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鄭重其事地說道：“左總監，我也在提醒自己，一開始就是YUYI的人。”

　　左浩南還想說點什么，被她接下來的這句話給咽了回去：“左總監，我先出去了。”

　　出了左浩南的辦公室，她徑直走向人事部。

　　唐文征那邊要不要打聲招呼，但是唐文征把她派到聞吟畫這一組。現在她是聞吟畫手底下的人，要走也應該是和聞吟畫打一聲招呼才是。

　　她首先想到的是先斬后奏。依照現在的情形，聞吟畫沒有那么快就放人，那份明海最初的資料她還未交出去。

　　她敲開段珮蘭的辦公室時，正好段珮蘭正接了一個電話，她便坐在一旁靜靜地等著。

　　段珮蘭簡要了和對方說了幾句之后，便掛了。

　　“周曉萱，對吧。瞧我這記性。”段珮蘭的笑容能把人都感染了。

　　“段總監，我想請您幫忙做一個人事調動的證明。我要去榮寧暫任投資顧問。”她開門見山把情況說了。

　　段珮蘭聞言，臉上現出了驚訝的表情：“榮寧的投資顧問，這是怎么回事？”

　　“我和左總監請示過了，這件事他說可以去。有關情況我這邊也說明不了太多。”在段珮蘭面前，她把這件事盡快化簡。

　　段珮蘭想了一會兒，說道：“我了解過情況之后，再給你做一份證明。明天我們再詳談如何？”

　　“那好。”她知曉段珮蘭會和左浩南再做進一步的確認。

　　聞吟畫那邊她已經想好了怎么做？她在不在聞吟畫的手底下，其實不重要。聞吟畫想要的是明海的資料。

　　那她就將明海的資料交出，如何也便好了。

　　當她站在聞吟畫面前，她感覺到事情并不如她想象的那樣的順利。

　　“我這里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這份資料就這么交給我，我完全看不懂這些是在做什么？你認為你這樣做事，可以被客戶看中。周曉萱，你自己看看你什么樣子，工作不好好做，成天就知道這跑那跑。給我重新做一份像樣的出來。”聞吟畫情緒激動地脫口就罵。

　　她情知這不過是來和聞吟畫打一聲招呼，她的去留完全是左浩南和段珮蘭的的決定。

　　“聞副總，這件事我預先知會過左總監。已經決定了。還有這份資料，和唐副總手上那份一模一樣的。除此之外，我沒有辦法給您更好，這是我的能力范圍。”她倒也不怕自我貶低。

　　聞吟畫突然從座椅上站起身來：“周曉萱，不要仗著有人撐腰，你就越發放肆。”

　　“聞總監，你的這句話可就說反了。我是在您的組里面，給我撐腰還是您。我是從你組里調去榮寧，因此給我撐腰還是您。”她將話剖白了說。

　　聞吟畫被她氣得不知該怎么說。

　　在外頭辦公間的同組人都往里面張望，大家似乎都在看一出好戲。

　　“聞副總，我匯報完畢，先出去收拾一下東西，我就不用做什么交接。左總監那邊，還要麻煩您去探探底。”她再次將左浩南搬出來說事，純粹想要氣死聞吟畫。

　　不知為何，自從進了聞吟畫這組，她感覺到無比地壓抑，感覺連一點可以呼吸的新鮮空氣都沒有。

　　她想著接下來要通知的是韓奕啟，但是想到接下來要面對韓奕啟這個神經質，讓她也頗為頭疼。

　　走出聞吟畫的辦公室，她可以感覺到周圍投來的各種目光。

　　她平心靜氣，讓自己淡定從容地走到座位上。

　　繼續忙活著手上的事情，她突然間抬眼，看見聞吟畫朝著左浩南的辦公室走去，在遇到她的目光時，還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她就當做不知道一般地垂下眼瞼，她心知左浩南不會放棄榮寧這塊大肥肉，對韓奕啟提出的要求也是盡量滿足。如今加上段珮蘭，那她去往榮寧的計劃就和變化一般快。她不用擔心會被留在聞吟畫這一組。

　　她一邊做著事情，突地想起今天晚上夏婉蕓請她一起過去吃飯的事情。

　　她一直覺得夏婉蕓有話要說，但是總是沒有說出來。

　　這個分別了十幾年的阿姨，突然出現在她們家，還打算在M市定居。多少讓她感覺突如其來。

　　她一邊想著這件事，一邊盯著電腦，不知道看進去了多少。她能看一點算一點。

　　過了好一會兒，她看到聞吟畫從左浩南的辦公室里帶著一張冷臉走了出來。

　　終于熬過了這一天，她本想快點離開公司，可卻在此時聞吟畫突然通知今天要加班。

　　原因很簡單，聞副總今天心情被她破壞了，攜私報復。她也明白既然鬧翻了，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不過她一個人受過倒還好，只是全組的人都在加班，有多少人恨死她了。

