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寵 紅色的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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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的嘶吼從幽居喉嚨間咆哮而出,他五臟六腑本就在發(fā)痛,這一嘶吼,仿佛間身上的肉被一塊塊撕扯下來,痛得撕心裂肺。
幽居眼里的光澤一點點黯淡下去,最后變成了灰色。
死一般的灰色。
咔!
那棵樹終于在此刻徹底連根拔起。
眼見幽居要掉下去,泰郁森嚇得大吼一聲:“幽總,拽住繩子!”
幽居僅憑意識伸出左手在虛空中抓了一把,他很幸運,竟然握住了綁著竹筐的繩子。因為拉力,他的左臂關(guān)節(jié)也被撕扯開,只剩最后一點血肉還連在上面。
見他好歹抓住了,上面的人都松了口氣。
“堅持住,我們拉你上來!”
幽居疼得額頭皆是狂汗,他腳踢在懸崖上,咬牙爬進了竹筐里。上面的村民跟警察往高處拉著繩子,繩子在懸崖邊上的硬石上磨蹭,泰郁森真擔(dān)心繩子會被磨斷。
他捏緊了一顆心,祈禱繩子能夠堅持住。
幽居望著腳下的深淵,心在跳動,卻如同死去。
好不容易,竹筐終于被他們拉了上去。
抵達懸崖邊上的時候,那繩子被磨得只剩下很細的一小撮。泰郁森忙將幽居從筐子抱出來,幽居身子幾乎已經(jīng)散了架,連動一下,都很費力。泰郁森將他從筐子抱出來的時候,幽居疼得額頭直冒豆大的汗珠子。
“救護車在山腳下等著,擔(dān)架馬上運上來,你們看著他,我現(xiàn)在帶人去谷底。”劉隊看了眼幽居,帶著幾個弟兄疾步走下山。
醫(yī)生很快就來了,他們將幽居放在擔(dān)架上,這才將他抬下山。
。
劉隊他們從莫村的東邊,沿著小路進入山谷。
山谷很少有人涉足,夏末的季節(jié),山谷里長滿了各種野草。有些草,幾乎有成年男性高。劉隊他們用刀將周圍的雜草割斷,用了好長時間,這才來到程清璇可能墜落的那片區(qū)域。
山谷下是一堆亂石,時不時的,還能看見一些野物在雜草縫隙間穿梭。
“分頭找。”
“是!”
圍繞著可能墜落的區(qū)域,警察們足足找了近半個小時,也沒有找到程清璇的尸體。他們圍繞在一起,每個人臉上,都噙滿了疑惑之色。“奇了怪了,人去哪兒了?”
另一個男警察吞了口唾沫,吞吞吐吐地說:“該不會是…被狼給拖走了?”
“說什么了!被狼拖走了,地上至少也得有血跡,這地面上干干凈凈的,一滴血也沒有,怎么可能會被狼拖走!”劉隊仰頭看著密林縫隙中的藍天,囁囁嘴唇,嘆道:“怪事!”
*
幽居被送進了急救室。
好在就醫(yī)時間及時,經(jīng)過復(fù)位固定手術(shù),險險的保住了幽居的兩條胳膊。只是以后,他的手再也不能提重物,就連抱人都不行,卻不至于不影響日常生活。
他內(nèi)傷嚴(yán)重,至少要臥床休息兩月,才能出院。
幽居被推出急救室,一群人忙涌了過來。泰郁森、墨若塵、幽洛、康欣、就連幽修都來了。他們望著幽居,目光皆帶著關(guān)懷,神色卻是同樣的欲言又止。
幽居麻藥效果還沒徹底失去,他虛瞇著眸子,慘白的臉上,滿是絕望。
他翕動嘴唇好一會兒,才問出:“小…小羽…”幽居狠狠一閉眼,再次睜開,才重述問道:“找到小羽的尸體沒?”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幽居很清楚,程清璇絕無生還的可能性。
泰郁森喉嚨滾了滾,他拉了拉墨若塵的衣角。
墨若塵接收到泰郁森的請求,他面癱的臉上,罕見的露出猶豫之色。幽居連抬起眼瞼的力氣都沒有,他們不說話,他的心就越難受。
“她…死的很難看嗎?沒有摔碎吧,沒有面目全非吧?”幽居語氣很平靜,他扭頭望著別處,紅紅的眼眶出賣了他悲痛的心。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肯定已經(jīng)四分五裂了吧。“她最愛漂亮的,若是面目全非了,她會很難過的。”
他的小羽,真的摔得四分五裂了嗎?
