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為救她低聲下氣
“王妃。”鳳舞跪在朱芷怡面前,即便想要裝作不卑不亢,看著朱芷怡的樣子,她也有些紅了眼眶。
“賀鈺叫你來監視我?滾!”
“是,奴婢不敢違背皇上的命令。但是不是奴婢也是別人,還有誰能比奴婢對王妃更用心嗎?”鳳舞道,“王妃,奴婢已經嫁人了,請王妃給奴婢一個重新見到夫君的機會!”
“憑什么叫我給你機會,好厚的臉皮,你不是對賀鈺忠心耿耿嗎?他還要挾你不成?”朱芷怡對著鳳舞冷笑,“我成全你,誰來成全我回去江南見王爺,還有我的孩子,他還不曾睜眼看到父王,你還是走吧,不然我親手殺了你。”
“王妃,我的夫君是,是蔣阿柱。”女子說著眼淚已經流了滿臉,淚眼看著朱芷怡,她們近乎一樣的處境,何不將心比心。
蔣阿柱是德和親王府管家的兒子,也是王府的下人,成親兩年多了。朱芷怡一直知道他的妻子是個好看的,他們新婚還應該到王府里拜見,由她和賀鴻封賞,但是一直沒有見到人,原來竟是沒臉見她嗎?朱芷怡此時抱著孩子的手也忍不住抖了抖,淚也流了滿面,楚楚動人。鳳舞不曾離開過,是嗎?
鳳舞再一次俯身磕了三個響頭,“王妃,皇上是個好主子,他只是叫奴婢跟在您身邊,奴婢愿意起誓,絕對不會傷害王妃和小世子的安危。奴婢也想和王妃一起活著回到江南,求王妃成全。”
“你先發誓吧,我再最后信你一回,我警告你,誰敢傷世子一根毫毛,我一定不惜一切要他命。”朱芷怡:“先告訴我椒房殿的情況。”
鳳舞見朱芷怡重新接納她,終于扯了扯嘴角,趕忙舉起右手束起三根手指指天道:“奴婢對天發誓,若是對王妃又一點背叛,傷害到小世子,不得好死,將永遠不能見到夫君!啟稟王妃,皇后娘娘傷勢似乎不太樂觀,還在昏迷中。”
“你跟在我身邊,我能出去看望秦羽鳳嗎?”
“王妃,皇上說除了皇后娘娘那里,您出宮都可以,直到皇后娘娘醒來為止。”
“賀鈺真是陰險,秦羽鳳昏迷著,我怎么安心出宮?她醒來了,我又走不了了,真是……我當初看上的男人不是?”朱芷怡看向鳳舞笑了笑,“你幫我辦一件事。”
椒房殿——
賀鈺坐在龍椅上閉目養神,但是眉頭緊鎖并不安穩,整個御醫院的人都守在了這里,但是對于鳳榻上的女人無可奈何。箭傷沒有處理好,流血過多加上本身便是體寒氣虛的癥狀,說是危在旦夕也不錯。而太平趴在床邊一直哭,卻也怎么也喚不醒。
“母后,哇——母后你醒醒,哇嗚,我以后再也不惹您生氣了。”
“皇上,公主都哭得打嗝了,您看著要不要勸勸?”墨侍看著心疼,才十來歲的小姑娘,哭得那么厲害,他聽著都揪心。
“沒事,再等等。”賀鈺不是不心疼,但是秦羽鳳需要太平的呼喊,不然他怕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一直睡下去。
“唉,皇上,這樣的話皇后娘娘醒來也會怪您的。公主真的哭了太久了,傷身。”墨侍勸道,還抹了把眼淚,“您還是讓公主歇歇吧,奴婢看著難受啊。”
“院判,給朕一句話,皇后娘娘還能不能醫好?”賀鈺看向院判,他已經給秦羽鳳把脈良久了,從懸絲診脈到賀鈺放任他親自斷脈,檢查傷勢,他一句話的沒說。
“啟稟皇上,微臣醫術不精,無能為力。不過,若是有精通木陽針法的人給皇后娘娘施針,娘娘應該就能醒過來。”唐院判對著賀鈺恭恭敬敬跪下來,“臣所知精通木陽針法的人,只有安神醫一人,臣曾經與他進行過醫術交流,佩服不已。皇上,若要救皇后娘娘,非要安神醫不可。”
“你確定他可以?”賀鈺沉聲問一遍,安意如是他最不愿意求的人。
“微臣愿意以項上人頭作保,安意如一定能醫治好皇后娘娘。”唐院判的再一次保證,終于打消了賀鈺的一點顧慮。
賀鈺從龍椅上站起來,幾步走到太平身邊把人摟在懷里,“乖,父皇去找安伯伯救母后,不哭了,父皇母后會心疼。”
墨侍災一邊附語,“對啊,公主您可別哭了,皇后娘娘會心疼的。”他沒說賀鈺會心疼,說不出口,是誰逼著她在這里一直哭的。
“為什么把箭射向母后,父皇是壞人。”太平嗡聲道,她雖然后來被捂上了眼,但是卻是先菱兒一步看到的賀鈺射箭一幕,菱兒捂眼在后。
“父皇射的不是母后,當時母后被壞人附體,父皇射得是壞人。”
“可是受傷的是母后。”太平露出眼來看賀鈺,“明明就是射在了母后身上。”
“如果不射傷母后,母后就要被壞人控制傷害父皇,母后其實不是受傷,她是因為被壞人偷走了精氣才昏迷不醒的。”賀鈺睜眼說瞎話完全沒有壓力,“現在父皇要去找安伯伯救母后,太平乖乖陪著母后,不要哭了知道嗎?”
