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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二番 前世今生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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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后一段時間,為了避風(fēng)頭,兩個人都沒有再去城里。

  屋外的櫻花又開了,朵朵緋紅,在春色微風(fēng)中搖擺,將方向傳進(jìn)屋內(nèi)。令月睡在床上,她打開窗,看著屋外的櫻花,忽然笑道:“我撿到你那天,櫻花也開得這么好看!

  夢玄機側(cè)身抱著她,跟她一起看著屋外的櫻花,點點頭。

  “我第一次看見櫻花,覺得挺新奇的。在我們那里,是沒有這種品種的花的。”

  令月忽然仰頭看著頭頂上的這個人,好奇問道:“你到底從哪里來?”

  “很遠(yuǎn)的地方!

  “能帶我去看看么?”

  “只怕不行!泵總世界都有每個世界的規(guī)則,這個世界的人不修行,他想要將令月帶回他的世界,那是逆天的事。他現(xiàn)在自己的能力都還沒徹底恢復(fù),又怎能護著她?

  令月沒有糾結(jié)這個問題,只是問:“那你呢,你會回去么?”

  “我現(xiàn)在回不去!

  “那如果有辦法回去,你會回去嗎?”

  夢玄機猶豫了一會兒,令月低下頭去,聽見他說:“會!

  說不傷心那是假的,但是令月也不傻,從那只會說話的鳥兒就猜出夫君必定是個不一般的人。他若要走,她不會成為他的裹腳布束縛他的!胺蚓,你若走了,我怎樣才能找到你?”

  夢玄機瞇瞇眼睛,他忽然很舍不得離開。他甚至產(chǎn)生一種,想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交代一趟,然后再次撕破空間來這里尋她的沖動。而這種念頭一旦產(chǎn)生,就會難以抑制。

  “只要你身上有我的血液,我就能找你,無論你在哪兒!

  令月干脆趴在他的胸口,睜著一雙好奇的眼睛,問道:“你說的可是當(dāng)真?只要我身上有你的氣息,天涯海角,你都能找到我?”

  “嗯,只要你身上有我的血印,我就能找到你!

  “那我要一個特別的印記。”

  “都隨你!

  令月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她忽然伸手指了指窗外,笑著說:“那我要櫻花!

  夢玄機就猜到她會選櫻花。

  “你趴著!

  聞言,醉令月乖乖趴下,將秀麗玉背露在被單外。夢玄機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她的頸椎骨上,花了一朵栩栩如生的櫻花。那殷紅的血色,有些妖異!斑@印記會跟著你,生生世世!

  “那下一世也有?”令月覺得這事真奇幻。

  夢玄機點點頭,“有的。”

  “那就好,那就好。”令月連續(xù)說了兩遍那就好,夢玄機感到好奇,便問她:“好什么?”

  令月翻了個身,滾進(jìn)他的懷中,一臉笑容。“這樣你以后都可以找到我了。哪怕我忘了,你也能找到我!

  夢玄機有些恍惚,卻沒有說,他遲早是會離開的。

  。

  某一天,一個傳言終于流傳到了長安,說是西邊吐蕃境內(nèi)的一片天空上,忽然多了一個百丈寬的洞,那洞里一片黑色,像是惡魔的眼睛懸在天空,凝視大地。

  很多人都不相信,但當(dāng)著消息流傳到夢玄機耳朵里的時候,他卻渾身一怔。

  他記得雀吻說過,她醒來的時候,就是在一個叫做吐蕃的地方。這么說,莫非他們一開始就被自己的世界傳送到了吐蕃,只是因為意外,他的身體降臨到了這里,而雀吻則降落在吐蕃。

  這是不是說,只要他找到那個傳言中的惡魔之眼,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夢玄機有些激動,卻有些心神不寧。

  這日,夢玄機坐在屋檐下的木踏板上,眺望著西邊的天空,一陣陣出神。

  令月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常,忍不住詢問了他:“夫君,我見你今日心思凝重,是心里藏著什么心事么?”

