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二十七章.你被解禁了
吹了一晚上的山風,在山壁上走了那么久,到了山下的平地,她就有種終于落到實地的感覺。昨晚的感覺就像一場未卜先知的夢,只是這個夢在她心里留下一個揮之不去的希望。
“要送你回去嗎?”殷常晨看到她一副精神振奮的模樣。
“我要去找心心,突然很想他。”她毫不掩飾對小心肝的想念:就幾天不見的功夫,感覺過了好幾個秋。
殷常晨撇著嘴,才道:“那好吧,我送你去。”
“不用,我打車就好。”她突然激動地回絕著。
殷常晨也沒有說多余的話,拉來車門,便坐到駕駛座上,說一句:“路上小心。”
她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什么,他就啟動車子,開出了好遠。
這是做什么?她明顯感覺到他生氣了。剛才她連續兩次拒絕了他要送她一程的好意。可這也不用這么生氣,她開始不懂得他的心思。
她拿著手機,點了殷常晨的電話,在撥出去之前,她放棄了:他很少生氣。一旦真的生氣,她越是解釋越陷入僵局。緩緩再說。
她撥通了張媽的電話:“張媽,你和心心在哪里?”
“在市兒童醫院,怎么到了哪里去了?”她訝異地問著:“你們這幾天都沒有回緣灣嗎?”
接下來張媽的那句話令她大吃一驚:“你說心心這兩天又吐又泄,怎么會這樣?”
“吃了什么嗎?還是著涼了?”她一邊拿著手機焦急地問著,一邊瘋了似地有空位的車:“您怎么沒有告訴我,這么大的事。”
電話那頭的張媽停了好一會兒,才精神疲憊般地說一句話:“昨晚突發的,昨天打了你一晚上的電話,一直關機。”
她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和張媽說過,今天是急瘋了:“張媽,對不起。我錯怪您了。我馬上就到。”
路邊等車的人越來越多,那些趕時間的上班族,看見一輛空車過來就瘋搶,看這架勢,一時半會兒是打不到車。
殷常晨還走沒多久,她召喚他一聲,應該會回來。此時她心里想的是求助于他。
電話響了好久,始終沒有人接,她就再撥了一次,他才接起來。
“常晨,能讓你再回來帶我一程嗎?”她試探著問著。
“為何?”他賭氣著。
“心心在是兒童醫院,我這邊暫時打不到車。”她只好將情況說了。
“好,我調頭。”殷常晨一聲應下。
前后的反差,不是因為她的一人之私。就她目前的身份來說,剛剛遭遇的緋聞炒作,令她害怕殷常晨也會受害。后面是她真的不得已。她的苦衷也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明的,因為愛不是錯
殷常晨回來得挺快,不過三分鐘的時間,他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看來他是沒有走遠了。
“女士,去哪里?需要打車嗎?”剛才氣呼呼地走了的殷常晨,現在有心情和她開起玩笑。
“別緊張,孩子在磕碰中才會慢慢長大。上車,我們去給他加油鼓勁。”殷常晨握緊拳頭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她頓時覺得心里放松了許多:“謝謝!”
市兒童醫院VIP病房內,小心肝剛剛穩定了病情,安靜地入睡了。張媽疲憊不堪的臉上可以看出深深的黑眼圈。
一夜之間小心肝明顯清瘦了。張媽也憔悴了許多。她在心里自責著。
“萱萱,常晨。”一看到她和殷常晨走進來,張媽聲音沙啞地喚著。
她將剛從粥鋪買來的黑米粥,端到張媽手上:“您快趁熱吃了吧,熬了一夜,去休息。我來看著就好了。”
“昨天我打了奕啟的電話,他把我送到醫院,等到心心的病情穩定了才走的。說是公司開會,一早剛走,你要是早點來就會遇到。”張媽看了殷常晨,卻是在對她說話。
“哦。”她淡淡地答了一聲之后,走到殷常晨面前,盡快讓自己保持笑容:“你幫我帶張媽一程,送她回去緣灣別墅。”
“好,這里我再去請個護工過來。阿姨太累,你一個人也照應不來。”殷常晨貼心地說道。
臨了,她點了點頭:“哦,那就麻煩你了。”
殷常晨見她如此客氣,訕訕地道:“我們十幾年的交情,張媽也是我的阿姨。不用客氣。”
張媽把手上端著的粥放在床頭的桌子上,站起來:“給心心找護工,我一起去看看,不能讓心心受委屈了。”
“張媽,您放心了,這點完全滿足你的要求,”殷常晨激動地保證著。
他們兩人急赤白臉的模樣,她將殷常晨牽到一邊:“從心心出生到現在,都是張媽帶著。她把心心當成自己的孩子在對待,你就讓她親自去找個滿意的。我都做不了這個主的。”
“阿!”殷常晨原以為好心,卻做了壞事。
剛請來的護工是經過張媽的千挑萬選,活潑愛笑,細心體貼,她就只有站在旁邊發愣地看著她在忙著。
她在心里坦然:還是殷常晨提議是對的。張媽一離開,她一準又要手忙腳亂了!還是殷常晨了解她!
