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_84598第二天，同事跟她說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對方親自打電話來約時間。同事又說她氣不過拒絕了。

　　秦諗哭笑不得：“你這是干嘛呀，要讓公司知道還不被你氣死。”

　　“誰讓她囂張來著，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還不靠一個老爹在背后撐腰嗎。”

　　“那也是人家生得好。”

　　“哎，昨晚你去哪兒鬼混了，從實招來。”

　　“我去看朋友呀。”

　　“男的？”

　　“真八卦。什么時候開工？”

　　提起工作，同時又火了：“下午，還指定你。老女人，變︶態(tài)。”

　　下午他們?nèi)サ臅r候，宋小姐沒為難他們，不過言語間刻薄是勉不了的。秦諗一聲不吭，同事幾次想要罵回去，都被她攔住了。

　　待同事去衛(wèi)生間，宋小姐打量她：“普普通通的，還真看不出有什么特別。”

　　秦諗不卑不亢：“沒辦法，天生就這幅皮囊。但我想總不至于影響市容，對吧。”

　　宋小姐冷冷一笑：“別以為他現(xiàn)在對你好就得意，你們遲早會分手。”

　　“就算分手，也犯不著宋總操心。還是各人自掃門前雪吧。”

　　宋小姐沒想半天不放一個屁的女人竟敢恥笑她，氣得脖子都紅了。

　　秦諗沒有要諷刺她的意思，話已出口再去解釋，對方恐怕更惱氣。

　　宋小姐惱了半天，又冷笑道：“搶別人的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這話狠狠地捏了她七寸，她的小臉?biāo)⒁幌掳琢恕?br />
　　“被我說中了？不要仗著你年紀(jì)輕就以為能贏得了一切，相信你也感覺得出來吧。你不過是別人的代替品。”

　　秦諗感到難堪和恥辱，卻又無法為自己辯駁。她蹲下來收拾東西，宋小姐抱著手居高臨下地冷笑。

　　同事先回程的，她向公司請了假。

　　藍(lán)時打算帶她出去玩的，她情緒低落，不愿出門。

　　藍(lán)時工作也忙，這次是擠時間來陪她的。她不愿意出去，他也沒勉強(qiáng)，借著機(jī)會和她宅家里權(quán)當(dāng)休息。

　　他很快發(fā)現(xiàn)秦諗情緒不對，追問她，秦諗又不肯講出來。

　　藍(lán)時坐在她面前，耐心地問她原因？

　　秦諗納悶了，她摸著臉問：“有這么明顯嗎。”

　　藍(lán)時點頭：“只差點沒刻著我很煩別靠近。”

　　秦諗悶悶地嘆氣。不管當(dāng)初藍(lán)時和童可可怎么樣，也不管她和藍(lán)時是不是交易，在外人眼中她就是小三。

　　“說說看，為什么心煩？”

　　“外面的人是不是都認(rèn)定了我插足你的婚姻？”

　　他說：“對不起我讓你受委屈了。”

　　他真誠的道歉，秦諗心里難。

　　藍(lán)時斟酌一下方才說：“不管我和她感情是否名存實亡，沒有結(jié)束關(guān)系，那就是道德缺失。”他自嘲地笑了下。那時候哪里會想到會糾纏下來，不過各取所需罷了。

　　“那后來又為什么？”她想問為什么離婚，才意識到這個話題敏感沉重。

　　藍(lán)時嘆氣：“你這么笨，怎么就把我套牢了呢。”

　　秦諗聽了這話不舒服，反擊他道：“也許就圖個新鮮呢，誰知道。”

　　藍(lán)時無奈地勾勾唇角，心想要真一時興起，就不會為她花心思了。他也猜得出她心情不好的郁結(jié)所在。他說：“她刁難你了？”

　　“你怎么知道？”

　　“你大可不必在意，和更年期的人計較，還不得把自己累死。”

　　秦諗并未因為他的話而釋懷。

　　藍(lán)時握著她的手，表情嚴(yán)肅，語氣鄭重：“也許以后，我們面對的不單單這些，還有我們的矛盾，家庭的矛盾。秦諗，我希望以后遇到這些困難的時候，我們一起面對。”

　　“我們會結(jié)婚嗎。”

　　“嗯。”

　　“你爺爺會答應(yīng)嗎。”

　　“不會。”他似乎皺了下眉，亦沒騙她。

　　秦諗愣了下：“你還真誠實。”

　　“我不想騙你，也不愿意。我們以后的路會遇到很多困難和阻礙，你只要記住，那些都是暫時的。”

　　秦諗沒他的信心，抑或說她怕了他爺爺。她低聲問：“如果他們都反對，沒有祝福的……”

　　他知道她擔(dān)心什么，她母親閆妮女士也是在父母反對的前提下毅然嫁她爸爸，后來離婚收場，日子過得凄苦，卻始終肯向家人低頭。

　　他想告訴她，他不是他們。他也知道，語言的蒼白。

　　他說：“秦諗，從你去海城找我那一刻起，我們就沒有回頭路。”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們想在一起，又何必去在意外界的眼光？”