  夢玄機抬頭看著越發(fā)有人婦味道,更顯得動人的令月,他嘴唇張了張,竟然說不出一個字來。這時,那雀吻不知道從哪個地方瀟灑玩了回來,落在那櫻花樹上,它身子躺在櫻花樹上,鳥嘴朝天,有些開心地說:“小主人應(yīng)該也聽說過西方吐蕃境內(nèi)出現(xiàn)了一個百丈寬的黑洞吧?”

  令月當(dāng)然知道,“都說那是惡魔的眼睛,大家也沒親眼見過,誰知真假?”

  “嘿嘿,小主人這就有所不知了,我跟主人之所以會來這個世界,就是被雷扯進(jìn)了破空之中,被傳送到了這個世界。我降落之地,就是在吐蕃境內(nèi),而我們想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也必須從吐蕃那個黑色的洞里穿梭回去。”

  雖不知道為何必須要從那洞里穿梭回去,但令月卻知道了一個信息,他們要走了!

  “夫君。”令月強忍住自己不要心慌,故作無所謂地喊了聲夢玄機。夢玄機恍恍惚惚地應(yīng)了一聲,喉嚨有些發(fā)澀,便聽見令月問道:“錯過這次機會,以后就再難等到第二次機會了,是不是?”

  問完,令月看見夢玄機下頷點了點。

  她心里堵得難受,卻還故作強顏歡笑,笑瞇瞇地說:“回家鄉(xiāng)是大事,夫君若是想念家鄉(xiāng)了,就回去。我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在你沒有來之前,我不也是一個人么?”

  夢玄機心里特別難受,像是碎了一塊肉。他偏頭望著令月,發(fā)現(xiàn)她的確在笑,連眼淚都笑出來了。夢玄機低下頭,忍不住暗嘆了一聲!傲钤,是我辜負(fù)了你。”

  “沒有,夫君待我很好,真的!绷钤履ㄑ劬Γ@次笑得很真誠,“這方圓十里的人家都知道夫君出了名的好,那些條件稍好些的人家里,男人總是三妻四妾的,還整日尋花問柳。夫君待我就很好,會放下男子身份給我做飯,也會隔三差五帶我去城里看熱鬧。能遇見夫君這樣的男子,是令月畢生修來的福分!”

  這話,令月是說的真心話。夢玄機一直都待她好,好到讓她覺得不真實。

  聽令月將自己夸上了天,夢玄機反倒羞愧不已,“好什么,你想要的是白頭偕老,我連你這唯一的要求都達(dá)不到,何來的好?”夢玄機從那木踏板上站起來,一把將纖細(xì)如柳的妻子摟進(jìn)懷里,他的手一遍遍地?fù)崦钤碌念^發(fā),緩緩閉上眼睛,蓋住那滿眼的不舍。

  次日四更天,令月便爬了起來,燒火攤餅,做好了用一個布袋包起來,將它跟夢玄機的行李放在一起。夢玄機徹底未睡,他聽著屋外女子干活的響動聲,身上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爬,難以忍受。

  他突然爬起來,跑去廚房,將正在打包的令月死死地?fù)г趹牙。“你怎么這么傻?”夢玄機過長的身高,抱住嬌小的令月,他下巴放在她的腦袋上,一下下地蹭動。

  令月的眼淚噼里啪啦流了下來,砸在夢玄機手背上,竟有灼燒之感。

  “令月,你就說一句讓我留下來,就那么難嗎?”夢玄機想到這丫頭這些天的隱忍,就覺得心疼。

  她怎么這么傻!

  令月?lián)u搖頭,開口時,聲音哽咽不像話!拔以缭摬碌侥闵矸莶黄椒,一個普通人,怎么會渾身是傷落在荊棘叢里。受了那么嚴(yán)重的傷,還好的那么快。夫君,你這樣的人不該被我束縛在小小的村子里,你有你自己的人生跟報復(fù),那日我都聽雀吻說了,你在你們那個世界,是頂厲害的人,比我們這個世界的皇上還要厲害。雀吻還說,你是魔修中的第一人,你受魔修同道們敬仰崇拜,你還有仇未報,聽說你的仇人殺了你全族六百多口人。還有這樣的血海深仇未報,我私自將你留下來,不是太自私了么?”