幽居閉上眼睛,不想再看這個世界一眼。
可眼睛剛一閉上,跟著跳躍出來的,卻是程清璇尸體慘烈的場景。他又猛地睜開眼睛,再也不愿意閉上。
“哥哥。”幽洛走過來,她低頭看著幽居,才說:“警察沒有找到嫂子的尸體,據(jù)說,地上連血跡都沒有。”幽洛聲音嗡嗡的,生怕自己的話惹急了幽居,又會倒霉。
本來,整顆心都陷入僵硬的幽居,在聽到這話后,眼里突然綻放出亮光來。
“你說真的?”
幽居語氣里多了抹激動。
他的反應(yīng),叫大家同時一愣。
找不到程清璇的尸體,這才是最讓他們傷心的事。可怪了,幽居咋就這么開心呢?
幽洛也是滿頭霧水,但還是乖巧地點頭。“對,沒找到。警察在那片谷底找了兩三個小時,一點兒痕跡也沒有找到。”
幽居長長的舒了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他重復(fù)呢喃著這三個字,情緒略有些激動。
眾人都面面相覷著,以為幽居是瘋了。
等將幽居送去了VIP病房,幽修這才從病房里退出來,他獨自來到醫(yī)生的辦公室。醫(yī)生抬頭看了他一眼,剛做完一場手術(shù),他的精神有些疲憊。
醫(yī)生頭靠在椅子上,他捏著自己的眉心,問道:“先生,怎么了?”
幽修關(guān)上門,這才走到辦公桌前,詢問道:“醫(yī)生,我兒子…”幽修右手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才問:“我兒子腦子,是不是被撞壞了?”孫子媳婦全都沒了,連幽修都覺得難受,可作為最愛程清璇的幽居,反應(yīng)竟如此奇怪,幽修不得不懷疑,幽居是不是傻了。
醫(yī)生想也沒想,了當(dāng)應(yīng)道:“沒有,我們給病人檢查過,他的腦袋沒有受傷。”
幽修松了口氣,接著,眉頭又高高蹙起。他將幽居在手術(shù)室外的一系列奇怪反應(yīng)跟醫(yī)生說了一遍,醫(yī)生聽完,認(rèn)真想了想,才說:“這有可能是病人受了極端刺激,心里一時接受不了才導(dǎo)致的。你們給他找個心理醫(yī)生看看,這種情況不可忽視。”
幽修趕緊點頭,“行。”
他再次回到病房的時候,幽居已經(jīng)昏睡過去了。
幾個人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都沒有說話。
“現(xiàn)在記者都在醫(yī)院跟公司門口守著。”墨若塵摸出一支煙,想點上。他剛用二指將煙從煙盒里拿出來,就被泰郁森一把搶了過去,捏得粉碎。“老墨,這里是醫(yī)院!”
墨若塵愣了會兒,才說:“抱歉。”他將煙放回兜里,這才站起身,“老總裁,我得去打發(fā)掉那些記者,就先走了。”說罷,他拉著泰郁森走了。
康欣站在病房外的玻璃窗前,她望著病床上的男人,說:“今晚我在這里陪著。”
“我也留下來。”這話,是幽修說的。
幽洛揉了揉紅潤的眼眶,也說:“我也在這陪著。”
一家人對視一眼,同時長嘆一口氣。康欣坐下來,也抹抹眼睛,“你說清璇,多好的一孩子,到底是誰這么狠心,竟然做出這種事來。那可是一尸兩命啊!”
幽洛聽到這話,也不說話。
她一直很討厭程清璇,可這會兒,竟也覺得難過。
幽修不說話,他年輕時也荒唐狂妄過,康欣也曾被綁架過,但對方綁架她,只是為財。而對付程清璇跟幽居的那個人,明顯是要程清璇的命。能有多大仇多大恨,連孕婦都不放過!
三個人安靜坐在長廊上,一句話都不吭。
。
電梯里,墨若塵反復(fù)摸著手里的打火機,他突然扭頭望著泰郁森,問道:“你們是看著夫人墜崖的?”
泰郁森吸了口氣,點點頭。“嗯,當(dāng)時那棵樹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夫人為了保護幽總,故意搖晃繩子,掉下了山崖。”現(xiàn)在想起程清璇墜崖時的決裂,泰郁森都感到佩服。
“山崖多高?”
“掉下去的時候,約莫四五百米吧!”泰郁森說完,也疑惑的皺起了眉頭,“說來真是奇怪,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人絕對沒有活路。你說,夫人的尸體能去哪里了?”
墨若塵搖搖頭,目光一樣的困惑。“我聽警局那邊有人說,地上一滴血跡都沒有,這真奇怪。”
“是啊。”
泰郁森搓了把臉,今兒經(jīng)歷了太多事,他這一雙腿,到現(xiàn)在還有些軟。
“我們夫人其實很神秘,認(rèn)識這么久以來,從沒聽說過她有什么家人。”
“她不是孤兒么?”
