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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無節操*小劇場防盜,言情讀者注意避開天雷滾滾

  但在趙安慢條斯理脫著衣服的時刻,我卻咀嚼著前世所有的細節,重疊起今生的印記來。

  汴京八景在那時候,幾乎什么都沒有了,我不理解他來回在人聲嘈雜的大相國寺前面做什么,抱怨難吃的包子,還有他開車的時候被一個女交警攔下來,我深以為是女交警覬覦他的美色才給他開的罰單。

  他違規逆行單行道的那個地方,是今日的太尉府。

  我記得,夕陽的金光籠罩著他的側臉。我因為疲勞和旅游的無聊一直在嘮叨。他那一刻的心情,我不懂。

  趙安脫光了,卻沒有覆上我的身子,只是靜靜躺在我身邊,似乎剛才熱烈纏綿的親吻撫摸已經完成了這個儀式。我們只差兩根事后煙?

  我拿開手臂,轉過頭,看向他。

  趙安的五官其實和高淳完全不同,是那種淡漠的神情,他們的眉毛一樣的黝黑,可因為他們的瞳孔更黑,眉毛壓不住眼神,反而多出一種冰冷禁欲的感覺。

  “你在想他?”

  “嗯。”

  “不能想我一點點?”

  我扯過床上的薄被搭在我們的腹間,好似整個漫長的青春期,我們無數次溜出去做了壞事,回來洗干凈兩個人躺在榻上一樣。

  “趙安。”

  “嗯。”

  “我來這里,就是為了找他的。”

  趙安沒說話。

  我苦笑了一聲:“我當然不是秦卿,我本來就是高青,高淳是我二哥。我娘帶著我嫁給了他爹。”

  不知道這樣說他能不能理解。

  “嗯。他喜歡你?”

  “嗯,他死之前說了句話。肯定是喜歡的。”我嘆了口氣。肯定。

  “他是你要找的人嗎?”

  “是的。可他不記得我了。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我記得的事,他不記得。”我也沒說謊。

  趙安沉默了片刻說:“我不殺他就是。”

  我有些哭笑不得,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趙安轉過頭看著我:“如果他落在我手里,我能不殺他。你放心。”

  他的眼神堅定,自信。

  “謝謝你。”

  “剛才我很想就這么睡了你。”趙安扯扯嘴角:“又不甘心。”

  “嗯?”

  “我不想睡你的時候,你想著他。”趙安笑:“讓我覺得我在睡高淳似的。”

  我一愣,難道你在睡郭煦的時候是覺得在睡我嗎?

  “我可是讓你睡的,你自己不睡,以后別后悔。”我的聲音悶悶的。

  “后悔,肯定后悔。”趙安很篤定。“后悔也不睡。對你,我下不了手。除非你真的想。”

  我已經后悔了。

  哪怕是一剎那的念頭,讓我愿意坦承*,二哥前世那溫柔深沉難以言喻的眼光,就把我釘在十字架上,我遍體鱗傷,滿是荊棘。

  ***

  那夜,我什么也沒吃,什么也沒做。和趙安在一張床上,兩個赤-身裸-體的男人,安睡如嬰兒。

  第二天,我隨段明霞出了宮。

  她十分欽佩我,表示男人就是和女人不一樣。她要不是死了心,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要被另外一個男人睡,但我卻可以心里一個,身上一個。她好奇地問:“是不是男人和男人之間不可能有那種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的感情?”

  鑒于她一貫冷靜自持,很少出現好奇寶寶的表情,我沒有給她白眼,而是認真地告訴她:“研究的數據基數太少,無法得出可靠的結論。”她疑惑地皺起眉頭:“聽不懂,是說你也不知道嗎?”

  “嗯。”廢話,老子兩輩子只接觸過三個男人,兩個還是同一個人的兩輩子。我能給你什么結論啊。反正要是趙安真把我睡了也睡了。我也不會捶胸頓足要活要死。趙安嘛,也睡過郭煦,還會接著睡蔡氏段氏n個女人。至于高淳,也會接著去睡章氏。

  我們的確沒有什么非你不可,只要你一個那種天崩地裂的感情。即便是你段明霞,被高淳拒絕了不也馬上選擇利益最大化嗎?

  愛情,這玩意兒,誰知道?

  ***

  十一月中,禮部就送來了大禮服和十二位侍女內侍。桃紅色的十二單,層層疊疊,段明霞試衣服的時候的確明艷不可方物。我提醒她腰要放寬一點,她進宮的時候更冷,里面總要加一件小襖。她覺得很有道理。

  但她還是沒有給我任何高淳的消息。她說怕我傷心。我也就笑笑。沒有期待就沒有傷害,我只是要做一些我要做的事而已。

  就連餛飩攤頭的老板都憤憤不平地埋怨:“區區一個西京留守家的娘子,怎么就能好命到嫁給太尉!”

