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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所謂真心話游戲


  張奕杉睜開眼睛的時候,覺得自己冷的要命。伸手去碰自己的額頭,卻發(fā)現(xiàn)是燙的。

  ——我了個操,果然發(fā)燒了。張奕杉在心中暗罵一句,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未明的聲音。

  想要撐著身體坐起的時候,手碰到了身邊的人的身體。張奕杉看看自己左側(cè)正背對著自己睡下的人,忽然就覺得有些惱火。

  于是用手掰起那人的肩膀,猛烈地搖晃了起來。

  此時相川政行在夢里過的好好的,忽然場景一轉(zhuǎn)就被丟進了阪神大地震。沒有辦法,他沉吟了一聲,慢慢的轉(zhuǎn)醒了過來。

  他回過頭看到張奕杉的臉,一只眼睛還睜不太開,只面無表情的正對著。張奕杉覺得這場景別扭的要死,忍著喉嚨的痛跟他說了一聲:

  “你該走了”。

  相川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邊點頭邊“恩”了一聲。接著,他沒有異議和疑問的翻身,下床。睡覺時他穿的還是前一天的休閑服,現(xiàn)在那長袖衫上的褶皺很可觀。

  張奕杉看著這個人往衛(wèi)生間走過去,一直到自己看不到了,這才又倒回到床上去。

  他心情不好,只能把眼睛閉起來,想讓自己暈暈乎乎的睡過去。

  ……他想起來,今天凌晨,自己是被相川背回旅館的。

  那時候張奕杉躲在模特之家背后的巷子里,已經(jīng)站了有七個小時。來時他原本帶了一杯暖手的熱可可,不久就放冷了。他原本沒想著喝,后來實在是渴了,一點點的呷著,因為這飲料甜的要死,反而覺得更加難過。

  就那么一直站著,一直站到張奕杉覺得自己完全就是魔障了。一動不動的等著那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的家伙,腳步都沒動過一步。累了就蹲下來歇一歇或者倚著墻,但是卻絕不會想要走開。

  他怕自己錯過了。

  張奕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么等著是為了什么,等到實在累得凍得受不了了,這才迷迷糊糊的蹲下來,半倚著墻,手環(huán)著膝蓋,再把頭埋進去。

  頭腦里亂糟糟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過場。自己長到二十八歲都沒正經(jīng)戀愛過幾次,不外乎是因為自己是個無可救藥的顏控,并且懶得要命。仔細想想看,這么鐵了心的要等一個人的經(jīng)歷,還真沒有過。

  張奕杉想吊著眼皮,可是真的不行了。他就那么蜷著睡下去,一直到有人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

  張奕杉想,阿爾弗雷德果真還是來了嗎?……于是沒睜開眼睛,只把頭抬起來,也揚起一只手,笑得很恣意:

  “先生,火柴來一根嗎?”

  ……沒有回應(yīng),所以只能把眼睛張開來。面前的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對他說:

  “不要坐在這里。”

  ……后來張奕杉懶得在和這個家伙說話。高個子的男人把軟綿綿的他從地上拉起來,然后再背起來。張奕杉在這個過程中,已經(jīng)困到了連掙扎都不想的階段。

  畢竟再過不久,天都要亮了。

  而且大概也知道了,那個要等的人,不會來的現(xiàn)實。

  相川沒有問他:“怎么坐在這里”“冷不冷”“有什么要幫忙的嗎”。就那么徑直的往旅館的方向走過去了。

  張奕杉自然也不想上感的故作忸怩或者拒絕。腳都麻了,心臟跳得不規(guī)律,這樣的狀態(tài),找個東西馱著走不是挺好?姿勢奇怪什么的……讓這種感想見鬼去吧。

  他才不要問相川,哦,你怎么會在這個鬼時間這個鬼地方找到我這個快成了鬼的人?