“就算是孤兒,那在這世上,也應(yīng)該有一兩個親戚吧?我從沒有見過有身世比夫人更干凈的人,這個世上,跟她有關(guān)系的,好像只有咱們幽總。真是神秘啊…”
墨若塵聽了泰郁森這話,并沒有做聲。
“還有,幽總的反應(yīng)也忒奇怪了!夫人尸體找不到了,他不是應(yīng)該擔(dān)心才對?他倒好,竟然還說什么這就好!”幽居在聽到,夫人尸體不見了這消息后的反應(yīng),令泰郁森很困惑。
他們都擔(dān)心幽居知道這事后,會反應(yīng)激烈,才猶豫著不敢告訴他。哪曉得,幽居知道了,竟然還很高興。
“老墨,你說幽總腦子是不是摔傻了?”對此,泰郁森深以為然。
墨若塵看了泰郁森一眼,不知道該說啥。
傻不傻,誰知道呢?
電梯門打開,兩個人剛走出醫(yī)院,就被早早守在醫(yī)院大門外的記者堵上。
“墨總,方便告訴我們一下,幽總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如何嗎?”
“墨總,聽說貝利卡墜崖身亡了,請問,貝利卡是得罪了什么人嗎?”
“有消息傳,貝利卡的尸體至今仍未找到,方便告訴我們具體的消息嗎?”
…
墨若塵瞇起眼睛,俊貴的臉上噙滿了不耐煩。
“恕我無可奉告,想知道消息,上警察局堵警察去!”墨若塵心情有些浮躁,說話毫不留情。
所有記者,都被他這話堵得啞口無聲。
誰敢去警察局堵警察?
那不是找死么?
記者見墨若塵開車走了,又扭頭望向醫(yī)院。幽居所在的病房樓層守衛(wèi)森嚴(yán),他們根本無法上去,看來,這次是撈不著第一手資料了。
…
幽居醒來之后,很積極地配合治療。
他的眼里,再也沒有絕望死氣,隱隱的,竟還有著幾縷期盼。他相信,他的小羽一定還活著,最后可能的情況是,她回到了她的世界。
只要她還活著,他就愿意等,無論是等一年,十年,又或是一輩子!他有預(yù)感,他會等到程清璇重回的那一天。
在病床上躺了半個多月,幽居的氣色好了許多。期間,警察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兇手。
這一天,幽居午睡醒來,病房里多了一個人。
見到她,幽居有些詫異。
“姑姑?”幽居擰起眉心,“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幽若雨打開食盒,從里面端出一碗來放在小桌子上。“聽說了你們的事,正好我最近事務(wù)不忙,就回來了。”幽若雨端起粥,坐在床邊。她用勺子拌了拌熱粥,舀了一勺,吹了吹,才遞到幽居嘴里。
幽居微微一愣,他蹙眉吃下,才說:“我自己來吹。”
幽若雨目光微凝,很快又換了笑臉,“看我,都忘了你的潔癖了。”幽居自小就不肯與人太親近,喂飯這種事,他也是不喜歡的。若不是雙臂不能抬動,他絕不會假手于人。
幽若雨只用勺子舀粥,然后就遞到幽居嘴邊,讓他自己吹。
吃了半碗粥,幽居便吃不下了。
“那我就收起來了。”幽若雨將粥收進食盒里,她又站起身來剝橙子,才說:“清璇的事,我很遺憾。小幽,日子還是得向前過,你一定要盡快振作起來。”
幽居點點頭,“謝謝,我會的。”
“我是你姑姑,不需要這么客氣。”
幽居不語。
幽若雨并不介意幽居的沉默,相反的,她倒是很享受這么沉默的幽居。看著沉默的幽居,幽若雨仿佛間,以為自己看到了小時候的幽居。那個沉默、孤獨、寡言的男孩子。
這樣的男孩子,才是她所熟悉的。
“聽說清璇的尸體一直沒有找到,是怎么回事?”幽若雨將橙子切成八瓣,放在盤子里,擺的很好看。
她似乎,很享受照顧人的感覺。
幽居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這時,一股甜甜地香味順著風(fēng)吹進幽居鼻子,幽居微微蹙鼻,忍不住問道:“姑姑你噴的什么香水?”好香,卻很…膩味。
幽若雨微微一笑,才說:“女人的香水,可是秘密。”
幽居一愣,是么?
幽若雨將橙子放在小桌子上,這才走進廁所,將手洗干凈。她走出來,見幽居盯著桌上的橙子看,男人微微勾著頭,許久沒有修剪過的頭發(fā)有些長。微微長的劉海遮擋住他半只墨色的眼睛,他的睫毛很狹長,每一次眨動間,都像是羽毛,撫在人心。
幽居身上每一寸,臉上每一處,都是精致好看的。
見幽居忽然朝這邊往來,幽若雨趕緊裝作若無其事收回視線。她扭著蠻腰走過去,指著那盤橙子,輕輕地問:“要吃嗎?”
