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困局
想到此處,云若飛也覺得有些奇怪,畢竟以前都聽人說明王是個病秧子,那一日春獵他的臉色就不同尋常人。
更何況當年也曾聽說,南帝為了明王親派人上玲瓏閣求取靈藥,更是召集天下名醫醫治他,也曾為了他一怒之下斬殺數十名太醫、太夫,因為他們都說明王是個養不大的皇子。
也正因為如此,才有了慕容家的輝煌騰達,畢竟當初敢撕下皇榜揚言救南帝寶貝兒子的人實在寥寥無幾。可偏偏這樣的人,如今武功居然如此之高,甚至可以與武林第一高手的沈君翰不相伯仲,更為奇怪的是使的居然是玲瓏閣的絕學。
云若飛大膽推測,說:“你認為是鬼修教他武功?”
“鬼修的武功并不好,更何況陰柔鬼魅善于用毒,算不上高手!而黑衣人的武功飄逸靈動。我相信只要查出來是誰教允明武功,就可以知道允明這些年除了和鬼修合作還與誰接觸。獨來獨往的允明不可能知道關于七星手環和白靈風一事,應該是那個教允明武功的人告訴他的。”
蘇逸之言下之意與云若飛不謀而合,與其去查行蹤不定的鬼修,倒不如查明王來的方便。只要查出蕭允明的真實目的,定然能夠順藤摸瓜查出鬼修所在。畢竟就如今而言,這二人還是合作的關系。
至從那日三道圣旨至今,已有5日。青鸞僅有這5日來回于京城與千里外的藥王谷之間,帶回的是關于沈君瀚的消息。
青鸞不同其他飛鳥,聽得懂人話,所以并不擔心其中的消息被人截留。
蘇逸之才智無雙,有先見之明。雙兒剛剛抵達臨縣,就聽聞太子在藥王谷駐扎之時招人刺殺,所幸被沈君瀚及時救下。至此以后,雙兒便以太子的身份入住大營,而真太子則與沈君瀚形影不離住在臨縣玲瓏哨處。所幸這及早的安排,連續幾次的夜襲與毒殺全都失敗。
云若飛只聽青鸞所言就可以想象如今太子一行人的十面埋伏,更是擔心雙兒的處境!
蘇逸之似乎看出了她的擔心,說:“王靜昨夜抵京城,應該很快就可以查明真相!更何況,如今這樣情況,允言是個聰明人,一定知道了吳南布置下的天羅地網。不會貿然進吳南,倒也是好事。”
雖然太子蕭允言貿然進吳南,回讓舊事重提且成為眾矢之的。但以太子蕭允言的性子,如果他執意收回吳南,為宣誓南國主權,冒險行事也未可知。正如蘇逸之所言,如今趕得就是時間,要的就是南帝召回的圣旨。
但南帝也好,太子蕭允言也罷,如今都是騎虎難下,貿然收回圣旨有損龍威,所以必須查明真相,找到替罪之人,方能不失顏面與體統的召回太子,最重要的也能安撫民心。
而這個難題,如今全都丟給了蘇逸之。
看著依舊云淡風輕的他,云若飛也猜得到他如何周旋于三國當權者,好讓他們先按兵不動。問:“三國如何回復?”
“南陵國主齊尚生性多疑,與朝臣之間素有隔閡,應該無意打戰,只是觀望按兵不動,估計賠償足夠便已。”
“那西明國?”
“西明國如今7位皇子奪嫡,發動戰爭正是取得名望的最好方法,所以長孫皇后與長孫大人為了七皇子,故意抓著南國的問題不放。”蘇逸之淡淡的說:“但,他們想要奪嫡成功,就需要大量的錢財買通官員,所以我尚且能夠牽制住他們。但問題卻是北國?!”
