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意外迭起
隨后,醫(yī)生護士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可看著那深陷的坑,蔣先生心里依然如針刺般疼。
真的能很快就恢復(fù)嗎?
他不禁有些將信將疑并且憂心忡忡。
好在隨著時間的一點一點的逝去,四十多分鐘后,他欣喜的發(fā)現(xiàn)嘉盈的額頭明顯沒那么燙了。
俄頃,護士來例行量體溫時,已經(jīng)下降到三十七度六了。
見溫度驟然下降,蔣先生便放心躺下來睡覺了。
可是,田甜卻不能睡,她必須看著藥水,看著嘉盈,以免藥水滴完了,血液倒流;以免孩子雙手亂抓亂撓針管,造成不必要的危險。
隨著夜幕漸深,在同病房人此起彼伏的鼾聲中,睡意也一陣陣地向田甜襲來,感覺眼皮直打架。
可是,她又不得不強打著精神,一遍遍地告誡自己“不能睡!不能睡!”
雖然孩子只是區(qū)區(qū)二十來斤,但是,抱久了,手臂也難免酸痛或者麻木。
田甜也想把孩子放到床上去,自己暫時解脫一下,卻又擔(dān)心這硬邦邦的床板及粗糙的涼席孩子將睡不慣,會被吵醒。
更何況,孩子已經(jīng)生病夠難受的了,就讓她好好睡一覺吧!自己委屈一下又何妨呢?
不知什么時候,病房窗外鳥鳴啾啾,撲騰展翅,田甜扭頭一看,原來天已大亮了。
她又下意識地摸了摸嘉盈的額頭,忽然,感覺不燙了,幾乎和自己的體溫一樣。她不禁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當(dāng)護士再來量體溫時,溫度計顯示的刻度降為三十六度六了。
說明什么?說明沒有發(fā)燒了。
于是,順理成章的給嘉盈辦理了出院手續(xù)。
在醫(yī)院住一晚就花去足足六十元人民幣,這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蔣先生雖有些不舍但也無可奈何。
病痛是在所難免的,更何況是免疫力偏低的幼兒呢?
不過,田甜卻早已憔悴不堪精疲力竭了。此時此刻,她最大的夙愿就是能躺下來好好睡一覺。
因此,坐在搖搖晃晃的港田車上,她差點就睡著了。
回到家,八點半不到,還早。
蔣先生把早餐買回來后,就出門上班了。
田甜立即去廚房燒開水,準(zhǔn)備給嘉盈沖奶粉。
又去衛(wèi)生間接了盆熱水來給孩子洗臉,也許,是生病的原因,小臉都變成蠟黃了。
然而,當(dāng)田甜把精心沖泡好的牛奶興高采烈的放到孩子的嘴邊時,她卻毫不猶豫的把奶瓶奮力一推,似乎絲毫不感興趣的樣子。
田甜略略思量了一下,便又搞了一些溫開水,想喂給她吃,可奇怪的是,她依然不領(lǐng)情。
看著嘉盈,田甜一籌莫展:“寶貝,你想吃什么呀?”
她耐著性子溫柔的問,可孩子仍舊充耳不聞。
從醫(yī)院回來后,可憐的孩子就如一只被霜打過的茄子一般,一點精神都沒有。
不玩,也不咿咿呀呀的交流,只愛靜靜地躺著。
見狀,田甜束手無策,同時,也頓生惻隱之心。
心想,也許,發(fā)燒后,都沒有什么食欲吧?身體康復(fù)是要一個過程的。
可能田甜實在太累了,她懶得洗漱,也懶得吃一口饅頭果腹,居然躺在嘉盈身旁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她倘徉在一個又一個美麗的夢境中,然而,突然,“砰”的一聲巨響,她的美夢被殘忍的打破了。
她意猶未盡且極不情愿的起身,揉揉惺忪的睡眼。
驀地,田甜突然想起小嘉盈。
便下意識的朝自己身旁張望,卻空空如也。
于是,她猶如觸電一般騰地跳下床,一邊呼喊著“嘉盈”,一邊快速的往房外奔走尋找。
田甜的心咚咚地狂跳不已,仿佛隨時都要蹦出來似的,手心也直冒汗。
上帝保佑!但愿沒事!
然而,或許,上帝也有打盹的時候,彼時彼刻,并沒有聽到她的祈禱。
當(dāng)田甜來到蔣先生的書房時,映入眼簾的一幕,讓她禁不住目瞪口呆。隨著“啊”的一聲刺耳的尖叫,她瞬間四肢癱軟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當(dāng)她從冰涼的地板上蘇醒后,連忙掙扎著起來,然后,發(fā)瘋似的沖向嘉盈,沒命地把那個重重壓著孩子的小柜子猛地推開,然后,緊緊地抱起可憐的孩子。
可是,此時,嘉盈早已軟綿綿的,嘴角鼻孔都有淋漓的血跡。
“嘉盈,嘉盈!醒醒!”田甜使勁搖晃著孩子的身體,歇斯底里地叫喚著,“你好嗎?嘉盈!”