　　“我害怕……”

　　“怕什么？”

　　“你會后悔。”

　　“心既定，何須言悔。”

　　藍(lán)時說，回去后，他安排見家長。秦諗更擔(dān)心了，兩天下來，人憔悴了不少。

　　她問藍(lán)時可不可以不去？

　　藍(lán)時沒任何商量的余地。

　　他們還沒返程，杜沉打電話來說江承出了車禍，想見她一面。

　　聽到這消息，秦諗想，杜沉又耍我玩呢。

　　藍(lán)時立馬帶她回程。

　　秦諗不肯相信，問藍(lán)時：“杜沉騙我的對不對？”

　　“酒家，車子掉進(jìn)河里。”

　　“他剛?cè)ィ瑳]什么朋友，怎么會去喝酒。”

　　“他前天回來。”如果有可能，他不愿意她去見江承。

　　秦諗臉青蒼，像是明白了，又像是更茫然。她低低地哭起來，抖得厲害。

　　藍(lán)時摟著她，心思沉重。

　　該死的江承，惦記他女人也就罷了，現(xiàn)在出這事兒……

　　他們趕到醫(yī)院，杜沉說人是搶救過來了，但一條腿是廢掉了。

　　消息憂喜參半，不幸中的萬幸。

　　讓秦諗沒想到的是江承見到她后，情緒非常激動，話也很難聽。藍(lán)時本來在外面，聽到動靜闖進(jìn)去。

　　江承見藍(lán)時，幾乎失控，怒瞪著他：“秦諗，你告訴他，你會跟我在一起的。”

　　“江承，你要好好休息。”秦諗幾乎不敢去看他。

　　“那好，你說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秦諗，你答應(yīng)我什么，那些都是哄我玩的嗎。”

　　秦諗說不出話。因為那些確實是騙他的。

　　她的沉默，江承一顆心沉了涼了，扯掉輸生理鹽水的針頭，指著門口的方向：“滾，你們給我滾。”

　　秦諗被他激烈的動作嚇到了。

　　藍(lán)時示意秦諗出去，他則留下來，冷笑著：“她愛的人不是你，惱羞成怒了？”

　　“你逼她的對不對？”

　　“我只能說你想象力不錯，看來是沒什么大礙的。”

　　“你這個人根本就不懂愛，也根本就不愛她，你跟她在一起不過為了賭氣。她和你們不一樣，她輸不起，你為什么不肯放過她？”

　　藍(lán)時輕輕一笑：“江承，有沒有人說你很幼稚？我懂不懂愛，或愛不愛她，你又知道了？這樣說吧，人心最難猜，不要用自己的心去猜測別人的心，因為即便你費(fèi)盡心思，也不會知道。”

　　“你自私。”

　　“誰沒有點私心。你沒有嗎。”

　　“我至少希望她好。”

　　藍(lán)時輕蔑地笑了。

　　江承怒道：“你笑什么。”

　　“你希望她好卻酒家，把自己折騰得半死不活的，這就是希望她好？你連自己都沒能好好愛護(hù)，有什么資格來和我談？”

　　“她騙了我。”

　　“你不那么幼稚，她又何必騙你。她騙你又是為了什么？別說你不懂。”

　　秦諗坐在外面，非常不安。她時不時往門口看去，杜沉卻比她悠閑，仿佛躺在里面的人和他無關(guān)。

　　“你知道嗎，如果不是你和藍(lán)時好了，我一定毀了你。”他沉淀又緩慢地告訴她。

　　“就因為江承喜歡我嗎。”

　　“是。”

　　“我何錯之有。”

　　杜沉低低一笑，仿佛自嘲，又仿佛輕蔑：“你和他就不該相遇。”

　　“杜沉，你也太不講理了。他是人不是傀儡，你們把他當(dāng)什么？”

　　“我很冷酷是不是？你還沒見到嗎，比我冷酷的不在少數(shù)。阿時他爺爺，你見識過了吧，你父親，不也一樣？你的繼父，他若多愛你們一點，會選擇死亡？秦諗，如果不是因為阿時，我真想讓你去死。”

　　“我死了，所有事情都能解決嗎。”

　　“至少，他不會發(fā)瘋。”

　　“真好笑，我不知道你批判別人時會不會捫心自問一下。你也曾喜歡過人，那你我為什么不去討伐那個她？”

　　杜沉瞪著她，冷冷地問：“藍(lán)時告訴你的？”

　　“不用他說，我有分辨力。”

　　杜沉臉色非常難看，握著的拳頭松了又緊，緊了又松。

　　秦諗想，如果她背后不是藍(lán)時，這一拳頭就會掄下來了吧。

　　杜沉不住點頭：“我還真小看了你。”

　　“我想不明白，你為什么叫我過來。他知道我騙了他，只會恨我，也絕不會想看到我。”

