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二番 沖冠一怒為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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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令月去銀行辦了一張存折卡,密碼是班長肖凌的出生日期,她往卡里存了四百萬,醉令月暗忖,這應該足夠他出國去治療腿,外加求學了。
回家換了衣裳,醉令月先去了一趟商場,給肖凌買了一份臨別禮物,這才開車去聚餐的酒店。
車子剛停在酒店外,夢玄機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醉令月一邊接電話一邊往里面走。
“在哪兒?”
“我之前跟你說過,我們班長下周就要出國了,今天是他舉辦離別聚會的日子,我現在剛到酒店。”醉令月走進電梯里,看著電梯樓層緩緩遞增,也問:“你在做什么?”
“在做飯,以為你會回來,看來菜切多了。”
“沒關系。”
“大概幾點回來?”夢玄機似乎在攪拌什么東西,只聽見筷子跟瓷碗的敲打聲。
醉令月看了看時間,現在才傍晚六點,聚會正式開始的時間是六點四十,吃完飯少說也得八點,還不知道飯后有沒有其他業余節目。保守估計了一下,醉令月應道:“可能九點半吧。”
“那好,告訴我你在哪家酒店,我晚上去接你。”
“我自己有開車。”
“不能讓我實行一下我身為男朋友的職責?”夢玄機故意用不悅的口吻說。醉令月會心一笑,她看著電梯鏡面里那個身穿駝色皮革外套的女孩,里面那人,笑得很幸福,那是她自己。“那你來吧,到了給我打電話。”
“好。”
切斷電話,醉令月走出電梯,繞過一條長走廊,就聽見有幾道熟悉的聲音在攀談。
轉了個彎,就看見了寬闊的酒店大廳。
肖凌在學校人緣好,一個簡單的離別晚會,竟然來了三四十個人。知道肖凌為何會挨揍斷腿這緣故的人,見到醉令月來,立刻停止了攀談聲。這氣氛大抵還是有些尷尬的。
翁倩看了眼醉令月,目光閃了閃,又看向最前面那桌,安靜坐著看大家聊天的肖凌。
醉令月也看到了肖凌,他一改前段時間在醫院里的頹廢形象,換下了病號服,穿上了一身卡其色的小西裝,端坐在椅子上,椅子邊上放著一個拐杖。醉令月目光在那拐杖上停留了幾秒,這才看向肖凌本人。
那張臉已經恢復了紅潤,也沒了胡子,看著干干凈凈。
肖凌是很溫潤的那張長相,五官并不是特別出挑,但組合在一起,就別有一番韻味。見到醉令月,肖凌愣了一下,大概是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臉色來面對她。
老實說,肖凌跟醉令月的關系在沒出事之前是很好的,倒不是男歡女愛的那種關系,就是同學間互相欣賞,知心朋友的這種親密關系。可自己之所以會斷了一雙腿,也是被這個知心朋友所連累。
大概是念到自己就要出國了,以后或許永不會再見了,又或許是想到往日的友情,肖凌呆了半晌后,微微勾起了嘴角。那幅度不大,甚至有些難看,但好歹是打破了這份尷尬。
破鏡重圓,本就是最荒誕的事,就算是復原了,那上面的痕跡還會在的,那鏡子也會失去原本的作用。
醉令月知道,她跟肖凌是再也無法像老朋友那樣坐下,平靜的聊天了。
這段友情,終是走到了盡頭。
醉令月勉強笑了笑,心里卻在發酸。
她走向他,帶著贖罪的那份心,輕聲的在肖凌身旁說:“對不起。”
肖凌看了她一眼,嘴唇翕動了一下,到底是沒有說出我原諒你。
倒是旁邊的文藝委員拉開一張凳子,拍了拍,讓醉令月坐下。醉令月大方坐下,趁眾人聊天不注意,將自己買來的離別禮物遞到肖凌面前。“是我對不起你,我不知道該怎么贖罪,你要出國了,我沒別的可以送你,這個,是你之前一直說想要要的。肖凌,希望你以后的人生,平安喜樂,再也不要遇到我這樣的人。”
肖凌有些動容,他偏頭看著醉令月,看到她紅了一圈的眼睛。
肖凌緩緩別過視線,卻也沒有殘忍到將禮物退還給醉令月。
到了六點半,菜開始上桌。
在餐桌上,醉令月沒怎么動筷子,她吃到一半,忽然拿起手機給夢玄機發了條短信。夢玄機正在做第二道菜,聽到短信鈴聲,第一時間拿起手機,見到醉令月的短信內容,他無奈地笑了。
——夢哥哥,介意給我留口飯菜嗎?
