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寵 催眠【題外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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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后,幽若雨幾乎每天都要來醫(yī)院探望幽居,每一次來,都要在病房里呆上半個多小時。
每一次,幽居都裝作若無其事,仿佛他什么都沒有察覺到一樣。時常,幽若雨都會拐彎抹角的詢問有關(guān)程清璇的下落,若在以前,幽居一定會認(rèn)為,她只是單純的在關(guān)心著這件事。現(xiàn)在,他心里起了懷疑,再聯(lián)想起一切幽若雨偶然提起的話題來,只覺得渾身發(fā)汗。
這天,幽若雨又來了。
她提著一個很大的食盒,里面裝著五道精致且富有營養(yǎng)的菜肴。
幽居看著滿桌菜肴,輕聲道:“最近麻煩姑姑了。”
幽若雨搖搖頭,仍是那句:“謝什么,我是你姑姑,照顧你是應(yīng)該的。”
親自跳了一塊鮮嫩位置的魚肉放進(jìn)碗里,幽若雨挑了刺,才親自喂給幽居吃下。
幽居吃了魚肉,忽然說:“給我吹吹。”
正在夾菜的幽若雨聽到這話,目光頓時放亮。“好。”她盛了半碗骨頭湯,輕輕地吹了吹,這才笑意吟吟遞到幽居面前。“好了,保證不燙。”她本就長得甜美精致,這一笑,就更好看,嫵媚的風(fēng)情也一覽無遺。
幽居不動聲色將她神采奕奕的笑臉看在眼里,他嘴角微微勾笑應(yīng)道:“好。”幽居喝下一口湯,胃里暖烘烘的,可后背腳底卻是冰涼的。
吃完飯,幽若雨又要給他削一些水果放在果盤里,做他消食后的備用小食。
幽居的雙臂打著石膏,不能大幅度運(yùn)動。他微微抬起右臂,在取橙子的時候,手指不小心摸到了幽若雨的手。幽居假裝不在意,他拍拍幽若雨的手,才說:“麻煩幫我拿幾瓣橘子。”
幽若雨垂眸望著桌面兩個人疊加在一起的手,目光有些發(fā)怔。
幽居抬頭望進(jìn)幽若雨的眼睛里,女人的眼像是兩個最上等的寶石,嫵媚狹長的雙眼里,目光很柔情。幽居微微蹙眉,這才不動聲色移開自己的手。手背上面一空,幽若雨恍惚回過神來。
她趕緊拿起橘子喂幽居吃下,然后借故走了。
她背影很倉皇,紅色高跟鞋敲打在醫(yī)院走廊上,聲音那般急切。
幽居僵硬地嚼動嘴里的橘子,他這才用手指解開手機(jī)鎖屏,撥打了泰郁森的電話。
不一會兒,泰郁森接聽起電話。
“幽總。”
“阿森,你在哪兒?”
泰郁森那邊有些鬧,他說了聲稍等,這才走到安靜處。泰郁森靠在盥洗室暖黃色的墻壁上,才說:“在餐廳,陪墨若塵吃飯。”
幽居眉梢一揚(yáng),墨若塵這禽獸,到底是下手了。
“阿森,派人給我盯緊幽若雨。”
泰郁森忍不住問:“盯著她做什么?”
“我懷疑她就是那個人。”
泰郁森神色一變,像是吃了屎,“她可是你的姑姑…”這可能嗎?
“嗯。”
泰郁森努努嘴,心說,這真他媽的駭人聽聞。
“盯緊她的一舉一動,看看她都跟些什么人在打交道,還有,找個偵探幫我調(diào)查一下她在國外這幾年的生活經(jīng)歷。”泰郁森將幽居下達(dá)的每一條命令都仔細(xì)聽清楚,掛電話的時候,他臉上的肉是僵硬的。
泰郁森狠狠搓了把自己的臉,等血液流動起來,他這才對著鏡子里勾起一個古怪的微笑。這事若是真的,那幽若雨的城府就太可怕了。若是假的,那就是幽總的腦子就真的壞掉了。
泰郁森走出盥洗室,墨若塵拿著他的外套,站在走廊旁邊的盆景邊等他。
“誰的電話?”
