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冷血森芒
金門內(nèi)外,景色迥乎不同。
剛剛還是生機勃勃、綠意盎然之景,轉(zhuǎn)瞬之間,卻是將一眾參賽選手送到了一片充滿著荒蕪的嶺地之中。
此地,氣候寒冷、潮濕,呼吸之間,皆是能夠隱約嗅到一股令人膽寒的血腥氣息彌漫在空氣之中。
非但如此,在這空氣中還另有一股常人所無法理解的暴戾。
當(dāng)暴戾和血腥摻雜在一起的時候,則會引起人們心頭的一種古怪的感覺——膽怯。
而那遍地叢生的雜草荊棘和彌漫在嶺地之中的猛獸嘶鳴,卻是讓得這種古怪的感覺更加濃郁了幾分。
“接下來,比賽開始,出口就在正北方的一處山縫之中,請各位參賽者在找到錦囊之后,迅速前往。”
當(dāng)眾人還沉浸在蝰蛇嶺所營造出的膽怯氛圍中時,朱秉心的聲音卻是再度響起,就好似迷霧之中的一盞明燈,將一眾參賽者的心神從古怪的境地中拉了出來。
在此之后,眾人則不敢再有任何的猶豫,趕忙投身到緊張的尋找之中。
一雙雙眼眸宛如探照燈似的在地面的荊棘之中仔細(xì)的尋找,生怕會漏掉那一處至關(guān)重要的地域。
而此時的柳逸,卻并未如眾人一般盲目尋找,他的雙眼正緩慢且精確的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似是在觀察周圍的山勢地形。
望著那被霧氣籠罩的山壁,柳逸似乎感覺到了一股特殊的力量,正在云霧之中緩緩凝聚。
可就在柳逸好奇的準(zhǔn)備細(xì)查這股力量究竟是何物的時候,李方天的聲音則在柳逸的耳畔響起。
宛如鐘磬音一般的嗓音,在這略微有些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更加的悅耳動聽。
“柳逸,還愣著干什么,趕快進(jìn)去找錦囊。”話音未落,李方天的手掌卻已經(jīng)拽住了柳逸的衣衫,驅(qū)使著他跟隨著自己的腳步迅速的向嶺內(nèi)進(jìn)發(fā)。
而在柳逸離開的一瞬間,云霧之中,卻是突兀的浮現(xiàn)出了兩張?zhí)摶玫拿纨嫛?br />
這兩張面龐的主人,則是之前出現(xiàn)在訓(xùn)練場高臺之上的門主和七長老。
“門主老哥,剛才那小子,嗝,靈魂感知力好強,居然能夠感知到云霧之中的特殊之處。”衣著隨意,滿面胡茬,酒氣纏身的七長老,正雙眼緊盯著逐漸消失在云霧之中的柳逸背影,旋即一邊飲著葫蘆中的酒水,一邊醉意醺醺的詢問門主。
“的確,這小子,就是敬軒老弟的子嗣,看來,柳家又要出現(xiàn)一個曠世奇才了。”話音未落,老者那慈祥的臉頰之上卻是赫然挑起一抹嫌棄,旋即語重心長的說道:“庚勛師弟,我看你還是節(jié)制一點吧,常年沉浸在酒液之中,不管門中之事也就罷了,不過,這一次的招生大會,你必須收一名秘傳弟子,讓你的陵云峰也漲漲人氣。”
聞言,被稱為庚勛的七長老則是滿不在乎的肆意一笑,手掌抬起,葫蘆之中那甘甜的酒液則順勢傾倒而出,精準(zhǔn)的落入此人的嘴中。
待得其美滋滋的享用了一番之后,這才漫不經(jīng)心的隨意一笑,旋即眉尖一挑,倒在身后的椅子上酣睡起來。
與此同時,已經(jīng)深入嶺地之中的柳逸和朱秉心二人,弓背彎腰,兩雙瞪得溜圓得眼眸不斷在地面和周圍得山石縫隙之中尋找著錦囊得下落。
隨著他們腳步得不斷深入,嶺內(nèi)所傳出得寒冷潮濕則越發(fā)得強烈,好似一把把鋒利得刀刃,在他們那略微有些稚嫩得皮膚上留下了一道道微不可查的傷痕。
時至此刻,已經(jīng)過了將近一炷香的功夫了,可眼下他們所看到的事物,除了雜草亂石,便是遍布滿地的動物尸骨,那些從尸骨之中所釋放出的森然氣息,卻是更為蝰蛇嶺內(nèi)增添了幾分驚悚與神秘。
“這都多長時間了,居然連一點錦囊的線索都沒有,我很好奇,在這個蝰蛇嶺里面,真的有錦囊嗎?”無奈的捎了捎頭,李方天苦笑了一下,低聲抱怨。
而在他身旁的柳逸,卻并未有任何的不耐,反倒是集中精神的關(guān)注著周圍的一切事物,似是在尋找著什么。
“李兄,你想一下,諾大的蝰蛇嶺內(nèi)只有十五個錦囊,這肯定就是七曜門用來刷人數(shù)的一個伎倆,而且,注意事項里也提到了參賽者之間可以進(jìn)行搶奪。如果那么就讓咱們輕易找到錦囊,那咱們豈不是會成為眾矢之的?”嘴角掛著一抹淡然的微笑,柳逸手掌輕輕翻動著周圍的石塊,空暇之余,方才對身旁的李方天解釋道。
