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難以置信
“那么,你們倆此后就跟你奶奶在一起生活嗎?”田甜無限心疼和擔憂的問。
這時,歐陽雪又低下頭,悠悠地回答:“奶奶,她,后來也去了。”
“啊?”聽到這兒,田甜禁不住目瞪口呆。
“她是在爸爸去世后的一個月去世的。”歐陽雪說著,又抽抽搭搭的哭泣起來,“奶奶,完全是因為失去兒子太悲傷了,傷心而死的。”
“那你們……?”畢竟,田甜最關(guān)心的還是他們姐弟倆的去留問題。
“我們倆一開始跟老巫婆生活,可是,她卻對我們百般刁難、羞辱和打罵,我們倆每天就像生活在地獄里,苦不堪言。有一天,我病了,燒得特別厲害,躺在床上兩三天,可她不給我買藥或請醫(yī)生。無奈,弟弟才打電話給姑姑。于是,那次,姑姑來了后,就把我們倆領(lǐng)走了,說和他們一起生活。”歐陽雪如實說。
“對了,小雨呢?他在上學嗎?”田甜不無擔憂的問。
“小雨在上學,平時住校,只有星期六才回到姑姑家,星期日下午再返校。”歐陽雪娓娓道來。
“那,弟弟學習怎樣?他,能跟上嗎?”她又問。
“還行,在班上,中上游。”提及弟弟,歐陽雪露出特別欣慰的笑容。
“你姑姑現(xiàn)在住哪兒?”她問。
“在平湖。”歐陽雪答。
“平湖?”她咕噥著,似乎試圖回憶并搜索那個地方在哪個區(qū)哪個方位。
“對了,雪兒,我都忘記問你了,那,你為什么要中途輟學呀?你這個年紀本應該在學校上課的呀。”田甜盯著歐陽雪問。
“我?姑父說,他下崗了,沒錢供我們兩個上學,那,只好犧牲我了。況且,我明顯感覺到我們兩個外人其實在那個家并不受歡迎,尤其,那個奶奶和姑父。”歐陽雪回答,眼眶紅彤彤的。
“咦,難道你奶奶和你爸爸就沒給你們留一分一毫的遺產(chǎn)?”田甜滿腹疑惑。
“不知道。不過,姑姑說沒有。”歐陽雪無奈的答。
“最近,你跟弟弟聯(lián)系了嗎?他在哪兒?”田甜又問。
“我一個禮拜前,曾打過一次,那時,他放寒假了,在姑姑家。”歐陽雪回答道。
“那,我們把他接過來,好不好?”她探詢的目光看向歐陽雪。
“好。當然好啦!”歐陽雪聞言高興極了,幾乎要跳起來了。
“只是,你猜猜看,他,樂意嗎?”田甜心中沒譜。
“愿意,肯定愿意的,只有傻瓜才不愿意。”歐陽雪高聲說。
不過,隨即,又低下頭,垂下眼瞼,小聲說:“知道嗎?我們在姑姑家寄人籬下,其實,一點兒都不快樂。”
“好吧,那就把弟弟接過來,我們一起生活!”說著,她把歐陽雪緊緊的摟在懷中。
聽了女兒的話,田甜感到格外的心酸和沉重,想到這些年孩子們的坎坷和不易,她的心就如針扎般疼。
夜已經(jīng)很深了,身旁的雪兒也沉沉的睡去了,但,她卻仍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淚水悄然落了下來,很快,枕頭便被沁濕了一大片。
雖然離開他們倆,自己實在迫于無奈,但,作為母親,也難逃干系,也是罪責難逃的。
不管怎樣,如果當初,自己一直在兩個孩子身邊,他們倆又何以至此呢?
就這樣,帶著深深的歉意和自責,她直至凌晨才勉勉強強入眠。
第二天,田甜一起來,就吩咐保姆朱阿姨要把毛夏那個房間重新布置一下,因為,要擺放兩張床,可能那個衣柜要挪一挪。
朱阿姨奇怪的問:“要現(xiàn)在搞嗎?”
