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五章.張牙舞爪的小逗比
那個即將聘用她的公司的幕后人是誰?對她這個初出茅廬的實習生這般大方照顧,該不會是一個陷阱吧?可也不應該,犯得著這么大動干戈地給她挖陷阱嗎?
大車窗外的午后陽光刺眼而熱烈,她坐在靠窗的排排座椅上,瞇著眼睛想著今天的遭遇。
“軍區家屬院站到了。”車上的廣播有循環地播報著。
“不好意思,能讓我過一下嗎?我到站。”她恍如夢醒地站起身來,差點磕到頭。
她匆匆從前面椅靠和那位坐著的年輕女子中間留出的縫隙,小心翼翼地擠出去,才抽出時間道了謝:“謝謝!”
年輕女子微微笑著:“不客氣。”
她匆匆下了車之后,才聽見包里的手機響了,忙不迭地掏著:“喂!媽。”
“張媽帶著她的孫子回來啦。好,我在樓下。”
“我知道。”
一眼望過去,滿柜子的兒童零食,拿了這個,就舍不得那個。棒棒餅干,多彩糖果附贈玩具,還有兒童薯片,她統統往車里裝。
末了,她才想起來,這些是垃圾食品,小孩不能吃,買點牛奶,但是哪個牌子好?
她看著一排的牛奶,眼花繚亂了,,她開始苦惱。
“喂,媽。我要買什么好?”關鍵時刻她找周母救急。
“小孩子才八個月大,那我買什么好?”她難為著。
“奶粉,那我就隨便挑一罐嘍。”她匆匆地走到奶粉柜。
“要進口的,買幾罐?”她完全是按照周母指導的步驟在做。
“五罐?那當飯吃嗎?”她訝然。
”好吧,對,小孩是把奶粉當飯吃。“她信服地低低頭。
手里拿著購物水單,她傻眼了:這么幾罐奶粉,自己卡里的那些存額都被刷光了不說,才用光了她身上的零錢。
她才剛走進門,就被客廳里傳來了呀呀學語的說話聲給吸引了。一個胖胖嘟嘟的小孩,穿著一套開檔的橘色衣服,扶著茶幾學步走,嘴角掛著一條涎,睜著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看著朝他走去的她,那專注的表情,萌翻了!
張媽一看她大包小包地走進來,趕忙走過來,接過她手中提著的購物袋:“這么熱的天氣,提著這么多,累壞了吧?”
“張媽,盼了大半年,終于把你盼回來。”她喜不自禁。
“小萍不會帶度兒,我就脫不開身。這次你媽好說歹說,要我帶著他過來住一陣子。”張媽一邊把手上的東西分門別類地放好,一邊解釋著。
“度兒,他的全名叫什么?”她一邊抱起茶幾邊上的小胖子,一邊好奇地問道。
小胖子抓著茶幾邊沿,不肯放手,她騰出手來,翻了一個迷你搖搖鼓,才將他的注意力從茶幾上引過來。
“萱萱,你幫我看著度兒。我去沖奶粉。”張媽叮囑了一聲,就進了廚房。
“聽到了沒?奶奶去沖奶粉給度兒吃,乖乖和阿姨一起玩。”她捏捏小胖子胖嘟嘟的小臉蛋。
小胖子伸手來抓她戴著的文字胸針,她一時沒有攔住,他直接一扯,就直接把胸針從衣服扯下來,衣服被勾出了好大的一個破洞。
還沒有等她來得及惋惜那件她最滿意的衣服,他直接把奪到手的胸針放到嘴巴里咬著。
“給阿姨,快點,這個不能吃。”她想要伸手去奪回來,又擔心把他給弄哭了,收拾不了場子。
“快點,給我。”她幾次想要伸手去拿,卻不知從何處下手,只好低懇求著。
還沒有等她決定怎么拿回胸針的時候,他又看上她脖子上帶著的裝飾項鏈。
清脆的金屬掉落聲,她最愛的胸針被重重地摔在地上,隨之,那只胖嘟嘟的小手就賊賊兮兮地伸向她的項鏈。
柏脖子有點生疼,她生怕沒有抱住他會摔跤,只能一邊照顧著他的同時,試圖阻止他的“作案”,但是她也只好放棄,他太強悍了。
她只好俯身將他放到地上站穩,才算騰出手,可被他抓得死死的項鏈,她要怎么解脫出她的脖子。
“陳允度。”張媽帶著一臉怒氣地站在他面前。
小胖子咬著嘴唇,很無辜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哇“一聲,大哭起來。
M市夏天的氣溫接近三十八攝氏度,一天之中除了傍晚太陽落山之后,才會送走一天的煎烤。
張媽和周母帶著小逗比到公園里納涼,她窩在沙發上和殷常晨你來我往地發著消息。
“今天張媽帶來了她的小孫子,這家伙可皮了,摔壞了我的最愛的胸針,扯壞了我最愛的衣服,還差點把你送給的那條銀飾項鏈給扯斷。萬幸沒有壞掉。”她一按發送鍵,叮咚一聲成功發出。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殷常晨發來一大串編輯出來的怒火中燒的符號,還附贈了一次:“我在磨刀。”
“太殘忍了。”她編輯了一個流淚的表情。
過了一分鐘,他沒有回復任何內容,她便起身去倒了杯水。她將水杯放在茶幾上,就被接連不斷的振動聲嚇了一條,她翻開一看,一串的短信接連同一個內容:給我小心點,敢報警,我會讓你嘗嘗比死還難受的滋味。”
每一條短信都是同一種類容,清一色的同一個號碼,這個號碼很陌生。
她驚恐慌亂之后,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告訴身邊親近的人。媽媽,不行,害她擔心,她身體也不好。周曉茗,小屁孩子一個,添亂,她一知道,媽媽會不知道嗎!爸爸,遠在T市,知道了還徒增他的擔心。好吧,殷常晨,他或許能夠幫忙。
“常晨,我在家里,有點事,你能過來幫忙一下嗎?”她發了一條消息頂掉他發來的一串流淚滿面的表情。
“很急的事?”我這就過去。”跳動的頭像一個流淚的表情,加上這串文字。
殷常晨出現在她面前是一身球衣打扮,額頭和臉上的汗如雨下,手臂上濕漉漉的,就像洗過一樣。
“你在打球?怎么有空回我消息。”她驚訝著。
殷常晨喘著氣息:“我剛換好球衣,還沒有上球場前,聽到你發的那條消息,擔心你出了什么事,就一路疾跑過來。出什么事了?”