夢玄機將菜起鍋,給醉令月回了條短信。
——等你回來了我們一起吃。
——好。
夢玄機又將其他菜一一做好,然后擺上桌。他手里拿著車鑰匙圈,坐在沙發上,無聊地看著新聞頻道,靜靜等待時間流逝,好掐著時間去接她。
一頓飯吃到八點二十左右才結束。
吃完飯后,大家都將自己準備好的禮物拿出來送給肖凌,肖凌一一接下,并柔聲說謝謝。醉令月本來打算走的,卻聽見翁倩說:“班長在樓上KTV叫了包廂,大家都一起去吧。”
肖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微微蹙起了眉頭,沒有說話。
翁倩一把摟住醉令月的胳膊,親切地說:“聽說令月唱歌也不錯,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跟我們一起去玩玩吧!”
醉令月詫異地看著翁倩,總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
她想要抽回自己被翁倩挽住的手臂,翁倩立馬加了力,連拖帶拽將她卷走了。肖凌跟在人群后面,上樓的時候,他跟醉令月是坐同一趟電梯,肖凌站在人群的后面,看著前面的醉令月,目光一陣閃爍。
包廂是超級豪華的大包廂,一共開了兩個。
醉令月被翁倩起哄唱了一首,便不肯再開口了。
她唱完歌走到沙發上坐下,就聽見短信聲音又響了,是夢玄機的,問她什么時候結束。醉令月抬頭看了眼跟朋友有說有笑的肖凌,偶爾見肖凌的目光若有似無看向自己,她猶豫了一會兒,回了短信。
——還要一會兒。
夢玄機看到短息,微微蹙起眉頭,快九點了,還沒有結束么?他轉著鑰匙圈,看了眼桌上冷卻的菜,有些不開心了。以后再也不許醉令月去參加這什么狗屁聚會了。
又在包廂呆了一會兒,醉令月起身去上廁所。
包廂內,翁倩目送她離開,笑得有些不懷好意,又有些不安。
KTV隔音措施做的不錯,她呆在廁所,倒是聽不間那些人的鬼哭狼嚎。醉令月上完廁所走出來,洗了個手,又在廁所里待了會兒,這才推開包廂門走進去。
很意外的,包廂里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若非那滿地狼藉與啤酒罐,她真要以為剛才的熱鬧場景只是她的幻覺。
醉令月微微蹙起眉頭,“怎么回事?”
人都去哪兒?
難道已經散場了?
醉令月拿上自己的包,準備給翁倩他們打個電話,她打開包,卻發現自己的手機不見了。心里感到不安,她不認為是有人偷了她的手機,在場的都是有錢有勢的,家庭條件稍微差些的肖凌,是不屑于做這種事的。
醉令月心里不安更濃。
她想要快些離開,拎著包轉身就走,大門卻在這一瞬間陡然從外面被踢開。
跟著,走進來四五個年輕的男人。
這群人,醉令月都見過,他們都是跟在文韜身邊的狐朋狗友。
果然,走到隊伍最后面的,正是身體剛恢復的文韜。文韜將門關上,五個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醉令月,一時沒有說話。
醉令月算是知道這事怎么回事了,今晚這場聚會,說不定就是給她下的個套子。而身為主辦方的肖凌,估計也是知道的。想到這些種種,醉令月心里一陣涼。但很快,她便恢復了鎮定。
眼前這群紈绔少爺,家里都有幾個小錢,在明知道她的身份的前提下,還敢上演這一處,擺明了是打算撕破臉皮,徹底弄死她。
醉令月以為文韜是要報那一刀之仇,便盡量用冷靜沉著的聲音問:“你們是想干什么?文韜,你是要報仇?”