田甜立即否認:“不,不是。現(xiàn)在,你做早餐,吃完飯后再做。我吃過早飯要出去,我只是擔心,到時忘了給你講,等下床買回來后沒地方放。”
“好吧,我知道了。”朱阿姨回答。
大概十點鐘左右,一輛載著家具的藍色小四輪就停在花園門口。
有兩個青年人分別從駕駛室和副駕駛室上跳下來,隨后,一個時髦的女士也從后座小心翼翼的跳下地。
原來那個女的不是別人,就是田甜。
只見,他們首當其沖的就是搬那個龐然大物——床墊。
其實,這次,她什么都是買了雙份的,以免因為哥哥用新的,毛夏因此心里失衡,繼而,鬧脾氣。
自然,她也購買了兩張床墊,一張給歐陽雨,一張給毛夏。
她快步走在前頭,想看看保姆究竟空出地方來沒有,如果沒有,那么,自己就要趕緊騰空。
謝天謝地,居然弄好了,而且,地板也明顯打掃了。
不過,毛夏的舊床卻沒有搬出來。
于是,田甜趕緊走出房門,喊了幾聲:“朱阿姨”。
里面隱約傳來低低的回應聲,不一會兒,朱阿姨小跑著走出來:“姑娘,什么事啊?我剛才在洗衣服呢。”
她看了一眼迎面走來的保姆,吩咐道:“哦,來了。把這個床幫我拆掉并搬到外面去,完了,你再把地板打掃一下。”
“媽媽!”這時,歐陽雪下來了,她高興的躍到田甜的身旁。
“哦!是雪兒呀!”她抬起腦袋嫣然一笑。
“媽媽,要我?guī)湍銌幔俊睔W陽雪熱情的問。
“好的。那,你就做些力所能及的吧。但,要注意安全。”田甜愛憐地注視著她,“要不,你先把被子疊起來吧?”
“朱阿姨,我想,我們應該先把這張桌子抬到外面去,否則,被子等沒地方放,等下,外面的東西萬一都進來了,要想再搬出去就更加沒道走了,你說呢?”田甜提議。
“說的是。”保姆附和著答。
于是,她們倆一人托著一端小心翼翼的很是吃力的把那張笨重的桌子搬出了門外。
“雪兒,把枕頭和被子等抱到外面的桌子上好了。”田甜進來后,對女兒囑咐道。
接著,田甜和朱阿姨想把那張舊床墊搬下來,可是,太沉重了,她們倆竭盡全力嘗試了好幾次也搬不動,她不禁懊惱和沮喪極了。
恰恰這時,師傅倆抬著一張寫字臺進來。
她宛若看見了救星一般,心里靈光一閃,咦,何不請師傅們幫忙?
于是,田甜極不好意思的開口說:“師傅,能幫下忙嗎?請你們把這個墊子搬到外面去!我們實在沒有力氣!”
聞言,師傅們相視一笑,二話不說就來到床前,一人一邊,就像托舉著一個兒童玩的一大塊積木般輕輕松松的一前一后出門去了。
保姆用手撥開其中的一塊木板,自己站了進去,然后,把一塊塊的床板挪移到外面,田甜母女倆再把它們豎放在床對面的墻壁上。
接下來,保姆開始拆床架子了。
田甜在床前接過來保姆拔下來的木板,歐陽雪再把它們一一搬運到外面的某處放好。
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如此浩大的工程也總算宣告完成了,隨后打掃的任務就交給朱阿姨了。
師傅們也陸陸續(xù)續(xù)的把外面的東西搬進來了。
緊接著,他們一人一頭開始安裝。不多一會兒,一張散發(fā)著木香味的床就像模像樣的矗立在墻角。
然后,床墊也來到自己的崗位上了。
這邊,保姆仍著急忙慌的在拖地板。
“這個,該放哪里?”期中一個稍稍年輕的師傅問。
“暫時放在這兒吧!”田甜指了指一個墻角。
這時,她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疏忽大意了。
按理說,兩個人,應該有兩個寫字桌,也就要有兩個放桌子的地方,可現(xiàn)在,環(huán)顧四周,好像都塞滿了。
除非,小雨的桌子放在那個角落,可是,那里卻沒有安裝燈,也沒有窗戶,這可如何是好?
要不請人來再鑿一個窗戶,再安裝一盞燈?