  重陽和冬至緊張地看著我。我面無表情地看著餛飩碗:“老板,再來一碗。”

  冬至夜里給我泡腳的時候,怯生生地道:“太尉一定有難處,他身不由己。”

  重陽瞪他一眼:“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我擺擺手:“沒事,盡管說。”

  重陽拿了干布給我抹腳:“二郎別傷心,我打包票太尉絕對沒圓房。你想啊,前幾日傳出喜訊,可秦州大捷也是那個時候,難道太尉有□□之術?一邊打仗,一邊千里外成親圓房?這絕對鞭長莫及——”

  我看著他嘻嘻笑。

  冬至拿手在我面前晃蕩:“二郎?二郎?”我拍開他的手:“你去國公府,明天我要見我哥。在太尉府見。”

  冬至差點沒暈過去:“二郎,你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啊。”

  重陽將他推出門:“就你廢話多,二郎怎么說,你就怎么做。滾。”

  我知道他們倆最近蜜里調油,但小心翼翼地步撒狗糧給我吃。但那種語氣中的親昵,我還是猝不及防地被暴擊了。

  即便是早就預料到的事,真的被不相干的人說出口的時候,心中還是被絞殺了一下子,胸口的空氣全部被抽光,得憋住氣忍過去,才行。

  趙安和郭煦做的時候,我看著,很難過,是覺得趙安太可惜可憐了。我心疼他。

  可高淳和章三?我想都不敢想。一想,我怕我會忍不住策馬去洛陽,拔劍殺了她。她怎么能碰高淳?

  太尉府因為高淳不在,人卻不少,除了他帶走的親兵,各處的管事、護衛一應俱全。我早早到了那邊,一切都安頓妥當。

  肉包子打狗,誰是肉包子,誰是狗?

  我哥哥秦麟,是個奇葩。

  他比我大十二歲,現將而立之年,娶了一妻四妾,生了七個兒子五個女兒。他長得也很好看,和高淳、梁德君并稱汴京三公子,等到我十二歲名震瓦舍勾欄后,汴京四公子,我秦家占了三席,誰讓高淳也是咱家親戚呢?汴京有言:嫁人當嫁秦家郎,當然和我沒關系,我是郭煦的。

  可我有時候覺得他很討厭,從小他就看我不順眼,看秦卿本人也不順眼。其實秦卿出生的時候,他都已經考太學了。這種母愛缺失恨,不知道從何而來。轉頭他從秦氏身上得到了彌補,對她比對親娘還好。可他看趙安的眼神有很嫌棄。

  好吧,其實出事后我知道得越多,就越來越懷疑我這哥,是不是對自己的姑姑起了不倫之心。畢竟,趙安的娘,真的是美女,比段明霞要美好幾個段位。回想以往他孺慕地看著自己的小姑母,貌似很曖昧的感覺。

  我躺在太尉府演武場邊廂房的屋頂上,嚼著根狗尾巴草,想著我哥,然后忽然就想到了高淳和二哥。

  前世,二哥在我高一的時候逼我去學射箭。射箭館里的弓,有些古怪,也沒有扳指,是皮套。我一開始上去就狠拉,箭連靶子都沒碰到。二哥托著我的手臂,將弓放正,他貼著我站,我的后腰能觸到他的皮帶扣。他看我走神,一只腿伸過來,插到我腿中間一踢:“右腿往前一些,重心后移一點。”我嚇得沒跪了。這,這種感覺太怪異了。

  這世,有了良好的基礎,其實我學射箭很輕松,可是我就是讓箭射不到靶子上。高淳氣得臉都白了,他大步走過來,兩只長手臂一伸,將我的小胳膊托得牢牢的,大長腿一劈一踢,我的右腿超前一抖,他輕輕一拉,一個滿月。手一松,正中靶心。

  正中靶心。唉,好蘇啊。可他大概完全不覺得。把我留在演武場射了一百支箭,我夜里完全拿不動筷子。是趙安捧著飯碗一口口喂我的,那夜,趙安替我洗的澡。我們兩個毛還沒長全的牛犢子,嘆著氣,說著不知猴年馬月,才能長到高淳那么高那么壯,那么漂亮。

  我哥和高淳一直不對板,傳言很多。有說高淳其實是我爹的私生子的,真冤枉高夫人了,我爹的顏值雖然不低,可是完全生不出高淳那樣的完美臉。有說我哥也喜歡郭煦的,這個我入宮后就知道完全不靠譜。他的妻妾都是林妹妹風格,行動好比風拂柳,嬌弱得很。我對他的房事風格很好奇,恐怕屬于暴力壓制play愛好者吧。

  我哥完全不喝酒,這個太奇葩了,大周的酒,就和我們那時候rio雞尾酒的度數差不多,我能喝好幾壇子。他卻完全不喝酒。他也不賭錢。我會的我喜歡的他都一樣也不干。

  綜上,我認為他有做希-特-勒的潛質。或者他就是。

  所以,當秦麟帶著近百侍衛浩浩蕩蕩出現在演武場時,我絲毫不奇怪。他是個極其保命的世子爺,何況現在是王爺了。我在指揮臺上揮舞起紅黃小旗子,哈哈大笑:“來,長蛇一字陣!”

  我哥的臉鐵青。他揮揮手,四個侍衛爬上來,把我扛了下去,再把我像個破布袋一樣扔在他面前。

  還好,他沒有和郭煦一樣的愛好,被踩我手也沒踩我胸。

  我慢騰騰站起來,靠,為什么他們都要比我高呢?我怎么也有一米七十六吧。你們古代人,長一米八十五一米九,不覺得難為情嗎?

  “你倒是個不怕死的。”他陰森森看著我冷笑。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有話同你說,你敢不敢不帶人跟我去那邊?”我隨手指著旁邊的浴房。

  他看看我,揮了揮手。

  我們倆走到浴房。這個經過我改進的浴房,地上鋪著整齊的青石磚,浴房后面壘起的小山坡上是我設計的水房,竹管接著水房的出水口,浴房直接可以打開沖水。十個一排的出水管想水龍頭一樣排列整齊。浴房里有五條長木凳,一排更衣柜。當初畫出圖來的時候,宮里的造作坊都來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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