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萌 男人的眼淚
康欣親自給幽居上藥,他坐在沙發(fā)上,偶爾偏頭看到康欣那滿是心疼的眼神,心里不禁會產(chǎn)生出疑惑來,這個小姨,對自己到底是真關(guān)心,還是惺惺作態(tài)假關(guān)心?
幽修一個人去了自己的別院書房,大概是去打電話調(diào)查程清璇在看守所的狀況去了。
康欣將幽居傷口里的水泥小石子挑出來,又給他消了毒,勒令他回房間去換了件衣裳。程清璇還沒找到,幽居可不能先喪失了斗志,他換了件新襯衫,再回到大廳時,康欣正跟傭人在布置飯菜。
“小幽,快過來吃點東西。清璇那邊你也別太擔心了,現(xiàn)在法院還沒判下來,檢察院還在審查案件,她應(yīng)該不會有事。可別讓她見到一個瘦得不像樣的你,那她可會心疼的。”
康欣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幾句話就讓幽居勾起了想進食的**。她說的對,的確不能搞壞了自己的身子,以免小羽看到了傷心。
一個人在餐桌旁桌下,幽居剛吃了半碗飯,就見幽修一只手拿著電話,一只手夾著香煙,從中庭那邊走了進來。他見幽居坐在餐廳旁吃飯,神色有些恍惚。他都快忘了幽居坐在餐廳里吃飯的樣子了。
那時候,這孩子還是個蘿卜頭,一個人乖巧坐在餐廳胖,慢條斯理吃著飯,飯桌上總是見不到他那母親的身影。故而,幽修也不常上桌,他總是不愿意多跟康然在一起多呆一秒。幽居的童年時光里,就連跟父母吃飯的記憶,也是少得可憐。
幽修眸子一瞇,眸光蓋上一層淺淺的愧疚。
幽居見到幽修來,第一時間放下碗筷,抬頭問他:“怎么樣?打探到什么情況了嗎?”
幽修眉心深深擰住,這讓幽居也跟著揪起心來。
“怎么了?”
幽居心頭好似被壓了一塊大石,喘不過氣,就連呼氣都困難。他索性站起來走到幽修身旁的沙發(fā)上坐下,又問:“找到她了沒?”
幽修放下手機,又抽了一口煙,長吐了一口氣,才說:“他們對她用刑了。”
墨眸霎時染上冰霜,幽居整個人氣勢都變得凌厲可怖起來,連對面的幽修都有被嚇到。“他們憑什么對她用刑?警察不是斷定她是故意殺人罪了嗎?為什么還要對她用刑?”一想到自己的小羽要承受某些難以想象的痛苦,幽居頓時變得焦躁起來,以至于坐立不安。
“那丫頭不肯承認。”
“什么?”
“我聯(lián)系到看守所的一名高層人士,那人說,無論那些人怎么詢問,程丫頭就是不肯承認自己殺了人。她不停地說自己當時控制不住自己,殺人不是她的本意,還說那殺人的匕首也是死者隨身帶在身上的。可是目擊證人口徑一致,全都指認了程丫頭,說她就是殺人犯。檢察官認為程丫頭是在做垂死的掙扎,所以…”
“所以他們就可以隨便對她用刑?他們就沒有思考過,為什么死者會剛好出現(xiàn)在咖啡廳,且還隨身攜帶兇器?”
“而且,咖啡廳里的服務(wù)員說,案發(fā)不到五分鐘警察就趕來了。你相信警察出行效率這么迅速?我甚至懷疑,報案人提前知道了咖啡廳會出現(xiàn)命案,這樁兇案,根本就是有人可以謀劃的!”
幽居沉著臉,他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說完,腦子里突然產(chǎn)生了一種可怕的想法。
幽修見他臉色玄乎不定,劍眉向上一挑,問他:“你在想什么?”
幽居呼吸變得十分緩慢,他的手抖了抖,眼神都變了。
“我在想,這件事,是不是有太多巧合了?”