“幽總。”泰郁森穿上西裝,邁腿就要走。墨若塵忽然拉住他的手臂,泰郁森迷茫抬頭,墨若塵走過來,他抬起雙臂,動作溫柔地將泰郁森的襯衫領(lǐng)子擺弄整齊。“好了。”
泰郁森呆了呆,總覺得這動作,有些太親密了。
“我下午有事,你自己回公司吧。”泰郁森一邊走,一邊掏出車鑰匙。墨若塵點(diǎn)點(diǎn)頭,很安靜,沒有為難他。兩人除了餐廳,墨若塵目送泰郁森的車子揚(yáng)長而去,這才坐上車,驅(qū)車去見客戶。
泰郁森將車開回家,又從車庫里牽出一臺十分不起眼的桑塔納。
他驅(qū)車來到幽若雨的固定公寓樓下,將車聽好,泰郁森拿出相機(jī),蹲點(diǎn)守著幽若雨出來。桑塔納的玻璃上貼了一層黑色太陽膜,外面的人看不見里面人的動靜,如此,泰郁森才可放心潛伏。
他一直在車?yán)锎藘蓚小時,期間想上廁所,還細(xì)心地將攝像機(jī)打開來,對準(zhǔn)幽若雨的公寓。他上了廁所回到車上,倒回自己的記錄看,并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的動靜。
午后陽光照在車身上,車內(nèi)開著空調(diào),泰郁森感到格外的困乏。擔(dān)心打瞌睡會影響正事,泰郁森只能靠捏自己的大腿,來強(qiáng)打起精神。一直撐到了四點(diǎn)多鐘,泰郁森的睡意終于消失得一干二凈。他喝了口水,又抬頭望向幽若雨公寓門口。
這時,一個身穿白色衛(wèi)衣,頭戴棒球帽的高手青年從里面走出來。
青年戴著墨鏡,打扮得很低調(diào),但泰郁森仍第一眼認(rèn)出那男人來。這個人正是綠臨,泰郁森曾在農(nóng)家樂見到過他一眼,泰郁森不會認(rèn)錯。泰郁森趕緊打開相機(jī),對著那道消瘦的人影連拍三張照片。
他目送那男的走出小區(qū),這才低頭吃起已經(jīng)冷掉的盒飯。
五點(diǎn)多,男人回來了,這次,他手里拎著一個大號購物袋。不一會兒,又有一個身穿紫色緊身裙的靚麗女人走了過來,泰郁森一眼便認(rèn)出她的身份來。竟然真的是幽若雨!
綠臨打開公寓們,笑著摟著幽若雨走進(jìn)去。
看見這一幕的泰郁森,忍不住吸了口涼氣。
“大爺?shù)摹贡挥目偨o說中了!”
泰郁森摸了把腦門上的汗珠,這才打道回府去醫(yī)院。
。
泰郁森將洗出來的照片,扔在幽居的病床。他狠狠撓了撓腦門,嚷嚷道:“我靠,真看不出來,長得這么漂亮一女的,竟然如此蛇蝎心腸!”泰郁森解開襯衫上面三顆領(lǐng)子,氣得不輕。“果然,越漂亮的女人就越有毒!”
“幽總,你說,要怎么對付她!要不要我現(xiàn)在就找人將她綁起來,讓她也嘗嘗從守靈山摔下來的滋味!”想到夫人是被這個女人害死的,泰郁森就氣憤。
幽居盯著面前的一疊相片,久久沒有出聲。
見幽居不吭聲,剛還叨叨個沒完的泰郁森也安靜下來。他坐下來,喝了口涼水,這才徹底冷靜下來。“現(xiàn)在看來,這女人還真是深不可測。你說,她到底是怎樣一手策劃這么多事情的?去年綠玨那事,絕對是她干的,我看,就連綠玄之死,也跟她脫不了干系!嘿,綠臨這王八羔子,竟然跟自己的仇人搞到一起!”
