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失敗,戰譽之死
“就那個不行。”姒瑯攤攤手,帶點慚愧的道,“因為找不到同樣的材料,也沒有足夠的人手,玉璽的雕刻和花紋也太復雜,對工藝和技藝的要求太高,我的人也很難接觸到玉璽,所以,我的人連五成的相似度都做不出來。至于其它的嘛,要做到七八成的相似度,甚至九成的相似度,都還是有希望的。”
“還有,雖然我仿制了假城印與假軍印,但假的就是假的,代替不了真的。我只不過是欺負景立天年老昏花和剛愎自用罷了。”
眾人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么了。
戰為君覺得自己又開始麻木了:“那你又是如何接觸和知道城印和軍印長什么樣?”
姒瑯道:“有錢能使鬼推磨。戰家軍里,見過和接觸過城印和軍印的人可不少,只要有心,總能收集到城印和軍印的詳細情報。不過你們放心,我沒有試圖收買戰家軍的高層。”
眾人:“……”
“你……”戰為君看著姒瑯,欲言又止,感覺是想說教,但最終還是閉了嘴,只是搖頭和嘆息,再不說一句了。
姒瑯于是又看向戰譽:“怎么樣,你要不要活下去?”
戰譽沉默。
長長的沉默。
這種事情只能由他決定。沒有人再試圖去說服他。
終于,很久以后,戰譽轉過身去:“麻煩各位幫我照顧安安,你們走吧。”
“戰譽,你何苦如此……”
“不必再說了。”
眾人面面相覷,最后齊齊看向戰為君。
戰為君疲憊的道:“走吧,送我走吧。”
有幾人走過來,將那張石床移開,露出地道的洞口:“將軍,請。”
眾人一一走進地道,而此時,那些大概是因為吸入或服用了致暈藥物、倒在鐵柵欄外的守兵還沒有醒來。
訪客都入地了,石床被移回原位,而后,地道封上,地牢里靜悄悄的。
戰譽這才轉過身來,坐在石床沿,臉上皆是黯然。
再過三天他就要被公開處刑,他有過心理準備,然而,還是接受不了這樣的死法。
因為,他不想所有人都看到他狼狽難看的模樣,議論紛紛,并導致種種流言和說法傳入他最疼愛的女兒的耳朵里。
安安那么嬌弱敏感的女孩兒,聽到別人如此議論她視為“英雄”的父親,將會受到多大的打擊?
所以,他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坐了半天以后,他的手伸進懷里,摸出一枚小丸子,咬了咬牙,將這枚小丸子丟進嘴里,干咽下去。
這是毒藥。
前陣子,他的準女婿來看望他的時候,他提出了這個愿望,這個準女婿考慮到安安的心情與處境,答應了他的要求。
這位準女婿嚴格說來并不屬于戰家的嫡系,而是加入了另外一個投靠京城某大人物的派系,在皇室、朝廷中都有不少人脈,所以能夠打通看守他的京城侍衛,時不時的來看望他,給他捎點東西什么的。
前兩天,這位準女婿又來看望他,并把這枚毒藥帶給了他。
咽下毒藥后,他便躺在石床上,閉上眼睛,回憶著父母、姐姐、妻子還在時的日子,想著想著,他的唇邊慢慢泛出微笑,就像回到了全家還團圓的時候。
“父親,母親,姐姐,紅衣,我來陪你們了……”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我保證我不會再離開你們……”
……
時光倒流。他回到了兒時的家里,父親在指導姐姐寫字,母親坐在床沿哼著小曲哄他入睡。
聽著聽著,他慢慢的陷入甜蜜的夢鄉。
他知道他在做夢,也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但他還是很高興。
對不住了,橫嶺的兄弟親友,來世,他再償還欠他們的……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地牢的鐵柵欄外,兩名趴在桌面上的守兵帶著一身酒氣,慢悠悠的睜開眼睛。
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往柵欄里頭瞄。嗯,沒什么事,戰譽已經睡著了,安靜的躺在那里。
兩個人打個呵欠,站起來,在原地來來回回的走,活絡筋骨。
天色泛白的時候,有兩名侍衛進來接班,并把戰譽的早飯也帶了進來。
“早飯來了——”他們將一只蓋有蓋子的飯碗往鐵柵欄的空隔里一塞,放在地面上,懶懶的道,“不吃就冷了啊。”
囚犯死定了,他們當然也犯不著給囚犯好臉色看,不過呢,不僅戰家這邊的人,連京城那邊也有人打招呼,并給了他們不少好處,讓他們對囚犯好一點,他們才沒有刻意凌虐犯人,要不然犯人能有熱飯吃?還能不受刑?
不過,一向不怎么睡得著的犯人這會兒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們也不以為意,坐下來,喝小酒。
窩在這種不見天日、狹窄霉悶的地下室里,換誰心情都不好,凌虐犯人幾乎是他們唯一可以取樂的活動,既然這個犯人不能虐,他們便只能喝小酒了,每天一來就喝,喝到換班為止,反正有戰家的人供著,他們也不用心疼酒錢。
他們一直喝到中午,都喝得有幾分醉醺醺的了。
有人送飯過來,他們又懶洋洋的將飯碗往柵欄里一丟:“喂,吃飯了。”
床上的人還是不動。
送飯來的侍衛道:“戰譽沒有吃早飯?”
“是啊,挺尸呢,估計是快死了,沒心情吃吧。”
“唔,咱們是收錢了讓他吃好點,但他不吃,就怨不得咱們了。”
中午,看守的侍衛趴在小桌上睡著了,一覺醒來已是傍晚,又換了兩名侍衛看守。
新來的侍衛也是帶飯進來的,見犯人的早飯和午飯都沒動,有點不太放心:“你們說,戰譽不會是病了吧?”
“嘁,昨天不還好好的?還能說病就病?”
“不一定。他都坐牢這么長時間了,眼下天氣又變涼了,身體垮了也是有可能的。雖然他是死囚,但死也要死在法場上,死在這里咱們不好交待啊。”
“那,咱們去跟頭兒要鑰匙開鎖,進去看看?”
“嗯,我去叫。”
他們只是看守,并沒有牢房的鑰匙,想打開牢房,非得找頭兒要不可。
很快,侍衛隊長帶著鑰匙匆匆跑到地牢里,打開牢房的大鐵鎖。
“喂,戰譽,起來,不要裝死。”侍衛隊長是從京城調來的,也是景氏一族中人,并沒有把戰譽放在眼里,進了牢房就去掀戰譽的被子,“病了就說,咱們會找大夫給你看……”
他的聲音嘎然而止,驚懼的看著被窩,說不出話來。
“頭兒,怎……”身后的幾名侍衛剛想問就看到了床上的情況,驚得身體就是一陣哆嗦。
“媽媽呀,這這這是怎么了?”喝多了的一名侍衛瞬間酒醒,連聲叫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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