  “你的族人如何能安息?你就算留下來,你怕是也良心難安!绷钤略谒麘牙飫恿藙,將眼淚擦在他的衣服上,然后又說:“天就要亮了,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去城里買匹馬,我送你出城!

  令月說著,一把推開夢玄機,將他的包袱抱在懷里,奪門而出。夢玄機看著她朝前沖的柔弱背影,第一次意識到,這個世界上的人類看似渺小,卻有著比外形高大無數(shù)倍的靈魂。

  兩人趕到城內(nèi),那東方的天空剛露出魚肚白。夢玄機自己挑了一匹黑色的馬兒,他讓令月坐在馬上,自己牽著馬,朝城門口走去!澳阋郧白^馬兒嗎?”

  “從不曾。”

  “怕嗎?”

  “不怕!

  夢玄機頓步抬頭,看著令月,瞇起眼睛,“那你倒是膽子大!

  令月?lián)u頭,解釋道:“因為你在我身旁,所以不怕!

  夢玄機苦澀一笑,沒有再說話。

  城門在南方,不遠(yuǎn)的一段距離,他們卻走了一個多時辰。看見那厚厚的一堵墻,令月眼神閃了閃,突然對夢玄機說:“放我下來吧夫君,剩下的這段路,我想陪著你走!

  夢玄機將她抱了下來,男人牽著馬,右手邊跟著令月,他們的步子尤為緩慢,但是路,終有走到盡頭的時候。守城的官兵核對了他二人的身份,確認(rèn)沒有嫌疑,便放他們出去了。

  令月的腳在即將踏出城門的時候,頓在了半空中。“這一腳踩下去,就是出城了。”

  夢玄機低頭看著那只白色的繡花鞋,不做聲。

  令月吸了吸鼻子,勇敢的將腳踩了下去。

  馬蹄跟著響動,男人牽著馬,與令月并肩同行的身影,慢慢地超過了她。令月就站在那城門口,看著夢玄機牽著馬走到前方,然后,男人回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自從自己與令月成親之后,夢玄機就再也看不到令月的未來了。她既定的未來已經(jīng)被他的介入給改變了,未來的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

  夢玄機將令月清雅的模樣刻在心里,腦子里忽然跳出第一次見面,她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膽怯卻清晰地跟他說:“別怕,我?guī)慊丶,我會救你!?br />
  夢玄機忽然跳上馬背,在令月的注視下,不說離別,馭馬離開。

  令月癡癡地看著夢玄機的背影,意識到再也不能見面了,忽然終是忍不住紅了眼淚。那馬上的人又轉(zhuǎn)身看了她一眼,然后留給她一個決然歸去的背影。令月抹了把淚,想到什么,又將手放在自己的腹部。

  還好,他好歹留了個念想給她。

  令月摸摸小腹,輕聲地對肚中的胎兒說:“你再好好地看你父親一眼,你看,他是個好人,他只是有自己的任務(wù)還未完成!

  直到再也看不見夢玄機的身影了,令月這才轉(zhuǎn)身回了城。

  她回了村子里住了幾天,失魂落魄的情緒這才好了些,想起城內(nèi)還有一處空著的宅子,她覺得與其空著,還不如賣出去。她挑了個風(fēng)和日麗的日子出門進(jìn)城,托人幫忙尋找買家。兩天后,那人就傳來了消息,說是有人高價入手她的房子。

  令月又去了城里,她坐在屋內(nèi),靜等那買家到來。

  她還沏了一壺茶,給自己倒了一杯,另一杯茶也在冒著熱氣。

  叩叩——

  叩叩——

  屋外的木門被人連續(xù)敲了四下。

  令月想到必是看房子的人到了,趕緊起身去打開門。當(dāng)看到屋外那人的面孔時,令月頓時白了臉。“你…”她下意識往后跑,這時,那人大搖大擺走了進(jìn)來,陰沉著一張臉,將大門關(guān)上。

