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小美人兒，卡雷諾那個家伙是人販子？”

　　夏伊打量著水牢里的美人魚，難怪卡雷諾的隊伍本來就輜重拖累，還帶著一個沉重的水桶，原來值錢的在里面，夏伊悄悄問蒙多：“混亂之城有美人魚交易嗎？”

　　蒙多憨憨地搖頭：“美人魚？你是說她嗎？沒見過，不過我猜，她是海妖，不是什么美人魚。”

　　“呃……說法不相同，都差不多，嗨，小家伙，能聽懂我的話嗎？”

　　夏伊挑了挑她的下巴，小海妖惶恐的眼神轉為憤恨，一道水箭從她的嘴里吐出來，夏伊靠得太近，避而不及，被噴了一腦門子水，只是低級法術的水箭，根本沒能給夏伊帶來任何傷害。

　　“嗬，小美人脾氣還挺大。”夏伊抹掉臉上的水漬，喊道，“帶回去！要是沒能賣出好價錢，就吃烤魚翅了！哼！蒙多，這個破水桶不要，你把她背回去，養在我臥室的浴池里！”

　　“呃……”蒙多腦門子冒汗，“那個，夏伊啊，海妖不能離開水的，他們是海族，一旦離開了水，身體就會枯萎。”

　　夏伊心想著她還挺嬌貴，只能讓森林巨魔吃點力，推著大水牢，爬上紅土高坡。

　　回到城堡，將盔甲和武器納入倉庫，然后把普通衣物交給霍比特半身人，他們能穿的就穿，總比裹著獸皮破布要好，半身人婦女心靈手巧，把所有的布料裁剪一番就適合半身人穿了。剩下的瑪瑙珍珠等貴重物品都入庫，夏伊指望著這些換成高級魔獸皮呢。

　　回到臥室時，夏伊聽到了水聲，進去一看，地板上都是水，小海妖正在里面發脾氣呢，見夏伊來了，像看到大魔頭似的趕緊縮到一個角落。

　　夏伊在想，把她放在浴池會不會不安全，萬一她逃跑，自己的金幣不就泡湯了？

　　不過蒙多說了，海族是不能在大陸上立足的，否則就會渴死，身體滿滿干枯。

　　“小家伙，對于這個住所還滿意嗎？放心，我會給你找一個好的買家，你是要有錢的，還是長得好看的貴族？”夏伊看了看海妖平坦如多瑙荒原的胸部，擔憂她真的能賣個好價錢嗎？

　　“小美人，你們海妖都不會說話嗎？還是說你是個聾啞？這可大打折扣了，嘖嘖，你說人類貴族為什么要買你？當侍女，你連走路都不會，難道侍寢？呵呵，可你下半身是條魚啊，可惜一個好好的美人，只能當花瓶看……”

　　興許是海妖聽懂了夏伊的話，她的臉頰跟朝陽似的，雙手握拳，嬌羞的忸怩著。

　　“你能聽懂我的話是吧？小美人？”夏伊詢問道。

　　小海妖終于忍不住了，她是頭一次看到人類女人，果然和傳聞中的一樣齷齪，小海妖鼓著腮幫吶喊道：“我不是女懷紙！我是男懷紙！！男懷紙！”

　　夏伊見她說話，原本還挺高興，不過她硬是沒聽懂小海妖說的什么，茫然問道：“什么玩意？你是難懷紙？我還易懷筆咧！”

　　“是男懷紙啦！我說，我是男懷紙！你這個壞女倫！”小海妖憋得滿臉通紅，怒氣沖天地喊。

　　夏伊琢磨了一下，恍然大悟：“你說你是男孩子？我就說嘛，你的胸比我還平，我還準備給你多吃一些木瓜，賣個好價錢的。”

　　“你這個惡毒的壞女倫！我不要賣給人類！你們都是壞倫！嗚嗚嗚……”

　　如果說女人是水做的，那海妖就是水母，小海妖悲痛地哭了起來，眼淚淌在臉上，不過他海藍色的眼睛，變得淚光盈盈，實在是動人，可憐楚楚的，夏伊心里感嘆，海妖博取同情指數簡直五顆星。

　　“行了行了，別哭了，我不把你賣給人類。”夏伊見他半信半疑止住了哭聲，邪惡一笑，“賣給獸人行吧？”

　　“哇！！”

　　小海妖臉上掛滿了淚珠，哇哇大哭，看起來凄慘無比，而夏伊關注的是另一件事，他的淚珠低落在水里，居然凝固了！變成了白色半透明的珠子，和珍珠一樣，不過比珍珠晶瑩剔透，一顆顆珠子沉到水底。

　　“啊咧！？”夏伊驚訝，“鮫人一泣，墜淚成珠？！！”

　　夏伊伏在浴池邊，伸手撈起淚珠，舉在光線下，暈白透亮，成色迷人，夏伊哈哈大笑，這可是個財路啊，她已經取消了把小海妖賣掉的計劃，自己養在家里，以后沒錢花了揍他一頓……

