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讓董事長夫人做這種事？”一聲苛責聲在她耳邊響起。

　　她抬眼看見新任的企劃部經理，一副很精明能干的女強人模樣，年紀大約二十七八歲。

　　“我閑著就拿一些過打發時間。不關她的事。”她出聲說明。

　　“明天我再給你安排工作。”企劃部經理殷切地說道。

　　“好，謝謝。”她客氣地說道。

　　“韓董讓我要照顧好您。”企劃部經理熱情地回應。

　　她微笑著點點頭，沒有回應。

　　一個下午過得又慢又快，和李曉工作之余，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李曉不是特別善于言語，因此有什么臟活累活都被攬著做。平常沒有太多人緣，因此經常悶聲不響地做著事情，在榮寧一年多一直這么過著。

　　企劃部在榮寧是個不大不小的部門，大到可以掌握著公司的項目，維持著榮寧的門面。小到不過就是傳傳文件，做做轉接工作的一把螺絲釘。

　　韓奕啟能對企劃部這么傷心，那是因為當初他是主管投資的總經理，看到過這個部門所掌控的榮寧的機要，因此他擔心假如有人要使壞的話，從這里鉆空子的話，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

　　“李曉，下班了。”她把那疊整理完的資料交給李曉，打了一聲招呼。

　　“我還有工作，你先下班，我還要晚點。”李曉抬起頭，顯得有些疲憊。

　　她看著這個姑娘，心里盤算著。

　　她進去企劃部經理的辦公室打了一聲招呼：“經理，我先下班了。有什么工作安排，你一個電話我待命。有筆嗎？我給你留一個。”

　　“夫人，你客氣了。”企劃部經理滿臉堆笑著說道。

　　“我叫周曉萱。你可以喊我曉萱，就算是上級對下級的稱呼吧。”她糾正著。

　　“這也好。”企劃部經理只好默許。

　　“家里還有孩子，我先走了。我盡快在這兩天調整過來，配合公司的安排。”她提前跟這位打著招呼。

　　“好，你有事就先走吧。”企劃部經理親自把她送到門外。

　　她走到榮寧大廈的大門口，才發現寧妤孜還沒有把她的車還回來，這個小妮子說什么忘什么。

　　她打了兩個電話給寧妤孜，都是沒人接。天色漸漸暗下來了，夜里的溫度比白天低得多。她想到中午時回到家時小家伙餓得快哭啞了嗓子，想著就覺得心酸。

　　正在打算直接打個車回緣灣別墅時，寧妤孜的電話心急火燎地就過來：“趕死我了，我剛從郊區回來。這就到榮寧了，你等會，馬上到。”

　　她會慢慢習慣這樣的寧妤孜：“等著你，不過注意安全，別心急火燎的。”

　　“愛你。等我。”寧妤孜急匆匆地掛了電話。

　　她在冷風里等了十多分鐘，寧妤孜才出現在她面前，一副我來遲了的風火狀態。

　　“走吧，還愣著干嘛？”她盯著今天化著一個大濃妝的寧妤孜仿佛不認識一般地看著。

　　“你今天上哪里去了？”她好奇地問道。

　　寧妤孜看看四周，催促著她：“快點上車，我來告訴。”

　　她開著車，寧妤孜坐在副駕駛座上給她講今天的艷遇：“他一直拿著眼睛看我，眼睛很漂亮，好像會說話。他就這么一直看著我，好像一直在和我說話。”

　　“你說的是幽冥還是神仙？”她促狹著問道。

　　“去你的吧。”寧妤孜禁不住褻笑道。

　　“我仿佛聞到愛情的味道。”她知道這或許才是可以治愈寧妤孜半年來情傷的最佳方式。

　　她進門時家里安安靜靜的，心里的那塊石頭才算落地了。

　　“這地方好，就是偏僻了，這么一路過來就像到了荒無人煙的地方。”寧妤孜一邊這么說著一邊從花圃中穿行而過。

　　“張媽不在？”她在客廳和廚房轉了一圈，沒看到張媽的影子。

　　寧妤孜走進門來，自己奔餐廳的冰箱而去，取出一罐啤酒，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萱萱，是你回來了？”張媽在二樓的樓梯口輕聲問道。

　　“是我，你在樓上嗎？心心吃過了嗎？”她上了幾級臺階問道。

　　“喝了牛奶，餓壞了，吃了一罐的牛奶現在睡著了。”張媽走到臺階的轉角回答著她。

　　她要走上樓，被張媽牽住胳膊：“剛睡著，睡得不安穩，腳步聲重一點就會醒。你先別上去。”

　　她只好聽話地跟著張媽下樓來：“那我等會再上去。”

　　“張媽。”寧妤孜坐在餐桌前，喝著啤酒就著一碟牛肉干。

　　“那是誰？”張媽沒有走進還認不出坐著的那人是誰。

　　“連我都不認識了嗎？寧妤孜。”寧妤孜知道張媽一定沒有那么快認出她來，也就不考驗老人家的眼力。

　　張媽經這么一提醒還可算想起來了：“看張媽這老眼昏花，怎么連你都沒認出來了。”

　　“張媽，你不老，我才出去四年，你怎么可能就老了呢。”寧妤孜嘴巴甜會說話。

　　“孜孜要來就應該早點告訴我，我多燒幾個菜，怎么可以就這么吃。你等會，我做幾個菜。”張媽看著寧妤孜拿著一把牛肉干配著啤酒。

　　“看看，張媽看我來還是和以前一樣。”寧妤孜可得意了。

　　她又從冰箱里拿出幾罐啤酒：“你少喝點冰的，我去拿水給你熱著。”

　　“找到家的感覺，好多年了。”寧妤孜感動著說道。

　　“少煽情，以后你經常來找家的感覺就行了。”從茶水臺上拿起一個啤酒聽和一碗熱水。

　　張媽很快做了幾個菜，她溫的啤酒也熱了。冷清的別墅五個多月以來第一次這么熱鬧。

　　寧妤孜喝醉了就在別墅過了一晚，她也喝了一些啤酒。要不是張媽制止，說是小家伙吃奶時少喝點，不然她就要一醉方休，醉夢里徘徊。

　　今天韓奕啟的態度和那個突然出現的張莉欣讓她強撐著淡定，她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么。因此她極力不想在榮寧擺著自己是董事長夫人的高姿態，因為她壓根就不是，假如那個張莉欣可以取她而代之，她倒是希望在此情況她和韓奕啟可以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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