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十五章.執念在心頭
“嗯，你們的文化太深奧。今天想和你聊聊你們的文化。”Peter笑言道。
她受寵若驚：“是嗎？我懂的都會知無不言。”
Peter喜歡吃快餐，因此他選擇了一家西式快餐店。
她不是很喜歡這些油炸的雞肉塊，卻出于禮貌，隨意點了一些新鮮蔬果。
“你不喜歡吃肉類�！盤eter注意到她點的都是素食。
她細細地講解道：“素食對于我們的體質而言，更有益健康。每天也要適當肉類搭配，我點了一份牛排，牛肉蛋白高，脂肪低，許多人都喜歡�！�
“你的飲食觀念值得提倡。我喜歡肉，沒有肉，我接受不來�！盤eter坦言。
她只得呵呵賠笑著：“您不妨試試M市的鴨肉，有姜片烹制的鴨子，還有用鹽水煮制的，味道好，而且對比別的肉類對身體益處多�！�
“鴨肉，這類肉好吃嗎？”Peter不敢相信地問道。
她打心里希望他能喜歡上鴨肉，就絞盡腦汁地想著怎么給Peter介紹這種M市有名鴨肉。他的積極熱情也感染了她。
“不如，我帶你去親身體驗下，用行動來證明。”她說出她的想法。
Peter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了：“我們約定明天晚上，怎么樣？”
“明天晚上，這個...”她心里惦記著她的那堆還沒有看完的那堆資料。
Peter見她猶豫不決的模樣，便問道：“有什么不方便的話，你盡管說。”
“組里有項目，這段時間比較忙�！彼鐚嵒卮�。
Peter見狀，便說道：“不急，不急，你做好你的工作，不用太擔心。”
她諾諾地答道：“那我們改日再約。”
這時，柜臺處招呼取剛才沒有取完的餐食，他們便終止談話。
Peter正要起身時，她早就快步走向柜臺處。
一頓快餐草草吃完，待到要結賬時，她提出了AA制，Peter毫不疑問地便同意了。
出了快餐店的大門，他們互相說了BYE，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去打車。
今天的月尚半彎，星星稀少，淡淡薄云的蒼穹似乎很高遠。
她突然發現今天和Peter吃飯是件放松自己的事情。
這個總裁干凈利落，待人處事似乎還有一些隨和，也難怪YUYI能在投資界一直翹楚。
她的思緒才止，包里的手機鈴聲不安分地響起。她拿出來一看是殷常晨的。
“常晨。”她接起電話，直呼他的名字。
殷常晨吞吞吐吐地說不出個所以然。
“到底怎么了。”她聽到殷常晨的情緒不對。
殷常晨突然失聲哭泣，傳到她耳邊竟是陣陣抽噎聲。
“你再難受，告訴我，我和你一直在一起�！彼砻鞔藭r的心跡。
殷常晨抽噎聲不斷，少時，才擠出一句話：“我現在也說不完整話。一會兒我發消息給你。曉萱，謝謝你�！�
她聽到傳來的連串的嘟嘟聲，心里沒有來由地一陣發慌。
她想：這次真的出事了。
在她思緒游離之際，一輛車停在她面前：“請問，要去哪里？”
“軍區家屬院。”她想了想，回答道。
如果這個時候，她去醫院，而不是回家，那周家也會不能安寧。如果因為她，而使得家庭不和睦，那她對不起一直對她嚴厲教養的爸媽。
她不想讓父母還為自己擔心，媽媽身體不好，爸爸常年在外。她應當懂得孝道。
回到家時，所有人都休息下了，給她留著一盞入門口的燈。
她放輕腳步進門，不想一直睡眠很淺的周母從臥房走出來：“曉萱，今天工作這么晚，累壞了吧？”
“今天加班了，在趕著一個項目�！彼鐚嵒卮鹬�
“別太累著，凡事還是身體重要�！敝苣感奶鄣卣f道。
她心事重重地走進臥房，這一幕被周母看在眼里。
“曉萱，我在等你回來，想和你說一件事。天色晚了，但是我擔心我不說會來不及�！敝苣父M臥房。
“媽，你盡管說。”她一邊拿下身上的挎包，一邊說道。
“蕓芬自殺未遂。”周母喘息重重地說出這話。
什么？殷伯母自殺？她一聽這事，心里的恐懼越來越強。
“曉萱，論起親疏遠近，她家和我們家時世交，本該竭力關懷，但是你和常晨之間的事情在前，這樣的事情，你再出面，對你十分不利。你聽媽的話，凡事由我們出面。你還是孩子，今后會懂得媽媽的苦心。”周母循循說道。
”媽，我明白的。”她極力不讓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平靜地說道。
她洗過了熱水澡，將一天工作的疲憊和心中的煩躁都驅除了，卻在殷母這件事上揣揣不安。
消息提示音中，她拿起手機看見殷常晨發來一條條消息：“我媽要自殺，正在搶救。”“曉萱，我們分手吧�！薄拔医o不了你幸福，不想讓你為我過分擔憂�！�...