文韜切了一聲,只用那火熱的眼神看她。
倒是一旁的劉晨文輕輕地笑了聲,然后用讓人感到惡心的口氣說:“不,我們韜兒鐘意你很久了,我們怎么會傷害你?”劉晨文走近幾步,盯著這張的確可以說是絕色傾城的臉,又說:“不過你也知道,我們韜兒是個沒什么耐心的人。他看中的女人,我們很樂意幫他搞到手。即使…”劉晨文一根手指勾起醉令月的下巴,逼迫她仰頭看著自己。
“即使,用點兒并不文明的手段。”
他說著,一把扯住醉令月的胳膊,將她扔向了沙發上。
醉令月腦袋砸在軟軟的沙發上,還是有些懵。
她明白了這些人的目的后,終于感到怕了。
劉晨文率領其他幾個男人走向沙發,將醉令月圍在中間,不由分說,直接脫他們自己身上的褲子。醉令月猛地跪坐起來,縮在沙發的角落。她看著劉晨文第一個將皮帶解開,有了動作。
醉令月瞪大眼睛,“劉晨文,我爸爸會殺了你的!”
“呵!”劉晨文冷冷地笑,不過動作卻有了一絲猶豫。他想到那個喜怒無常,高高在上的男人,心里有些發怵,但很快,他又恢復了鎮定。“沒事,我們這么多家聯合起來,我就不信他漢諾一只手能遮了整個天下!”
聞言,醉令月徹底蒼白了臉。
劉晨文一伸手按住掙扎中的醉令月的腦袋,想要逼迫她,這時,站在后面始終無動于衷的文韜卻說:“夠了晨兒,別真把她嚇壞了。”
劉晨文動作一頓,其他幾個也停下了解褲子的動作。轉首看著抽著煙吞云吐霧的男人,劉晨文問:“舍不得了?”
文韜笑了笑,卻沒說話。
劉晨文嘴皮子動了動,又深深地看了眼文韜,這才穿好褲子。
醉令月縮在沙發角落,渾身顫抖。
她看見劉晨文幾人朝后退,又看著文韜走進自己,瞪大眼睛,她問:“你想怎么樣?”醉令月聲音充滿了恐懼,她用一種看魔鬼的眼神看著文韜。文韜什么都沒說,醉令月看見他從兜里掏出一根針筒,看著他將自己的手臂扯了過去,看著他不顧自己的反對,將那針筒里面的不知名液體打進自己的體內。
很快,她便沒了意識。
*
夢玄機坐在屋內,眼瞅著時間已經到了九點四十了,還沒有等到醉令月的電話,終于坐不住了。
他給醉令月打了個電話,卻沒有人。
夢玄機蹙著眉又撥了一個,還是沒有人接。
“怎么回事?”他感到不安,遂立即起身走下樓,開車去了酒店。
*
肖凌站在一顆樹下,他望著酒店上方的KTV方向,眼里充滿了愧疚。
今天這場聚會,的確是為了騙醉令月來。
早在上周,文韜就找到他,逼迫他這么干。他若不同意,那他就小命難保,他若答應,文韜便放他出國,還會支付他一百萬支票,供他去治療腿。肖凌今晚一直很糾結,尤其是聽到醉令月說對不起的時候。
那一刻,他的心其實在滴血。
她為什么要說對不起?
她又沒錯!
錯的人明明是那個無賴文韜!
肖凌很想告訴她,他早就原諒她了,可他說不出口,這樣卑劣膽怯的自己,有什么資格去原諒她?明明,該是他祈求她的原諒才對。肖凌看著文韜摟著一個像是醉了酒的女人上了車,看到他身后那群紈绔少爺對身邊美女吹口哨。
他知道,醉令月上了那輛車,就下不下來。
肖凌想要上前去阻止,可一邁腿,那受了傷的腿頓時傳來一陣劇痛,他一個沒注意,整個人正面倒在水泥地上,而那個黑色的禮物盒也從他的口袋里甩了出來。肖凌眼睜睜看著那幾輛跑車開走,只留下一縷煙,他忽然感到自己很沒用,覺得自己該死。
一拳頭狠狠地砸在水泥地上,都破皮流血了。
肖凌從地上爬起來,撿起那個黑色的盒子。
他動作慌亂地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支黑綠色的銀雕鋼筆,那鋼筆很貴的,肖凌在商場瞧過一次價格,售價三萬多呢!手指顫顫巍巍拿起那支鋼筆,肖凌淚眼朦朧。
那么干凈美好的姑娘,因為他的懦弱被毀了清白,他真是罪該萬死!
