挑起那份重擔,蕭允明雖欣慰,當更多的是種無奈。
蕭允明笑了起來:“很好,云丫頭。你如何得知我早派人去了臨縣。”
云若飛沒有回答,因為眾人心知肚明。蕭允明打從一開始,為了防止吳南恩主的身份不外泄,一定會派人去臨縣調查請愿書的真偽,這是他多年來與鬼修合作的經驗。
但他卻為難的說:“我會讓那里的人故意拖住逸之,不進藥王谷!待你們匯合后,一起殺進藥王谷!可你要答應我,不可以殺了鬼修!”
“為什么?”云若飛極為不解,一向殘忍的蕭允明居然會放過這般折磨著他與蘇逸之的人。
他疲憊的說:“或許因為歉疚又或許是因為感恩吧,我做事從來都沒有那么多理由。”
白銘拍了拍云若飛的肩膀,說:“快走吧!”
二人這才剛剛轉身,白銘聽到身后痛苦的咳聲,依舊轉身看了一眼蕭允明,而他依舊自負的笑著。
白銘太過清楚蕭允明的脾氣,他知道依照他的性子,斷然不可能安安靜靜的待在王府中等待消息,把那些他在乎的事丟給旁人,故而無奈的提醒說:“藥需要隨身帶著,我在藥王谷等你!”
“白銘,你在這真是太好了。我可以放心把他們都交給你了。”蕭允明卸下偽裝與重擔,痛快的對無情說:“備馬!”
但他如今身體的情況讓無心與無情為難的跪了下去,勸說:“少爺!”
云若飛也隨即明白蕭允明的打算,本來打算出言阻止,豈知他卻抬起左手,示意任何人都無需多說,坦蕩開心的說:“在我死之前,我終于可以回吳南了!”
只聽白銘一聲長又悅耳的哨聲,不到轉身的時間,一只與云若飛一般高的白鶴便落于明王府中。
圣潔、罕有,是云若飛對這只與眾不同的飛鶴最大的印象,但顯然它對白銘的忽然召喚頗有微詞,通體雪白的它,雙眼傲慢,比起白銘的笑臉迎人,倒更像是北冥山來的尊客。
它不滿的朝著白銘吼叫,而精通鳥獸之語的云若飛自然明白,她走了過去說:我是云若飛,恐怕是要讓你送我一程了。
白鶴忽然定格,似乎極為震驚這世上居然有人能夠與它交流。
白銘走了過去,摸著如今有些呆傻得它,說:“北冥山四季白雪,所以它也有別其他白鶴,正因為如此,上天后自然沒有人會發現!”
世人皆不知道如何登上北冥山,現在看到這白鶴后算是明白了,原來他們竟是這般上下山的。
云若飛縱然精通鳥獸之語,卻從來未曾想可以與他們一樣展翅而飛。周圍的白云亦如流水,她穿云而過方才發現有些潤濕,激動地她一次又一次的抓著白云,樂此不疲的樣子竟讓白銘有些無奈。
夜深星辰,她更加激動,想起旁邊的人來自北冥山,便指著南方最亮的星星問:“這些都是什么?”
“南方星宿!”白銘意味深長的說:“又稱朱雀圣星!”
但卻發現后頭的人根本無意聽他繼續解釋,不過是東張西望、指指點點。白銘見她如此稀罕,笑著說:“北冥山上更加靠近這些星辰,仿佛置身其中!”
云若飛向往的說:“可惜我不是皇族,我去不了北冥山!”
白銘聽完后再無聲音,只是笑而不答。多少年后,云若飛再回想起這一幕,她方才明白,原來這是白銘的邀請,一個有先見之明卻又無法說出口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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