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初出京城
木蘭圍場此刻察木罕已經將軍帳安排妥當,正帶著各族長騎馬巡視四周,看看還有何不妥之處,阿爾巴英從側翼騎馬飛奔,到了察木罕身側將清朝都尉手信遞給他“王爺,皇上已經出京,大概十日后抵達木蘭圍場,”察木罕聽了點點頭,同時阿爾巴英有些曖昧的笑著,令察木罕有些側目,不過依舊不理會他,“這幾日,將皇上狩獵大網、布庫臺都準備妥當了嗎?”
翁牛部族長宋坦爾塔拱手稟報“回王爺,已經清點好狩獵物品、布庫臺也正在抓緊修繕,”察木罕點點頭。
“那迎駕的舞姬,樂師可準備好了嗎?”察木罕似乎想起來什么一般又問了問?
“回王爺,藍羽郡主已經準備迎賓舞姬,隨侍姬妾百人”他點點頭,是了,這次春搜哨鹿,皇上必會設鹿宴賞眾人鹿血飲用,那春鹿迷情往年都會安排隨侍女子的,他不得不準備妥當,以備不時之需。
他騎馬往主帳走去,挑簾走了進去,帳內分議事廳跟寢室兩部分由簡單的屏風隔開,地上鋪著羊毛毯子,他坐在大帳首席,看著隨后笑臉而入的阿爾巴英,“你這笑了快一天了,有何喜事啊?是看上哪家的姑娘還是睡了哪家的媳婦這般如沐春風”察木罕戲謔的說著,阿爾巴英面上依舊。
“回小王爺,這次影衛送來密函,可王爺說過有關完顏流蘇的事情不用來報,只是我有些抑制不住便笑了出來”他打量著察爾汗,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許表情,只見他神色依舊,身穿的藏青色蒙古大袍左手一拉袍袖,右手舉起案上一碗酥油茶喝了一口,不急不慢的抬眼“喔?有何喜事?說來聽聽罷!也省的你這皮笑肉不笑了一天光景”
“皇太后封了完顏流蘇為多羅格格,代皇太后隨侍科爾沁草原為太后先祖守靈半年”察木罕驚訝的看著他的侍衛長,這消息不知是好是壞,不過她真的來草原了,“關我何事,不知你笑從何來”
“自然是那十三阿哥背棄了完顏小姐,娶了馬爾漢將軍之女,完顏小姐暈過去了”他輕描淡寫的說著,察木罕噌的站起來,“她如何了?”關切之心溢于言表。隨即看著阿爾巴英的笑臉便知道這斯是在逗他,“完顏小姐自然已經無大礙,此次跟隨皇上隨侍木蘭圍場,待狩獵結束后跟隨著卡爾克爾塔去科爾沁草原。”
他躊躇著,靜默了,這丫頭能離開皇宮他也為她欣喜,只是她的心里應該很傷心吧!被心愛的人拋棄,離鄉背井又是多么的凄涼啊!