幽居本不想吃的,但嘴里有些清淡,又想嘗嘗。
“只吃一瓣。”
“好。”
幽若雨剝了一瓣送進幽居嘴里,味道很甜。橙汁在嘴里擴散,幽居心情微微一松,“再來一瓣。”
幽若雨忽然笑出聲,“這么喜歡,以后我常給你帶。”
“你不回美國?”
“不急,再呆一段時間也沒問題。”幽若雨又拿起一瓣橙子,喂給幽居吃下去。
幽若雨本還想留下來陪幽居說會兒話,突然,她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幽若雨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很快就掛了。“我有點事,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好。”
幽居目送幽若雨離開,目光一直看著她筆直的雙腿。
那一雙紅色的高跟鞋,如此的惹目。
。
幽若雨走出醫(yī)院,一輛紅色的跑車,突然按響喇叭。她抬頭朝跑車望去,目光里多了一味不贊同。
幽若雨轉(zhuǎn)頭看了眼身后,這才走過去,開車門坐了進去。綠臨解開安全帶湊過來,他抱住幽若雨,在她嘴上啃了一口。“我想你。”
“你不該來這里的,這里人多眼雜,容易暴露。”
綠臨不滿地哼了哼,“你說你只是進去看他一眼,很快就出來的。”綠臨指了指手表,說道:“你進去半個小時了。Camille,我也是會生氣的。你是我的女人,你撇開我去見其他男人,你要我怎么想?”綠臨語氣陰惻惻的。
幽若雨眉頭一蹙,目光微冷。“KK,我不喜歡不乖的孩子。”
綠臨愣了愣,“我不是孩子。”
“呵…你做事如此沒腦子,在我眼里,你就是個孩子。”
“Camille…”綠臨語氣有些悶。
幽若雨看了他一眼,她忽然彎下腰,從裙子底下,脫下黑色的小內(nèi)褲。
綠臨目光一亮,像是見到棒棒糖的小孩子。
“我們回家?”幽若雨勾勾手指,目光魅如絲,聲音嫵媚,像水滑過綠臨身子。
綠臨瞬間眉開眼笑。“好!”
。
晚上,幽洛帶著晚餐來醫(yī)院。
幽洛給他喂飯的時候,也像之前幽若雨做的那樣,要先吹吹。這一次,幽居沒有拒絕。他聞著幽洛身上的香水味,忽然問:“小洛,你用過oy—sexy9號香水嗎?”
幽洛搖頭,“那香水我駕馭不了。”
幽居忽然嘆道:“那就可惜了。”
幽洛好奇挑眉,“怎么了?”
“我看你最近照顧我也辛苦了,讓泰郁森幫我去商場給你買了一瓶香水,我以為你喜歡的。”幽居語氣略有些遺憾。
幽洛一聽,頓時樂開了花。“不不不!哥哥送的我都喜歡!在哪兒?我明天就噴!”
幽居朝她身后的床頭柜看了一眼。
幽洛心神領(lǐng)會,她打開柜子,果然看見里面有一瓶還未拆封的香水。她拿起那瓶香水,喜滋滋地說:“我今晚就噴!以后每一天都噴!”
幽居嗯了聲,“我累了,你先回去。”
“那我明天再來!”
幽洛拿著香水,穿著高跟鞋,又蹦又跳地走了。
*
晚上回到家,幽洛真的將自己洗了個干凈。
她打開香水,往自己的手腕跟耳垂抹了點,最后,她又往臥室噴了些。晚上,聞著那太過香甜的味道,幽洛睡得格外的香。
次日早晨,她迫不及待的跑去醫(yī)院。
她特意換了一身鵝黃色的洋裝,穿著一雙鑲水鉆的高跟單鞋,打扮得十分甜美。
她一進病房,就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幽居坐在床頭,根本就沒聽見她說的任何一個字。他只是勾起鼻子,鼻尖在幽洛周圍的空氣中輕嗅。
甜甜的香味…
分明就是昨天幽若雨身上的氣味。
幽居垂下眸子,他望著桌上的粥,沉聲問幽洛。“小洛,你跟小姑關(guān)系很好嗎?”
“還行啊,以前留學(xué)的時候,我經(jīng)常跟她玩。”
“你覺得她怎么樣?”
幽洛蹙眉想了想,才說:“她啊,她很漂亮,處處都講究細節(jié)。對了,我有一次誤闖進她家臥室,還在她床頭柜上,看到了一張你跟她的合影。嘿嘿,哥哥真是從小帥到大!”
“合影?”
“嗯。”
“什么時候的?”
幽洛想了想,才道:“不清楚。”
幽居沉默了。
幽若雨保留著他們的合影,還放在臥室,她這是什么意思?
他瞇起眼睛,想起許多事情,心里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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