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錯。又回到要小心吃胖的時候了。”她夾起一個鮭魚卷。

　　“你沒有發現我瘦了很多嗎？”曲雯嘟著嘴說道。

　　她將卷放入口中，抬眼瞄了下曲雯：“失戀啦？”

　　“沒有戀，哪來的失？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悲催？自從小白菜走了之后，沒有人在我面前當模型了。我就瘦了。”曲雯滿不在乎地說道。

　　“損。你太損了。快點吃，我一會兒還有個會。不等你了。”她站起身來，丟下曲雯就走開。

　　曲雯不滿地嘟囔著：“怎么說走就走，倒成了一個大忙人了。”

　　她翻閱了聞吟畫經手的大量業務報表和項目費用報銷單。大致了解了涉嫌貪污受賄的外援公司的情況。和左浩南提供的名單一致，證據尚且不足。

　　她有些納悶：Q市總公司為何不親自插手此事。分公司出現貪污受賄這么大的事，總公司會坐視不管，只是讓左浩南安排個人來處理此事。

　　此次安排人選是她，她還是接任聞吟畫的。這從中會不會有什么緣故。她的心里始終有這個疙瘩。

　　當天她只是第一直覺地說出這件事可大可小的時候。當時左浩南的表現很微妙。

　　這么說來，聞吟畫的事在總公司面前早就結束了。但實際結束的不徹底。

　　聞吟畫的事情已了，左浩南卻不愿就此不了了之。左浩南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

　　總公司不追究此事，而管理著YUYI在M市分公司的投資部的總監卻不愿就此結束。這于情于理不合。

　　她的眼睛沒有閑著，一點點地翻出當時聞吟畫經手的每個項目的詳細資料。腦袋也沒有閑著，在做著劇烈的思想斗爭。

　　她記得當時左浩南會單獨約她出去，給她兩周的時間讓她考慮好回YUYI接任。當時他絕口不提聞吟畫被查的事情。按照常理來說，這屬于公司內部的機要，不會隨意透露，但是如今看來，要查外援公司的事情還就只有她和左浩南兩個人知道。

　　想必她被任命，多多少少和要查這件事有關。左浩南要查這件事，而不是讓華時惜或者唐文征，而是任命接觸投資行業不到一年的她。

　　論資質，她駕馭力沒有他們強。論效率，她沒有他們快。左浩南的葫蘆賣著什么藥？

　　迄今為止，她對YUYI的親密接觸是在被調去榮寧之前，而去榮寧之前她接觸的項目大多是唐文征布置下的，和聞吟畫的接受僅限于半年前從唐文征組里出來的那一天，之后便和YUYI間接性地絕緣，直到如今回來，這期間能發生多少事，她更是無從知曉。

　　現在的她是兩眼一抹黑。很多疑問卻沒有很多解答。

　　不過凡事講求策略，她倒是悟出了一個道理。既然此事不宜太快，那她就慢慢來，不到清楚明白事態的動向，絕不輕舉妄動，就像她在左浩南面前隨口說出—這件事可大可小。

　　最近這些天特別容易餓，中午時和曲雯吃了不少的美食，之后去旁聽了個小會，才回來一會兒工夫就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她一看時間，才下午四點整。

　　她走進茶水間時，正好是投資部的下午茶時間。

　　“周副總。”“周副總。”...在座的你一聲我一聲地稱呼著。

　　她也不生分，再隨意在旁邊找了一個空置的座位坐了下來：“大家都熟悉，我還是愿意你們稱呼我曉萱，不生分。”

　　“這是公司規定，對待上司不可直呼名字。你可能不太知道。”程佳瑤嘴快。

　　她對此規定并不了解，也算失言，便轉移了話題：“既然這般，那這樣，下班之后，我們去聚聚，地兒你們挑。怎么樣？”

　　“周副總請客，大家都得賞光。我第一個同意。”張遠杰率先起哄。

　　“張遠杰，免費的你比誰都快。”曲雯看不慣，便開口了。

　　張遠杰也不否定：“難得周副總請客，不抓緊，就錯過了。”

　　“嘿，這話說得我都小氣。你們相互告知。誰想去的就喊上。”她再度發揚她的大氣精神。

　　“當真。那我把我女朋友喊上。”坐在角落的陶勛已也開起了玩笑。

　　眾人無不對他行注目禮。

　　“放松下氣氛嘛。”他訕訕地說道。

　　走進茶水間時，她還有滿腹心事，看到同事們這么無拘無束的狀態，她倒釋懷了不少。

　　她還在忙著手頭上的事情，曲雯一個電話就過來了：“周副總，你做東，現在就走吧。同志們都等著呢。”

　　“大家在哪里集合？”她本想問樂地點，讓他們先走，她做完了手頭上的才過去。

　　她的想法放在心里還沒有說出來，隨即便被曲雯識破：“你帶頭，還翹得動，現在是你吸引人氣的好時候。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吸引人氣。我想過吸引人氣。”她沒有想到這一道。

　　“反正你過來，不然這個局誰來維持。大家都歸各組，你擺脫不了收買人心的嫌疑。”曲雯身為局外人，看得真切。

　　好吧，就當是。她的心里這么想著，也釋懷。

　　她便丟下手上的事情，關了電腦，拿著包就走了。

　　在金融大廈不遠的海港里的一家海鮮酒樓的自助，她到了才知道這是張遠杰力排眾議選出來的。

　　自助餐是明碼收費，供應看餐廳，不過海鮮自助聽起來高檔，價格也很實惠。

　　明擺著在給她省錢的。

　　“周副總，我們一起敬你一杯，祝你高升。”張遠杰帶的頭。

　　眾人也紛紛端著酒杯聚攏過來。

　　“謝謝你們的到來，這杯酒我先干為敬。”她的酒量她自己清楚，不過推辭不去。

　　一杯酒被她分成幾口，喝到肚子里，還面不紅氣不喘。幸好這酒度數低。

　　觥籌交錯，在這并不安靜的餐廳里，每個人都酒足飯飽。

　　這頓飯吃得眾人都滿意，大家自然也親和了許多。

　　她完全沒有想到這頓飯吃了足足三個小時，等她走出酒店時，天已經大黑了。

　　她下意識地拿起手機看時間，才發現殷常晨給她打了三個電話。

　　她回撥過去，許多都沒有人接，她便放棄，便在路邊攔了一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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