  那太麻煩了,況且他也不想知道答案。

  張奕杉吸了吸鼻子,盯著相川的腳看。那鞋面上沾了浮雪,一步抬起來在一步下去,走在這條沒有行車和來人的路上,晃得張奕杉愈加的想睡。

  他也真睡著了。

  到了旅館,張奕杉憑著最后一點意識踢飛了鞋子脫了外套再往床上一倒。相川好像是問了他一句可不可以在這里住下,張奕杉忘了自己怎么回他的。

  整個過程中大概是說了不到五句話?有沒有?

  ……以上就是自己全部記得的東西了。

  張奕杉咳了一聲,把被子蒙在頭上。頭疼,燙,但耳朵還是能聽到洗手間里的水聲。不多久就有腳步聲停在自己的身邊,然后是有人說:

  “下午的任務(wù),能來嗎?”

  張奕杉從被子里伸出手,先是比了一個“OK”,后來遲疑了一下,又比了一個中指。

  手被握住的時候張奕杉整個人都是一抖。那只沒什么溫度的手把自己的爪子按回到被子里,然后相川低聲說:

  “……注意休息。”

  張奕杉敏感的發(fā)覺那聲音里有稀薄但怪異的柔和感,頓時雞皮疙瘩都要下來了。這就操了,敢情這人覺得剛剛那中指是對他打情罵俏嗎?

  幸而不久就聽到關(guān)門的聲音——張奕杉沒頭沒腦的想著,關(guān)門大吉!

  張奕杉撩開被子,發(fā)了一會兒呆。然后下床,摸到手機,撥打那個自己已經(jīng)背下來的電話號碼。

  然后在兩分鐘之后再放下手機,接著自嘲的笑了一下。

  “媽的,真悲慘……”張奕杉這么嘖了一下,呼了一口氣,坐回到床邊去。

  ……

  回看模特之家。

  相川推開臥室的門時,看見阿爾弗雷德正坐在靠在床頭看著書。阿爾弗雷德的鼻端架著閱讀眼鏡,頭發(fā)都攏到了腦后,很是有學(xué)究的溫和儒雅氣息。

  阿爾弗雷德對相川笑了笑:“夜游愉快?”

  相川將上衣?lián)Q下來,不知可否。

  阿爾弗雷德挑了挑眉:“不過我從沒想過,你還會夜不歸宿。”

  相川向他投來沒有情緒的眼神:“你這么說,好像你很了解我。”

  阿爾弗雷德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嘴角含了些意味模糊的微笑,繼續(xù)低下頭來看自己的書。

  相川在離開這房間前,最后問了一句:“昨天晚上,你去了哪里?”

  阿爾弗雷德心情很好似的翻著書頁:“……Somewhere……親愛的,這個問題不應(yīng)該是你來問。”

  相川覺得他的笑容有些礙眼似地微微瞇了眼睛,轉(zhuǎn)身向樓下走去。

  ……這是十二月二十五號的上午。這個白色的慵懶時節(jié)里,孩子們才剛從被子里睡眼惺忪的醒來,正坐在壁爐前坐著吃蔓越莓派。然而在訓(xùn)練營里,不論昨夜笑鬧豪飲到多晚,男人們還是得強打起精神,為下午的任務(wù)做準備。

  已經(jīng)過了早餐時間,這群男人三兩的站著坐著,或者聊天閱讀,或者翻看助理給自己回饋的訓(xùn)練書。這樣的情景中,波特維穿過走廊,一直走到沙發(fā)邊坐上來。

  在他身側(cè),是身體微蜷起來,靠著沙發(fā)小憩的駱林。

  “……還好嗎?”

  波特維這么低聲問著。

  駱林還是閉著眼睛,回答道:“有點頭痛。”

  “……昨天晚上,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駱林把眼睛微微睜開,眼神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沒有……只是想看日出,結(jié)果忘記睡覺了。”

  波特維看著駱林,神色里有些微的局促。

  在這樣的時候,他會隱隱地感覺到——駱林好像變成了蚌殼,安安靜靜地被放在那里,安安靜靜地看著你,然后你也安靜的走不進去。

  于是波特維也沒再說什么廢話,只拿了兩個靠墊過來疊在駱林的身后,又遲疑的了一下,動作笨拙的把駱林的身體拉向自己。

  駱林疑惑的看著他,波特維便干巴巴的說道:“靠著我,會更舒服,一點嗎?”