一串消息接連不斷地晃了她的眼睛，她忍不住想流淚，卻咬牙忍住。
殷常晨，你這么可以輕易說分手，什么給不了我幸福，失去你，我還談什么幸福？
她心亂如麻，也不去回復消息，就當一直沒有看到，這事沒有發生。
要分手，等他過來當面說。十一年的感情，她不能就在這幾條消息中就失去了。她執念想道。
將床頭的燈熄滅了之后，她躺在黑暗里想了很多事，卻始終沒有辦法入睡。
她想起十二歲那年，那個拿著一個皮球朝著她走來的男孩子，穿著一件胸前印著一個機器人的白色T恤和白灰色短牛仔褲，朝著滿臉淚痕的她遞來一塊白手帕，她沒有伸手去接。
有些嬰兒肥的臉湊到她的面前，拿著白手帕認真地為她拭擦著臉上的淚痕。
她怔怔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沒有躲閃。
“這個皮球給你玩�！钡人掌鹗峙梁螅瑢⑹种械钠で蜻f到她面前。
曾經的他為她拭去傷心的淚水，而他很傷心，她卻不能親手為他拭淚，安慰他要開心堅強面對這一切。
在黑暗里不知躺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吵醒她的是手機鈴聲。
“曉萱�！币蟪３繋е刂乇且舻穆曇�。
“你起得這么早。”她睡眼惺忪。
“昨晚我沒有休息，我媽昏迷未醒。”殷常晨低沉地說道。
她頓時被驚醒了：“殷伯母她怎么會這樣？”
“自殺，割腕自殺�！币蟪３繉⒑竺娴哪撬膫�字重重說出。
“自殺？為何如此？”她從沒有想過自殺這種事會發生在鄭蕓芬身上。
殷常晨吞吞吐吐地不知該怎么說出口。
“你姐回來了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
“今天傍晚抵達M市國際機場�！币蟪３肯袷峭蝗话l現了一絲希望般地提高嗓聲。
“今天幾點？我去接她�！彼蝗幌氲搅擞鼗氐姆绞�。
殷常晨遲疑了少時：“今天十九點整，辛苦你了�！�
“舉手之勞，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她預感到還有話要說。
“曉萱，昨天晚上的那件事，你考慮得怎么樣？原諒我的選擇�！币蟪３咳崧晢柕馈�
她想不想，就直接把電話掛了，留給他一串嘟嘟聲做回應。
坐在辦公桌前的她手上翻閱著資料，卻心緒不寧，無法集中精神。
這是怎么了。她心里想著，卻無法解決眼前的局勢。
她就以這樣的狀態渾渾噩噩地挨到了下班時間。
十九點整的M市國際機場，來至Q市的航班已經抵達，殷常蕾走出安檢匝口，朝著站在接機口等待的她走來。
一年多未見的殷常蕾跟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越來越有知性美。
“曉萱�！币蟪＠儆H切地呼喚著她的名字。
“常蕾姐�！彼詭械貑镜�。
一家醇香咖啡屋，兩人對面而坐，殷常蕾耐心地聽她說著這一年多的情況。
“伯母情況不是很好，常晨的本意是不想你回來多添擔憂。”她坦言道。
“我媽的情況已經許多年了。這次會鬧到這樣的地步，她已經被病痛折磨得不能左右自己，才會想起輕生這一條路�！币蟪＠黉坏馈�
”還有一事，我也不知道會不會給你添擔憂�！彼f給殷常蕾一塊濕巾。
殷常蕾接過濕巾，嘆氣地說道：“但說無妨�！�
“常晨這段時間情緒不好，他提出分手，并且拒絕我探視伯母。他說他給不了我幸福�！彼难劭舻臏I水在打轉。
殷常蕾怔楞了少時，才說道：“曉萱，你和常晨十多年的感情，真的不該放棄�！�
“正是如此，我才想請您幫忙，我不想因為一句他給不了我幸福，就放棄了�！彼套〖磳Z眶的淚水。
“這件事，我一定幫忙�！币蟪＠僬f完這話，抿著唇。
出了咖啡屋時，已是夜間九點多。殷常蕾要攔車去醫院，她也懇請一起去。
“常蕾姐，等會到了醫院，我在門口看看就離開，你自己進去，我就不送你上去了。”她叮嚀道。
“不敢見他�！币蟪＠僖蓡柕�。
“不是。天色也晚了，人多環境就不安靜，影響伯母休息�！彼S口說了個理由。
她不能說出口的事：周母不同意她來醫院探視鄭蕓芬，因為常晨和她的關系，再加上殷家的情況一直視雪上加霜，尤其是鄭蕓芬和殷恩權的感情一直不好。這樣的狀況多少讓周母擔心殷常晨給不了她幸福。而她也不想看到殷常晨最無助的時候，她看到他墮落的狀態。
“曉萱，凡事別多想。有句話叫做患難見真情。你們正在經歷著這一段時候�！币蟪＠賱裎康�。
“真的希望如此。”她的心里仍舊是美好的期待。
將殷常蕾送到醫院大門口，她便折返回家屬院。
城市的夜色迷離而變幻，如同她現在裝滿心事的心里，沒有一刻是寧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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