是了,小羽去咖啡廳,呂子妗剛好也在咖啡廳,而起還恰好帶著兇器。警察來的太快,將小羽送去看守所的速度也太快了,而且,小羽反復(fù)申辯作案時控制不住自己,檢察官不去查其中是否有貓膩,反倒對她嚴刑拷打…
這一切,若說沒有蹊蹺,幽居怎么都不會信的。
幽修跟康欣都認真思考了這個問題,也覺得這里面還有大文章。
“能想辦法弄出小羽嗎?”
幽居擔心再等下去,小羽遲早會出事,審訊罪犯的那些手段有多殘酷,幽居多少了解一點。他的小羽那么倔,她若是咬牙不肯承認,即便那些人把她拷打至死,她都不會認罪的。他太了解她了。
幽修滅掉煙頭,愛莫能助搖頭。“這件事在全國范圍內(nèi)都引起了高度關(guān)注,不好弄出來。再說,錢雖然是個好東西,但不能打發(fā)所有人,那里面有些人,一身正氣,不是錢能打通的。”
大多數(shù)的檢察官都是正義凜然的,只有少部分人,心懷鬼胎。
幽居一聽幽修這回答,就更坐不住了。
“爸,想辦法幫我弄到今年部隊新兵連的電話。”
。
新兵蛋子們的訓(xùn)練嚴肅又變態(tài)。被折騰了一整天,始宇躺在床上已是半個死人,連抬下腿全身的肌肉都會拉著痛。好不容易睡過去,又被班長給叫醒了。
“始宇,有緊急電話找你。”
始宇揉了揉沉重的眼皮,不情不愿爬起床,問班長:“誰打來的?只要天沒塌,再緊急也不許打擾我睡覺。”說完,始宇又要倒回去睡大覺。那班長晃了晃始宇的肩膀,才壓低聲音說:“找你的人姓幽,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找你,說是人命關(guān)天。”
姓幽的,始宇就認識那么一個。他強忍著酸痛之意爬起床,穿著拖鞋跑去接電話。
一屁股坐在小賣部里的凳子上,始宇拿著電話,開口就說:“夜半時分給我打電話,小心小璇子懷疑咱倆有一腿。”始宇還是那個愛開玩笑的始宇,幽居卻沒心思聽。
幽居一句廢話也不肯說,直接說重點,“小羽出事了!被關(guān)進看守所了。”
始宇懷疑自己聽錯了,他屏住呼吸,聽到電話筒那端幽居不太正常的呼吸速度,這才將信將疑問了句:“她真被關(guān)進看守所了?”
“嗯。”
“為什么啊?犯了什么事?”
幽居呼吸忽然加重,始宇也跟著提起一顆心。
“殺人罪。”
咚!
提起來的那顆心徹底砸下,砸的始宇差點坐不穩(wěn)。“小璇子會殺人?幽居,你跟我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我們建筑系拍畢業(yè)照,小羽也去了。之后我被教導(dǎo)主任他們叫住一起拍照,小羽一個人去咖啡廳等我,結(jié)果在咖啡廳的廁所里碰見了呂子妗,不知道兩人發(fā)生了什么,等工作人員打開門的時候,小羽正坐在呂子妗背后,瘋了一樣的將匕首捅進呂子妗后背里…”
“呂子妗?”