  “令月啊令月,我正愁著找不找你,你就送上門來了!标愖痈岛俸僖恍,一臉的不懷好意,令月心驚膽戰(zhàn)的想要找東西防衛(wèi),順手一拿,竟然是個雞毛撣子。

  陳子傅忽然向她直面撒了一把百灰,令月眼睛一痛,忙伸手去擦眼睛,這時,忽然有什么敲在她脖子后面,她眼睛一瞪,便暈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還是在自己的屋子里面,只是她被綁在床上,而屋內(nèi),還有著其他幾個男人。

  她仔細(xì)看了一眼,約莫有五個,包括陳子傅在內(nèi)。

  “你們想干什么?”令月說話已經(jīng)不利索了,她知道陳子傅的命根子被夢玄機踢斷了,也猜到自己被捉住一定不好過,但看到這陣勢,想到可能會受到的侮辱,慘白了俏臉。

  陳子傅桀桀地笑,“你那小情郎害得我這輩子不能人道,我總得在你身上拿回點兒東西!”陳子傅一招手,那幾個常年跟在他身邊混的富家公子同時寬衣解帶,朝著床上的女人撲了過去。

  那一天,那宅子里傳來女人絕望的叫聲,傳來男人淫。蕩的哼聲,以及陳子傅陰陽怪氣的笑聲。

  事后,看著床上像個破碎布娃娃一樣的令月,陳子傅冷聲笑了笑。

  令月已經(jīng)失去了靈魂,瞪著一雙無神的眼睛望著床頂,身上抓痕無數(shù),她卻像是感受不到一點痛苦,整個人像是雕像,渾身散發(fā)著絕望的死氣。而她的下體,鮮血狂流,那孩子,已經(jīng)沒了。

  就這樣,活生生的被弄沒了。

  “我們走!”陳子傅招呼一群公子哥離開,那公子哥里有一個長得高大的男人忽然說:“殺了她吧,她活著,是個麻煩!

  陳子傅心頭一跳,他多看了眼令月,想到那晚那個陪在令月身邊的陌生男子。那個男人帶給陳子傅的陰影很深,他一想到他,就想到自己再也沒有用處的命根子。據(jù)消息說,那個男人已經(jīng)離城了,諸多仇恨加在一起,陳子傅一咬牙,朝高大男子點點頭!皠邮挚禳c!

  “好!”那高大男子當(dāng)即抽出自己的寶刀,一刀插在令月的胸口。

  令月瞪大眼睛,血流不止,卻沒再叫喚過一聲。

  臨走時,陳子傅看了她一眼,被她那雙眼睛給嚇到了。他想了想,才找來一根布條,蒙住了她的眼睛。

  *

  夢玄機走了一個多月,進(jìn)入益州。

  這些年,總有人在逃難的路上,夢玄機騎馬走在小道上,看著身前身后拖家?guī)Э谔与y的人,不由得陷入沉思。他走了,若是戰(zhàn)爭蔓延到令月所在的城池,那她豈不是要一個人獨自面對戰(zhàn)爭?想到令月獨自帶著包袱,走在陌生的路生,無依無靠,夢玄機就覺得難受。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在十幾天前,他身上的血液忽然一陣翻騰,他以為是自己身體不舒服,可那陣翻滾只維持了半個時辰便結(jié)束了。他摸摸胸口,覺得不安。

  天快黑了,有人開始停下逃難的腳步,原地休息。

  “老頭,歇會兒吧,喝口水再繼續(xù)走。”

  路邊,一個六十載的老太攙扶著一個更加蒼老的老漢,走到一棵樹下歇息。老太將水壺拿出來,給老漢喝了一口,這才用顫顫巍巍的雙手握住那水壺,遞到老太面前,“老婆子,你也喝一口!

  大概是水壺里沒有多少水了,老太只抿了一口就將水壺蓋了起來。

  夢玄機又看到那老太從包袱里拿出干糧,那是半個燒餅。老太給自己留了三分之一,其余三分之二都給了那老頭。老頭啃了幾口干糧,又說自己吃飽了,要將干糧給老太。

  夢玄機看他二人互相推讓,明明都餓得精神疲乏了,卻還固執(zhí)地要將最后一口留給對方。

  他將馬系在樹上,走到那兩個老人身邊,打開自己的包袱,拿出兩個完整的燒餅遞到他們面前。兩個老人抬頭看著他,很是驚訝,“我這里還有很多,你們吃吧。”夢玄機說完,自己也拿了一個,坐在兩個老人的對面,面無表情的啃了起來。

  說實話,這燒餅很難吃,有些硬,沒有令月做的飯菜香。

  但那兩個老人道謝之后,卻啃得特別帶勁。

  夢玄機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想到了令月一個人站在城門外,孤零零的身影。他忽然從包袱里掏出兩錠銀子遞給那兩個老人,老人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怪物!肮,您這是?”

