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去找蘇演
“皇上叫王爺去賑災?”秦羽鳳有些擔心的問。
“嗯。”賀鈺心情也微妙,輕應一聲。
“王爺從來沒有過經驗,王爺愿意推掉這次機會嗎?”秦羽鳳認真:“雖然這是一個很好的借機,可以進朝參政。”
賀鈺神色莫測:“有什么問題?”
秦羽鳳:“封地。”
“隴西以北以西都是苦寒之地了,我父侯在西北主要是應對北胡,隴西也不屬于他能庇護的范圍,如果王爺接了這個差事,皇上必定將隴西劃做你的封地。這些年來,皇上只封了清河公主一個封號劃了清河給她,其他的皇子雖然晉平王有‘晉’齊郡王有‘齊’字,不過兩位母族和山西山東沒有牽扯,王妃也沒有,皇上也沒讓他們向外發展,肯定是要另行分封的。他金口玉言,承諾了德和親王江南之地,必定會在那之前將諸皇子的封地也分封下來,得隴西,失天下。”
賀鈺幾乎倒吸口涼氣:“王妃,若是父皇一意孤行如何?”
武英帝的脾氣很任性,他想做的事,你看破了,更偏偏要做!
秦羽鳳:“那王爺就賭一次,若是去隴西,日后先一步得人心;若是不去,皇上定然將王爺往燕冀放,那里富裕些,不過處于關外會被孤立!”
“王妃怎么看?”
“我想讓王爺不要去。”秦羽鳳抿唇,很是擔憂:“我擔心會爆發大面積的瘟疫,畢竟春汛發洪很少,這次又來勢洶洶,一旦爆發瘟疫,后果難以想象。”
“那你認為怎么和父皇推掉?”
“可以——”
賀鈺冷漠的表情被嚴肅取代,打斷她:“本王要去。”
秦羽鳳感到有些無力感,來自賀鈺的若即若離,“王爺,我想出府一趟。”
“好。這種事不用和我說。”賀鈺想轉身,又補充一句:“早些回來。”
“琴音,你留下來給王爺準備出行的一應用品,菱兒,叫人備車。”
馬車停在蘇府門前,一路上秦羽鳳都沒想明白賀鈺的脾氣是哪里來的。菱兒下去和門衛說明情況,給了拜帖,約莫一刻鐘定遠伯夫人,大房夫人,二房的幾位都迎了出來。
菱兒扶著秦羽鳳下馬車,一番客套后,簡單說明了來意,她要見蘇演。
“不是我們恪兒是演兒?”二房的二爺小心的問一句。
秦羽鳳溫婉:“久聞蘇恪蘇翰林名聲,但我要見的卻是蘇演蘇公子,不知可否方便?”
定遠伯夫人瞪了二兒子一眼,便道:“你們回去吧,我和你大嫂帶王妃去找演兒。”
蘇龔也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顯得急功近利了,恭敬得行禮便帶著妻子退下了,“是母親,王妃下官告退。”
定遠伯及其夫人一直偏向大房一些,長子去后,更是全心培養蘇演。但是出了這種殺人的意外,武英帝沒有叫以命抵命,已經是看在定遠伯求情和蘇演死在沙場上的父親的面上了,爵位旁落二房,也怪不得旁人。
“演兒的心結能打開還多虧了侯府三爺呢,秦侍郎真是好人。”定遠伯夫人說著便要落淚:“演兒命苦,如今好不容易想通了,我和他祖父也能安心了。”
秦羽鳳:“那是三哥應做的,您可不要客氣,保重身子重要。”
紀夫人也寬慰她:“母親,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別在多想傷神了。”
一路就在定遠伯夫人傷心,紀夫人安慰,秦羽鳳無奈中過來了。到了堂屋后,紀夫人讓人傳話,由于老夫人不適,便先送她去休息,只留了管家招待。當然,秦羽鳳并沒有感到受冷待,反而有些不用應對長輩的慶幸。
沒多久便等到了人,只不過不是蘇演。一身青衫蕩然而來,舉手投足盡是清淳,眉目也是漠然而冷酷的感覺。
“王妃在等蘇演?”男子聲音清冷,嘴角上揚,語氣更加不善:“你可以回去了。”
聞著他身上若有若無的清苦味道,秦羽鳳對他的身份心中也有了計量,“閣下是?”
男子坐在了秦羽鳳對面,表情淡淡:“大夫,安意如。”想了想似乎是感覺沒有表明立場多加了一句:“在給魏王妃治病。”
秦羽鳳笑:“原來是安神醫,失敬。”
安意如:“不用拘禮。”
秦羽鳳:“……”
到底誰是官,誰是民!秦羽鳳真要被氣笑了,“安神醫為何而來?魏王兄又有何打算?”
安意如眉頭一皺,將不快顯露無遺,“他倒是和你打算一樣,不過我不支持也沒用。我是個大夫,不會允許我的病人去做不該做的。”
秦羽鳳:“那么蘇公子的身體到底如何了?要不要我盡些綿薄之力?”
