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金都注定是冷的。

　　大年初一下了一場大雪，算是金都幾十年來最大的一場雪。街道透著一股子的清冷，冷風徐徐刮來。吹動大紅的燈籠。對聯在風中咯咯作響。

　　柳氏抱著孩子坐在床上，一旁的小丫環端著點心站在一旁。

　　柳氏看了她一眼問：“你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奴婢是素兒！”丫環表現的有些惶恐，她還是第一次進夫人屋里伺候，對于一切她有些陌生又新奇。

　　“素兒。”柳氏想了想說：“倒是個好名字，人長的也不錯。”柳氏抬起頭又看了素兒一眼才說：“難怪能爬上老爺的床！”

　　素兒臉色蒼白，嚇得身子一顫：“夫人…我…”她是前兩日被老爺寵幸的。當時陳肅剛剛從外面赴宴回來，微醉，一身的酒氣。素兒那天正好值班，陳肅醉酒時便要了她。這兩日陳肅也一直歇在她屋里。沒想到這么快就被夫人發現了。

　　“你不用害怕，我還做月子，你能替我伺候老爺，我倒是很高興的。”柳氏打量素兒溫和的說。

　　這個女人雖然不是絕色，卻生的小鳥依人，十分的招男人喜歡。這種賤蹄子留在陳肅身邊…柳氏眼角有些冷意，卻還是不動聲色的坐在床上逗孩子。

　　之前她還有和柳元生私奔的念頭，如今這一月來，她吃的好穿的好。陳府所有人都對她畢恭畢敬。加上陳肅年后就要走，陳府就是她的天下了。到時候她想和柳元生雙樹雙棲還不是由她說了算，她還為什么要走？

　　素兒臉上一喜，急忙叩謝道：“謝夫人！”

　　紅兒在一旁看著柳氏慈眉善目的溫柔模樣，心中卻有些同情素兒了。這丫頭還不知道面前女人的手段。還以為柳氏真能容的下她？

　　柳氏放下孩子，將手上的一只玉鐲摘了下來遞到素兒手里：“這是一點小禮物。你先拿著。回頭我和老爺說說收你做個妾。”

　　素兒自然不敢收，急忙推遲。柳氏卻黑了臉：“給你你就拿著”

　　素兒這才收了放進懷里，小心的放好，口中不住的道謝：“謝夫人，素兒以后一定好好聽夫人的話。”

　　柳氏溫柔一笑，將她扶了起來。

　　“往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也要努力，爭取再替老爺生個兒子。”

　　素兒微微紅了臉。

　　柳氏看著素兒面露喜色的嬌羞模樣，真是越看越覺得生氣。她救贖憑著這樣的手段爬上陳肅的床。

　　柳氏壓制了心里的怒氣，現在還不是她發脾氣的時候，對付這個小賤人，她自有辦法。

　　紅兒看著柳氏溫柔面皮下那一雙陰鷙的眼睛。瞬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看了看素兒。這個丫頭看著無害，可真的就無害嗎？陳肅從來不碰府里的丫環，為何那日就偏偏碰了她？

　　能爬上陳肅的床也不是個簡單的貨色。這個府里的人啊！紅兒搖搖頭。

　　傍晚，陳肅去柳氏房間看兒子。年過了，他也又要出征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見到兒子呢。

　　陳廣志躺在襁褓里睡的很香，小孩粉嫩粉嫩的十分可愛。

　　柳氏剛剛用過膳，斜靠在榻上打瞌睡。見陳肅來了，忙起來迎接。

　　“我來看看廣志”陳肅已經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廣志胖乎乎的小臉。眉宇間皆是父親的慈愛。

　　“剛剛睡著。”柳氏說著也看了看兒子，若是-陳肅哪天知道這孩子不是他的，他還會這樣對這個孩子嗎？

　　“你也好好休息，孩子交給奶媽帶就可以了。”陳肅看了看柳氏說道，這個女人雖然出身低了點，但人品在他心里還是不錯的。

　　“自己的孩子，交給別人總是不放心。”柳氏說著葉也坐到了床邊。

　　陳肅抬頭看了柳氏一眼。笑道：“也是。”他坐了一會，見柳氏似乎在翻找東西，神色還有些急躁。

　　“怎么了？”陳肅問。

　　“老爺，我的玉鐲不知道放哪了！”柳氏急道。

　　“一只玉鐲而已，沒了再去買一只。”陳肅有些不耐煩，總覺得女人真是麻煩。

　　“妾身何曾不知，可是那玉鐲可是老爺送給妾身的。”柳氏有些著急又有些懊惱。

　　“是我送你的？”陳肅也有些急。那只玉鐲的確是珍貴之物，但對陳肅而言，還有更重要的意義。那是陳肅為妾的娘留給未來兒媳的。也是她留給陳肅唯一的東西。自然是不能丟。

　　“妾身該死，妾身一直貼身收著的。”柳氏急的快哭了。

　　陳肅忙喚了人來找，可翻遍了屋子都沒有找到。

　　柳氏坐月子不能出門，鐲子不會莫名的丟失，唯一可能得就是被人偷了去。

　　可眼下過年，他雖然是老爺，也不好在這樣的日子大動干戈責罰下人。

　　“今日誰到過你的房間！”陳肅問。

　　柳氏想了想答道：“就是妾身這里伺候的丫環！”

　　“把他們找過來！”陳肅臉色有些鐵青，偷東西偷到了夫人屋里這還了得？

　　“老爺，妾身這里的下人怎么會偷東西。”柳氏委屈的說。

　　陳肅無奈：“你這里的人怎么就不會偷東西了？”

　　“還是明日再找吧，鐲子既然在府里就丟不了！”柳氏說：“今天是大年初一，不好責罰下人。”

　　陳肅點頭。

　　從柳氏房里出來，陳肅還是有些慍怒。鐲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府里居然出了這種手腳不干凈的人。

　　他本來想回書房，可想到冷冰冰的房間，搖了搖頭，快步向后院走去。

　　素兒的房間在后院東角的一個小院子。素兒人如其名，十分的干凈素雅，比起柳氏來，倒是多了幾分清新淡然。

　　素兒正在房里繡著一塊錦帕，聽見門開的聲音，回頭看了一眼。見是陳肅，高興的迎了上去。白日里她已經得到柳氏的允許。想到自己就要擺脫奴婢的身份當主子了，雖然只是個妾，對她這樣的人來說也是天大的好事了。

　　跟她一起做活的媽媽曾經說過，只有要她抓住機會，為老爺生下個一兒半女，她這一輩子，就算是有了著落了。

　　陳肅的老臉難得的笑了笑，看著和自己女兒年紀相仿的女孩。陳肅覺得自己也似乎變得年輕了。

　　“老爺，您來了。”素兒上前抱住陳肅的腰說。

　　陳肅對這樣的舉動很是受用，他瞇著眼睛看了看你素兒問：“你這是在做什么？”

　　素兒松手，轉身將錦帕藏于身后說：“沒什么。”

　　陳肅被她小女孩的性子攪和的來了興致又問：“有什么老爺都不能看的？”

　　素兒紅著臉將錦帕攤開在陳肅面前。

　　陳肅看著那未繡完的鴛鴦，心情頓時舒緩了不少。一把摟過素兒，將她放在自己大腿上，在她的臉上脖子上一路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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