始宇懷疑自己聽錯了名字。
被殺的,怎么會是呂子妗?舊情人就這么被殺了,聽到消息,始宇還是被驚了一大跳。
“你沒有聽錯,的確是呂子妗。始宇,這件事疑點重重,我懷疑根本就是一場陰謀。”
始宇搖搖頭,保持頭腦清醒,才說:“講清楚。”
“據(jù)我所知,小羽行兇時用的兇器是呂子妗隨身攜帶的,這是疑點之一。呂子妗恰好跟小羽一同出現(xiàn)在咖啡廳的廁所里,這是疑點之二。警察抵達兇案現(xiàn)場僅用了五分鐘的時間,我是疑點之三。報案人報案時間,比咖啡店工作人員打開廁所門的時間,還要早三分鐘。我父親動用關(guān)系打通警局內(nèi)部,找人去查了報案人的電話號碼,我打了那個電話,結(jié)果顯示是空號。”
“還有一點,小羽在看守所里,一直不肯承認自己的罪行,還說殺人的時候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被帶走的時候,她反復(fù)的跟我說要我相信她,我想,她一定是被呂子妗做的事或者某些話給刺激到了,才導(dǎo)致了行為失常。”
“警察說目擊證人、兇器、以及小羽殺人動機都具備了,這就是故意殺人罪。本來有目擊證人親眼所見,這事我不該起疑的,可怪就怪在,死者是呂子妗這個人。”是一個,恰好跟程清璇有過過節(jié),且還結(jié)下過梁子的女人。
聽完素來寡言的幽居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且還語氣焦急,始宇也跟不由得嚴肅起來,便蹙起眉頭問他:“你想說什么?”
“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你說。”
幽居語氣一頓,始宇耳朵高高豎起,聽見他說:“我懷疑,呂子妗出現(xiàn)在那里,根本就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呂子妗出現(xiàn)在那里若是必然,那這件兇案也就成了必然。
“這件事的確有蹊蹺。這之中有這么多問題,你能想到,警察為什么想不到?”始宇手指在大腿上敲了敲,他道:“幽居,我懷疑有人買通了警局內(nèi)部的人。”
“我也猜到了。”
“那你想調(diào)查這件事,只會難上加難。”始宇聽到幽居不說話,也嘆了口氣。
班長站在外面催促他該回去了,始宇沖班長招招手,用口型說了再等一分鐘,才問幽居:“你打電話給我,是想讓我想法子,暫時將小羽從看守所弄出來?”
幽居喉嚨一滾,應(yīng)了個嗯字。
“幽居,我爺爺雖然有些權(quán)利,但他不會同意包庇一個上了新聞的殺人犯的。”始天一這人原則性強,一身鐵血,不可能會包庇罪犯。始宇有些為難,那頭幽居有些焦躁,最后急得直接咆哮沖始宇吼:“他們對她用刑了!始宇,我相信小羽,你應(yīng)該也清楚,她不是那種人。她就算看不慣呂子妗,就算想替唯一報仇,也不會傻到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了她!”
唯一兩個字跳進耳朵里,始宇神色微微一怔。
他抿了抿唇,心里明白幽居這話是在理的。程清璇何等聰明,她不會傻到在公眾場合殺人的,這很顯然是一場看起來作案動機簡單,實則經(jīng)過周全策劃的謀害案。至于幕后人是誰,或許好猜,或許不好猜。
“我會想辦法聯(lián)系我爺爺,最遲明兒中午給你消息。”
聞言,幽居終于舒了口氣。“抱歉,讓你難做了。”
“別急著抱歉,幽居,你想得到這么多蹊蹺點,那你更應(yīng)該想得到,誰會是最有可能策劃這一切的幕后人。你很聰明,不要被人的外表給騙了,看我,被呂子妗騙了好幾年,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掛了電話,始宇又撥了個跨洋電話,是打給法國那邊的。
…
這個晚上,幽居就沒有合過眼。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他揉了把沉重的眼皮子,迫不及待去到大廳。幽修一個人坐在餐桌旁吃飯、看報紙,滿臉神色閑適,看上去相當悠閑。幽居不想看他,便走到沙發(fā)上坐著,手里一直拽著他的手機。