  夢玄機說:“感謝你們,讓我學(xué)到了新東西!

  他從他們身上,看到了愛。

  愛,這對夢玄機來說,是個縹緲的東西。

  他拿上自己的包袱,跳上馬背,最后看了一眼西邊的天空,調(diào)轉(zhuǎn)馬頭,奔向東方長安方向。雀吻從夢玄機懷里鉆了出來,她停在夢玄機肩頭,忍不住問道:“主人這是打算永遠(yuǎn)留下了?”

  夢玄機點了點頭。

  “那不報仇了?”

  “不了!

  “那你的魔尊的身份也不要了?”

  “不了!”

  “家鄉(xiāng)也要舍棄了?”

  “這里就是第二故鄉(xiāng)了。”

  雀吻嘆了口氣,“好吧,主人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快馬加鞭趕回城池,那已是二十天以后的事了。他直接騎馬回到村子,卻被村里人告知令月早在一個月前就去了城里,至今未歸。夢玄機又掉頭回了城里,他興高采烈推開屋子,回到家,沒看到令月,只是聞到了一股惡臭。

  那股臭味是什么身上才會有的,夢玄機太清楚了。

  他臉色猛然一變,尋著氣息推開房門。

  當(dāng)看到床踏上,衣裳破爛,胸口插劍,尸骨模糊不清,還有蟲子在她身體里蠕動的尸體時,夢玄機突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滿臉慘白。“不可能!”他一步步往后退,像是見了鬼。

  那墨黑的眼里早已通紅,淚眼朦朧。

  明知道那個人就是令月,夢玄機還是不肯相信。他跌跌撞撞爬到門邊,一邊否定事實,一邊淚流不止。雀吻再次從他懷里鉆了出來,一見這情形,就傻眼了。

  雀吻呆呆地望著床榻上發(fā)散著惡臭味的尸體,呆呆地說:“小主人…死了?”

  聽到雀吻這話,夢玄機突然像是魔怔了一樣被定在門框邊上。

  好一會兒后,他才站起身。

  他像個正常人一樣,打開衣柜,從里面找了一件粉色的羅裙,他走到床邊坐下。取下令月胸口的肩,他親手脫掉令月身上破碎的衣服,然后將她抱在懷里,小心翼翼地給她穿上干凈衣服,一邊穿衣服,還一邊說:“令月,我回來了。”

  “你看,這裙子像不像我們第一次見面,你穿在身上的那件?”

  令月自然不會說話,夢玄機抬起她的手,將她白骨森森的手臂放進(jìn)衣袖里,又說:“其實我覺得你穿綠色的裙子更好看,當(dāng)然,你喜歡粉色的,那我們以后就買粉色的!

  他說著,手里女孩的手臂突然掉在了地上,成了一截。

  夢玄機呆了呆,又彎下腰,撿了起來,重新給她連在一起。可是啊,那斷了的手,怎么可能重新接的起?夢玄機又試了很多遍,還是不成功,眼淚突然就從他眼眶里落了下來,砸在身前的尸骨上。

  “我不該離開你的,我不該走的,不該走的…”他邊哭,邊固執(zhí)地將衣服套在令月的身上!拔蚁矚g你啊,我也喜歡你啊,我后悔了,我不該丟下你獨自離開,都是我的錯!”