“不用,你走吧,我保證他也不會去幫魏王。”安意如站起來要走,想到什么再看向秦羽鳳:“有一言相告,你應該做些女人該做的事,拋頭露面,拉攏人心,賀鈺是死了嗎?你來幫他?”說完是頭也不回了。
菱兒是完全呆了,“王妃,那刁民竟然如此無禮,還直呼王爺名諱!”
是啊,可是卻沒有直呼魏王名諱。秦羽鳳起身:“我們回府。”
菱兒臉色微苦:“不見蘇公子了嗎?”
秦羽鳳:“見到也沒用。”
一直沒出聲的管家現在才站出來:“王妃,其實我們家公子一直也是安神醫在醫治,還要多謝魏王開恩。而且大夫人也是紀家人,自然和魏王府親近些,您還是請回吧。”
秦羽鳳看著那管家五十多歲的樣子,看法通透也是應該的,畢竟一年半前這蘇府還是國公府,能做管家的又豈是一般人?
“多謝老翁。”秦羽鳳向著他禮貌的俯了俯身,“勞煩告訴老夫人一聲,改日在來拜訪,不叨擾了。”
“王妃,您就不生氣?那個叫安意如的怎么那么無禮?”菱兒還憤憤不平,“無禮,自大,目中無人,竟然還以下犯上,好似他才是主子是的。”
秦羽鳳:“他或許就是主子呢?”
能讓賀衡下跪求來給紀紫堇治病的人,絕對不僅僅是他的醫術。而且安意如可以看出是個負責任的大夫,如何不會救紀紫堇?他們之間下跪相求定然還牽扯到了舊日恩怨,能讓賀衡也動不了的人,不是主子是什么?而且是個醫術高超的,關鍵時刻能救命的,誰想得罪?秦羽鳳不想得罪。
菱兒訕訕住嘴:“不會吧,沒有安姓的權貴呀,沒聽說過。”
秦羽鳳:“如果有能耐,他自己就可以成為權貴,依靠父祖能多長久?皇子尚且依靠不了皇上,哪有那么多權貴?我不過幸運了些,卻也不敢亂用父侯的愛護,秦家能長久,也只是子孫會自立而已。”
秦羽鳳想明白了便笑了:“這一趟也沒白走,安意如說得對,這種臺面上的事我不該插手。王爺他能做的比我好,我多此一舉反而令他不快。”
“會嗎?您完全在為他考慮呀?王爺怎么會生氣呢?”菱兒小聲嘀咕,聲音卻也漸漸弱了下去。
秦羽鳳笑:“菱兒嫁人就懂了。”
“奴婢現在不想嫁人。”菱兒臉微紅,“再陪王妃幾年。”
“好。”秦羽鳳看著她的窘態,心里高興,“若是等不及了,千萬要告訴我,我不會多留你的。”
“啊,王妃好無情。”
“王爺。”
秦羽鳳一襲水云衫,廣袖裙,行走間衣袂蹁躚,美人含笑,顧盼生姿。賀鈺眉毛微挑迎上來,“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秦羽鳳:“因為沒有見到人,也因為,想找王爺道歉。”
賀鈺:“哦,怎么道歉?”
“……”不是應該問為什么道歉嗎?秦羽鳳:“王爺想妾身怎么道歉?”
“明日本王就要走了,至少一兩個月回不來。”賀鈺突然便扣住了她的腰,聲音也暗啞起來,“其實,你辛苦了。”
秦羽鳳表情瞬間釋然了:“我以后也不會再私自做主了。”
“那便歇了吧,王妃。”微涼的觸感落下,秦羽鳳閉上眼笑容卻掩不住媚態,能令男人瞬間失魂的媚。賀鈺吻著她,眸子顏色漸深,轉化為深濃時,將秦羽鳳橫抱起來。
秦羽鳳一時失重,頓時睜開眼,卻只能看見他光滑的下巴了,“王爺,天還沒黑。”
只是那聲色含媚,哪里具有說服力?秦羽鳳說完便恨不能咬了舌頭,感覺自己好輕浮,臉紅。
賀鈺唇角微揚,笑:“閉上眼是一樣的。”
言之有理。于是兩人提前“晚餐”,紅海碧浪,各自饜足。
次日秦羽鳳檢查了賀鈺的東西,琴音準備充分,便也沒有再多加什么,只是難免要多囑咐一些,等到敘完話,疾風營選出來的護衛都趕到了,見到秦羽鳳也不免哄笑,他們是和賀鈺在一起訓練的兵士,感情深厚,一人干脆直接喊出來“王爺好福氣,王妃不愧是長安最美的女人”這種話來,自然,于是那人后來被賀鈺報復的很慘。
“一路小心,平安歸來。”
“銘記在心,不敢忘懷。”
“我等你。”
“我知道。”
“再見。”
“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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