  駱林溫和的笑了笑,說了一聲謝謝,自然而放松的靠上了波特維的肩膀。之后他繼續(xù)閉著眼睛休息,波特維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睡著。

  這樣的姿勢一直保持著,一直到里弗斯走下樓梯的那刻。他遠遠地看著他們,臉上先是惱怒,后面卻慢慢轉(zhuǎn)成一副欲哭的,可憐的臉。

  波特維有些不自在的把頭低了下來。駱林還是閉著眼睛,只是睫毛有些微微的翕動。

  后來里弗斯拖著腳步走到了餐廳,駱林這才慢慢直起身體來,表情帶著些無奈的,輕聲的嘆了口氣。

  發(fā)現(xiàn)波特維在看著自己,駱林似乎是想再努力的帶上微笑。波特維不喜歡那樣勉強的笑容,下意識的就指明說:

  “……不要做出這樣的表情。”

  駱林微微的怔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抱歉……”

  說完他倒向了沙發(fā),一只手臂抬起來,遮住了他顯露疲憊的表情。

  不久后波特維聽見他輕聲問:

  “……人為什么一定要去喜歡別人呢。一個人生活,就不可以嗎?”

  這是個突兀的問句,波特維卻能感覺到那句子里透露出來的苦惱。波特維想了想,回答道:

  “一個人生活很好。但是能夠喜歡一個人也很幸福。”

  “……你是這么覺得的嗎……”

  駱林這么低低地問著,從喉嚨里發(fā)出有些悶的輕笑。波特維的手不自覺地動起來,把駱林遮著表情的手臂輕輕的拉了下來。

  他看見了一張神情困惑而笑容酸澀的臉。而當這樣的駱林抬眼看向自己的時候,波特維覺得自己很想抱住他。

  但是那沖動反而讓波特維想到了某些東西——

  ——對駱林來說,“被喜歡了”,是不是也是一種負擔(dān)呢。

  這樣想著,波特維握住了自己的右腕,強自抑制住了自己動作。

  ……

  中午時分,西斯準時的出現(xiàn)在了模特之家的客廳里。雖說頭上戴著一頂紅綠相間還印著拐杖糖的帽子,西斯的身形依舊顯得挺拔帥氣——

  “好久不見小伙子們!你們的圣誕夜都過得怎么樣?”

  非常好——男人們這么回答著,聲音卻顯得有些怪異的蔫軟。西斯似乎是嗅到了空氣中宿醉的味道,不由得挑了挑眉:

  “你們熱愛假期,我也是。但是為了你們的前途著想,請打起精神——跟著我來。我向你們保證,今天的任務(wù)——能讓你們中的不少人,熱血沸騰起來。”

  男人互相的看了看彼此,表情互相帶了些玩味。

  在接下來,營員們們乘車前往了一家由廢舊工廠改造而成的攝影棚。這地方遠離市中心,室內(nèi)空間很寬敞,但供暖設(shè)施也老化得很要命。似乎是裝修時貪圖方便,棕灰色的舊墻被隨便的潑上了白色的油彩,卻蓋不上全部的面積,顯得四壁斑斑駁駁——面對著破敗的內(nèi)裝和協(xié)同而來的蕭瑟氣氛,那法里奧一邊發(fā)抖一邊抱怨著:

  “在這里我會熱血沸騰?除非他們現(xiàn)在抬進來一口鍋,然后讓我進去煮六個小時……”

  和他擁有相同抱怨的人有很多。但也有興致盎然的人,像是盧克和特拉維斯便毫不介意的在這地方探尋起來,偶爾跑進那些個面貌全然相似的房間亂轉(zhuǎn),有種進了迷宮的刺激感。

  西斯帶著微笑,看這些營員們各自展現(xiàn)出不同的表情相互交談。等到他們再次安靜下來時,西斯猛地拍了拍手,朗聲道:

  “小伙子們,集中注意。你們今天要面對的主角就要過來了——睜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看著吧!”