肖凌將鋼筆放回盒子,正要蓋上禮盒蓋子,才發現盒蓋的內襯上綁著一張銀行卡,還有一張紙條。
——肖凌,對不起。
我知道你是個驕傲的人,是我連累了你,請你務必收下我的這份心意,就當是贖罪。
密碼是你的出生日期。
肖凌忽然崩潰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像是在上帝面前懺悔痛苦的罪人。
*
夢玄機趕到酒店,直奔上KTV,這一詢問,才知道肖凌的離別聚會已經結束了。他不相信,服務員領著他去看了包廂,里面安安靜靜的,只有工作人員在打掃滿地的狼藉。
聯想到醉令月撥不通的電話,夢玄機眼里蒙上了一層陰翳。
山雨欲來,他整個人氣勢陡然間變得特別可怖。工作人員站在他的身旁,只覺得有千斤重壓在她的頭頂,喘不過氣。
“聚會結束多久了?”夢玄機的聲音沒有溫度,死氣沉沉。
工作人員艱難開口:“大、大概、有二十幾分鐘了…”工作人員斷斷續續地開口,說話特別不利索。
夢玄機什么也沒說,轉身就走了。
他走后,那女工作人員猛地貼著墻壁滑到地上,驚了一身冷汗。
夢玄機走出酒店,白皙的臉上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那就像是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還冒著冷氣兒。
一路走出來,但凡有接觸到他的人,都忍不住抱緊雙臂,直呼好冷。
他站在門口,望了眼四周,眼里的陰霾更濃。就在這時,忽然有個人扯了扯他的衣袖子。夢玄機猛地偏頭望過去,冰寒的視線嚇得肖凌差點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夢、夢老師,你怎么在這里?”肖凌死死握住自己的拐杖,這才沒摔在地上。
夢玄機瞇著眼睛,陰翳的眼球里有著殺意。
認出這個男人正是今晚聚會的主角,夢玄機周圍的氣息更加寒冷了。“令月呢?”
肖凌不敢說話,眼神閃閃躲躲。
夢玄機看清楚肖凌那雙發紅的眼眶,他忽然一把扯住他的衣領子,隨手往上一提,一米七八的肖凌頓時雙腳離地,懸在空中。
“啊!”
驚呼的人不是肖凌,而是過路人。
夢玄機一眼撇過那些路人,太過陰寒的目光,讓路人不敢對視,便灰溜溜跑了。肖凌也被嚇得面無血色,他瞪眼看著自己下方的男人,又聽見他用毫無生氣的語氣,一字一句清晰問道:“令、月、在、哪、兒!”
男人的語氣里,充滿了讓人顫栗的威嚴,肖凌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再不回答,自己今天絕對會交代在這里。他雙腿在空中彈了彈,這才說:“她、她被文韜帶走了!”
夢玄機一瞇眼,文韜?
有那么一瞬間,肖凌看到夢玄機眼里的殺意猶如萬丈怒火,足以將人活活燒死。
“對不起,對不起夢老師,是我沒用,我不該讓令月過來的,對不起…”肖凌的眼淚毫無征兆落下,滴在夢玄機的手背上。夢玄機已經猜到發生什么了,他目光在瞬間恢復了清明和冷靜。“知道他帶她去哪兒了嗎?”
“不、不知道。”肖凌趕忙又說:“不過我看見他的車子朝那邊開去了!”肖凌伸出一根手指著,指著東方。
夢玄機手一松,肖凌整個人摔在地上,腳先落地,受了傷的腳再次劇痛起來。
他慘白著一張毫無血色的臉,看著夢玄機高大而詭譎的背影,鉆進了車里,消失在東方的夜空下。
*
東郊有一棟三層樓的西式別墅,坐落在一片草坪上,被一片森林環繞。
這里是文家的地產,本來只用于夏日消暑的別墅,今兒卻燈火大亮。四五個保鏢站在別墅一樓外的院子里,保護主人的安危,而三樓的一間豪華房間的大床上,躺著一個雙手雙腿呈大字被捆綁住的女孩。
那女孩穿著駝色的大衣,黑色的長褲與同色系的馬丁靴,她陷入了沉睡,不正常的沉睡。
浴室里傳來水聲,嘩嘩啦啦的,隱約有一道人影映在半透明的玻璃窗上。
“嗯…”
一聲呻吟,床上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
適應了臥室里昏暗曖昧的光線,醉令月仔細想要爬起來,發現自己四肢被捆綁住,還是一個大字型。雙手舉過頭頂,左右被捆綁在床頭柱子上,雙腿分開,被繩子一左一右捆綁在床尾柱子上。
醉令月只能抬起頭顱,當她看清環境的布置,看清那浴室窗戶上的人影,頓時白了臉。
不一會兒,浴室門打開,走出來一個只裹著浴巾的褐發男子,正是文韜。文韜見醉令月醒了,一點也不心虛,反倒笑瞇瞇地說:“看來迷藥對你作用不并不大,兩個小時不到,你就醒了。”
醉令月咬著自己的唇,瞪著文韜,沒有說話。
她現在被捆綁成這樣,就算是喉嚨喊破了,也沒個神仙來救她。
見她這么乖,文韜挺滿意。
他往身上擦了些助興的香精,那香味彌漫開,本就昏暗的臥室里,頓時變得更加旖旎曖昧。文韜倒了杯酒,悠哉哉地喝了口,然后走到床邊斜站著,饒有興致地看著醉令月。
“我之前一直在想,我跟你的第一次,該有多浪漫。”他搖了搖杯子,歪著頭,語氣很遺憾:“倒是沒想到,我們的第一次,如此與眾不同。”
醉令月心里一陣惡心。“你就不怕,你的行為,會導致你們整個文山傳媒走向滅亡?”