“父皇一定要讓安伯伯醫治好母后啊,我一定會好好陪著母后的,我可以給母后喂藥。”太平很高興原來父皇不是傷害母后的人,連忙做出保證,怕讓父皇傷心失望。
“墨侍,照顧好公主,給公主傳膳。”賀鈺不是不懷疑宮變時墨侍是有心被抓,不然依他在內宮的影響力,怎么可能會沒有人管?他不得不多考慮一點,所以威脅道:“還有,管好你的嘴。”
“奴婢不敢多嘴,一定盡心盡力照顧公主,等候皇上佳訊。”墨侍即便想多嘴,他也心知肚明,太平公主不會相信。而且他有什么理由去挑撥皇上和公主的感情,救皇后才是最要緊的。
瘟疫被解決后,賀鈺把賀衡放回了皇莊,那里也沒有安排人,只是他在莊子里種滿了虞美人。賀衡便絕對不可能有離開的心了。虞美人是紀紫堇最喜歡的花,賀衡需要時刻被提醒著,他死去的妻子在看著他!
賀鈺一路快馬加鞭,連在皇宮都是縱馬出來的,到了賀衡所住之地也耽誤了兩個時辰了。他是獨自一人而來,雖然沒有人敢對他動手,但是見安意如的面還是困難重重。
“賀春,你好歹也是出身宗族,放棄大好前程守在一個廢人身邊有意思嗎?”賀鈺對于攔住自己的人完全沒有好臉色,對于出言侮辱賀衡更是信口拈來。
賀春雙目圓瞪反駁道:“王爺不是廢人。”賀衡只是在紀紫堇死后沒有了斗志而已。
“是不是他心里清楚,如果你想驚動他的話,朕倒是真的有不少話要和王兄好好說說。”賀鈺說這話就是威脅,他有的是手段刺激賀衡,見到賀衡就是一個刺激了。
賀春想了想便把人往安意如的住處領,“皇上,安神醫愿不愿意見您,就看他了。”
賀鈺一路跟著走過去,臨近開門也是心思最重的時刻,他回頭問要走的賀春道:“安意如有沒有什么徒弟?”
“皇上不是應該最了解安神醫嗎?”賀春對此嘲弄道,賀鈺才是對安意如底細知道最清楚的人,他怎么可能沒有眼線監視安意如。
而賀鈺所知是,沒有。賀鈺不再猶豫,推開門直接走進去。安意如也在,兩杯清茶擺在桌子兩側,安意如在等他,這個認知讓賀鈺有些不安。
“秦羽鳳在宮里干的事我都知道了,有些佩服有些遺憾,終究是女人,若是直接殺了你,她至于落到現在的下場嗎?”安意如說著笑了笑,“你也不必開口了,我一直不喜歡那個女人,你知道。”
“如果不是她,朕早就殺了你了,這樣你也不感激她,不救她嗎?而且,你是一個大夫,你這么做,對得起‘神醫’之名嗎?”賀鈺有些憤怒,他的那么些兄弟都是敵人,可是敵人和敵人也有不同。賀衡賀泰永遠能站在理智的方向,至少不會損害江山的利益。但是安意如這個從小不被承認血統的不一樣,他接受的教育和從小到大到大的環境注定了他可以對于武英帝的這些兒子門產生不可泯滅的恨意。
“我知道你有的是方法讓我服從,而且阿衡也會叫我去救人,我也知道我可能會心軟,但是現在真的是你怎么說都于事無補了。”安意如說完笑了,將兩只手舉起來,十指綁著白色絹布很是顯眼,“現在雙手已廢,沒有辦法施針了,皇上另行他處吧。”
賀鈺看著安意如的手,再也忍不住青筋暴起,一把抓住他,“你為了不救人去自殘?安意如,朕看錯你了,你才是真正忘恩負義的笨蛋!”
“國師可以救她,我只是不想親自救她而已。”安意如抿唇道,“兜兜轉轉,我不想再和你們夫妻有何恩怨,皇上也不想吧。我一旦出手,他人阿衡若是有事,皇后娘娘不會不管,皇上會苦惱吧。而且皇上想多了,我的手只是十日之內不能沾水,并不是廢了。皇上若是有時間就去找國師,我不值得皇上繼續浪費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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