  漂亮的衣服套在令月身上,沒一會兒,黃色的尸水便打濕了那粉色的衣裳。

  看到這一幕,夢玄機突然停下所有動作。他想到跟令月認(rèn)識這一年多時間里的一幕幕,忽然將懷中的尸骨摟得很緊,緊到雀吻都聽見令月尸骨散架了。“我不該招惹你的,我早該在身體痊愈的那天就離開,我不該隨意介入你的生命,早知道是這個結(jié)果,我倒寧愿你嫁給那個男人,好歹,你還能多活幾年啊…”

  雀吻望著他家主人癡癡顛顛,一會兒哭一會兒說,她覺得這很嚇人,這比主人魔修走火入魔還要嚇人。

  她不能看著主人就這樣墮落下去,她必須做點什么。

  雀吻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跳起來,一拍大腿,說道:“主人,現(xiàn)在不是哭的時候,你該去為小主人報仇!那些傷害了小主人的人,都該死!”雀吻本來只想轉(zhuǎn)移主人的注意力,哪曉得夢玄機聽到這話,突然眼睛一亮。

  他忽然站起身走出去,也不管身上有多臭,直接走到了大街上,在眾人扇鼻嫌棄的注視下,走進(jìn)一間棺材鋪,買了一口最好的棺材,將令月放了進(jìn)去。然后,他背著那口棺材,奔去了長安。

  那是夜晚,陳子傅正在煙柳之地尋歡作樂,突然,一道白影沖進(jìn)他屋子,二話不說,拽著他的衣領(lǐng)子便消失不見。陳子傅被夢玄機扔進(jìn)了一個院子里,他摸了摸屁股,一抬頭,竟發(fā)現(xiàn)這院子聚集了百多口人,且全都是他家的家丁和親人,還有那幾個是跟他玩得好的兄弟。

  這些人全都被綁在一起,都在低頭小聲啜泣。

  陳子傅抬頭看了眼站在面前的人,嚇了一跳。竟是那去而復(fù)還的夢玄機!

  夢玄機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裳,也不知道那衣服上面染了什么,有些發(fā)黃,還散發(fā)著陣陣惡臭。在男人的身后,他家后院的石桌上,放著一口黑木棺材。見狀,陳子傅什么都明白了。

  “你、你是來尋仇的?”陳子傅說話間,牙齒都在打哆嗦。

  夢玄機低頭看他,陳子傅這才發(fā)現(xiàn),男人那墨黑的眼珠子看上去像兩個吃人的黑洞,無比駭人。陳子傅渾身一涼,他扶著身旁的那棵樹站了起來,很沒有威嚴(yán)的威脅道:“我家上面是有人的,我爹可是!”他話沒說完,就看見自家老爹也被捆綁在人群中。

  陳子傅這下徹底白了臉,這個人連他爹都敢捉來,還有什么是不敢做的?陳子傅很艱難地吞了口唾沫,頭皮一陣發(fā)麻,怯怯地問:“你想做什么?”

  夢玄機用那詭譎的雙眼盯著陳子傅看了半晌,他拳頭捏得很緊,那一瞬間,陳子傅以為自己看到了魔鬼。面前的人,忽然伸出右手,夜空中烏云翻滾,夾雜著電閃雷鳴。陳子傅瞳孔一縮,看見夢玄機的右手中,多了一把灰色的長劍。

  雀吻站在樹杈上,見到這一幕,嘆了口氣。

  主人是真的動怒了,被壓制的能力,竟然全部恢復(fù)了。

  她同情地看了眼地上這些人,有些憐憫,瞧瞧,你們都讓你們養(yǎng)出來的嬌貴少爺給坑死了。

  “陳子傅。你想不想看見,你的親人,一個個在你面前死去的模樣?”那男人面無表情地說,卻有令誰都無法質(zhì)疑的氣勢。陳子傅搖搖頭,求饒叫道:“我求求你,你別殺他們!他們都是無辜的!”

  陳子傅的父母哭作一團,他那幾個玩得好的哥們面色卻慘白的像是刷了一層白灰。

  “呵…無辜?”夢玄機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的令月就不無辜呢?他突然一身閃身來到人群的后方,手起手落,劍身滑過十幾個人的喉嚨,其他人分明看到,就在那么一瞬間,那十幾個人竟然瞬間失去了血肉,成了一堆白骨。

  “!”