“龜孫子,沒良心!”泰郁森最見不得不孝的人,對那綠臨,自然沒有好言語。
幽居終于有了反應(yīng),他指了指那些照片,對泰郁森說:“燒掉這些東西。”
泰郁森點(diǎn)點(diǎn)頭,拿起照片去了廁所。一會兒,一股膠片被燒毀的臭味從廁所門下的縫隙里傳了出來,幽居微微蹙鼻,真臭。
泰郁森打開門,大手掌在鼻子前扇了扇。
“壞女人真臭!”說著,泰郁森走去打開窗戶,讓這股臭味散發(fā)出去。
幽居靠著床頭,他仔細(xì)思索起自己跟幽若雨兒時的畫面,可腦子里能想起來的,卻只有一些零碎的片段。盯著窗外的藍(lán)天白云看了眼,幽居眉頭蹙得更深。
“阿森,你現(xiàn)在只需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
“忘記這件事,千萬不要打草驚蛇。”幽若雨這么狡猾,一旦他們露出破綻來,幽若雨就會逃走。世界這么大,能容下幽若雨的藏身之所,實(shí)在是大。到時候,他想找到她,就不容易了。“這件事我要親自解決。”
聞言,泰郁森明顯不太開心。在他看來,既然知道了幽若雨是壞人,就要趕緊抓住她,把她送去交給警察。這樣夫人泉下有知,才可安心。
“阿森,你去問下醫(yī)生,看我最快還要多久才能出院。”
泰郁森不情不愿走出病房,他找到醫(yī)生,醫(yī)生卻說,幽居至少還要再住二十天才可以出院。即便是出了院,也得細(xì)心調(diào)理幾個月。幽居聽了這消息,倒沒有說什么,他反應(yīng)很平淡,就好像,他一點(diǎn)也不介意幽若雨的做法,就好像,他從頭到尾就不知道幽若雨是幕后黑手。
。
那之后,幽若雨仍然常來醫(yī)院。
幽居對她的態(tài)度一天比一天親密起來,察覺到他對自己態(tài)度上的親近,幽若雨表面沒說什么,但神色卻越來越飛揚(yáng)。
好不容易,幽居熬到了出院的這天。
康欣跟幽洛親自來接他,她二人都強(qiáng)烈要求,帶他回幽家去住一段時間。他們擔(dān)心幽居回到夜明居,面對沒有程清璇的屋子,會崩潰。他們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兒媳婦跟孫子,可再也承受不起失去幽居的痛苦。
幽居這次難得沒有拒絕。
他現(xiàn)在,根本沒有勇氣回到夜明居。
幽居回了幽家,又住回自己的別墅。
對于小少爺?shù)幕貧w,幽家上下都表現(xiàn)得很開心,幽修明面上什么也沒說,但每日呆在家里的時間,也比平常多了很多。有時候,幽修還會以游泳為由,來幽居別墅屋的游泳池游泳。
幽家共有兩個家用游泳池,一個在幽居這棟別墅,另一個在已故的幽冥的別墅屋里。幽冥雖已去世,但他的屋子卻還在,里面的設(shè)施完整,泳池的水,每隔三天便會定期更換一次。以往,幽修游泳都會去幽冥別墅里。
幽居知道幽修的用意,卻也沒有戳破。
時間久了,看得東西多了,他已經(jīng)沒有以前那般討厭幽修了。有時候,看著幽修漸白的頭發(fā),幽居也會想,這個男人終究是要老的。他偶爾換位思考,甚至很同情幽修來。一個人,連自己的婚姻都不能做主,這多可悲,也多懦弱。
幽修在水里撲騰,幽居坐在那家紅色鋼琴前,他盯著鋼琴上贈幽居三個字看,又是一陣迷茫。