文韜一挑眉,“那又如何?”他端著酒杯,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看著醉令月。右手微微傾斜,杯中的紅酒滴落在醉令月雪白俏麗的臉蛋上。“早在我父親選擇保住文山傳媒,帶著我登門去給你道歉的那一刻起,我他媽就想這么干了!”
醉令月瞳孔一縮,“你父親知道你這樣,會很傷心的。”
“我不介意,畢竟,是他先讓我傷心的。”
文韜放下酒杯,上了床,分腿跪坐在醉令月身上,用舌尖抵舔她臉上的酒液。
像是被一條毒蛇給親了,醉令月惡心得想吐。
她手指始終抓緊床單,說明她并非真的鎮定。相反,她很怕,怕得要死!
誰能來救救她啊!
文韜動手去撕扯她的外套跟里面的襯衫,醉令月渾身一哆嗦,因為太恐懼害怕,鞋內的一雙腳死死繃緊,腳掌都抽筋了。就在文韜要親她嘴的時候,她忽然偏開腦袋。
或許是這個動作刺激到了文韜,文韜忽然停下動作。
醉令月以為文韜會好心放過他,哪曉得,文韜只是冷冷輕笑,然后揚起自己的右手,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啪——
醉令月的臉當場就紅腫了。
“哼!”醉令月眉心擰緊,眼里閃過痛意。
或許是這一巴掌起到了意料之外的效果,文韜又抬起手,又扇了她一巴掌。
“哼…”醉令月又悶哼了一聲。
她的哼聲顯然取悅到了文韜,文韜跟瘋了一樣對她施行暴行,一巴掌落下,又是一巴掌,那啪啪的響聲在臥室里傳開,配合著文韜低低的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你叫啊!叫啊!”文韜一手拽起醉令月的衣領子,另一只手繼續扇打她,見醉令月死咬著牙齒也不叫一聲,文韜癲狂了似的,來來回回就那么一句:“你叫啊!你不叫還怎么玩?”