云若飛奇怪的看了一眼有些憂慮的蘇逸之,又聽他說:“北國新帝登基,對于他就連玲瓏閣都一無所知。只知道他是從14位皇子之中脫穎而出的帝王,可見其手段非常!所幸剛經歷內亂應該無意打戰才是!”
雖然蘇逸之說的輕描淡寫,但云若飛卻明白此事定然讓他費勁了心思。掌權者為得是權,求得是錢,但要多少的錢才能夠堵住這些本就是富貴的皇族,恐怕也只有他最清楚。
只不過到了如今,云若飛也終于看清了他的舉步維艱與逼不得已,他是吳南恩主的身份一旦暴露,三國一定會將他吞噬,因為貪婪是人的本性。
雖然如今蘇逸之那不可估量的財富,讓他在四國舉足輕重,人人敬他三分。但一旦他犯下過錯,這些財富也會成為他的“罪行”,被人搶奪殆盡。
剛到紅閣,便見琳瑯看著紅閣出神。云若飛刻意出聲提醒,她卻轉身笑得絕美,然后欠身行禮后便默然離開。
住進玲瓏閣這么久,卻重未見琳瑯經過紅閣,但云若飛卻明白,這個紅閣是她最想去的地方,便問起蘇逸之:“我見琳瑯在玲瓏閣倒也深得他人敬重,為何卻重未見她進這玲瓏閣。”
蘇逸之指了指云若飛的玲瓏玉哨,說:“非持玲瓏玉哨,不可進紅閣。”
每代閣主就是紅閣的新主,為保紅閣安全,每代閣主都要重新布置里面的機關,而機關的鑰匙便是這把玲瓏玉哨。
玲瓏閣自創派開始,便有5把玲瓏玉哨,按照玉哨上所纏繞的金絲來區分職權。掌派的閣主手持玲瓏綠哨,而位居其次則為白哨繞金絲4圈,進而遞減。因為玲瓏閣人耳目非常,自年幼時便遮眼訓練聽覺,故而能區分出5把玲瓏玉哨的聲音區別,以此來傳遞消息。
想起琳瑯見玲瓏玉哨之時的神情,云若飛有些心疼,但既然這是紅閣的鑰匙,云若飛斷然不可辜負沈君瀚的信任。
只不過后來,云若飛便明白了沈君瀚的用意,只可惜那一切都太遲了。
云若飛問:“說道琳瑯,為何她與其他弟子不一樣,似乎格外與眾不同。”
“她是13年前,老閣主帶回玲瓏閣的女大夫,并不是本派弟子!”
說道老閣主,便是云季堯的師弟,她問:“對了,來了這么久,怎么沒有見過老閣主?”
蘇逸之遲疑片刻,失落的說:“12年前,老閣主便失蹤了。就連玲瓏閣這樣的門派,都未打聽到他的去向,如今究竟是生是死也不得而知。”
因為一直聽人稱沈君瀚為少主,而非閣主,故而以為至少老閣主沈衛還活著。但卻沒有想到是這樣的情況,見蘇逸之眉頭煩憂,云若飛心中不忍,便故意說:“居然也是12年前,我12年前也走丟過。”
蘇逸之有些吃驚,便問:“后來呢?”
“走丟到城外一個不起眼的幽谷,我們都喚它若谷。”云若飛本想借著說,希望通過此事,能夠讓蘇逸之想起春獵之時的琴瑟和鳴,豈止就在此時,沈冰緊張的沖了進來。
“不好了,公子。”沈冰慌張的說。
“怎么了?”
沈冰說:“臨縣的府尹王靜死了。”
這一切急轉直下,讓蘇逸之和云若飛都始料未及!王靜若死,又有誰為吳南撥亂反正。
蘇逸之極為冷靜,說:“去看看王靜的死可有可疑!這實在太過巧合!”
說完,他便準備飛身而去,可云若飛卻唐突的抓住了他白色衣袖。
她說:“這些我可以幫上忙!”