幽修披著浴巾走上岸,滴著水珠的身材仍然很有料。這些年,幽修一直都有在健身,他的神色、外貌、體型,都要比同齡人出色太多。他走到鋼琴旁立定,幽修拍了拍鋼琴,說:“那一年你小學(xué)畢業(yè),這還是你姑姑送給你的禮物。”
幽居抬起頭來,說:“很奇怪,我不記得這些事了。”
“不記得了?你當(dāng)時收到鋼琴,可是很開心的。”
“是么?”幽居指尖在那三個字上撫摸,卻還是想不起自己收到這架鋼琴時的記憶。
“爸,姑姑當(dāng)年為什么離開家?”離開家的那一年,幽若雨已經(jīng)十六歲了,那一年,幽居十四歲。幽若雨離開幽家沒多久,幽居也因為康欣母女的緣故,離開了幽家。
他一直沒有仔細(xì)問過幽若雨當(dāng)年離開的真相,想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對幽若雨幾乎沒有了解。
幽修也搖頭,疑惑說道:“這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她的媽媽在美國二嫁了,還嫁了個富豪。若雨原本一直在家里住得好好的,可從跟你郊游后回來,就突然說要去美國。我們都以為,是你們鬧矛盾了,她才要走的。”
聞言,幽居渾身一怔。
“郊游?”他的語氣帶著深深的錯愕。
幽修被他的反應(yīng)搞得有些不解,“怎么了?”
幽居仰頭望著幽居,再次不確認(rèn)詢問道:“你是說,我跟她一起去郊游過?”
“嗯,我記得…”幽修挨著幽居身旁坐下來,他用毛巾擦了擦濕頭發(fā),又認(rèn)真想了想,才說:“我記得那一年,新聞上報道有流星雨要降臨。你們兩個都想去看,若雨上網(wǎng)找了一處最佳觀賞流星雨的地點(diǎn),就帶著你去了。你們具體去的哪兒我忘了,只知道你們郊游回來,若雨便去了美國。”
父子倆很少這樣坐在一起聊天,對幽修來說,這還是第一次。他凌厲的褐眸也在此刻放軟了目光,幽修竟很享受這一刻的安寧。他又想起什么,便道:“你那天回來后,還生了一場感冒,一直昏昏欲睡了好幾天。”
幽居靜靜地聽。
明明這些是他親自經(jīng)歷過的事,可他聽著,卻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一樣。
幽修說的這些事,他全然沒有印象。
這太奇怪了!
。
在別墅里休養(yǎng)了兩周多時間,幽居身體痊愈得七七八八了。這一天,他終于踏出了別墅大門。他去的第一個地方,不是公司,也不是夜明居的家,而是旭日心理咨詢室。
“王醫(yī)生,你好。”
聽到這道略冷漠的男人聲音,正在執(zhí)筆寫東西的王旭筆鋒微頓。
這人…
他抬起頭,見到來者是幽居,鏡片后的目光里,多了一絲詫異。“幽先生,好久不見。”
多久了?
隱約,有六年了吧?
幽居是Z市有名的商業(yè)大人物,王旭這人接觸的病人職業(yè)廣泛,其中不乏一些商人。對于這個處于商業(yè)鏈頂端上的男人,王旭自然是印象深刻的。
幽居朝王醫(yī)生點(diǎn)點(diǎn)頭,這才坐下。
“幽先生,有什么是我可以幫到你的?”幽居眉宇間不再有多年前那股死氣沉沉的氣息,王旭便明白,這人今日前來,不是來咨詢心理問題的。
幽居直接掏出一個信封,里面,是一疊厚厚的紙幣。
王旭盯著那錢,忍不住搖頭一笑。“這錢太多了,但幽先生不缺這點(diǎn)錢,我就收下了。”王旭收下錢,他打開一看,里面,約莫有五萬。王旭笑著抬頭對門外喊了聲:“劉助理!”