“他剛退了燒,要吃點流食,補充一下身體的能量。”穿著合身的護士服的的年輕女子沈姍琦一邊調著稀稠適度的米糊,一邊說道。
她看著奶瓶中的那些黏稠物,訝然道:“平常他只喝奶粉和吃米飯,給他沖奶粉。”
“這個時候不能吃奶粉,他本來就腹瀉,喝了奶粉會加重病情。”沈姍琦盈盈笑道。
“哦,原來是這么回事?”她不好意思地笑了。
小心肝躺在病床上,睜著兩只清澈的眼睛,因病而消瘦凹陷的眼眶讓人看著心疼,她走到病床前,給他拉拉落下來的被子,疼惜地摸摸他的額頭。
“不用太擔心,不是吃了壞東西,天氣冷,小孩受涼容易引起腹瀉,要注意保溫。”沈姍琦拿著調好的米糊湯,滿臉真誠看著她說道。
“謝謝!我來喂他。你歇一會兒。”她感激道。
沈姍琦甜甜一笑:“病中的兒童身上有疼痛感,輕重不得,我長時間在做這方面工作,會有仔細拿捏的力量。我來吧!”
“還有這樣的禁忌,謝謝你的提醒。”她恍然大悟。
沈姍琦點點頭:“帶孩子是門專業,各行各業,各有精通。”
“也是,那我接個電話。”兩人正聊著,她的電話響了。
電話是張兆鳴打來的,一接起來,他的頭一句話就是:“曉萱,你被解禁了。”
“解禁?你是說被炒作那件事解決了。”她訝異著。
“對。”在等到張兆鳴的肯定答復后,她才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動,大聲喚了一句:“哦耶!”
正在喂小心肝喝米糊的沈姍琦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她才訕訕地笑了。
小心肝的臉色好了許多,坐在病床上,雙腿盤著,睜著兩只眼睛,渴望著看著她,聲音沙啞的奶聲奶氣萌透了:“媽咪,要抱抱。”
“抱抱。”她抱起小心肝,和沈姍琦打了聲招呼:“我帶心心去外面的走廊走走。有事CALL我。”
將近午時的暖陽透過走廊藤架上的點點縫隙,照在竹木椅上。偶爾有一兩個抱著哭鬧的兒童,走過來坐在藤架下,哄著孩子。小心肝眼都不眨地看著這一幕,嘴里呀呀說著什么。
“心心,你在說什么?”她好奇著他此時的想法。
小心肝把兩手的食指按照鼻槽兩側,露出一個鬼臉:“媽咪,姨姨說他們羞羞。”
哈,這個小鬼精靈,竟寫著張媽哄著他時說的話。
突然之間,她的眼睛被一雙纖細的手蒙上,她一猜,準是周曉茗那個二貨逗比。
“周曉茗,別胡鬧。”她嗔怪道。
周曉茗精神充沛地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地蹦到她的面前,一陣炮轟似的指責:“姐,昨天晚上上哪里去了?和殷大帥哥有約嗎?放著親生兒子的死活不管,還說自己是當媽的!”
她沒好氣地看了周曉茗一眼:“怎么和你姐說話,還把我當成你的親姐嗎?”
“我是當你是親姐才提醒的,你早該盡自己的義務,把他的爸爸喊過來幫忙,一點沒有當媽的懂事。總讓我這個做親姨媽的人操心。”周曉茗一邊俯下身來逗著小心肝,一邊振振有詞地教訓著她。
“反了你,周曉茗,那好啊,當親姨媽的人也有義務照顧親外甥。你昨天跑哪去了?”她笑著道。
周曉茗故作神秘,湊到她面前:“你不知道,昨天湯莫耀真的趕回來和我過情人節。”
"..."她在心里一陣無語:這閨女變臉跟三歲小孩似的,三歲小孩的臉跟六月的天似的。這讓她怎么說好呢?
兩人正有說有笑的時候,沈姍琦來喚醫生來檢查小心肝的病況。她聞聲站起來跟在沈姍琦的后面,周曉茗不安分地和趴在她肩頭的小心肝耍玩著。
“安靜!這位女士,醫院里還有其他生病的小朋友在休息。”沈姍琦好意地出聲制止。
“抱歉,一時忘了。”周曉茗一臉歉意。
一進門時,她看著那個站在床邊翻著病歷的白大褂醫生有些眼熟,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來。總記得挺熟悉的,就是忘了是誰!
那醫生抬起頭來,她看著就更面熟了。像是那誰,不對,是那誰,也不對,應該是那誰!她在腦海里回憶著她所能想起來的人。
那個醫生也一直看著他,好像是認識她一樣,還沒有等她開口說話,他就驚訝著:“你不是那個周曉萱嗎?對,就是你,那個常常和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叫殷常晨走在一起的。”
“你是?”她一直想不起他是誰。
“我呀,李華棟,你記得嗎?”他主動自報家門。
她驚喜道:“記起來了!真相沒有想到你真成了醫生。”
他指指懷中的小心肝:“這是你的孩子。”
“對。”她點了點頭。
“我要那個。”小心肝拼命地傾著身體,要去抓推車上的一個白瓶子。
李華棟的臉色突然變了:“誰讓你把蘇水帶到兒童病房來的。”
那個站在身旁的一個靦腆的小護士臉紅耳赤地說道:“您不是說要蘇打水嗎?”
“蘇打水不是蘇水,快點去換來,在柜子的第二排,不是第三排。”李華棟也拿她無措,只好這么吩咐。
小護士拿起推車上的蘇水,怯怯地走出病床去。
“實習生,總要盯緊了,怕出錯。”李華棟無奈地解釋著。
她也只好賠笑著:“實習過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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