她的臉上滿是歉意,端起茶幾上還沒有喝過的水:“我不知道你在球場。先喝口水歇息一下,我給你看我剛剛收到的恐嚇短信。”
“恐嚇短信?在哪里,快給我看。”殷常晨聲音有些嘶啞,可能是一路跑過來干渴的。
她將手中一直拽著的手機,遞給他:“在這里。”
殷常晨將手中的水杯遞給她,翻看著一條條短信。
“曉萱,手機交給我,我去找人查查。放心,有我在,你別怕。”良久,殷常晨寬慰著她。
“手機交給你沒有問題,但是這些天去YUYI面試,結果他們也會電話告知,把電話卡留下來給我,手機交給你。”她想了想,說出了這個完全之策。
“那你把短信拷到手機的內存里。我要的是這條短信。”殷常晨許可道。
“我的短信都轉移在內存卡里。我來找找。”她撇了撇嘴道。
“短信存在內存卡里面?”殷常晨訝異。
她紅著臉,偷眼看他:“因為我們聊天的短信有點多,卡上存不住,手機內存也會不足,我就存內存卡。”
殷常晨咧嘴笑道:“那要是再多,內存爆滿了呢?”
“那我就再換張內存卡,繼續存。”她想也不想地說道。
他的眼中滿是寵溺:“你太傻,我一直都在,面對面和你說話,不是更好。”
“我就想存著。”她紅著臉,將身轉向一旁,擔心他看到她在甜蜜地偷笑。
人要有被誘惑,才會更有動力堅持一件事,最實際莫過于金錢。在YUYI相信也不例外。今天會再次和段珮蘭面對而坐,她早已決定接受這次高薪的挑戰。
“今天是最后一天,你很需要這份誘人的收益,卻不會輕易同意。我給你三天,你也要到了快逼近時間才來做決定。從性格上來說,你不夠果斷決絕。”段珮蘭與她對面而坐。
“段總監并不看好我的能力,我也對YUYI能對我這樣的新人開出這樣的條件十分地好奇。是什么樣客戶給YUYI這么大的決心,錄用一個能力稍差的新人。”她面色平靜地答道。
“暫時保密才能贏得客戶對YUYI的信譽,這樣刨根問底不是YUYI職員應該有的行為。”段珮蘭三言兩語就將她的憂慮說成是YUYI保密客戶的阻礙。
伶牙俐齒,看來YUYI的人事總監的名不是虛傳。
“我是該去做新人報到的嗎?”她想起接下來要做的一件正事。
“我已經將你的入職手續辦妥,你拿著這份推薦函去投資部那邊和總監打個照面,他會安排你的工作。”段珮蘭將一個牛皮信封遞給她,不容她再有發言的機會。
“如此,那就有勞段總監費心,我就按部就班地按照您的安排便可。”她皺了皺眉頭,感覺一把無形的壓力彌漫周圍。
段珮蘭笑而不語,自是成竹在胸的淡然。
她的手上暗暗地捏著那個牛皮信封,轉身出了人事總監辦公室。
YUYI的投資部設在最顯眼的C座商務辦公區,這里平常來往的都是各大公司的高層,自然設施最是完備,據說比董事長的辦公室還要高檔。
偌大的投資部,不過三十多人,卻生生占了一千多平的空間,可見YUYI對金融投資部的重視程度,這意味著精英都在這里。
想到這里,她的手禁不住顫抖起來。
“小周還好嗎?是不是空調開得太大了。”投資部總監左浩南看著她抖著手將介紹函遞到他的手上。
“抱歉,有些緊張。”她也不避諱。
左浩南禁不住呵笑道:“小周,你來到投資部,就像回到了自己家里。別看平常的工作忙起來,大家都很嚴肅。投資部的每個人都很好相處,”
“我多慮了。”她也忍不住笑道。
“昨天資訊部送來的辦公文具都在那個角落堆著,你自己去挑挑需要的東西。你的位置在那個靠窗的地方,或者你隨意挑一個地方,這里的空間大,怎么舒適你怎么選。”左浩南像是在交待什么似的,恨不得將能說出來都說了。
“這些我記下了。”她只有點頭稱是的份。
“我約了一個客戶,還有十分鐘,他就到了。我先去處理這件事。”左浩南拿起公文包,忙不迭地要離開。
“左總監慢點。”她跟隨著他走出他的辦公間。
她在偌大的空間里面找了一個靠窗可以看到海的位置,將挎包放在桌子上之時,一個身材略胖,穿著紫色雪紡裙的女子突然湊到她面前:“美女,你知道嗎?你的到來,我贏了一個月的下午茶,我要感謝你。”
她看著眼前的女子,先是愕了一瞬,最后露齒笑道:“你怎么稱呼?”
“你叫我小白菜就行了。”女子豪爽地說道。
小白菜,東北小白菜,這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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