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舊識
比起對慕容秋水的客氣,名揚對云若飛一見如故,雙兒滿意點頭的模樣讓她有些難得的羞澀,唯有瞪眼讓她收斂。
名揚打量著她的衣服,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
云若飛早就想問區(qū)區(qū)一件衣服即便出自天下第一布坊,怎么有著怎么多的故事。顯然名揚身為人母,仿佛猜出了她的心思,說:“這衣服的樣式看著并無特別,但這裙尾的木槿花卻是價值連城。且不說這每一針都是我們蘇坊最頂尖的繡娘繡的,為了讓這木槿花隨著女子的步態(tài)栩栩生動,特別采用疊秀與雕繡的方式,還采用銀線金線,可謂煞費苦心。就連宮里都未有這樣的繡工和工藝。”
雙兒打岔說:“因為木槿花性子堅韌,朝開暮落,有著生生不息的意思。”
名揚看著懵懂的云若飛說:“或許,還有另外的意思。我雖第一次見你,但我覺得你的性子像極了這木槿花,有著木槿花難得的靈秀娟美卻不爭風奪魁隱忍堅韌,歷經(jīng)磨難也能夠矢志不渝對嗎?”
宛如被看透一般,云若飛臉紅羞澀,感受著手中名揚的溫度,想著如此煞費苦心的禮物她也唯有點頭
因為她也想不到?jīng)]想到區(qū)區(qū)一朵花,居然有著如此堅韌不拔的性子。且不說第一次誤會了它的寓意,就說這花的秉性,她倒有些自愧不如。
都說窮其一生只為一時絢爛猶如曇花,但曇花炫目卻太過嬌氣倒不如這木槿花,明知結(jié)果卻依舊不愿放棄,周而復始窮其一生無怨無悔。
見她低頭嬌羞,名揚笑著說:“你長得與你母親很像。”
云若飛聽名揚此言,心中雀躍感激,抬頭詢問:“夫人見過我娘嗎?”
“當然,她溫婉卻不失活力,倔強卻心善,我與她一見如故。我這一生只有2個好姐妹,可我恐怕這輩子都見不到他們了。”
見她低頭回憶往昔,神色有異,云若飛心中竟有些不忍。名揚見她不發(fā)一語,接受了她溫柔之舉,說:“你娘念叨了一輩子,總想要個女兒。你倒是圓了她的念想。”
云若飛心中開心,對于母親若蘭,她太過陌生。每每聽別人提及她母親,她都仿佛能從他們口中拼湊她母親的樣子,仿佛也能多幾分印象與記憶。
“夫人原來與我雙親是舊識。”
名揚眼中含笑,云若飛看得出那是一種老朋友相見之時的感激,說:“明軒這孩子像你爹,小時候我還抱過他,想必他已經(jīng)忘了。”
接著名揚說了許多過去的陳年往事,若蘭當年也是個書香世家的小姐,卻偏偏喜歡上了書呆子云季堯,但云季堯?qū)λ龓缀跏茄月犛嫃摹6顺苫椋k私塾授學識,在鄉(xiāng)里盛名一時,被人津津樂道。
名揚在還是長公主時出訪他們故鄉(xiāng),與若蘭因為一首詩詞起了爭執(zhí),二人就此解下緣分。也因為他們,名揚遇見了一生摯愛——蘇鈞天,也就是云季堯的大師兄。
云若飛聽到此處,頗為震驚,沒想到云家與蘇家竟有著這般淵源。更沒想到的是她父親居然與蘇老爺子是同門師兄。
見她不可思議又難以置信的樣子,名揚笑著說:“你爹有四位師兄弟妹,其中他還有個武功高強的師弟呢。”
“難道是……”
“不錯,就是君翰的爹,沈衛(wèi)!”
云若飛開心至極,聽到那么多她說不知道的雙親之事,她激動不已,接著問:“那師妹又是誰?”
名揚眼神閃躲,說:“聽說你去過玲瓏閣了?君翰是安排你住在落水閣嗎?”
落水、若蘭,聰明的她一猜便知,說:“我娘曾經(jīng)住在那?”
“當年來京時。”名揚起身說:“沈衛(wèi)失蹤了12年,如果不是這丫頭,恐怕君翰與逸之也不能夠不打不相識。有些東西有時候就像上天注定的緣分,你說是嗎?”
二人在上一輩都未提及甚至相認的情形下,卻能夠成為好友的確是難得的緣分與默契。然后名揚眼中的失意云若飛卻感同身受,特別是在她不漏痕跡的看了一眼云若飛手中的七星手環(huán)后,眼里一閃而過的恐懼與無奈。
她大膽的問:“夫人,我娘可姓秋?”
而與此同時,名揚幾乎同一時間說:“聽說外頭都在傳……”
尊卑不提,尚且輩分有別,云若飛低頭聽著名揚繼續(xù)說,也不再執(zhí)著于一時的追問。名揚滿意的點頭,說:“我聽說外頭都在傳允明揚言要殺逸之,你爹他怎么看?”
