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看望大伯
無奈,田甜只好失望的上車間了。
可坐在車間里,神情恍惚的田甜根本就不能聚精會神地工作,因為“究竟是誰”的問題一直盤旋在她的腦海中。
她雖然左手拿著表把,右手不停地旋轉著千分尺,但是,卻明顯心不在焉,瞧,她那呆滯的目光根本就沒有看著自己手上的千分尺的刻度,而是投向了別處。
旁邊一工友見田甜拿著那個零件都反反復復地量了十多分鐘了,驚愕極了。
于是,她不禁笑著提醒道:“田甜,你在干嘛呢?”這時,田甜方才如夢中驚醒,然后,不好意思地笑笑。
工友調侃道:“你是不是想男朋友咯?”
“哪里?我男朋友都不知在東南西北哪個角落呢?”田甜連忙極力申辯著。
時間過得真快,不一會兒,就聽到了清脆的下班鈴聲。
田甜放下手中的活并關掉燈,接著,來到車間外的自己的柜子前,把外面的防塵服、帽子及工鞋脫下來并放進去,鎖好,然后,隨著眾人涌向樓梯。
每天的這個時候,門衛室的門口都聚集了許多翻找信件的人,可田甜不想現在去湊熱鬧,去擠,她想在沒人的時候再去看。
于是,她便徑直去了食堂,然后,回宿舍休息。
快上班時,同宿舍的貴州妹回來告訴田甜說,田甜有匯款單。她還說,本來想幫田甜帶回來,可保安不讓,說要本人親自去取,且要簽名登記。
匯款單?
田甜心想,肯定是雜志社寄來的稿酬了。因為,此外,沒有誰會給自己匯錢的。
于是,為了匯款單不丟失,田甜立即下樓去門衛室領取,果然是稿費,三十元。
雖然錢不是很多,可是,田甜還是很激動和開心。因為油然升起一絲成就感,更何況田甜喜歡被別人欣賞和肯定的感覺。
原來,在業余時間里,田甜喜歡寫點東西寄到雜志社去,若有幸被發發表,她就能收到或三十或四十或五十及一百元不等的稿費。
有了這些不時收到的稿費,田甜根本就不用取工資用了,因為吃住都在廠里,田甜幾乎沒有什么消費。而買衣服及郵票信封等開支,光稿酬就足夠了。
在下班后,在節假日里,看書,寫日記,寫文章幾乎是田甜的全部,她可不喜歡像別的工友一樣整日跟男人泡在錄像廳、溜冰場、ktv等地。
文靜,**,在自己的世界里陶醉,與世無爭,這就是田甜。
看了一下鐘,發現還有八分鐘就要上班了,田甜懶得爬上宿舍再下來。于是,干脆打卡上樓。
還沒到上班時間,自然車間門鎖上了。田甜只有在門外等候,長長的走廊里空無一人,寂靜極了,因為是全封閉的,又沒開空調,所以,有些悶熱。
晚上,田甜躺在床上,睜著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今日上午的一幕幕再次浮現在自己的眼前。向來愛較真的性格注定了她今夜將輾轉反側。
會是誰呢?知道我去了龍崗,又知道我在這兒上班。
對了,那個大伯還好嗎?有沒有出院了呢?
想著,想著,田甜后來竟然不知什么時候睡著了。
不過,那晚,田甜做了一個噩夢,夢見那個大伯全身插滿管子,躺在病床上,頭一歪,便去世了。可是,兩行渾濁的淚水卻從他的眼角悄然滑落。
從夢中驚醒后,田甜定了定神,當發現那只是一個夢時,她才總算松了一口氣。
不知為什么,田甜特別想去看看那位大伯?可是,自己要上班,就連晚上都要加班呢。
像往常一樣,田甜吃過早飯后,就和好友手拉手的來到了車間,七點四十五,準時上班。
可是,半個小時后,忽然停電了,于是,整個車間忽然沸騰起來,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歡呼雀躍著。
然而,在一陣轟隆隆響聲中,車間陡然變得亮堂起來了,看來,廠里發電了。
于是,大家又唉聲嘆氣著極不情愿地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可一個個都像霜打過的茄子。
原本鬧哄哄的車間突然又變得安靜起來。
然而,世事無常,不多久,車間又陷入一片黑暗中,停電了——也許,發電機不堪重負癱瘓了。
后來,接到上級通知:全廠上下放假一天。
這是天意嗎?田甜按捺不住自己內心的喜悅。
雖然她不太喜歡歐陽鯤鵬,可還是覺得該去看看大伯才好。于是,換下工衣,田甜挎個包就欣然出門了。
來到醫院,田甜提著一袋沉甸甸的水果找到了那個醫生的辦公室。
可遺憾的是,辦公室里坐著的是一個田甜從來沒見過面的三十來歲的醫生,經打聽才知,原來,今天,那位醫生休息。
見田甜滿臉失望,那位醫生熱心的問道:“你找他有什么事嗎?”“嗯——”田甜用眼瞄了他一眼,猶豫著該不該跟他講,頓了頓,她才戰戰兢兢地告訴他道:“我……我就是想向他打聽一個病人。”
“病人?誰?”