　　“我是要他對你絕望，任何可能性我都不許他發(fā)生。”

　　秦諗凝了他半晌，笑了。

　　杜沉不得不承認(rèn)，她笑起來很好看。

　　“杜沉，有沒有人說你實在很八婆。”

　　“你……”

　　“你管得他一時，能管得他一世嗎。”想起里面那個人，他陽光的笑，他雪亮的雙眼，惆悵不已：“他今天這樣，我很遺憾。”

　　“我們家的人不需要同情。”

　　秦諗微微低著頭，杜沉斜眼看她。

　　過了很久，她抬起頭：“你其實不用叫我來的，你知道他不會愿意讓我看到他那樣，如果知道他性命無憂，我是不會來的。”

　　“然后讓他對你一再幻想？”

　　“不會的。”

　　杜沉不屑地笑了。

　　江家的人來了，藍(lán)時從病房出來。也不和杜沉打招呼，拉起她就走。

　　“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次發(fā)生。”藍(lán)時說。

　　杜沉說：“你有你的立場，我也有我的立場。如果不損害利益的前提下，我們永遠(yuǎn)是兄弟。”

　　“在于你來講，兄弟也是隨時可以用來捅刀的。杜沉，這是我們男人的事，我不希望把女人牽扯進(jìn)來。”

　　“你動心了，阿時，你不該對她動心。”

　　秦諗緊張極了，害怕聽到否認(rèn)的答案。她雙手冰涼，心也冷卻，輕輕抖著。

　　藍(lán)時緊緊牽著她，語氣清淡，又是無比堅定：“我為什么就不能對她動心？在你們心中，我該對誰動心？”

　　“至少不該是她。”

　　“杜沉，我一而再容忍你們，不要試探我的底線，你該知道，我這個人瘋起來不曉得會做出什么事來。”他頓了頓，低聲對秦諗說：“以后有什么事都得向我報告。”

　　秦諗輕輕應(yīng)了一聲，

　　“好，算我多事。”

　　藍(lán)時還想說什么，秦諗輕輕地說：“別吵了好不好，我們回家。”

　　杜沉踏進(jìn)病房，江承蒼白著一張臉，頹廢又痛苦。他也很同情他這位表弟，本來可以像他們一樣，萬花叢中過，偏偏遇到秦諗。

　　江承看著他，冷冷笑道：“你滿意了？”

　　“江承。”杜沉出聲：“別給我裝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是男人的給我站起來。”

　　“站起來？這一切都是你設(shè)計的吧？我真蠢，竟然相信你們的鬼話。你們不答應(yīng)我追求她，來對付我啊，為什么去對付她？她有什么錯，就因為我喜歡了，她就應(yīng)該遭受你們的侮辱嗎。”

　　杜沉揉著眉，事情被演砸了，他也不痛快。

　　“你和她不可能，她的存在只會拖你后腿。”

　　“你是見不得我幸福吧，你喜歡童可可，你不敢表白，所以你心里也扭曲變︶態(tài)了。”

　　杜沉氣得想揍他，還是忍下來。

　　“被我說中了。”

　　杜沉覺得自己很可笑，他拼著得罪兄弟，得罪親人，到底圖個什么？

　　江承冷冷地看著他：“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事，你不過是氣不過報復(fù)他罷了。”

　　“住口。”

　　“不敢承認(rèn)嗎。哥，我真看不起你，喜歡一個人都不敢承認(rèn)。”

　　杜沉大惱：“我讓你閉嘴。”

　　“我聽不見。”

　　杜沉微微低頭，沉思了半刻，忽然就笑了：“你說的對，我確實有私心。如果你沒對她有那種感情，我還真無從下手。”

　　江承咬牙切齒罵道：“你真無恥。”

　　“無所謂。我唯一算錯的是你會回來，會酒駕。江承，有些人永遠(yuǎn)也不屬于你，你的那些心思，也不過是虛妄。”

　　“虛妄？我也樂意。哥，你嫉妒四哥的吧，嫉妒他什么都比你強(qiáng)，而你又無力改變。”

　　“也許吧。江承，好好養(yǎng)傷，復(fù)建，你會發(fā)現(xiàn)你的生命不止會遇到她一個人女人，以后你會遇到很多。”

　　以后？

　　他想，再也不會了，他的激情都獻(xiàn)給了她，再也不會有了。

　　他說：“哥，哪怕你后來遇到的各方面都比她優(yōu)秀，你也不得不承認(rèn)，你再也沒有那種心情了。”

　　“也許你沒說錯。”

　　他也錯了，錯誤的懲罰了自己，也折磨她。她很痛苦吧。想起藍(lán)時說的那句話。他說你不但報復(fù)你自己，也報復(fù)了她，她這個人心思細(xì)膩又敏感，這輩子恐怕也不能擺脫你帶來的陰影。他還說江承你就可憐可憐她吧，她沒你幻想的那么美好。

　　他哭了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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