康欣端了碗粥走到幽居面前,放到他面前的茶幾上,說:“好歹喝幾口,別拖垮了身子。”
幽居掀起眼皮子,看了眼康欣。康欣端莊美麗的臉上,寫滿了真心實意的關(guān)心,幽居仔細盯著她的臉看,分辨不出來她對自己表現(xiàn)出來的關(guān)懷里,有幾分是真心,有幾分是做作。
“讓他餓死算了,一個死在看守所里,一個餓死在外面,正好做一對亡命鴛鴦。”幽修將自己的嘴毒本事發(fā)揮得淋漓盡致,幽居聽了這話,意外地不感到氣憤,反倒端起粥,默默喝了起來。
見他喝粥了,康欣松了口氣。
她仰頭看了眼時鐘,七點半了,程丫頭進看守所十四個小時了,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
幽修一直背著幽居在大電話,他嘴上說著不管程清璇死活,心里到底還是放不下。
十點的時候,幽修接了一個電話,他接完電話之后,轉(zhuǎn)身走進大廳時,步伐忽然變得急切起來。“好了!上頭人突然松口了,允許我們把她接出來,不過不許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了,出來以后也必須在他們的監(jiān)視下生活!接她出來之后,也得配合他們的工作,隨時接受傳訊。”
始宇終究還是說服了始天一。
神經(jīng)一直緊繃著的幽居聽了這話,忙站起身,大概是太緊張了,又起來的太著急,腦袋一陣眩暈,差點倒下去。一只手撐著沙發(fā)扶手靠了好一會兒,幽居才抬頭對管家說:“安伯,去把朱醫(yī)生叫到家里來等著。”
管家應(yīng)了聲,跑去打電話。
幽修跟幽居一同去了看守所,看守所處處都透露著森嚴與寒冷,獄警們給幽居做了全身檢查,確定他沒有危險性,這才允許他進去。
一個長相十分威嚴,看著就不好相處的高個獄警在前面引路,帶著他來到女監(jiān)區(qū)上了四樓。
“到了!”
男人在四樓靠右邊的一道藍色鐵門前停駐。幽居看了眼鐵門,眸子微微變得暗沉。
那鐵門狹窄,只有上方留有一個巴掌大小的玻璃窗,他踮起腳尖看了眼里面,只看到一堵白色的墻壁,看不見人。心高高懸著,見不到程清璇,幽居怎么也放不下心來。
獄警掏出鑰匙,咔噠一聲打開門,才站在一旁,對幽居說:“進去!”
幽居走進去,這間屋子里只有一張狹窄鐵床,以及一個看上去臟兮兮的褐黃色馬桶。別的,一無所有。
而他的小羽,則穿著看守所的監(jiān)獄服,躺在床上睡覺。她睡著的樣子看著很安靜,安靜的,好像真的只是睡著了一樣。幽居一步步走過去,每一步,都將他的力氣抽盡。他蹲坐在鐵床旁,跪著握住程清璇的手,用最溫柔的口吻喚了聲:“小羽。”
察覺到有人在摸自己,一直乖乖躺著的程清璇忽然睜開一隊翦瞳,她用快到令幽居詫異的速度,跳起來蜷縮到鐵床的角落里。雙手抱住雙膝小腿,腦袋高高昂起,程清璇用最兇狠的眼神看著幽居。
不哭、不叫,就只是那樣看著他,眼神便是她最后的一道防線。
她看似兇狠的目光,充滿了陌生跟戒備,細看,卻可以看出眼球深處的懼怕。徹底被她的反應(yīng)跟目光嚇到,幽居心一痛,她到底被他們做了什么?竟把一個開朗愛笑的女孩嚇成這副模樣!
用手心輕輕拍程清璇的手背,幽居一邊拍,一邊說:“小羽,是我啊,你的幽寶…”他重復(fù)說了好些遍,程清璇的情緒才穩(wěn)定了些。
程清璇瞪著眼珠子看他好幾眼,眼里的懼怕才轉(zhuǎn)為貪婪跟驚懼之后的安定。
她眼里流露出來的那種依賴自己,信任自己的眼神,更讓幽居心痛難受。他真是沒用,花了這么長時間才找到她…
“幽寶…”程清璇聲音有些啞,那種沙啞,只有在經(jīng)歷過某種難以想象的嘶吼跟喊叫之后,才會造成。那沙啞的聲音,像一排銳利的針尖,挨個挨個地戳穿幽居的心臟,留下一小排孔,往外冒著血珠子。
幽居強忍住內(nèi)心的悲痛,才站起來,然后雙膝跪在鐵床上,彎腰抱住程清璇,在她耳旁說:“小羽,我?guī)慊丶摇N覀兓丶遥院笤僖膊灰獊磉@種鬼地方了,我會查明所有真相,我不會讓你去坐牢的!”