醉令月被打的要腦震蕩了,她突然瞪大眼睛,喊的卻是:“夢玄機!”她以為她會叫出父親的名字,會叫出母親的名字,卻沒想到,開口的卻是夢玄機的名字。
從來沒有意識到,不知何時起,夢玄機已經成了她心中的救命稻草。
急速奔馳的車子忽然停在路邊,夢玄機心臟跳得很快,他體內的血液在沸騰,像是被什么東西牽引。出現這種情況,很好解釋,那是醉令月在呼喚他。
夢玄機突然舍棄車子,用讓人根本看不見的速度,比幻影更快的速度,直奔東方。
他站在一處懸崖邊上,下面是江河滾滾,浪花滔天。
而體內的血液,卻比懸崖下懸落于瀑布的浪花還要激烈。
幾秒后,他站在東方森林的頂端,夜色星空下,萬籟寂靜的山頂上,他能模糊感應到自己身體里的血液在另一處燃燒。就在一瞬間,他突然瞇起眼睛,望向東南方向的一片小樹林。
*
聽到醉令月喊出夢玄機的名字,文韜愣了一下。
“那人是誰?”他忽然紅了眼睛,又扇了醉令月一巴掌,咆哮道:“他媽的夢玄機是誰!”他根本就是瘋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而被他壓在身下的醉令月,意識都要消失了,卻又還殘留了那么幾分。
她一遍遍地在心里喊那個人的名字,即使知道那個人不會出現,她還是在呼喚。
那就是她心里的頂天立地的那根柱子,她怕自己停止呼喚,那根支柱就會斷裂。
脖子后方一陣灼燒的疼,醉令月瞇著眼睛看上方的瘋子,說:“他是我愛的人,是你永遠不可能超越的人。”
文韜徹底被醉令月這話激怒了。
他突然松開了醉令月的衣領,醉令月跌回床上,她眼睜睜看著文韜撕扯自己的衣服跟褲子,她感到絕望,卻不嚎叫。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似乎聽到樓下有人在慘叫。
身上的人,動作有一瞬間的停頓。
文韜豎起耳朵,也聽到了有人痛呼的聲音。
他意識到出事了,忙從醉令月身上起開,瘋狂的眼神有了幾分清明。文韜豎起耳朵傾聽動靜,好像聽見了有人上樓的聲音。
咚、咚——
文韜臉色變了變,那一聲聲沉重的腳步聲,像死神踏著尸骨走來。
跳下床,文韜正準備去堵住房門。
砰——
那意大利進口的實木房門,就那樣被人一腳踢開,還朝文韜這邊飛了過來。文韜被門板砸中,身體像拋物線,撞在了墻上。五臟六腑一陣劇痛,他又順著墻壁跌在了地上。
醉令月睜大眼睛看向大門口的男人,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是驚的,還是被嚇得。
夢玄機穿著白色的毛衣,黑色的長褲和白色的系帶皮鞋,他的毛衣上染了血,那塊比玉還要白皙溫潤的臉頰上,也在往下滴著血。那些血,都不是他的。
醉令月從沒見過這個樣子的夢玄機,他就像是從地獄里走出來的修羅,一身氣息冷寒,眼神里毫無溫度跟人氣,那雙她一直覺得很好看的黑色眸子,此刻卻變得黑黝黝的,像是兩個無底洞,能將人的靈魂吸進去。
這并是不夸大的形容,而是他的眼睛真的變了。眼白是純粹的白,眼瞳就像是兩個黑洞。
這樣的夢玄機,很嚇人,也很陌生。
夢玄機先是看了醉令月一眼,見到她身上被撕扯的斜斜垮垮的衣服跟雪白的肌膚,眼里終于有了一絲情緒。卻是殺意。
文韜掙扎著爬了起來,嘴角在往外流血。
他看清楚來人的面貌后,眼瞳像是受了驚嚇,縮成了兩個小點。“是你!”文韜貼著墻壁,他趁機看了眼身旁的玻璃,思考著從這里跳下去,能有幾分存活率。夢玄機偏偏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莫名其妙地說了句:“你是真的忘了,一千多年前的慘痛了么?”
文韜皺著眉頭,一千多年前,第一次見面,這個男人也說過一千多年前,他沒在意,現在想來,卻琢磨出了幾分意思。
床上,醉令月同樣迷茫了。
夢玄機一步步走向文韜,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醉令月似乎看見窗外的天空上,有烏云在翻滾,即使在夜晚,也很明顯。文韜突然一躍跳向窗戶,想要撞破玻璃逃出去。
剛還站在臥室中央的夢玄機,突然瞬移到窗戶邊上,一邊拽住文韜的肩膀,他左手只是微微向后一甩,文韜就像是一塊輕巧的木頭,拋灑砸落在醉令月所在的那床的床尾柱子上。
他又滾到地上,連續被撞了兩次,文韜臉都痛成了青色。
而醉令月卻沒有看文韜一眼,她傻傻的看著那個背著窗戶,一頭長發在夜風中輕輕地飄動的男人。她確信她剛才沒有看錯,她確信,就在剛才,在她眼前,在一秒鐘不到的時間里,夢玄機就從臥室中央移到了臥室窗戶口。
他是怎么做到的?
