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堂還是地獄
豐德也驚的差點被自己腳絆倒在地，這貨竟然也會。
“小子，原來你也會這一招，當初俺打你時為什么不用？”
“保存實力。”
莫凌雙手火焰騰騰，極快的速度跑向豐德，雙拳盡出。
厲害啊，這魔族崽子上次為了藏這招把腿給打斷了也不使。要說莫凌現學現賣的，打死豐德他也不信，當初為了學這招，他一雙手都脫了層皮。
雖然滿腹疑惑莫凌現在才用，但豐德還是和莫凌硬碰硬的對接了這一拳，頓時，雙拳盡出的兩人拳如四團火球撞擊在一起，發出強烈的炸響。
但擊中的一瞬間，豐德就感覺到不對勁，莫凌的焰拳不僅在發招速度上完勝于他，而且威力上也更勝一籌。
焰拳激蕩，一聲炸響。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像斷了線的風箏向反方向彈飛，齊聲落地。豐德落地后就吐血不止，這一擊對他的傷害極大，內臟都如同攪碎一般。莫凌衣衫襤褸，略顯削瘦卻肌肉棱角分明的上身，燃燒著火焰。
“聶二少，俺不干了！”豐德用盡全力說出了這句話，然后脖子一歪，昏了過去。
莫凌用手撲滅火，他的一身冒險服燒了許多，再燒下去可就得裸奔了！
緩緩的從地面慢慢爬起，莫凌抹掉嘴角處的鮮血，扯了一條新繃帶纏繞在手上，遮住了手臂上絢麗霸氣的紫色火焰標志。
“這禿頭不行了，娘娘腔，還有什么厲害的人了沒有？”莫凌笑的陽光燦爛的對二少爺說道。
二少爺面色鐵青沒有說話，在對上莫凌的眼神中也露出了怯懦，不敢正面看莫凌。
“喂，你們那些，要不要來？”莫凌向二少爺身旁的下人招手說道。那些下人聽后連忙倒退，開什么玩笑，八階的靈士都被他打了，他們這些連靈士都不到的渣渣不和菜一樣被虐！
“山水有相逢，莫凌，我們后會無期！”聶二少撒腿就往回跑，像只鴕鳥狂奔，“阿杜，阿強，你們幾個攔住他，要是讓他打到我，你們就等死吧！”
剛想腳底抹油的一群下人聽到聶二少爺的話，頓時臉就綠了。他們可都是一幫靈徒��！用命攔這個把八階靈士打倒的家伙？心里衡量了一下后果，眾下人有了決定。
“呔，大膽魔族，休想傷害我家少爺，有種沖我來！我阿杜就是死也不會讓你過去！”阿杜大聲道，扯著嗓門喊著，眼睛不斷的往聶二少奔跑的地方看，看樣子是想讓聶二少聽見。
其他人一看，頓時都反應過來，都扯嗓子對聶二少效忠心。
“看不出來啊，都挺忠心��！你們難道都不怕死嗎？作為你們口中的魔族，我可不打算留活口！”莫凌冷笑著看這幾個下人滑稽的表演道，手上騰出一團火焰，“為虎作倀，我要看看你們這些奴才的本事！”
一眾下人估計逃竄的聶二少能聽得見，一個個都安了心似的，表情淡然了許多，擺出迎戰的架勢，齊齊的看向莫凌。
“白癡，你們為什么要給這么一個垃圾賣命！”莫凌怒了，很不可理喻的對這幫敢死隊狂吼著，“用你們的命就為了救那個混蛋人渣？”
阿杜等一幫下人，眼睛通紅，阿杜聲音沙啞道:“誰不想活下去！我們這么做也不過是為了活著，我知道，我這么做，活的不是人，他把我當狗看，我還要往上舔。跟著他，我們昧著良心干過很多混蛋事，可我們也得過�。∥覀冏孀孑呡叾蓟钤谶@個地方，除了聶家哪里能養活我們這些高不成低不就的家伙！他沒把我們的命當回事，我知道，可我們要是逃了，死的可就不止我一個了，妻兒都在聶家大院，你讓我們怎么辦！我們只能希望我們死的時候能引起他的重視，讓他看在我們是為他而死的份上，給妻兒一口飯吃�！�
“切，一群窩囊廢！有手有腳竟然會讓自己活的這么窩囊透頂，欺凌自己人很有勁是嗎？。”莫凌鄙夷的看了那些下人一眼，赤紅色眼瞳像是冒著火焰，拳上淡淡的靈力光芒閃爍，“你們幫孽太多，修羅神也不肯饒恕你們！”
一眾下人露出驚恐的神色，雙腿不自覺的打顫，更甚者直接濕了褲子，面對莫凌這個魔族，他們一起上都沒什么把握！而就在莫凌要毆打這群人的時候，地上躺了許久的中年人出聲制止了他。
“小兄弟，請等一下�！敝心耆肃玖藥茁�，嘴角溢血，艱難的打斷了莫凌的話，捂著冒血的傷口，伸手叫住了莫凌。
莫凌聽見中年人的聲音，連忙轉過身，蹲下身伸出手把他扶起來�！按笫�，你沒事吧？傷的重不重？”
中年人上下就沒一處好的地方，看起來氣若游絲，站都站不穩。他勉強笑了笑，對莫凌道:“多謝小兄弟搭救，大恩大德黃某人無以為報！”
“先別說這些了，給你找個地方療傷。”莫凌看著中年人不輕的傷勢說道。
“呵呵，小兄弟，對這幫下人，你就饒了他們吧�！敝心耆藶槟菐拖氯饲笄榈溃屇切┤寺牶螅凵褚涣�。
“為什么？他們為虎作倀做了那么多壞事，難道就不該受到應有的懲罰？”莫凌聲音有些激動了，很不解的問中年人。