　　這是變相讓她招人恨，聞吟畫你就這點胸懷！她氣憤地想道。

　　一加班就是到九點鐘起跳，夏婉蕓打了許多個電話給她，她只能如實地告訴她她還在公司加班。

　　她走出公司時，天上竟然下起了小雨。

　　站在金融大廈的門口，她才發現這個她工作了兩個月之久的地方開始變得有些陌生。

　　“韓奕啟。”她看到了一輛車的門車打開后，走下來的一個人。

　　“讓我在這里等你這么久，這不是你作為一個員工應該有的作為。”韓奕啟劈頭而來的就是這句話。

　　韓奕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應該是左浩南跟他談過了。她在心里猜測著。

　　她靜靜地站在那里，等著他走到她面前。

　　韓奕啟果然說了接下來的話：“明天早上到我辦公室報到。職位你是知道的。”

　　“這件事，我自己做的決定。我還需要等YUYI的人事部開出的調動證明。”她婉言拒絕道。

　　“你要知道，你的去留，不過是我的一句話。他們是不開證明也要開證明的。只是個流程。我一向看重效率，你該明白，你接下來你在手底下做事，也要有這個效率。”韓奕啟的笑在照明燈下顯得有些詭異。

　　她心知多說無益，只是道了一聲：“好。”

　　外面的雨點越來越朦朧，她不想和韓奕啟這么站著，便轉身走入細雨中。

　　夏末秋初的雨還帶著一點點涼意，一路走來，她感覺身體在一點點地變涼，有些頭重腳輕。

　　走出了好遠，她才站在路邊攔下了一輛車，才幸免于繼續被淋得更濕。

　　她突然不想回家，便讓車子開到西怡別墅，她打算先在許娉蕊家里住一個晚上。

　　“媽，我今天晚上在公司附近，因為加班還回不去。”她不敢告訴周母她不回家的真實狀況。

　　在她的眼里，周母和老周都是思想比較傳統，做事都是喜歡老一套。雖然好，但是她的觀念只是遷就，不太茍同。

　　“不回來。”周母聽到這句話時，質疑地問道。

　　“還回不去。“她說道：“那我先掛了。”

　　她不待周母哉多說幾句，便將電話給掛了。

　　到了西怡別墅，她也沒有給許娉蕊打電話，自己到了家門口，掏出鑰匙開了門便進去，只有大門口有燈光，屋里是暗的。

　　她開了屋子的門，便在玄關處，把鞋子換成了拖鞋，才踏了進去。

　　開了大廳的燈光時，她好似聽到拐角的那間房間有動靜。她便摸索著走過去。

　　等到她推開房門的那一刻，便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床上的兩個人糾纏在一起，還時不時發出一些讓人聽了都特別心癢的聲音。

　　兩人絲毫沒有覺察到有人站在門口，她捂著耳朵，別過頭，轉身便跑出了房間。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耳邊是隱約還能聽到的細碎的聲音。她下意識地捂住耳朵，只想讓心能靜一靜。

　　已經不是懵懂無知的少女，她還是多少知道一點人事，但是讓她當面撞見這般活色生香的場景，多少讓她還未曾有過人事經歷的她突然羞愧難當。

　　不知道她坐在沙發上多久，房間里的人才心滿意足地停止了聲音。

　　她仔細地一想，剛才的那個聲音好像是許娉蕊。難道剛才那女人是許娉蕊，男人是誰？

　　對，這里是許娉蕊的家，不是許娉蕊，還有誰。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但是里面是怎么樣的情形，她也不能就這么撞進去，那該如何是好？

　　她突然想起了手機，對了，給許娉蕊打了電話，確認一下。

　　她顫抖地撥了許娉蕊的電話，房間內傳來陣陣鈴聲，過了一會兒，許娉蕊帶著嬌嗔的聲音接起了電話：“喂！”

　　“娉蕊，真的是你。我在你家的客廳。”她說話都帶著顫聲。

　　“曉萱...”許娉蕊突然喊道。

　　燈火通明的許家客廳，穿著黑色衣服的方淳輅坐和穿著吊帶裙的許娉蕊坐在她的對面，兩人臉上的潮紅還沒有褪去。

　　“你們真的打算在一起嗎？”她說這話重點是在問方淳輅。

　　回答的卻是許娉蕊：“我們已經在一起了，剛才就是最好的證明，你都看到了。”

　　她看到了，許娉蕊在提醒她剛才看到那一幕的羞澀，如今卻忍不住又想起，臉上不禁泛起紅暈。

　　“好，你們已經在一起了。我今天來借宿一宿，會打擾嗎？”她說出了來意。

　　“會。”“不會。”許娉蕊和方淳輅一個人兩人同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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