縮在他懷里,程清璇一聲聲喊他幽寶,她還是沒有哭。
她永遠都是那個堅強的女孩,不會因為痛苦而哭,要哭,也是因為被感動了才哭。就像那個寒冬的夜晚,青年徒步跑了半個城,找到電話亭里的她。那個時候,程清璇沒骨氣的哭了,因為心被幽居全部占滿了。
當人心里被感動填滿,落幾顆淚,才能釋放掉那溢出來的幸福。
她不哭,也不說委屈,只是一遍遍喊幽居的名字,幽居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悲痛,又差點涌出來。
“小羽,你怪我嗎?我沒有保護好你,你怪我嗎?”幽居不敢去看程清璇的面部表情,害怕女孩會露出傷心失望的眼神,那對此刻的幽居來說太殘忍了。
程清璇好像沒聽他的話,她還是將腦袋靠在幽居胸膛口,跟他說話:“幽寶,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會殺她,我不想殺她的,我承認我當時很生氣,但我真的沒想過要殺她…”
幽居眉頭一蹙,有些不妙,幽居忽然松開懷抱。他用雙手扶住程清璇的雙臂,放大聲音問了句跟此情此景,毫不相干的問題。他問:“小羽,你今天吃飯了嗎?”
程清璇一雙眼認真看著幽居的唇,她抿唇沉默了一兩秒,微微搖頭。
幽居剛要放下心來,就聽她說:“一點兒也不痛。”
轟——
五雷轟頂,全部砸在幽居身上。
程清璇身體到底是出了問題!
她好像…聽不見他的聲音了,這個發(fā)現(xiàn),對幽居來說,猶如滅頂之災(zāi)。幽居怔怔失神看著程清璇,那雙黑色的眼里,浮出濃濃的絕望跟心痛來。
程清璇被被他的眼神嚇到,她忙用手心拍自己的胸口,抿著唇淺笑,提高聲音說:“你看,真的不痛。”
她以為他在問:你是不是很痛?卻沒想到,幽居問的是:你今天吃飯了嗎?
幽居用很大的制止力才抑制住快要溢出心臟外來的愧疚與痛心,深呼吸一口氣,幽居再次蠕動起嘴唇,卻是開口無聲。程清璇目不轉(zhuǎn)睛盯著他的嘴唇看,又沉默了一兩秒,以為他在說他相信她之類的話,便說:“我就知道,幽寶會相信我的。”
胸腔被什么擊中,痛得那么凌厲清晰。
幽居再也淡定不了了,也演不下去了。他眼眶一紅,再一次跪下來彎腰將還在強顏歡笑的程清璇扯入懷里,抱得很緊很緊,緊到像是要將某塊骨頭鑲進身體里。
頭又一次被幽居按在他的懷中,程清璇抬不了頭,卻感受到男人在親吻她的頭發(fā)。程清璇猶豫了一會兒,才抬起無力的手臂,抱住青年的腰。
跪著擁抱住程清璇,幽居的吻落在女孩的頭上,跟著落下來的,還有一滴滴濕潤。“小羽…對不起!”越來越多的淚灑下,幽居哭得很壓抑,似寒冬里刮過松樹林里的寒風(fēng),嗚咽響起。
------題外話------
今晚凌晨十二點照樣更新哈,放心,這個情節(jié)不虐的,下一章就會查明一切。然后,自然就是狂虐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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