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十七章.何去何從
在風雪里呆了一整天了,又餓又累,兩人吃光從卓越那里拿過來的鹿肉,她也跟著殷常晨喝一點高濃度的白酒。
吃飽喝足之后,她憑著酒勁倒頭就昏昏睡去。
殷常晨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里出來時就看見她酐睡入夢的面容,心里有說不出的溫馨。
無論接下來是什么決定,他愿她能夠每天都那么快樂。
在這里呆了三天,他們就草草地結束了H市的看雪之旅。
他們坐在寬敞的候機廳內等待著能夠準點的飛機,卻接到航空通知,風雪天氣飛機晚點四個小時。
“連飛機都不希望我們走?”和堵在登機口的大多數乘客心情不同的殷常晨反倒釋懷。
“既然走不了,那就準備上哪里吃午飯吧。本來還想回M市吃頓美味的午飯,這下只能在機場的快餐廳解決了。”她倒是記得吃的,別的什么都不在意。
殷常晨忍不住哈哈大笑:“火燒眉毛了,你還只記得吃的。好,那邊有家野味料理,我們的午飯就著落在那里了。”
她看了看了看手上的裝飾表的時間,十一點整,便也道了一聲:“走吧,不過說好了,這次我請客。”
“好,你請客。”殷常晨笑了。
他們選了一個靠近登機口的位置,落地玻璃外是擁擠吵鬧的候機廳,滯留的乘客的憤怒和不安他們看得見的地方。
菜陸陸續續地上了桌,烤全兔,烤全雞,烤全斑鳩,烤鹿全腿...,全都是簡單粗暴的烹飪,更原始的吃法,動手切著吃。
“還好我早上喝粥是對的。”她暗自慶幸面前這些油膩的東西放到沒有防備的肚子不是什么好事。
“在這兒都吃白米飯的地方,你非要喝粥,可難為死老板,最后好說歹說給你煮了一份粥。”殷常晨提起這件事,還能捧腹大笑。
她的手里拿著切肉的刀子,對著對面坐著幸災樂禍的人,撇嘴道:“好久沒有見過你皮癢了,我不記得上次我掐你是多久前了?”
“三年前吧,你看淤青還在呢。”殷常晨挽起衣袖,指著手腕處說著。
“要是我掐,都是找有肉的,手腕又沒有肉。”她指出他的瞎編。
這時候電話應聲而起,幾天清靜不響的手機這會兒這首海風吹動鈴鐺的聲音倒是有些親切。
她一看來電提醒,是左浩南。她拿起手機,朝殷常晨努了努嘴說道:“我接個電話,走開一下。”
殷常晨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切肉刀,在那只兔子上下刀。
她找了一個安靜的所在:“你好,左總監。”
左浩南開門見山地說道:“曉萱,你打算什么時候回YUYI?原先說的兩個星期要提前一個星期。本來我以為這兩天你會給我答復,卻等不來你的電話。”
“抱歉,左總監。這幾天我在H市。估計最快回去也要下周一。遇上風雪天氣,航班延期。”她直接了當地說明。
“好,那就周一吧。希望到時能見到你。”左浩南也直爽。
“好。”現在她的心情挺好,完全沒有顧慮太多。
等她回到座位上時,殷常晨已經吃了大半只兔子,讓她很是驚訝:“看不出來你還是肉食動物。”
“這幾天餓壞了,這里的飲食要適應,真的需要一段時間。正好要離開還能找到這家合胃口的餐廳,吃頓飽飯,也不枉此行。”殷常晨吃的津津有味,還不忘空出來解說著。
“那太好,我正愁你點了這一桌子的肉,吃不完浪費了。”她切下一大塊鹿肉,放到面前的盤子里。
一小塊鹿肉放到嘴里,她細細地嚼著:“這肉好吃,但真的不如卓先生給的那一大塊。那真的是野味。”
殷常晨莫名其妙地收起臉上原有的笑容,她看在眼里,卻不想去問。她預感到從M市出來后殷常晨似乎心事重重。但是她一向很少過問他的事。
“你又點上酒啦,少喝點,不然上飛機酒氣太重,會被限制乘機。到時我自己回去,你就留下來和冰天雪地為伴吧。”她說點開心的讓殷常晨煌一種心情。
殷常晨倒明白她的心意,故意高興地拿起酒杯,又不情愿地放下,近乎哀求地說道:“就喝一點點可以嗎?”
“好,好,就一點點。這孩子,什么時候學會愛酒如命了。這不好,不好。”她的嘴里嘟囔著。
這一頓飯吃了足足兩個小時,把飛機延遲的時間用去了大半。他們吃飽喝足,走出餐廳時,才想起不能空手回去,得給他們帶點特產什么的。
機場內有許多特產店,他陪著他一家家地挑著,滿滿地裝了一箱子,然后送去托運之后,還剩下半個小時。
“曉萱,我發現和你在一起出門的時間浪費得合情合理。出門的時候身邊總歸要有你一起。如果我要去別的地方,想讓你和我一起去。你會愿意嗎?”殷常晨突然沒頭沒腦地說著這一句。
她沒有過多地考慮這一句是何意:“好,有吃有玩的,還外帶一個免費搬運工,這就是有男朋友的好處。”
殷常晨看著她笑了,也跟著笑了:“真是不知愁的小丫頭。”
“不小了,我是步出社會自食其力的大好青年。”她握緊拳頭,做了一個有力量的動作。
“大好青年,準備登機了。”在一陣陣廣播的催促下,他從座椅上站起身來,招呼著她。
這幾天在旅途中都太累了,吃飽喝足里配著飛機的轟轟聲,她枕著他的肩膀睡著了。
他借過空乘遞來的毛毯,輕輕地為她蓋上,給她將掛在嘴角的頭發絲撿開。
他解鎖了屏幕,看見一條剛發來的短信。他點開,心里早就涼了大半。
原來一直以來他最不敢相信的事情都擺在他的面前。那他只有服了軟,去了解更多,來做出他應該做的事情。不管是告慰去世的媽媽還是為了什么,他只能暫時成為一個工具,去違心地接受一切的安排。
此時他內心的痛只有他自己能夠知道,但是她該怎么辦?如果她能夠一起離開,但是他去所做的事情,她怎么能參與呢?先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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