門被推開,王旭的助理小劉走了進(jìn)來。
“王醫(yī)生。”
“把這個,捐給慈善基金會。”王旭看了眼幽居,才推推眼鏡,又道:“以我的私人名義。”
劉助理點(diǎn)點(diǎn)頭,拿著那信封走了出去。
幽居很平靜地看著這一幕,王旭這么做,意在告訴幽居,他不是個拿錢就替人辦事的主。若幽居有什么難以啟齒的事,大可大方告訴他,他會為他保密。幽居對王旭多了份好感,他想,這個醫(yī)生能解開他的困惑。
“王醫(yī)生,有一件事,困擾了我好一段時間。”
“請說。”
“我的記憶里,存在有一段時間的空白期。很奇怪,我明明跟某個人做過一些事,并且那些事曾經(jīng)讓我記憶深刻,可是我,全不記得了。”幽居冷眸直視著王旭醫(yī)生,他用食指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的腦袋,問:“我這樣的情況,是失憶了,還是…”
“還是被催眠了?”王旭笑著接下他的后話。
幽居倒是一愣,“何以見得?”
“其實(shí)你心里早就有了懷疑,否則,你就不會坐在這里,來到我的面前。”王旭的目光有一種包含萬象的感覺,他看人時,目光明明很溫和,卻有能看穿人心底鬼魅的本事。
這個人,不顯山不露水,卻讓幽居忌憚。“王醫(yī)生,你這樣的人若是去犯罪,那太可怕了。”幽居直言了當(dāng)?shù)恼f,并不擔(dān)心王旭會生氣。
王旭呵呵一笑,“犯罪沒意思。”
幽居瞇瞇眼,隨即笑出聲來。
“那么,還得煩請王醫(yī)生,幫我解決我的困擾。”
王旭站起身,他打開隔間的木門,里面有一盞臺燈,跟一個躺椅。“幽先生,請進(jìn)。”幽居跟著走了進(jìn)去,他坐在躺椅上,按照王旭的要求,平躺下身子。
王旭將門關(guān)上,屋子里的光線頓時暗下來。
那一盞臺燈亮起,幽幽綠光,在幽居眼里聚成小點(diǎn)。
“專注精神。”
幽居按照指示,專注精神。
那個光點(diǎn)越來越小,很快,幽居就閉上了眼睛。
…
“2059年,8月23號晚十點(diǎn),我國南部的Z市、B市、J市等地可以觀看到流星雨過境的場面,屆時,大家可以觀賞到最壯觀的流星雨美景…”
電視臺在播放新聞,幽若雨站在客廳里,她穿著一件無袖荷葉邊白色襯衫,配一條綠色A字短裙。十六歲的她,尚且稚嫩,身材卻發(fā)育得十分有料。她仰頭望著站在走道上,表情冷漠,清雋貴氣的少年,嘴角勾起甜甜的笑。“小幽,我們明晚去看流星雨好不好?”
幽居淡淡地瞥了幽若雨一眼,應(yīng)道:“無聊…”他走下樓梯,這時,管家走進(jìn)來,在他身邊彎下腰,提醒道:“小少爺,擊劍教練來了。”
“知道了。”
他朝門口走去,準(zhǔn)備去擊劍室。
幽若噘著嘴,用委屈的眼望著幽居,那一眼,飽含了埋怨。
本來走到門邊的幽居,又停下腳步來,他側(cè)身看了眼幽若雨。她是要哭了?幽居嘆了口氣,一米六八個子的他挺直了背脊骨,冷硬地說:“你準(zhǔn)備好東西,選好地點(diǎn)。”
聞言,幽若雨臉上的委屈之色消失得干干凈凈。“這就去準(zhǔn)備!”她望著幽居朝擊劍室的方向走去,這才跑回自己的屋子,去收拾東西。
次日下午,司機(jī)將他們二人送到了西郊的一個現(xiàn)代化村莊。
仰頭望著那片山峰,幽居問:“這是哪里?”