中年人拱拱手，對莫凌道:“小兄弟，他們也是迫不得已，我在聶家當了十幾年的仆人，懂得他們為了討生計的無奈，他們本性并不算壞�！�
“大叔，你還給他們求情，他們剛才不就一直打你！”莫凌撇撇嘴道，不理解中年人的做法。對于他們魔族來說，冤有頭債有主，他們不欺凌弱小，但絕不放過惡徒！
“小兄弟，你先聽我說完。”中年人擺擺手笑著說道，“我是被小兄弟所救，現在提出要求實在不合人禮，但他們并非惡徒。就像是那個阿福，雖然我這一身傷都是他打的，但這都是表面，打我那么久，也只是打傷皮肉，看起來鮮血淋漓其實并未傷及筋骨，隔幾天就會養好了。倒是那個二少爺那幾腳，搞不好會烙下病根。讓心還有點善念的人欺負人總比心惡的人欺負人好一些，若是碰見個惡奴，說不定我已經死在這了。”
莫凌沉默了，人界，果然要比魔界復雜，這里實力并不代表一切，并不單純的以實力強者為尊。那個廢物聶二少，可以憑著投胎技術高超，對一幫實力遠超于他的人呼來喚去，肆意**。而那些出身低賤的人，無論如何努力都不一定能看到光明的未來。
深呼一口氣，莫凌看向那群下人，赤紅色的眼瞳依舊那么滲人！阿杜幾個只覺得腿腳發軟，差點跪在地上。
“滾！別再讓我看看你們！”莫凌轉過頭，纏著手上的繃帶，冷聲道。
得救了？阿杜幾個一愣，一會反應過來，十分感激的看了中年人一眼，手腳麻利的，連滾帶爬往外跑，不一會就沒了蹤影。
“要我看，就算我沒有求情，小兄弟也不會殺了他們吧�！敝心耆丝窗⒍乓蝗喝俗哌h了笑著道。
莫凌點點頭，他還沒殺過人，真若讓他下手，他還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莫凌將中年人攙扶到一層石階上坐下，問道，“聶家是回不去了，不知大叔有什么打算？”
“呵，還是先回去找我的小女吧，她被安置在家，糧食也不多了，這么多天不見，也不知道她怎么樣了�！敝心耆苏f道，面色帶著愁容。“接下來，我們就得要搬家了，在風藍城得罪了聶家，基本就沒了活頭，雖然出去也沒什么地方可以容身，但起碼會有條活路�！�
握緊了拳頭，莫凌欲言又止，出身低賤本來就是種罪過嗎？被那些出身好的人三兩句話就要奔波赴死。
好半天，莫凌才吐了口氣，雙手抱在一起，看著藍色的天際，潔白的云彩游蕩在天穹，陽光很暖，順暢的感覺讓他感覺前所未有的的陌生，這在魔界根本看不到。
魔界永久都是半陰暗的天氣，時不時的會有地裂，火山爆發，天氣忽冷忽熱，土地貧瘠的一年到頭都長不出多少糧食。各個部落為爭奪肥沃的土地，良好的地境，會常年的爭戰，但面對更多的是那些盤居在好地處的高等魔獸。
人界，在莫凌看來就像夢里一樣的地方，人們可以安逸自在的生活，不必終日惶惶的擔心天災奪取生命。但人界又是比魔界更可怕的地方，人與人的關系極為復雜而可怕。
在魔界，講究的是以實力為尊，勝者為王。但強者，絕對不能欺負弱小，而是以自己強悍的實力守護部落，守護家族，為周圍的人營造安全的地方。
“人界，其實很可怕對吧？”莫凌對中年人說道。這一個月來，莫凌一直都在魔獸山脈的森林邊緣生活，渴了就喝溪水，餓了吃野果，困了就依靠在樹上休息。
并非不愿進入人類的鎮子，而是不敢來。莫凌一個月前，來到鎮子，強出頭被聶二少率領的一群人打斷了腿，因為魔族的身份無人敢搭救。那個脫離危險賣水果的小姑娘，也只是遠遠的看著莫凌被人打倒在地，嚇得渾身發抖，眼睜睜看著莫凌被人打完后爬著會森林。
不知道多少次，手持長槍的城衛兵對他圍截堵殺，不讓他進入鎮子，只能遠遠的觀望。今天城衛兵撤走，莫凌才進的鎮子，卻撞見了今天這一幕。
“呵，小兄弟，人界的美好你還沒見識過呢！別這么著急下結論！”中年人呵呵笑著拍了拍莫凌的頭，也不害怕。
莫凌聽后咧嘴一笑，是啊，人界有什么都還沒見識過呢！
“魔界比人界好嗎？”中年人問道。
莫凌搖了搖頭，想了想又點點頭:“人類擁有魔族想都不敢想的資源環境，但人心卻極為復雜，無窮無盡的窩里橫，只不過為了活的更好一點就賣辱求榮，活的沒有尊嚴，我們魔族最看中的就是一個人的骨氣。我們是天生的戰士，但我們的戰斗永遠都是為了家族，為了部落，而不是為自己謀取更好的享受。”
“那還真不錯�！敝心耆诵χc點頭。
似乎是覺得身體好了許多，中年人站起來，嚴肅的看著莫凌，“小兄弟，離別前給你一個忠告，不要對所有人都坦誠相待，人心是最危險的東西�！�
莫凌點點頭，來到人界，才覺得自己太過單純。
“還有，”中年人欲言又止的抿嘴道，“把魔族的身份隱藏起來吧，你永遠不會明白人類對異族人的心態�！�
莫凌眼神一凝，有些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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