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奕啟氣焰未消：“周曉萱，這里是榮寧，不是YUYI。

　　“我也沒有承認我是榮寧的人。”她依舊淡然，定然在這件事上不屈服。

　　“讓思琪讓我辦公室來一趟。”韓奕啟丟下這句話，就把電話掛了。

　　她放下電話后，抬眼看著李思琪的位置，人不在。她也不想親口轉達，就拿起旁邊的便利貼，寫下了留言。

　　她越過幾處桌子，將手上拿著的便利貼，貼在電腦屏上顯眼的位置。

　　過了一個百無聊賴的上午，韓奕啟一直待著辦公室里，沒有出來。可和她同一個辦公室的人里，除了她之外，都被一個接著一個電話call進了總經理辦公室。

　　她正翻看電子菜單，選著午餐，冷不丁被韓奕啟突然打的一個內線電話給驚了：“今天的午餐吃什么？”

　　“喊外賣。”她隨口答道。

　　“你點的同樣的給我來一份，別太難吃。”韓奕啟冷然道。

　　她心知他沒有成功指派她去做一件和他的吃喝有關的事情會心里發堵，也就遂了他的愿。

　　“我想吃的你未必想吃。”她盡快藏起心里的不耐煩。

　　韓奕啟得寸進尺：“那把菜單拿給我看看。”

　　她腹誹著：一個上午一定要整個辦公區的人都喊到你的辦公室走一遭，你才會痛快嗎？

　　韓奕啟不等她回答，便又電話給掛了。

　　她拿著手機，敲開了總經理室的門，見韓奕啟正靠在辦公椅上閉目養神，儼然是個讓人伺候著的爺。

　　“韓總。”她低聲喚道。

　　韓奕啟睜了睜眼睛，看見是她，才坐正身子，聲音低沉地說道：“菜單呢？”

　　她將手機的屏幕燈調亮，遞給韓奕啟：“電子菜單，選擇吧，我好結賬，這個點不好下單。越快越好。”

　　韓奕啟接過她的手機，說了一句讓她有些為難的話：“你的手機留在這里，過一會兒選好了之后再讓你來買單。”

　　她一聽這話，可就不答應了：“韓總，這是我私人的手機，一般不離身。”

　　韓奕啟抬眼盯著她看著：“就是個手機，你還怕我貪圖了它。”

　　“不是，韓總。一個手機，您當然不放在眼里，但是這是我的私人物品。還不會拿來公用。你當面點點餐吧。或者你想吃點什么我幫你找。”她堅決不會答應韓奕啟要私自留下她的手機，那里面有屬于她自己的私人東西。

　　韓奕啟見拗不過，就隨意翻了幾個頁面，點了一份咖喱牛肉套餐，這一頓就花了她為數不多的余額的一半以上。

　　她要開始省錢，是因為她心里有一個大大的打算。存得更多的錢，讓殷常晨少辛苦一些，為了他們將來的日子。

　　韓奕啟眼神怪異地看著她把單給買了，她抬眼正好對上他的目光，突然覺得有些尷尬，便說道：“韓總，半個小時后，您的餐點就會送達，沒有什么的話，我先出去了。”

　　韓奕啟看著她拽著的手機一眼，而后問道：“前幾天，你去工作室看裝修方案。你和那天那個男的要結婚了嗎？”

　　她不知道韓奕啟問她這件事是什么意思，不過她和殷常晨的事，有需要讓他知道嗎？她不知怎么得突然發現韓奕啟不僅處處左右著她，現在連她的私事，乃至她最隱私的事情都要過分一二。

　　“韓總，現在是工作時間，我們不談私事。”她拋出這一句話，想要直接忽略而過。

　　韓奕啟見她如此這般說，便也只能說道：“等一會兒，午餐到了，給我送進來。”

　　出了韓奕啟的辦公室時，她便走向在榮寧十樓的外賣信件統一歸放區。大家都各自取走了自己的外賣，那個區域只剩得一份是她二十分鐘前點的。

　　她捧起餐盒，走向休息區。進門時發現還有好幾個位置，她便挑了最近的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這個位置可以坐嗎？”她詢問道。

　　“坐吧。”坐在離她最近的一個褐發美女說道。

　　“你叫周曉萱。”坐在她的對面一位烏黑長發披肩容貌清秀的年輕女子明眸皓齒。

　　她稱是：“對。”

　　“你是韓總帶來，和我們一樣，在助理這個位置吧？”她原本以為只是那個女子只是和她打聲招呼，沒有想到卻是要問得更多。

　　“我來實習。”她簡短地將意思表達了。

　　“來實習？”年輕女子用一種奇怪的口吻說著這句話。

　　那女孩話聲剛落，同坐在一張桌子上的人都露出一種隱晦的表情。她看在眼里。

　　她自顧低頭去打開餐盒，沒有去理會她們。初來乍到，難免舊人笑新人，她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職場的事。