云若飛顯然對這個問題有些吃驚,畢竟兩個王爺一起的廝殺與云季堯又有什么關(guān)系。名揚顯然覺得此言有欠妥當,笑著說:“當年,太傅也是兩個人老師,問問他的意思罷了。”
“還未回府,不甚了解!但……蘇親王孝義仁厚,既然他答應了夫人,只要明王就此收手,二人應該不會再有沖突。”
過了許久卻不見名揚回答,雙兒有些不解的提醒了出神望著屋外的她,方才回過神來。
雖她極力掩飾,但云若飛看是看出了她眼角的淚水,她說:“是啊,允明一定不會再鬧了,他從小無母,如今才會這般狂悖無道。都說明王如何目中無人、殘忍霸道,但我相信這孩子依舊存有善念,都是皇上太過縱容。”
聽著名揚喚一聲皇上卻冷漠難安,再愚笨之人恐怕也猜得出這兄妹二人之間不同尋常的隔閡。
“蘇夫人相信明王存善,其實卻是蘇夫人心善。”云若飛安慰說:“皇上對蘇親王的寵愛也是眾人皆知,我想如今明王被囚禁王府也算是對天下人和蘇親王的一個交代。”
“皇上?”名揚不經(jīng)意的說:“為了他的天下,有什么做不出的。”
“依我看,明王就是為了秋水姐姐。”雙兒沒心肺的說。
看著名揚沉默的臉,云若飛安慰說:“明王自負狂妄、不可一世卻也是難得的磊落,即便帝王恩寵盛天卻也不愿勉強慕容姑娘嫁他為妃,這樣的人又怎么會像個尋常男子一般為了女子爭風吃醋去殺一個人?”
名揚說:“或許是我當局則迷,關(guān)心則亂。那云姑娘以為是?”
“我也不得而知,但是我相信憑借蘇親王的聰明一定能夠?qū)@些問題迎刃而解。”
名揚看著云若飛,眼前的女子落落大方、出類拔萃,有著男子的干脆利落與女子的溫婉敏銳。
就在此時,雙兒直率的說:“明王陰晴不定、反復無常。難道他想當皇帝……”
名揚手中的茶杯落地,碎成裂片。一向溫柔如水、端莊的名揚失態(tài)的說:“絕不可能,雙兒不得胡說。他不會的!”
看到她藏在袖中的手正在瑟瑟發(fā)抖,雖然如今儲君已定,但一個皇子覬覦皇位也不至于如此錯愕,還是說遠離朝政多年名揚并不希望蘇府牽連朝局之中。
雙兒自覺失言不再說話,云若飛體恤的說:“蘇夫人想必也累了,我們還是先告退吧。”
名揚見他們要走,卻忽然說:“過幾日,能不能請你父親來我這蘇府坐一坐。”
云若飛只是點頭,也不再多說什么。
屋外等候多時的蘇天生想接云若飛回玲瓏閣,但她卻想會云府看一看。畢竟關(guān)于七星手環(huán),恐怕也只有云季堯能夠為他解答。
尤其是在今天聽完名揚說的這些事后,她對她自己的身世第一次有了莫名想要了解的沖動。那個被名揚稱為故鄉(xiāng)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天生與雙兒又吵在一起,他護著耳朵,表情因為疼痛有些扭曲,委屈的說:“云姐姐救我,我的耳朵耳朵。”
眼見雙兒兩手齊開,蘇天生的哭喊聲也越發(fā)大聲,云若飛恐驚擾名揚,繼而忍住笑說:“好了,雙兒。你再這樣天生的耳朵都快掉了。”
雙兒倒是極為配合的放開手,得意的說:“饒了你小子。”
天生小小年紀卻老成持重,其實云若飛倒是喜歡被雙兒欺負的他,有了難得的朝氣。她說:“天生,我想我爹了,我想回云府一趟。到時候在隨你回玲瓏閣可好?”
天生有些為難,但看到雙兒的魔爪后,又本能的躲到云若飛的身后,抓著她的衣服,左躲右閃。
看著2人胡鬧,云若飛越發(fā)開心。2人也算共經(jīng)生死又彼此信任,她也清楚天生早已將她視為姐姐。
云若飛本就好動,難得的機會便拒絕了天生備好的馬車與他一起步行在京城最熱鬧的街道上。
天生雖少年持重,但孩子畢竟就是個孩子,走在路上看到稀奇稀罕的東西雖極力克制但善查如她,也難免有些心疼。跟著蘇逸之,天生恐怕也不敢多作要求,畢竟都是男子,情緒也不見得敢如此輕易的暴露。
云若飛貼心的溫柔一笑便買了冰糖葫蘆遞給天生,他極為克制的說:“這都是孩子吃的。”
“姐姐心里,你就是個孩子,不愿意吃嗎?”云若飛說。
雙眼閃過驚喜與雀躍,高興地接了過來說:“要,不過我不是孩子了。”
看著天生吃著糖葫蘆開心的模樣,云若飛想起兒時他大哥總是這般哄著她,于是開始擔心起如今可能被陷害的云明軒。
來到客似云來的華陽居,云若飛停了下來,因為她看到明王府的座駕就在一旁,搬出的古琴和行李,聽著里面的人指指點點,縱是天生也知道:“看來她真的回明王府了。”
但慕容秋水真的有離開過明王府,最起碼她沒有離開過蕭允明,否則又何必住在這。
云若飛想在華陽居帶點她爹喜歡的小菜,畢竟云季堯是這的老主顧。等候的過程中,也認真的聽了聽這客人之間的閑話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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