“我忘了他叫什么了。他好像姓歐陽,是一個月前,救護車送過來的,還做了手術。”
“那么久了,怎么找?”
“啊?”
“不過,你可以去護士站找一個叫顏瑞的護士。”
“呃,謝謝醫生!”
“你好!請問顏瑞在嗎?”一靠近護士站柜臺,田甜就笑盈盈的問道。
那人抬起頭,疑惑的看著田甜:“我就是。”
“呃,這么巧!我想問一下有個歐陽先生的病人出院了嗎?”
“我們科室姓歐陽的患者有好幾個呢?不知你要找哪個?”顏瑞圓圓的蘋果臉上閃現一絲無奈的苦笑,“你能說具體一些嗎?”
“第一,那是一位六十上下的男人;第二,是于十月十五日的上午入院的,救護車送來的;第三,當天醫生想聯系家人,可怎么也聯系不上。”
“是他啊,我印象特別深刻,叫歐陽傳智,我們一個禮拜后才聯系到他家屬,聽急救室的人說那個患者暈倒在路旁,幸好有個姑娘在黃金時間內給他進行了急救,否則,早就回天無力了。你們家屬一定要好好謝謝那個好心的姑娘!誒,你是誰?是他孫女嗎?”
“不,不不。我,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位姑娘。”說完,田甜不好意思地低下了腦袋。
“是你?”顏瑞驚愕地瞪大眼睛看著田甜,也許,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那個救人者會是這么一個文靜而美麗的女孩。
害羞的田甜被她盯得渾身都不自在。
“嗯。他痊愈出院了嗎?”為了避免尷尬,田甜只好想法分散她的注意力。
“哦,沒,還沒呢!”顏瑞似乎也覺察到了自己的失態,不好意思的笑笑,“在恢復階段。那么,我帶你去病房吧。”
于是,她們倆一前一后的向病房走去。
“護士,我特別好奇,當初給他家里打電話時,為什么一直沒有人接電話呢?”
“因為他們一家去旅游了。”
“呃!幸好有你們醫生護士照看。”顏瑞笑而不語。
不知不覺中,她們便來到了病房,這是一個單人間。
“您今天感覺怎么樣?”一進門,顏瑞就和躺在床上的患者打招呼。
“大伯,你好些了嗎?這是我給你買的香蕉和蘋果。”說著,田甜把那袋水果放到床頭柜上。
大伯疑惑的盯著她看,于是,顏瑞介紹說:“大伯,她就是第一時間對你進行急救的女孩。”
聞言,大伯突然激動起來:“你……你就是……那個好心的姑……姑娘,哎呀,救命恩人那!我……我醒來后,就聽醫生說了。我發誓一定要找到你,沒想到你來了。謝謝!謝……謝謝!如果那天沒有你和醫生,我也許早就見閻王爺啦!”
看著眼前這個嘴巴歪斜,口齒不清,斷斷續續的訴說的大伯,田甜的心情分外復雜。
一會兒,一個中年人端著飯過來。
“大伯,這是你兒子嗎?”田甜問道。
大伯搖搖頭,顏瑞告訴她說:“那是請來的護工。”
“聽說,我家老三找你麻煩了,對嗎?”
“沒事,大伯,都過去了。”
“知道嗎?事后,我狠狠地痛斥了他一頓。我說‘你這不是白眼狼’嗎?更何況我那天隨身的錢財一分都沒有少,物品一件都沒有丟,那么好的大恩人,他卻說出那么混賬的話,我能不生氣嗎?后來,我逼著他說要給你道歉。他去找你了沒有?”
“找了。謝謝你!”
護工是一個特別忠厚和細心的人,只見,他幫大伯在胸襟上墊了一塊布后,一勺一勺耐心地把飯菜喂到他的嘴里,見有大塊一點的,還不忘用調羹把它敲碎。
因為大伯的左半邊癱瘓沒有知覺,所以,萬一有飯粒粘在左邊嘴角,他是沒有感覺的。
一會兒,田甜告別了大伯。走之前,大伯特意要護工拿一張紙條給田甜,說:“如果有什么困難,就可以打上面這個電話。”
盛情難卻中,她只好收下了它。
回到廠里,因為錯過了吃飯的時間,田甜只好到外面買了兩個包子充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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