“王爺,我有一事不知該不該講”阿爾巴英思索著打量著察木罕,“你既知不該講,便不要說好了”阿爾巴英深知察木罕是個痛快直爽的個性,沒有想到這次遭遇了察木罕明顯的拒絕,以往慣例肯定是讓他一吐為快的,這次竟然讓他硬生生的憋回去了。“那奴才告退了”說著他準備退了出去。
待他快要摸到帳簾的時候,“說罷!別憋回內傷才好”察木罕輕笑著看著他,他忙斂住笑意“王爺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別說一個小小的多羅格格,就是和碩郡主也是手到擒來,為何獨自愁然,不來個……”他還未說完,察木罕便一揮手,“莫要說了,那完顏流蘇到了科爾沁草原,你不要多事,該如何便是如何,不許你擅自做主,知道嗎”他嚴厲的說著,阿爾巴英只得點頭稱是。
察木罕獨自一人坐著大帳看著手札,看了幾眼又嘆息放下,復又舉起,這來回數次,正在此時,藍羽挑簾進來,他不用看也知道除了阿爾巴英和藍羽其他人沒有這般膽子隨意進入王帳“王爺,為何不出去跟大伙一起吃肉喝酒,獨自在帳內悶著,藍羽準備了舞姬樂師,王爺跟我們一同樂樂”她說著便伸手要拽察木罕,以往察木罕都會隨著她一同出去。
這日他心中有些不悅,耐著性子“藍羽,你先出去”藍羽沒有理會,依然不依“王爺,你這來這邊十來日了,每日都是在帳內悶著,多無趣啊!難得各族長都在,出來吧“藍羽撒嬌的鬧著,蒙古帽的流蘇隨著她身體的擺動而搖曳著,察木罕將手札往案上一扔,呵斥道“出去,”藍羽第一次感覺到察木罕的怒氣,也不敢再糾纏下去,她先是一氣跺腳出去了。
他也是為自己情緒嚇了一跳,自打知道那完顏流蘇要來科爾沁草原怎么如此暴躁,他心中有說不出的情緒,這種情緒是讓自己所不能控制的。
同時,皇上已經率領眾臣浩浩蕩蕩出了京城,一路上儀仗隊,隨侍兵馬,皇上車輦及隨侍車輦就有三十五輛,幾位阿哥更是分別隨侍在側,護衛安全。
我隨著宜妃娘娘的車隊行進著,本以為這次會見到若琳,可惜宜妃娘娘每年隨侍塞外都是由四名貼身侍女隨侍,根本不會帶著其他宮女更何況是若琳新來的女婢了。
宜妃娘娘的鳳攆跟皇上的儀仗隊隔了五個車的距離,我在宜妃娘娘身后的車子,此次是以多羅格格的身份出塞,宜妃娘娘對我也很是關照,給我配了一個粗使的丫頭叫環珠,此刻我們兩人在車輦上窩著無聊,起初的一天,出了京城看外面山清水秀的風光也是新鮮,可是隨后的兩日已經沒有了初來的新鮮,無聊的不行。
“珠兒,你到翊坤宮多久啦?”我無聊的跟她閑聊著,“回主子,奴婢已經來了兩年了,”我輕輕點頭,“那你還有幾年能出宮啊?”我好奇的問她,她眼含落寞“奴婢是下三旗的包衣,若要恩典出宮還需要五年的光景”看她的神情便知,我也不想多問,“那你去過木蘭圍場嗎?”我轉變話題
她還未回答,我的車輦簾子便被挑開,“流蘇,你怎么樣?累不累啊?”是十四阿哥的聲音,他精神抖擻,身披戎裝,比平日憑添了英武之氣,“還好,十四爺,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木蘭圍場啊?”我詢問著,他咧嘴一笑露出皓白的牙齒,“我們還得有七八日才能到罷,現在到了郡縣”我也不知道這古代的地名都是怎么定的,應該是到了河北省了吧!
只見十四不知何時手中掏出來兩個蘋果遞給了我,“給,這水果皇阿瑪賞賜的,我都放在車輦上,你若喜歡吃,我回來讓人給你再送些”我接過他手中的蘋果,給了珠兒一個,我自己拿了一個擦了擦便咬下去。
“那謝謝十四爺了,奴婢不客氣了”別以為這蘋果是日常可以吃到的,這時令水果可是難得之物,我自然不想浪費。他見我這么爽快的吃起來,也是一笑,“那一會兒子,我們到了驛館我派人把剩下的放你車上“我點頭。
他抽了兩下馬兒,“我要去前面巡防了,十三哥此時在前面,我去替他”他有意無意的提起十三,我也不理會他,輕輕將車輦簾子放了下來,這幾日我不曾見過十三,雖是在同一車列,我們彼此刻意保持這距離。可以說我躲得很好。不管是逃避也好,厭惡也罷,有一根刺在我的心中,我不愿意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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