  一群人嚇瘋了,想要四處逃竄,才發(fā)現(xiàn)他們被捆住了。

  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絕望。

  “你這怪物!惡魔!”陳子傅嚇得都失禁了,不僅是他,還有很多人都小便失禁,現(xiàn)場一陣臭味。夢玄機回頭沖陳子傅譏諷一笑,他再次舉起長劍,緊接著,又是十幾人變成了白骨。

  不過幾分鐘,這院子里,便只剩下七人。

  除了陳子傅和那幾個參與侵犯令月的公子哥們,還剩下陳子傅的父母。

  夢玄機仿佛聽不見他們的求饒聲似的,將長劍插進(jìn)他們的眉骨中央,然后讓他們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變成白骨。那種絕望與恐懼,籠罩在其他尚還活著的人的心里,讓他們體溫冰涼。

  當(dāng)陳子傅的父親倒下時,陳子傅已經(jīng)說不出來話了。

  最后,夢玄機來到了陳子傅的母親身前,“你別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好兒子!眽粜䴔C說完,又將劍刺進(jìn)陳母眉心。陳母看了眼他那被嚇得大小便齊齊失禁的孩兒,又看了眼那口棺材,然后,才用一種近似咒怨的眼神盯著夢玄機,她凄厲的聲音一遍遍吼道:“我詛咒你,你在乎的那個人,將永生永世,受十八層地獄鞭打之苦,靈魂永不得超生!”

  夢玄機收回長劍,腦海里回響著陳母的咒言,握著劍的手顫了顫。

  憑什么!

  憑什么他的令月死了,還要被人這樣詛咒?

  陳子傅忽然察覺到有人拽著自己的衣領(lǐng)子,他睜開眼睛,看到那惡魔距離自己很近,聽見他說:“陳子傅,你給我聽好了,無論是下輩子,還是下下輩子,你都給我離令月遠(yuǎn)點!再讓我看見你,我必讓你灰飛煙滅!”

  余下的,陳子傅便不記得了。

  夢玄機忽然像是脫離一樣跪在地上,他看著滿地的白骨,想著陳母的詛咒,抱著僥幸的心思,問雀吻:“這個世上,詛咒都是虛無的,對不對?”

  雀吻張張嘴,好一會兒后,才說:“這個世界,無奇不有!

  夢玄機愣住,他在那里跪了很久,才站起身,背著那口棺材回到村莊。他將令月葬在山上,一個人住在在山下,一住,就是十七年。十七年后,他走出山莊,滿世界尋找令月的下一世,卻發(fā)現(xiàn),他再也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了。

  他不肯死心,又找了二十年,這世上,再也沒有過令月存在的氣息。又一年,夢玄機坐在高山石壁上,他眺望著山河,心中卻覺得悲寂。這山河再大沒有她,又有何用?

  許多年之后,他忽然停止了行走的旅途,去了大昭寺。

  他手指拂過一排排的經(jīng)綸,想起有人說過,轉(zhuǎn)經(jīng)輪有清凈惡業(yè)、積聚功德的作用。那他,就在這里守上百載,能否換得令月再世為人?他住在了那里,整日轉(zhuǎn)經(jīng)輪,念誦觀音心咒。

  若在百年前,有人告訴他,他會放下仇恨吃齋念佛,夢玄機只會笑他荒唐?涩F(xiàn)在,他竟然真的能放下一切,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朝圣人。

  很多年以后,這寺內(nèi)的朝圣者來了一批,又走了一批,曾經(jīng)的小喇嘛長大了,德高望重的主持喇嘛也換了人。新的主持見那白袍人幾十年都未老過,終于忍不住,上前與他交談。

  也不知怎的,大概是這片天太過瓦藍(lán),又或是這寺廟有洗滌心靈的作用,素來不多言不多語的男人,竟然將自己曾經(jīng)犯下的罪行一條條說了出來。

  喇嘛問:“你覺得你有罪嗎?”

  答曰:“我無罪!

  喇嘛又問:“你有愧嗎?”

  夢玄機沉默了,他看著那一排排的轉(zhuǎn)經(jīng)輪,終是點點頭,“若無愧,我在這清凈惡業(yè)做什么?又在這積聚功德做什么?”