蘇逸之如何不知道云若飛的本事,可以查明王靜死的真相,畢竟有些人可以瞞住人的耳目卻躲不過鳥獸的單純。
可偏偏她如今也是別人的目標,唯恐她離開玲瓏閣便會進入鬼修的陷阱,畢竟如今已是多事之秋。
但衣袖始終沒有被放開,她的眼神里又有著蘇逸之難以拒絕的理由,故而說:“隨我來吧。”
女扮男裝的她,隨著蘇逸之來到了京城正西方驛站,別院雅致有官兵把守,算不上滴水不漏但卻尚可安全。
蘇逸之憑借皇上賜予的御龍令牌,輕輕松松便進了這王靜的房間,而奇怪的是畢竟他是一縣府尹,但他的房間門口卻沒有官兵和侍人在旁。
看著庭院中泰然自若的官兵,居然沒有人絲毫察覺到他們保護的竟是一具尸體。
云若飛跟在蘇逸之的身后以友人之姿進入房間,簡單大氣的房間乍一看沒有絲毫打斗的痕跡,而唯有出入的是趴在床榻之上的那一動不動的王靜。
蘇逸之走了過去,查看王靜的死因,悠悠的說:“一劍封喉,看這劍傷想來是個用劍高手。奇怪的是……這房間……”
只有一具尸體的房間里卻有著2個茶杯而窗前幾案上的破碎花瓶也讓人覺得極為不協調,如今雖放在原位但破裂的傷口卻也清晰,雖無異樣卻處處透漏著不同尋常的詭異。
房門被打開,2名官兵看到王靜的尸體異常吃驚,慌忙跪下認錯。
蘇逸之說:“趕緊上報京兆尹,讓人把尸體帶回去。告訴京兆尹1個時辰后,我會到他府上。”
女扮男裝的云若飛跟在他的身后慢慢的走了出來,看著身后的手忙腳亂的士兵,想來今日注定是不太平。
雀鳥坐落在云若飛的肩頭,她就像個訓鴿人一樣,轉述著飛鳥的話:“王靜自己支開了下人,只不過先后來了2位客人,都是從窗外闖入。”
飛鳥又嘰嘰咋咋的說,云若飛連連點頭說:“它們還說,第二位客人是緊隨第一位客人的后面,而且第一位客人是由王靜親自送走的。”
“這么說,王靜是被第二個人殺死的。”蘇逸之贊許的說:“還真是一門好本事!”
云若飛笑著說:“屋外那棵樹正好對著這個窗戶,樹上的幾只麻雀看的一清二楚,只可惜終究不是我們說的并不清楚。要不要我在打聽打聽,或許你會知道更多。”
蘇逸之嘴角上揚,那份贊許的笑出現在他的臉上甚是少見。溫潤如玉的氣質總因為他淡漠的性子沒有一絲人間像,而如今的這份笑容出現在他完美俊逸的臉,一襲白衣美如畫的身姿和他與生俱來高貴的氣質,窮云若飛一生都無法忘記,這個笑容亦是當初輕舟之上讓自己念念不忘的笑容。
云若飛出神得看著蘇逸之,直到天生似模似樣的走了進來,尷尬的清咳讓云若飛明白此時的自己有多失禮。
原來屋外沈冰等候,蘇逸之命沈冰將王靜已死的消息通過玲瓏哨告訴遠在臨縣的沈君瀚和雙兒,要他們多加小心。
因為王靜一死,無論他的目的是什么,但那個苦心布局、挑起禍端、刺殺儲君又嫁禍蘇逸之之人,定然會急于殺太子蕭允言。
畢竟但凡有腦子的人,在田三和王靜接二連三的死亡后,都會明白,吳南所謂的叛亂定然有蹊蹺。而在這樣的風聲之下,群臣定然會請旨求南帝下旨,召太子回朝。
但他們心中依舊有著隱患,那便是王靜的這兩位客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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