　　“韓總每年帶來不少的實習生。就是不知道你能待多久？”旁邊響起了一聲嬌媚的聲音。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那個說話的女子。一頭黑紅混色的頭發，一件緊身的玫瑰色塑身裙，將那女子本就曲線的身姿完美地塑造出來。

　　她沒有去理會那女子，將餐盒擺好，拿起一次性餐具，便吃了起來。

　　艷麗女子見她給了這般態度，多少有些氣惱，狠狠地將還沒有吃完一咕嚕倒進一個塑料薄膜袋，提著便憤憤地離開休息室。

　　“她估計又在韓總那里討不到寵了，還會這副鬼樣子。”旁邊一個化著濃妝的女子看好戲地說道。

　　在韓總那里討不到寵，說的是韓奕啟嗎？韓奕啟和他的這些助理們，怎么個情況？她心里狐疑著。

　　休息區里的人陸陸續續地走，她吃完后收拾餐盒時，才記起韓奕啟點的餐不知到了沒？

　　歸置區域里已經放著一袋鼓鼓的東西，她辨認著袋子里裝的餐食，確定是韓奕啟點的餐，便帶著走向韓奕啟的辦公室。

　　她敲了好一會兒的門，才發現韓奕啟不在。

　　人去哪里了？她將這袋東西放下，轉身要走出門去時，卻碰見韓奕啟開門走進來。

　　“餐點這個時候才拿來，我在看你打算讓我餓到什么時候？”韓奕啟劈頭蓋臉就是這句話。

　　她還未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韓奕啟已經臉色大變：“你知道自己要吃飯，不知道我也餓了嗎？點了餐就這點效率。”

　　她看著眼前莫名其妙地發脾氣的韓奕啟，就這么靜靜地站著，看他接下來還要說些什么？

　　“我不是告訴過你，在我手底下做事講求效率嗎？就這點效率，還只是讓你點個餐。你自己看看，送過來的餐都涼了，還能吃嗎？”韓奕啟噼里啪啦地說出一堆來。

　　“韓總，能讓我說一句嗎？”她打斷他的話。

　　“你還想說什么？知錯不改嗎？”韓奕啟仍舊沉著臉色。

　　“我看過，飯菜湯一應都是熱騰騰的。實在不滿意，那您就重新點。點到您滿意為止。如何？”她盡快讓自己的情緒不要激動。

　　韓奕啟狠狠地盯著她，質問道：“你打算哪個點才要讓我吃上午餐？”

　　“要是您真的餓了的話，我轉達思琪再給您泡一杯茶，煮一份燕麥片，燕麥片低糖低脂低蛋白，有助于緩解您的火氣。”她面色平靜地說道。

　　還沒有等韓奕啟說出點什么來，她就丟下一句話：“韓總，您點的那份咖喱牛肉套餐在您的桌上放著。如果想改口味，或者絕食，我就無能為力勸阻你了。您請自便。我出去休息十分鐘，要繼續工作，我等您給我安排具體工作，不是吃喝拉撒這些和我工作沾不著邊的事情。”

　　說完這些話，她開了門，徑直在韓奕啟的眼皮子底下走了出去。

　　看著屏幕上的表格，她的思緒飄出了好遠。

　　韓奕啟的這群助理貌似都是和他有多多少少的曖昧，而且在互相爭風吃醋。她就這么莫名其妙地誤以為纏上了韓奕啟的其中一個。這倒不是關鍵，清者自清。

　　不過韓奕啟朝她拋出這橄欖枝，多少讓她一直覺得唐突。

　　本是坐著交易的兩家公司，而韓奕啟和她互動最多的不是項目，而是整天沒有給她安置的這些瑣碎小事。他這是在考驗她帶著多少誠意來的嗎？

　　她一心想著無論如何，也要拿下榮寧的一些項目來說明YUYI當初給她開的綠色通道是對的，她可不想領著空餉，過著酒囊飯袋的日子。這本就不是她想要的狀態。

　　“周曉萱，我們聊聊如何？”站在身側的是在休息區吃午餐時和她打招呼的長發女子。

　　“你是？”她還不知道怎么稱呼對方。

　　“安郁美。”年輕女孩露齒一笑說道。

　　她不知對方底細，既然是主動受邀，就看看情況：“可以。”

　　她拿起桌子上的水杯，示意安郁美休息區說話方便。

　　安郁美拿起一旁的杯子，按下飲水機的開水閥：“你是來實習的嗎？

　　“對，今天開始。”她將杯中的水倒在一旁的水槽里。

　　“你是殷總親自帶過來，你和他是什么關系？”安郁美饒有意味地問道。

　　她不知道安郁美想要問些什么，不過她和韓奕啟確實也沒有什么關系，但是實情斷然不可以說：“沒有任何關系，只是恰巧韓總需要多個人，就由他選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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