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不戰(zhàn)而退,尋死無人區(qū)
綿延數(shù)十里的山包、墳包和溝壑,構(gòu)成了絕佳的戰(zhàn)壕和盾牌,朝廷軍在戰(zhàn)壕里、在“盾牌”后抓著這些“荒草人”奔走,遠遠看去,只見無數(shù)人影閃動,哪里能看到這其中的大多數(shù)人影其實是假人?
姒瑯相信,蘇爾寒一定會上當(dāng),以為朝廷軍真有三萬兵力之多,從而派出相當(dāng)多的兵力、甚至是精銳來追擊。
至于她這樣的戰(zhàn)士,拎著“荒草人”累不累?
一點都不累。真的。因為這些草人很輕,至少不會比普通的兵器更重,任何一個合格的戰(zhàn)士都可以帶著兩個草人跑上一天。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那個男人只讓每名戰(zhàn)士攜帶一把輕兵器,并讓士兵們攜帶那么多繩子,還要帶上至少一套衣物——為了減輕他們的負重,便于制造和攜帶草人行動。
“頭兒,”同樣拎著草人跟在她身邊跑的八號低聲問,“叛軍那邊又增派兵力了,聽說還有大量騎兵,你說咱們會不會被追上?”
荒墳山都是土山,草木都被燒光了,山又不高,完全可以騎馬行動,那些全副武裝的騎失是用可能追得上來的。
“那種事情不會生的。”姒瑯微笑,“你看看天色,天色快暗了,叛軍絕對不會摸黑追上來的。”
一來是因為這里的晚上實在太黑暗且夜霧重,二來也是擔(dān)心朝廷軍設(shè)有陷阱,莫說是蘇爾寒,換了任何將領(lǐng)都不會選擇夜間追擊。
八號醒悟,看了看天色,朝姒瑯翹起一只大拇指:“頭兒,你竟然能自己想到這些,看來你也有帶兵打仗的本事啊。”
姒瑯謙遜的笑笑:“過獎,都是邊看邊做邊學(xué)的。”
母親從小也給她講了很多打仗的故事、將軍的故事,她也看過一些兵書,但真的沒有研究過帶兵打仗的事情。
這次,她跟著那個男人,有幸參與這樣一場以少對多、以弱對強的戰(zhàn)爭,也深感榮幸。
而在她后面相當(dāng)遠的山頭,蘇爾寒看到天色已經(jīng)暗了,嘆氣:“停止追擊,就地歇息。”
既然他已經(jīng)知道了對方的兵力,而且荒墳山的深處就是窮山惡水、無人可以生存的禁區(qū),那么,他就不必太急。
叛軍們于是停下來,清點人數(shù),整頓旗鼓,就地進食和歇息。
即使他們的腳下就是被戰(zhàn)爭摧毀得墳包崩開、白骨遍地的巨大墳場,加上夜霧慢慢出現(xiàn)和籠罩在這一帶,令墳場更顯得陰森、詭異和恐怖,但沒有人感到害怕和不安,該吃就吃,該睡就睡,該守夜就守夜,仿佛他們就是地獄的主人一般。
剛剛進入夏季,天會亮得很早,為了次日的戰(zhàn)爭,雙方都早早入睡。
一夜無事。
次日天色灰白之時,叛軍已經(jīng)吃飽喝足,而后,兩萬精銳騎兵在前方開路,八萬步兵跟在后頭,以洪水來襲、席卷一切的氣勢往荒墳山深處碾壓而去。
朝廷軍出現(xiàn)了,與騎兵殺在一起,而后……撤了。
“這么快就撤了?”蘇爾寒琢磨,“這不符合那個男人的作風(fēng)。”
“將軍,敵人一定在前頭設(shè)下陷阱,就等著我們進入圈套。”其他將領(lǐng)對此相當(dāng)肯定。
“應(yīng)該是這樣。”蘇爾寒道,“咱們的兵可不是省油的燈,若是正面作戰(zhàn),對方再厲害也絕無勝算,所以他們只能利用各種詭計和陷阱對付咱們。只是,他們能設(shè)下什么陷阱,足以抵擋咱們的進攻?”