“柳逸兄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可是我就不太明白,你這自從進(jìn)入蝰蛇嶺后,就一直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找東西,不知道是在找什么?”有些尷尬苦笑了一下,李方天順勢從口袋中取出了兩塊干糧,在將之送入柳逸手中后,才玩笑一般的詢問道。
聞言,柳逸嘴角的笑容則是再度擴大了幾分,那和煦燦爛的面容,當(dāng)真是能夠?qū)⒅車某翋灧諊粧叨狻?br />
“李兄有所不知,據(jù)藥書記載,這蝰蛇嶺內(nèi)的三角蝰蛇,雖屬冷血之物,但卻因為食用嶺內(nèi)熱燥之物而使得其蛇腹下方干燥無比,而在這濕潤寒冷的環(huán)境中,蝰蛇所過之處就必然會留下特殊的痕跡。”說話間,柳逸順勢打開了自己緊握的右手,將一塊顏色較淺的石子暴露在空氣之中。
“依照咱們的推論,七曜門不會隨意讓咱們找到錦囊,那在錦囊附近就必然會有成群結(jié)隊的蝰蛇盤踞,如此,咱們只需追隨蝰蛇的蹤跡一路探尋,便可順利找到錦囊的所在。而這石子,便是我之前在路上找到的一個特殊標(biāo)記,如果我沒猜錯,距離咱們最近的一個錦囊,位置應(yīng)該就在不遠(yuǎn)處的東方。”隨著話語的句句脫口,柳逸面頰上的和煦笑容卻是逐漸被一抹嚴(yán)肅所取代,而在那嚴(yán)肅之中,還透露著一股獨到的成熟氣息。
在這種氣息的影響之下,李方天竟對柳逸的話產(chǎn)生了一種宛如言聽計從一般的感覺。
在此之后,他二人則依照著之前尋找到的線索,緩慢的向前尋找,直到一股刺鼻的血腥氣息從四周的空氣之中彌漫而來的一瞬間,他二人的腳步方才緩緩的停滯下來。
“到了。”嘴角挑起了一抹肯定的弧度,柳逸眼眸透過密布的荊棘,向內(nèi)部的一片空地望去。
卻是發(fā)現(xiàn),一條條足有小腿粗細(xì),通體被雪白色花紋覆蓋的蟒狀蝰蛇,正盤踞在一個木樁前。
蝰蛇腦袋呈三角之狀,嗜血的獠牙從細(xì)長的嘴角之中延伸而出,菱形的瞳孔之中遍布著一股野性的兇殘。
反觀蝰蛇中央位置,一攤尚未完全干透的殷紅色血跡,仍在緩緩的向外擴散,每擴散一寸,都能為這片充滿著暴戾的地域增添一份異樣的色彩。
此刻,他二人的眼眸皆是凝聚在了整齊擺放在木樁表面的錦囊之上。
“柳兄,真是高啊,沒想到僅憑一些推論便可如此輕易的找到錦囊的所在,我看這次的招生大會,咱們必然會以頭首之位勝出。”嘴角的激動笑容正在不斷的擴大,李方天雙眼幾乎瞇成了一條縫隙,手掌輕搖了搖身旁的柳逸,口中的話語贊嘆不已。
可如今的柳逸,卻并沒有心思去過多的品味話語中的贊嘆韻味,一雙深邃的眼眸不斷的在每一條盤踞的蝰蛇身上掃過,片刻之后,淡然的表情卻是被一抹沉悶所取代。
“此地地勢高聳,空氣稀薄,云霧繚繞,且每條蝰蛇周圍都未曾發(fā)現(xiàn)任何特殊的移動軌跡,想來這些蝰蛇應(yīng)該是很早就已經(jīng)盤踞在此,而錦囊的存放想來必然是有一些特殊的用意。”緩緩的坐在了身后的地面之上,柳逸手掌輕輕抓起一把地面上的沙土,透過手指的縫隙將之釋放而出。
望著那隨風(fēng)飄揚,最終匯入云霧之中的沙土,柳逸的腦海之中卻是赫然間回憶起了什么,手掌則是不自主的向著身旁那些充滿著暴戾氣息的荊棘抓去。
“我記得,在醫(yī)術(shù)上曾有記載,有一種名為葬海的荊棘,通體暗黑,內(nèi)含劇毒,是克制毒蛇的一大利器。而七曜門舉辦招生大會,自然是為了廣納賢才,而不是將人趕盡殺絕,所以,如果我沒有猜錯,眼前這些遍布滿地的荊棘,應(yīng)該就是所謂的葬海荊棘了。”小心翼翼的將遍布滿地的荊棘掰下了一截,順勢撤下一塊巾帕將之包裹其中。
緩緩起身,柳逸渡步越過荊棘林,來到空地的中央位置,手掌卻是不自主的將握著的荊棘向臨近的一條蝰蛇揮舞了一下,似是在試探荊棘的效果。
卻是發(fā)現(xiàn),在荊棘接近蝰蛇的一瞬間,蝰蛇那本是平靜的軀體卻是突兀的聳立起來。
蛇信宛如利刃一般不斷的在口中吞吐,似是在提醒著周圍的蝰蛇。
果然,在蛇信聲傳出的那一刻,周圍那些盤踞的蝰蛇也是不約而同的立了起來,一雙雙戾氣肆意的豎瞳緊盯著面前的柳逸,而那嗜血的獠牙,現(xiàn)今也已經(jīng)從嘴角伸了出來,似是在向柳逸示威。
“柳兄,不好,趕快撤回來。”見勢不妙,李方天緊忙一拍腰間,一道精光沖天而起,精準(zhǔn)的掉落在李方天的手掌之中,化作了一把鋒利的匕首。與此同時,他的身形也順勢躍入荊棘林,并急切的對柳逸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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