“看來你是真的忘了。”夢玄機又來到了文韜身邊,文韜一邊咳血,一邊恐懼地看著他,聽到夢玄機說:“你忘了我曾告訴你的話,否則,你怎么還敢靠近她,還想傷害她…”
“既然你忘了,那我不介意再告訴你一次。”夢玄機的嘴角忽然勾起一道比惡魔還要惡劣的笑容,他捏著文韜略尖的下巴,說:“再讓我看見你,我會讓你灰飛煙滅。”夢玄機很冷靜的說道。
然而文韜卻像見了鬼,一邊往后退,一邊哆哆嗦嗦地問:“你要做什么?你真想殺了我?”
“殺你?”夢玄機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
文韜在地上像個蟲子往后退,夢玄機像個王者一步步跟隨,臉上帶著蔑視。“我說了,會讓你灰飛煙滅。”
退到了墻角,文韜再也無路可退。
這時,夢玄機的右手突然伸了出來,屋內的燈光忽明忽暗,醉令月看見,他的右手上,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灰色的東西,也就在那個時候,窗外的天空中電閃雷鳴、風馳電掣。
這一夜,所有在市外活動的人都發現,原本只是有些灰蒙蒙的天空里,突然間烏云密布,伴隨著雷電,鋪天蓋地從東方滾向西方。黑壓壓的天空,壓在頭頂,市民們都覺得呼吸困難。
醉令月瞪大眼睛,看見夢玄機手中多了一把灰色的長劍。
“你…”明明已經退無可退,文韜的雙腿還是在往后退縮,他眼眶睜大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他看著眼前這個詭異而古怪的人,問出了醉令月心里的疑問:“你到底是什么人?”
“讓你絕望的人。”夢玄機舉起劍,一劍刺在文韜的眉心。
文韜以為自己會瞬間死去,然而卻沒有。
他眼眸下垂,看見自己的雙腿逐漸沒了肉,露出森森白骨。
“啊!”文韜突然跟見了鬼一樣,撕心裂肺地慘叫。床上,醉令月也嚇得動也不敢動,她看著文韜的血肉一點點的消失不見,看著他從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一堆白骨,那是真正的白骨,沒有一點血,沒有一點肉,就像是醫學院的白骨標本。
最痛苦的莫過于文韜本人,他并不覺得痛,但他寧愿自己痛,也不要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變成一堆白骨。
絕望像海水將他包裹,他總算領悟到了夢玄機話中的意思。
“我求你放了我!求你了!求你!”文韜想要用手去拉夢玄機的衣袖,一抬手,才發現自己的手也變成了白骨。
他瞪大了眼球,里面布滿了恐懼。
“魔鬼!”
“你是魔鬼!”
“是魔…”鬼字還沒說完,他的喉嚨突然不能發聲了。文韜只能用恐懼的眼神望著這世界,望著那個讓他絕望的人,直到后來,視線也消失了,文韜整個人都不存在了,只剩下墻角下的一堆白骨。
夢玄機抽回自己的劍,那劍的顏色,似乎變得更加灰白了,就像是骨灰的顏色。
醉令月看見那把劍詭異的出現又詭異的消失,看見窗外的電閃雷鳴也跟著靜止。她望著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臉上再次恢復了往日溫度,眼睛也恢復正常的男人,卻像是見了惡魔。
“你、你是什么人?”醉令月想要躲,可是剛動一動身子,才發現自己被捆綁住了手腳。
夢玄機站在床尾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他彎下腰,抿著唇幫她解了繩子。
醉令月躺在床上,她其實并不怕夢玄機,不過剛才那一幕幕太讓人震撼,她一時接受不了。所以在夢玄機想要抱她的時候,她身子顫抖了幾下。夢玄機的手停在她的身旁,到底沒有落下去。
他站起身背對她,醉令月聽見他嘆了一聲,男人再次轉過頭來的時候,眼里似乎多了一些更深沉的東西,配著那白色毛衣的鮮血,有些瘆人。
“令月,你在怕我么?”夢玄機的聲音里有苦楚,也有惱怒。
醉令月心里一慌,她搖搖頭,說:“不是怕,只是…想不通。”
聞言,夢玄機緊繃的身體放松了不少。
他坐在床邊,伸手將醉令月身上凌亂的衣裳給她扣好,將被解開的褲子拉鏈給她拉上。每一個動作,都很溫柔,跟以前一般無二。醉令月逐漸安了心,又聽見夢玄機說:“令月,我這里有個故事,你想不想聽?”
醉令月神色復雜地點點頭。
夢玄機又說:“這個故事不長,有點玄幻,結局并不好。你確定要聽?”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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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章就有一萬字,所以今天只有這一更,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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