然,回應(yīng)她的只有一片寂靜。
她,害怕極了,渾身顫抖不停,額頭上也不停地滲出一陣陣?yán)浜埂?br />
“不,不!不——”田甜撕心裂肺的狂吼著。
她似乎預(yù)感到不妙,便抱著孩子來到客廳,準(zhǔn)備向醫(yī)院打求救電話,以及告知蔣先生。
然而,也許,她實在是太緊張了,此時此刻,大腦竟一片空白,居然,把電話忘了,全忘了,忘得一干二凈,哪怕只有區(qū)區(qū)三個數(shù)字的“120”。
田甜轉(zhuǎn)念一想,眼下,重中之重就是贏取急救機會,所以,不能因為一遍遍撥錯電話而浪費了急救的黃金時間。
想到這兒,于是,她把聽筒果斷的一扔,便抱著孩子發(fā)瘋的狂奔下樓了。
她準(zhǔn)備直接去醫(yī)院。
實在太焦急了,甚至,她出門時,連家門都忘記隨手關(guān)上了。
“救命啊!救命!”她一邊狂奔一邊聲淚俱下的呼喊著,懇求著,“誰有車?能送我們?nèi)メt(yī)院嗎?求求大家了!”
很快,田甜那悲痛欲絕又焦慮不堪的呼喊聲便引來了大家紛紛好奇地駐足循聲觀望。
其中,有一個戴眼鏡的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走了過來,關(guān)心的問:“怎么啦?”
“孩子······孩子······被······被柜子壓到了!去······去醫(yī)院。”此時的田甜上氣不接下氣地有些語無倫次道。
“好,來。我送你們!”
看著眼前這個潸然淚下心急如焚的女人和奄奄一息的孩子,那個善良忠厚的男人二話不說便決定幫忙送醫(yī)。
于是,他奔跑著去開車。
旋即,一輛綠色的出租車便出現(xiàn)在田甜身旁。
車子一停穩(wěn),有個大爺就熱心的幫田甜打開后排座車門。
原來,那位先生是一位出租司機,是這個小區(qū)的一位租客。
昨晚,他開了一晚上的車,這不?現(xiàn)在回來吃早餐和休息。可是,剛從車上下來,就碰上了急得如熱鍋上螞蟻的田甜。
為了盡可能的縮短時間,大哥加大馬力,甚至,還沖了一個紅燈。
終于,在彎彎繞繞中,順利到達醫(yī)院,并把嘉盈送到了急救中心的醫(yī)護人員手中。
田甜那顆懸著的心才算稍稍平穩(wěn)了些。
這時,她才想起那位好心的大哥,趕忙過去向人家致以最真誠的道謝。
如果不是人家熱心相助,那么,自己絕對不可能如此快捷的到醫(yī)院來。
“大哥,謝謝!萬分感謝!愿好人一生平安!”說完,田甜還對大哥深深的鞠了一躬。
大哥憨憨一笑道:“不要這樣,小事一樁!小娃沒事就好!嘿嘿嘿!”
聞言,田甜那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的淚水卻奔涌而出,順著臉頰奔流下來,她哽咽著,鼻子酸酸的,再也無法言語。
那位大哥蒙了,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即刻,不知所措起來。
其實,和大哥無關(guān)。
此時的田甜擔(dān)心的是嘉盈是否能挺過這一關(guān),否則,自己就有滔天大罪了。
這泰山壓頂?shù)木薮髩毫Γ瑤缀踝屗舷ⅰ?br />
“妹子,還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幔俊?br />
突然,大哥怯生生的詢問著。
田甜搖搖頭,可,隨即,她又點點頭。
“嗯,要。只是······”
她努力平復(fù)著自己激動的情緒,與此同時,也絞盡腦汁的思索著。
“沒事。不要跟我客氣!盡管說就是。”
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的誠懇的樣子,田甜真的不知怎樣感謝才好。
“我是想······想請你幫我打一個電話,可以嗎?可是,我忘記號碼了,等下,讓我好好想想······”,她故作平靜地解釋道。
“呃!”對方微微憨笑。
又過了一會兒,田甜終于想起了那串原本熟爛于心的電話號碼。說:“我記起來了。大哥,你有紙和筆嗎?”
可是,那位大哥默默的搖了搖腦袋。
不過,他從褲兜里摸出一個BB機來,說:“把號碼輸入到這兒?行不行?”
田甜點點頭,說:“行。”
于是,田甜一個數(shù)字一個數(shù)字地說,他就一個數(shù)字一個數(shù)字的輸入。
好不容易輸完后,他還不忘核對一遍。
可見,這是一個做事認(rèn)真負責(zé)的人!
“這個電話是我那東家蔣先生單位辦公室的,如果電話接通了后,你就說要找蔣威,蔣威的女兒在醫(yī)院急救,請他快速趕來。”
田甜如此這般的叮囑著那位好心人。
“好。是蔣威,對吧?”或許,為了保險起見,大哥習(xí)慣核實一遍。
“是的。蔣介石的蔣,威武的威。”田甜一字一句的補充道,“對了,大哥,如果電話打通了,你就不用回醫(yī)院來了。辛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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