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說罷,腳下一動,便向漩渦之中鉆去。
“糟糕!”堪堪入內(nèi),秦鋒頓時察覺到不妙。這通往偽彌須空間的通道,遠(yuǎn)遠(yuǎn)比想象中的還要無序。
狂暴的能量肆掠、各種大小不一虛空裂縫的存在。便是秦鋒已經(jīng)粗窺空間道術(shù)的門徑,也難以招架。只能順著空間的流向,隨波逐流近全力躲避每一處兇險的角落。若是只是沾上了些許,那也是不被容許,關(guān)乎性命的失誤。
神色中出現(xiàn)了難掩的痛楚,雙目開始泛出血珠。但即是如此,秦鋒也力睜著雙目,盡全力的規(guī)避著前方每一處阻礙。這裂縫之中竟也存在著一股虛無之力,如光一般,避無可避,侵蝕著每一個細(xì)胞。
若非秦鋒是一介武修,又有一番奇遇,凝元真訣亦是洪荒時期的上乘功法。便是其他修士來了,也斷然不可能抗衡這虛無之力。
疼痛之下,每一秒鐘,都如永恒一般漫長。不知是過去多久,前方突然出現(xiàn)了光。
“嗚啊……”如折躍一般,待穿過耀眼的光芒,頓時出現(xiàn)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四下無人,秦鋒甚至不能打量一眼。幾欲讓神經(jīng)崩潰的痛覺消散,渾身的皮肉也因為極為嚴(yán)重的侵蝕,潰爛的不成人樣。
終于是再也不能支持,昏迷過去。
……
一刻鐘后,一群拿著柴刀,鐵鋤。農(nóng)夫打扮的人行了過來。
一伙農(nóng)夫在分散尋找什么,突然一人喊道:“看,那天上掉下來的東西在這里。天啊,這是什么東西?怎么這么丑陋。”
眾人頓時聞聲而來。
紛紛一看,“嘔……”幾名膽小之人,頓時作嘔,中午吃的飯菜全都吐了出來。
完全不成人樣的人型怪物。渾身長滿了紫色的瘤子,連五官也難以辨識。
一個膽大的村民伸手探過鼻息,似乎隱隱還有呼吸,不由駭然道:“這,這是魔鬼?喂,牛兒,你真的是看到他從天上掉下來的?”
那看上去有些木訥的壯漢答道:“是啊,我發(fā)誓呢。”
對話間,一個看上去蒼老許多的漢子走了過來。頓時所有人紛紛側(cè)目。
“村長。”
“村長。”
這被喚作村長的男子,望著陷入昏迷的秦鋒,威嚴(yán)道:“哼,不管是不是,這都是一個不祥之物,必須把他毀掉。對了,我想起來了。隔壁的青牛村曾經(jīng)有人就得到一種怪病,就像這樣,渾身常滿了瘤子,最后傳染了近千人。整個村子差點毀于疫病。”
“啊……”此話一出,先前圍攏的人群看熱鬧的村民紛紛散開,避之不及,還紛紛拍打著衣物,好像是粘上了什么惡心的東西一般。
頓時又有村民催促著:“那我們快走吧,村長。”
村長頓時呵斥道:“不行。必須將這個怪人處理了,不然瘟疫傳播起來。我們的村子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把他埋了,不,把他燒掉。”
一個村人弱弱地說道:“可,可是我們沒有帶火石啊,還得回村子里去拿呢。”
“那我們就回村去拿。”村長手一揮,呵斥道:“走,走,走!都去干活去,別在這里瞎看熱鬧。”頓時,又指點了三人命名待會回來負(fù)責(zé)焚燒。
剛踏出數(shù)步,村長突然停下腳步,扛著鋤頭轉(zhuǎn)來:“等等。還是保險起見的比較好。”說著,鋤頭對準(zhǔn)秦鋒的腦子,咬牙比劃著揮擊的動作。“嗯,就是這樣,就像殺雞一樣簡單。”
雙目緊閉,似乎這樣更容易一些,鋤頭高舉著,同時村長嘴中大喊:“哈!”
腦漿迸裂的畫面臆想而出,惡心,恐懼。終于,鋤頭離著秦鋒數(shù)尺的距離而停下。也許是出于世俗馴化的本能吧,這看似兇悍威嚴(yán)的村長,終于還是無法行動。
深吸了數(shù)口氣,又將鋤頭對準(zhǔn)秦鋒的心臟位置。“呀!!!”大聲呼叫著揮擊,仿佛又有了勇氣。
“噗,噗,噗……”肋骨斷裂,血肉溢濺,整個左胸都凹陷了下去。
村長止不住的顫抖著:“呵!這樣一來也算是死透了。”說罷,染血的鋤頭丟在一旁甚至顧不得拾取,便領(lǐng)著村民逃也是的離開了。殺人的感覺如何?害怕,但更多是興奮。
這種致命的攻擊,落在任何人身上都是必死無疑。但是,秦鋒是修真者,并且還并非是尋常的修真者。若是有人再來觸摸一下秦鋒的鼻息就會發(fā)現(xiàn),呼吸并沒有消失,反倒又更急促了一分。
大約又是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一旁的灌木發(fā)出聲響。竟是一個看上去頗為俏皮的女孩突然出現(xiàn)。模樣清秀,衣著素雅,頗有儒家之女的韻味,只是那靈動的雙目下,閃爍著活潑與叛逆。
“嗟,我就是要來看看天上到底是落了什么東西下來。”女孩撅著嘴,一眼就望見了還倒在地上的秦鋒。
“啊……”惶恐的后退數(shù)步,忍不住捂住小嘴,恐懼道:“死,死人?”良久睜開眼,只見似乎胸膛還在微微起伏,胸口又一大灘的血跡。
女孩小心翼翼地走近,看見丟在一旁的鋤頭頓時明白了。“他們竟然殺了人?”難以置信,平時和藹可親的大叔們竟然會干出這樣的事!
