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轟!”一身巨響,那直徑數(shù)十米的巨石終于落下。秦鋒堪堪躲過其中,飛濺的碎石如子彈一般擊來,又在秦鋒身上留下了不少的傷痕。
“鐺鐺!币话鸭t色刻畫著錦鯉的傘狀法器替秦鋒擋住了持續(xù)擊來的碎石。一只玉手將墜落在地的秦鋒撐起。
趙懿雯雙眼朦朧,秦鋒胸前拳頭大的傷勢讓其不知所措。焦急道:“秦鋒,你怎么樣了?說說話啊。”
“劍,我的劍呢!”秦鋒咳嗽著,勉力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兩手空空,腦海一片空白,有些迷糊的說著。突然想起自己是修士,甚至手臂都無法抬起,只是微微卷曲著手指,一招,埋在砂礫之中的界離劍這才飛了回來。
突然間,一顆巨大的碎石上浮現(xiàn)出紫色的光澤!斑,咔,咔!彪S著窸窣的聲響,這巨石竟然如冰塊一般的消融了。一個血肉一片模糊,只能勉強看出一個人形的身影從地下爬起,手中拿著一根長棍。竟然是炎邪。
秦鋒咬牙:“你還沒死!”勉強支撐起身子,手一揮示意趙懿雯讓開。
“秦鋒,讓我來吧!壁w懿雯憂心的喊著,這個男人實在太過倔強。
秦鋒莫名其妙的喊著,猶如精神錯亂了一般:“誰也不能阻止我!”只有秦鋒自己才明白,這只是自己證道之路上小小的考驗而已。若是這種困境都無法克服,日后又如何精進!
秦鋒望著炎邪,眼前這人已經(jīng)不再單單只是一個人。以成了心魔,以成了淬煉寶刀的烈火!
炎邪輕撫著胸膛的位置,那里被洞穿了一指長的劍痕!拔业男呐K,早已停止跳動數(shù)十年了。舍棄了也沒什么大不了。”說罷,炎邪一手探入,一扯一團扭曲的物狀被其隨意的丟棄在一旁。
這時秦鋒才明白了為何這炎邪敢與自己以命相搏,原來是因為身患重疾,修為再無精進的可能了。
炎邪一副迷醉之色,只是皮開肉綻的面容實在猙獰!叭欢医袢战K于又找回了心脈跳動的感覺!”仿佛渾身深入靈魂的疼痛,都成了絕美的享受。
“來戰(zhàn)吧!修真者,我一直渴望一場真正的戰(zhàn)斗!”說話間,炎邪平舉著扶搖棍便向秦鋒搖擺的走來。任誰也看得出,已是強弩之末!
趙懿雯冷哼一聲,眼中絲毫不隱藏殺意,便要祭出飛劍斬其頭顱。
“師尊!弟子來助你!”遠處傳來龍且的呼喊,身后更是跟著百余散修。
秦鋒一聲怒斥:“誰也不許出手!這是我自己的戰(zhàn)斗,我要堂堂正正一戰(zhàn)。將他擊敗!”
趙懿雯喃喃道:“秦鋒!睕]有再勸說,因為她知道這便是秦鋒。那個一直在追尋著道,證明著自己的男人。然而手中并未發(fā)送戒備,萬一,若是萬一秦鋒落了下風(fēng)性命危急,那便由自己來出手。
龍且躊躇著:“可是……”終于還是不敢違背師命,只得下令讓眾修士清洗戰(zhàn)場。絕對不能容忍有意外因素干擾師尊。
“嗚。 鼻劁h一聲厲吼,法相化身的半個身軀在身后顯現(xiàn)。法相驀然猙眼,竟是一片血紅。右臂虛握,腰間的天煌劍劇烈的顫抖著。霎時一把能量幻化的大劍便凝于手中。
“踏,踏。”秦鋒踉蹌的踏著腳步,雙腳滿是深可見骨的傷痕,血脈早已無法維持下肢運轉(zhuǎn)。這完全是靠靈力強行運作。步履間,周身傷口處的肉芽蠕動,變化出如昆蟲一般又黑又硬的角質(zhì)層,保護著肢骸。
法相化身,已經(jīng)是秦鋒最后一招的底牌。維持著法相化身的具現(xiàn)化,甚至無法一心二用恢復(fù)肉體的傷勢。
趙懿雯一臉的驚訝:“他,他竟然這么強了。”化身之術(shù),那可是元嬰修士才可能掌握的道術(shù)!還以為自己歷經(jīng)磨難終于筑基成功,終于趕上了秦鋒,終于可以與他并肩作戰(zhàn)了。然而現(xiàn)在看來距離卻越來越大了,心中不禁有些失落,卻又替秦鋒感到高興。
剎那間,動了。
數(shù)十米遠的距離,法相化身便已出拳向后一縮。方才還步履蹣跚的秦鋒卻是眼中精光一閃,驀地便消失了,只在地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就如驟然消失,又驟然出現(xiàn)。下一個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炎邪不足一米的身前。
火紅、與深紫二色火焰交織,蔓延在扶搖棍之上。
炎邪雖略有錯愕秦鋒的速度,然而到底還是經(jīng)驗豐富。一棍已是當頭劈來!