　　小海妖自然不知道夏伊的心思，依然哭得傷心欲絕，他越傷心，夏伊越開心，搜集著珠子琢磨賣什么價格才合適。

　　“行了行了，我誰都不賣，行吧？”夏伊也有點不忍心，誠懇地說道，她可不是人販子，頂多是無良的珍珠販子……

　　“真的？”小海妖淚眼婆娑。

　　“當然，我對海神發誓！”夏伊虔誠地欺騙一個無知的小孩，毫無愧疚感。

　　小海妖終于止住了哭泣，鼻子一抽一抽的，讓人想抱在懷里安慰一番。單純的小海妖自出生起，最崇敬的人當然是海神，所以就相信了夏伊的誓言。他不知道，某個人對著發過誓的神靈，跟海底的沙粒一樣多了……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嗎？”夏伊一臉和善地博取他的信任，特地強調道，“你看我都不賣你了，我是好人。”

　　“哼，你是惡毒的女倫！我不會告訴你的！”小海妖不上當。

　　“呵呵呵……我說，你能捋直舌頭，好好說話嗎？你這樣賣萌小心我把你吃掉……”夏伊挑眉說道，“跟我念，我是男孩子！”

　　“我是男懷紙……”小海妖調整著嘴巴，艱難地說道。

　　夏伊：“男！孩！子！”

　　“男~孩~紙~”小海妖弱弱地跟讀。

　　夏伊扶額：“男懷……啊呸，算了，隨便怎么說吧，我是夏伊，你應該慶幸，你落到我手上，否則，那些惡毒的人類商人會把你賣給貴族當小倌！或者吃生魚片！”

　　“什么是小倌？”小海妖眨巴著眼睛問道，又想起什么，扭過頭，“我不要跟你說話！你是壞女倫！阿媽說，長得好看的女倫都壞！就算不壞，我們也不認識。”

　　夏伊不知道該做何表情，她還是頭一次被人夸漂亮，咦？這小屁孩是在夸我還是在罵我？

　　“你看看，你又回到一分鐘以前了，剛剛我還自我介紹，我們現在不是陌生人。”夏伊心累啊，唬一個白癡兒都這么費勁？她悄悄注視小海妖的舌頭，有些不一樣，難怪說話怪異。

　　正當夏伊“談心”即將失敗時，梅林老頭跑了進來。

　　“丫頭！丫頭！聽說你抓住了一只海妖？”老酒鬼一身灰塵撲撲，他一直在通天塔忙碌，聽到海妖的消息，立馬趕了過來，瞧見了浴池里的小海妖。

　　“嘖嘖，真是海妖，干得不錯！把他讓給我吧，我活了這么久，還沒好好研究過海族這個物種。”梅林老頭卷起袖子，準備動手，被夏伊撥開。

　　“給你也行，一百萬金幣！”夏伊臉部紅心不跳地說道，“你知道我抓住一只海妖費了多大的工夫嗎？”

　　夏伊純粹在扯淡，這只海妖只是戰利品而已。

　　“￥@※*”梅林老頭心里詛咒這個吝嗇鬼，說道，“你留著也沒用，還不如送給我……”

　　“獸人都知道，世上沒有白吃的莎蘿蕉，一百萬金幣，一個子都不能少！”夏伊擺出油鹽不進的樣子，又問道，“他（跟英文一樣有he，she之分）？你怎么知道他是雄性？”

　　“你還說你不把我賣掉！你這個騙紙！你騙倫！你騙倫！”小海妖嚷嚷起來。

　　梅林老頭郁悶，一個什么都不懂的人偏偏運氣好，他這么多年也沒能捕獲一只海妖，不耐煩地回答：“海妖的尾鰭雌雄之間會有些許差別，雄性比較瘦長，不過在成年之前，他們的特征不明顯，性別特征的初顯，海妖經過一場儀式……”

　　梅林老頭說到這里，跟喝多了酒一樣，兩坨紅暈，夏伊知道他腦子不是什么好念頭。

　　“什么儀式？”

　　“咳咳……”梅林老頭咳嗽一聲，以示正經嚴肅，吞吞吐吐地說道，“簡而言之，就是……嗯，交配，交配才是一只海妖成年的特征，所以海妖成年儀式上，會有一只成年海妖引導。”

　　夏伊撇撇嘴，明明是一件很正式或者浪漫的事情，怎么在梅林老頭嘴里說出來，就有一種莫名的猥瑣？

　　“跟你說話等于浪費我的時間，我的傳送陣線條還沒有整理完成呢！”老酒鬼又往通天塔上跑，出門時回過頭來，神秘地說道，“小丫頭，你最好看緊這只小海妖，否則，弄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煩……”

　　“什么意思？”夏伊覺得他話里有話，只是老酒鬼已經蹬蹬上樓了，夏伊看著他背影比了個中指，“嗤！”

　　“女主人。”一位半身人女孩出現的門口，手里端著一個餐盤，“您的晚餐準備好了，今天有烤肉和**酪，還有您喜歡的黑加侖果酒。”

　　“謝謝。”夏伊挺喜歡這些淳樸謙遜的半身人女孩，“對了，可不可以拿一些新鮮的魚過來。”

　　“好的。”半身人女孩開朗地笑道，“沙比特族長說，感謝您賞賜的衣物。”

　　“舉手之勞。”

　　夏伊瞅了瞅浴池了鬧別扭的小海妖，琢磨著海妖吃什么？新鮮的魚應該可以吧……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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