所有將領(lǐng)都陷入沉思。
荒墳山的深處還是一個個土山包,荒涼得很,朝廷軍能利用這樣的環(huán)境設(shè)下什么可以阻擋兩萬鐵騎的厲害陷阱?
或者說,朝廷軍想將叛軍引入山野深處,玩什么三面包抄、偷襲戰(zhàn)、地道戰(zhàn)之類的把戲?但,以三萬兵力包圍、偷襲十萬兵力,怎么想都是異想天開。
“將軍,難道那個人……真有什么奇謀妙計不成?”有些將領(lǐng)開始擔(dān)心了。
“本將軍只問你們一句,”蘇爾寒盯著眾人,“你們覺得咱們這次帶來的兵力,是不是足以碾壓對手?”
所有將領(lǐng)異口同聲:“是!”
朝廷軍訓(xùn)練有素,有備而來,但他們又何嘗不是?
就算那個男人再厲害,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那個男人還能用一碗米煮出一大鍋能吃飽的熟飯來?
他們絕對沒有盲目長他人志氣,掃自己威風(fēng)的道理。
“在壓倒性的實力面前,所有的陰謀與陷阱都不過是撓癢癢。”蘇爾寒完全沒有因為疑惑而失去自信,下令,“全軍前進,遇佛殺佛,遇鬼殺鬼!”
就這樣,十萬叛軍無視前方可能會存在意想不到的陷阱,以鋪天蓋地、碾壓一切的氣勢前進,前進,再前進。
前方果然有陷阱。
地坑,絆繩,從天而降的石灰粉,迎風(fēng)吹來的塵土……僅此而已,就像蘇爾寒所說的一樣,不過就是撓癢癢的程度,閉閉眼、揮揮手就能清除,根本沒能給叛軍帶來任何實質(zhì)性的傷害。
就這樣,叛軍抵達荒墳山深處,前方,已經(jīng)走投無路的朝廷軍,被迫現(xiàn)身。
幾座孤零零的山頭上,那個男人乘著黑色戰(zhàn)馬,手持長柄大刀,站在全軍的最前頭,身姿孤傲,宛如擎天的柱子一般醒目,他的身側(cè)、身后是一字排開的幾千騎兵,看著也極有氣勢,但與叛軍的兩萬鐵騎相比,氣勢還是太弱了。
“姓夜的,”蘇爾寒騎馬出列,也站在對方的最前方,對著那個男人咆笑,“出來,我與你單挑,看誰才是最厲害的英雄!”
那個男人不說話,只是舉高手中的長柄大刀,瀟灑的一揮,然后大力一扯韁繩。
蘇爾寒精神大振,拍了拍胯下的愛馬,舞著鐵槍沖上去,準備與那個男人痛快的打一場。
哪料……那個男人胯下的戰(zhàn)馬一個轉(zhuǎn)身,往后面狂奔而去。
而男人身邊的幾千騎兵,也緊隨其后,全跑了。
叛軍全傻了眼,這是……什么情況?
那個傳說中所戰(zhàn)披靡、無人可擋的男人,連打都不打就跑了?
可是,荒墳山深處的另一側(cè),便是遍布死亡危險的無人區(qū),朝廷軍跑去那里,豈不是自尋死路?
“將軍,要不然咱們就堵在這里,等他們投降或死在無人區(qū)里?”有將領(lǐng)問。
“本將軍知道那個男人的用意了。”蘇爾寒思索過后,大笑,“因為正面對戰(zhàn)他沒有勝算,這樣的環(huán)境也不利于他設(shè)下厲害的陷阱,于是他便劍走偏鋒,不惜以己方為誘餌,想將我們也拉入無人區(qū)的危險境地中,讓雙方在無人區(qū)里拼生存的機率!”
無人區(qū),那是一片從來也沒有人能活著走出來,更沒有人看清過其面貌的廣袤區(qū)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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