“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叫做莫村,那片山叫守靈山,這里是Z市海拔最高的地方,這里能觀賞到最壯觀的景致。”兩個人爬到山頂,幽若雨支起兩頂帳篷,他們簡單地吃了晚飯,這才在大石頭上坐下,等待流星雨降臨。
期間,久等流星雨不來,幽若雨忍不住打瞌睡。她點(diǎn)頭如搗蒜,幽居望著她,他本打算讓幽若雨靠著他肩膀睡的,卻又有所顧忌。他總覺得,肩膀、懷抱、牽手,第一次,都該為自己的女朋友留著。
十點(diǎn)過幾分鐘的時間,天空有流星劃過。
幽若雨忽然驚醒,她望著天空,握起手許愿。
在幽若雨許愿的時候,幽居也許了個愿,他許的愿望是:希望有一天,能再遇見那個救過他性命,告訴他名字含義的美麗小姐姐。
幽若雨睜開眼睛的時候,幽居還在許愿。她望著少年稚嫩卻精致的臉頰,鬼使神差的,她湊過去想要親他。幽居忽然張開眼,幽若雨做賊心虛一般,飛快仰頭望著天。
滿天流星點(diǎn)綴星空,星星在蜿蜒銀河中閃爍,流星從天際劃過,一條、兩條、十條、百條、千千萬萬條…
望著這壯觀的一幕,幽若雨只覺得震撼極了。
幽居始終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等流星雨結(jié)束后,他便鉆進(jìn)了帳篷,拉上拉鏈睡覺。換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幽居并不容易睡著。但他睡品很好,幾乎不亂動,也不常翻身。
約莫一個多小小時候,他帳篷的拉鏈突然被拉開。
黑暗中,幽居瞇開眼睛。
他隱約看見幽若雨鉆進(jìn)自己的帳篷里來,幽居覺得詫異,卻沒有出聲。很快,幽若雨在他的身邊躺了下來,她突然轉(zhuǎn)了個身,去親吻幽居的臉,幽居假裝不經(jīng)意留言,幽若雨愣了會兒,又將手伸進(jìn)薄薄的被子里。
“你做什么!”
幽居突然開口出聲。
幽若雨像驚慌的兔子坐了起來,她沒想到,幽居還沒睡著。幽居打開手電筒,這才發(fā)現(xiàn)幽若雨竟然沒有穿衣服!少女的嬌軀,玲瓏有致,每一處肌膚都是細(xì)膩光滑的,宛如羊脂玉,瑩瑩的肌膚之下,還有著淺淺的粉色血管跳動的跡象。
這是很誘人的一幕,尤其是對一個十四歲,剛進(jìn)入青春期的少年來說。
徹底暴露在幽居面前,幽若雨咬著牙齒,她干脆掀開身上的被子坐起來,抬腿坐到幽居的身上。“小幽,我愛你。”幽若雨摟住幽居的脖頸,在他臉上吐氣,察覺到身下的少年并非無動于衷,幽若雨拋下所有羞澀跟不恥,又道:“我們是一類人,都是不被這個世界期待的人,我們才是彼此的依靠。小幽,你要了我吧…”
幽居繃緊身軀,他已經(jīng)十四歲,并非無知少年。
美好的玉女嬌軀坐在他的身上,他也躁動,可他心里更多的卻是氣憤!
他一把推開幽若雨,飛快鉆出了帳篷。
幽居扭頭望著帳篷里的少女,清冷皎月掛在天上,月光灑下,藏進(jìn)他的眸底,更襯得他那黑如墨的眸子冰冷。“穿好你的衣服!”幽居見幽若雨咬著牙齒不動,他捏緊了拳頭,又說:“你以后再也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
他說完,提起自己的包,借著月光,朝下山的羊腸小道走去。
這時,幽若雨突然鉆出帳篷,沖他喊一句:“小幽!”
幽居回過頭,入目,是一片黃色的光。
剩下的,便是以片空白…
“啊!”幽居猛地睜開眼,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仍躺在心理咨詢室的躺椅上。而方才那一幕幕,只是他進(jìn)入催眠狀態(tài)后看到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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