不退反進,亦不作防守。秦鋒貼近了炎邪之身,一手撇住其握著扶搖棍的關(guān)節(jié)。界離劍貼著下顎便向顱骨削來。
“轟!”一聲巨響,法相化身揮動天煌劍將炎邪的右臂連同握著的扶搖棍斬成了兩段。
炎邪狂笑著:“桀桀桀桀……”僅余下的左手作利爪狀便向秦鋒面門罩來,不顧下顎的利劍,竟是要同歸于盡。
“咔!”只聽一聲脆響,卻是炎邪左臂的關(guān)節(jié)被秦鋒硬生生的捏碎。
“噗。”幾乎同時,界離劍刺入了下顎。只差不到一寸,便要刺進了后腦。
秦鋒淡淡說道:“你死了!”冷酷,無情。好似死神在宣告著死亡的來臨。
烏黑的血液不受控制的從炎邪口中溢出。意外的沒有一絲腥氣,而是散發(fā)著一股苦澀藥味。
喉結(jié)涌動,炎邪好不容易才黏黏糊糊的問出:“你,你是誰!”
秦鋒開口:“秦鋒!”神色一片從容,堅韌。好似再向天地宣告。說話間手一抖動,漆黑的利劍洞穿了顱頂。
一位卓絕的巫士,便就此隕落。尸首無力垂落在地,意外的卻是一臉的安詳滿足,沒有痛苦。
……
此刻懸浮的城寨之上。
一間封閉的密室之中,詭異的燃燒著上萬的燭火。沒有風(fēng),也沒有燃盡,然而這些燭火卻無端的熄滅著,配上這幽暗的暗室,卻是十分的滲人。
而密室正中,做著一男一女,男性雙鬢發(fā)白,正是離火族的族長炎波。那女子自然是其女——炎漣。
二人沒有話語,只是注視著這些燭火。若仔細觀察,能發(fā)現(xiàn)他們的臉上都有一絲愁容,還有怒火。
突然間,一個迥然不同,雕刻著異獸的燭火突然熄滅。
“炎邪長老!”炎漣終于還是沉不住氣了,驚駭著!霸趺磿?炎邪長老那么強。已經(jīng)是接近大巫的境界了。怎么會死了?”
炎波雙目有些迷離:“炎邪,終于還是這樣嗎?”
“這樣也好,炎邪是一位真正的勇者。死于戰(zhàn)場之上,對他來說何嘗不是一件幸事。坐化于洞府之中,反倒是對他的侮辱!闭f罷,炎波起身。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割破手腕任由血液流淌在地。
只見鮮血在地上竟然詭異的形成了一個陣法,隱隱約約在這封閉的密室之中,甚至聽見了呼號和呢喃。
暗室微微顫動,一個靈柩從地面浮出。炎波用枯槁的雙手撫摸著,悲戚道:“子孫不肖,今日吾族落入了絕境。愿先祖的英靈庇佑,與吾一同作戰(zhàn)吧,同生共死!”
炎漣大驚,失聲道:“不!父親!”說罷便想要沖上來阻攔。
“炎漣,此番吾族兇多吉少了。趁現(xiàn)在你快逃吧,待會若有機會,我會親自為你開辟一條生路。這是父王最后能為你做的事了。”炎波萬般不舍的看著炎漣。靈柩驀然開裂,淡藍森白的霧氣如水一般流淌而下,將炎波包裹在其中。
……
熔巖巨塔盡數(shù)摧毀。
離火族長老炎邪戰(zhàn)死,霎時間勝利的天平便向冰魄族傾斜。
“殺,殺!雞犬不留,凡人也不要放過!”一個冰魄族的頭目呼喊著,瘋狂的巫士們已經(jīng)被殺戮感染,破壞著一切可見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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