嗯,只有這樣了。
于是,她立即去辦公室打電話,聯(lián)系施工師傅。幸好她已經(jīng)幾次三番跟那些泥水匠們打過交道,認識幾位。
這次,她要找一個既會鑿墻又會做門框,還會安裝電燈的綜合型的經(jīng)驗豐富的師傅。簡言之,這個人要兼具泥水匠、木匠及電工的技藝。
當然,這樣的人不是沒有,但,不多,簡直可以說是少之又少。
只是,不知人家有沒有空。
田甜忐忑不安的撥打著電話,幸運的是,有個郭師傅,他剛好今日上午有空。
想到時間不早了,施工又要占用不少時間,這樣看來,自己就沒空去接歐陽雨了。
于是,她想叫歐陽雪去他們姑姑家接弟弟。但,轉(zhuǎn)念一想,又似乎不太好,因為,多少有不太重視之嫌,擔心兒子悲傷委屈。況且,自己也那么久沒見他了。
如此,田甜不禁手足無措起來。
在她冥思苦想之后,雖然無法決定具體的迎接時間,還是打算先給他們姑姑打個電話,讓歐陽雨收拾好行李,整裝待發(fā),到時,去接他時,他就可以抬腳便走了。
這樣一來,可以省卻許多時間。
“雪兒,你記得姑姑家的電話嗎?”田甜問。
“不記得。不過,我通訊錄里有的。媽媽。”歐陽雪笑嘻嘻的回答。
“那,通訊錄在口袋里嗎?”田甜又問。
“不在。在樓上,我的箱子里。”歐陽雪實事求是的回答,又頗好奇的問,“怎么,你要用嗎?”
“嗯,我們今天把弟弟接回來。所以,我想,要先打個電話給他,讓他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以便隨時出發(fā)。”田甜和盤托出自己的計劃。
“好的。那,我去拿。”說著,歐陽雪像只歡快的小鳥一樣飛奔上樓去了。
不一會兒,她就一手扶著樓梯咚咚咚地跑下樓了。
田甜挽著歐陽雪的胳膊滿面春風地穿行在熙熙攘攘的花園中,她們倆簡直就像一對親密無間的好姐妹。
辦公室就在一樓,穿過大廳,然后,右轉(zhuǎn),再直行十幾米就到了。
“你打吧!”田甜指指辦公桌上的那部白色的電話,道,“就說,我看該怎么說比較妥帖,你最好不要跟他說找到媽媽了,就誠懇的邀請他和你外出旅游,當然,他可能不相信,那,你可能要撒一個善意的謊言。說你參加一個電視節(jié)目,然后,非常幸運地中獎了,獎品就是兩張免費旅游劵。”
聞言,歐陽雪的臉瞬間紅了,看得出,她覺得這樣的謊言有些牽強附會,未免心虛不已。
“怎么,你是不是覺得這個方案不太妙?”田甜察覺到了女兒的難為情,“那,你有什么法子,既不暴露我的身份,又能讓小雨帶著行李出門呢?”
歐陽雪羞澀的莞爾一笑,隨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是啊,如果只是說旅游,小雨萬萬是不會相信的。
因為,自從爸爸奶奶相繼去世后,他們倆幾乎就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兒了,又哪有豐厚的經(jīng)濟支撐旅游的消費呢?
用腳指頭也可以想出來那絕對是不可信的“假消息”,可是,要怎么才能“引蛇出洞”呢?
然而,歐陽雪搜腸刮肚也想不出來更好的妙招。
于是,她只能無奈的朝媽媽笑笑。
“既然這樣,那,就用第一個方案咯。記住,就說‘出來旅游幾日,要帶衣物證件等,到時,會有人來接他’。至于,具體什么時候去?目前還不能確定,因為,要施工,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今天之內(nèi)。假如他問‘幾點來接’,那,你就說,到時再聯(lián)系。好吧,你撥。”
說著,田甜向一角的沙發(fā)走去,因為她不想因為自己而影響雪兒的談話。
歐陽雪一手拿著聽筒,一手撥著按鍵,心里卻像打鼓一般咚咚咚的跳著。
電話通了,她全神貫注地豎起耳朵聆聽,可是,卻久久沒有人接聽。
無奈,她只好掛斷了。
“媽媽,沒人接。”歐陽雪倍感失望的說。
“啊?沒人?”田甜也不無遺憾的站起身,走過來,她的眼睛不自覺的盯著那部靜悄悄的電話。
她若有所思。
旋即,提議 道:“雪兒,要不,你就在這里打電話吧?隔半個小時打一次,直至有人接聽,并把話準確帶到為止?”
歐陽雪聽后,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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