“啊,他好像還沒死。我趕緊把他帶走或許還有救。”頓時,也顧不得其他。或許是巫修后裔的緣故,這女孩的力氣也是頗大,將費了些力便將秦鋒抱歉,一步一步地蹣跚離去。
若是此刻方才那些村民還在此,定然會駭然發(fā)現(xiàn)。這死尸滿身的瘤子,僅僅是半盞茶的功夫就已經(jīng)消退,這是何等驚人的再生能力。這也是女孩膽大抱起秦鋒的原因,否則任誰又敢靠近一個滿身瘤子,一看就知染上了惡疾的人?
……
迷迷糊糊,秦鋒突然睜開了眼。下意識的縱身暴起,左右環(huán)顧,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在一件茅草屋之內(nèi)。
頓時回過神來,秦鋒喃喃自語:“怎么回事?對了,我好像昏了過去。可惡,現(xiàn)在過去了多久的時間?”
一個銀鈴般悅耳的聲音響起:“三十天,你昏過去三十天了。”緊隨其后,是一個俏皮端莊的女孩探了進(jìn)來,手里還端著一份微澀的藥汁。
“活人?這彌須空間之中竟然還有人存在,這是怎么回事?”一連數(shù)遍,靈識掃去。秦鋒終于確定眼前這女子,不過是一普通的凡人。心中卻是驚異:“難道這里根本就不是藏匿寶物的重地。只是危機(jī)之時,某位祭司開辟出來保護(hù)城中凡人的空間而已?”
一陣錯愕,匯過來神來,秦鋒問道:“是你救了我嗎?”
少女得意道:“是啊。”說話間,將手中藥碗遞來。
婉拒不得,秦鋒只能在少女倔強(qiáng)的眼神下,只能將這份沒用的藥汁悶頭喝下。
想到索韌,秦鋒不由有些擔(dān)心:“三十天?這家伙什么沒有帶上多少干糧,恐怕早已走了吧。不知道順利逃出祖巫之城沒有?”
女孩將手中的空碗放下,聽著其言怪語,頓時轉(zhuǎn)頭道:“你在說什么?什么祖巫之城?那是什么東西,這世界我走了個遍都沒有聽說過你口中的什么祖巫之城呢。”
“沒什么。”秦鋒擺了下手,這女子生活在偽彌須空間中,怎么可能知道真實世界的事情呢。
女孩也沒有追問,又是說道:“對我叫封婉,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了。”
秦鋒心不在焉道:“我叫秦鋒。”不過對于女子救了自己還是十分感激,心中同時思索著如何報答,又向屋外走去。
木門應(yīng)聲推開,而屋外之景。卻將秦鋒震撼的無以復(fù)加:“這,這是?”只見蒼穹之上,沒有白云藍(lán)天,甚至沒有太陽。取而代之的是金屬光澤的黃金壁壘如大氣一般將世界籠罩。
良久,秦鋒也未能回過神來:“這是什么東西?難道我身在某個通天寶物之中?”是什么樣的寶物,才能演化出一片世界來。不過說來也是,若是此處空間,僅僅是憑借著禁術(shù)便能開辟出來,單從這種程度來說,起碼施術(shù)者也達(dá)到了化神以外的境界了吧。
封婉有些疑惑地看著秦鋒:“喂,你怎么了?”順著目光望去,天上并沒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啊?
秦鋒喃喃著:“封婉。這個世界,究竟有多大?”
封婉回道:“方圓五萬里。”
難掩滿臉驚異,秦鋒又追問道:“那我們所記載的歷史究竟有多長呢?”
“咦,莫非你受傷連你的腦袋也跟著受創(chuàng)了?”說著,封婉還當(dāng)真攤手來向秦鋒額頭摸來。
秦鋒一躲,無奈道:“別鬧。”
“好吧。”封婉悻悻收回手,不過還是回答道:“有記載的是一千五百年。”
“一千五百年?”秦鋒頓時明白了,這彌須空間之中時間的流逝速度,與真實世界至少快出了數(shù)百倍,這或許與這個空間本身就不穩(wěn)定存在很大的關(guān)系。
秦鋒頓時恍然,盯著封婉心中暗想道:“這樣看來,即便如今流逝速度變得緩慢了。相對于索韌來說,可能只是在外面等待了數(shù)個時辰而已。這么看來,倒是不必急著離開了。”一飯之恩必償,睚眥之怒必報。對于有恩于自己的人,秦鋒斷然不會薄情寡恩。
封婉自然不知秦鋒在想什么。只是這眼神卻讓人誤解了。不由羞紅了臉?gòu)陕暤溃骸澳阋恢倍⒅铱锤墒裁矗俊?br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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