  “施主,不如去那塵世中,幫幫那些愛而不得果的眾生。成就一對,便是一份大功德,長年累月,總有將惡業(yè)清除的那一天!

  夢玄機愣了愣,忽然站起身,朝那喇嘛恭敬一拜,轉(zhuǎn)身離去。

  近千年時間內(nèi),夢玄機便一直住在那山腳下,看著時代更替,看著戰(zhàn)亂不休,看著自己成就一段段姻緣,直到迎來二十一世紀(jì),在一個小鎮(zhèn)上,邂逅了第九十九對接受他幫助的情侶。

  也就是在那之后不久,他隱約察覺到,這世上又有了令月的氣息,很微弱,卻是活生生的存在著。

  他又開始云游四方尋找令月的下落,直到,他去程清璇與幽居的孩子程念幽家中做客,遇到了迷路森林里的醉令月和幽默。她身上果真帶著那櫻花印記,像血一樣的櫻花,灼痛了他的眼睛。

  那喇嘛沒有騙他,能凈化惡業(yè)的,是愛。

  …

  醉令月聽完這個故事,久久沒有出聲。

  很久之后,她在夢玄機懷里挪了挪位置,摸了摸心痛了很久的心。

  “夢哥哥,故事里的女孩子,叫什么?”剛才這個故事,夢玄機一直沒有說出男女主角的名字,可她已經(jīng)猜到了那個人的名字,她與故事里的女孩有著同樣的櫻花印記,血紅色的,生下來就有。

  夢玄機望著她,眼神深沉,沒有從這個故事里走出來。

  醉令月突然坐了起來,她低頭望著夢玄機,語氣肯定地說:“夢哥哥,那是我的上一世,對嗎?”聽到自己聲音哽咽了,醉令月嚇了一跳。

  夢玄機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抬起手,擦掉她的眼淚,用卑微而帶著贖罪的口吻問她:“如果你是那個女孩,那你怪我嗎?會怪我太狠心嗎?你…”夢玄機想到那一晚滿地的尸骨,又想到那天看電影,醉令月看到孔雀殺了一村人時害怕的顫抖,他張嘴,卻吐出一口熱氣,在冬季的夜里冷成了冰渣子。

  夢玄機捏緊拳頭,才有勇氣問出那句:“如果我曾一夜之間,屠盡百余口人,你、會怕我嗎?”遲遲不敢告訴醉令月上一世的事情,一是舍不得讓她二度間接經(jīng)歷那場悲痛,二是擔(dān)心她會害怕那個殺人如麻的自己。

  “我不怕!”醉令月突然吼了一聲。

  夢玄機被嚇了一跳。

  他抬起頭,還沒來得及擺出一個合適的表情,醉令月突然一頭沖進(jìn)他的懷里,將他抱得很緊,“你為她放棄了仇恨跟地位,放棄了自己的家鄉(xiāng)。你沒有拋下她,你最終還是回來了,她如果知道你會回來,她會很高興的。你一個在人世間走了這么久,等著一個或許永遠(yuǎn)不會出現(xiàn)的可能,你為她忍受了千年的孤獨,吃了這么多苦,她哪里會怕你?”

  “她愛你都嫌來不及!”

 。}外話------

  這一章是一萬字,今天只有一更。

  推薦銘希的新文,書名《嬌妻有毒:老公,你放輕松點》

  精神病院。

  “你就跟大姨媽一樣,每個月總會來的這么準(zhǔn)時!彼野档捻涌粗矍暗哪腥,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男人不介意她言語中的諷刺,“說明只有我關(guān)心你!

  女人冷笑,“謝謝你的關(guān)心,小姨父。”

  。

  流氓不是男人的專利。

  第一次親他的時候,她說:“嘴唇繃的太緊,不夠柔軟,不夠放松,不爽!

  第一次睡他的時候,她說:“身體空虛了,就需要有東西來填充。就像背脊癢,自己抓總是覺得不夠,要借別人的手來抓癢才行。不過,你的力度不夠,所以沒有解癢。”

  直到有一天,男人說:“不是我不夠放松,是我太放松,怕你招架不。 

  事實證明,她真的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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