  隨著擊掌聲,訓(xùn)練有素的Staff提著一個墨黑的箱子走上前來。西斯笑了笑,將箱子上的卡鎖解開,也揭開蓋子——

  接著他猛地將箱子一抬,將箱子里的物什全部揚向了空中。

  而接下來的場景,讓就連向來鎮(zhèn)定的駱林都有些微的吃驚,不由得張開了嘴。

  ——展現(xiàn)在他眼前的,是令人眼花繚亂的,

  內(nèi)褲雨。

  沒錯,現(xiàn)在在他們頭上漫天飛舞再緩緩落下的,都是男士內(nèi)褲。

  在此前駱林從沒想到過,自己竟然會思考“原來男士內(nèi)褲也有桃紅色”“在襠部開洞的內(nèi)褲究竟有什么用呢”或者“那種一小塊布一樣的東西真的是給男人用的嗎”等等諸如此類的問題。

  但是現(xiàn)在,他的腦子卻被這樣的問題攪亂成了一團。

  西斯在此時悠悠的說:“親愛的硬漢們,如果你們有內(nèi)衣收集癖的話,那么今天的任務(wù)將滿足你們所有的妄想……當然,無論你是三角內(nèi)褲還是平角褲的愛好者,抑或你偏愛丁字褲——別露出這樣的表情,科林,男人的確能穿丁字褲——都請你們滿含激情的投入到這一次的任務(wù)當中去。在這一次的任務(wù)中,你們必須穿上隨機分配給你們的內(nèi)褲,并且展現(xiàn)出我們想讓你展現(xiàn)的主題。拍攝中,我們將不會拍攝你們腰部以上的部分,而是僅僅給出你們下半身身體的特寫——你們,做好準備了嗎?”

  盧克毫不掩飾的大叫出聲:“完全好了!”——然后發(fā)現(xiàn)身邊和自己一樣大叫的人并沒有幾個。

  大家的表情都很微妙,是在顧忌著在這樣的任務(wù)里表現(xiàn)得過于激動的話……果然會顯得像是內(nèi)褲狂熱者吧。

  只是這里的營員大多都是根性彎曲的非直男,一聯(lián)想到這樣的主題,眼神下意識的就要往身邊同伴的下半身上飄過去——

  西斯的笑容中深意更濃些:“啊,我忘了說明了……在這次任務(wù)里,你們必須兩兩搭檔,和隊友一起完成二人拍攝——而最終的勝負,是以小組的兩張照片決定的。”

  男人們的臉色愈加的古怪起來。

  “為了能讓你們更好的放開,拍攝和準備的房間都是**封閉的,在拍攝時,你們不用顧忌別的營員的眼光,只和搭檔盡情表現(xiàn)就好。為了避免事先準備,內(nèi)褲的種類在拍攝開始前的二十分鐘前才進行分配,這是為了考察你們即興表現(xiàn)主題的能力。至于搭檔……”

  里弗斯猛然把手舉起來:“……可以自己選嗎?”

  西斯撇了撇嘴:“很遺憾,不能。這一次,將由LGM進行搭檔的分配——首先是科林。你很緊張嗎,孩子?”

  科林幾乎哭出來,于是猛烈地點頭。

  西斯笑得開心:“顧忌到你特殊的個人情況,和訓(xùn)練營人數(shù)為單數(shù)的現(xiàn)狀——這一回的任務(wù)里,你和我一組。”

  男人們嘩然:“連西斯也要參加嗎!”“這算什么?”……

  西斯卻好似沒聽見似的,繼續(xù)淡定的報著組別配對:

  “第二組,特拉維斯,埃德蒙。”

  “第三組,盧克,肖恩。”

  “第四組,那法里奧,皮埃爾。”

  “第五組,阿耶斯提斯,相川政行。”

  西斯頓了頓,“第六組,波特維,里弗斯。”

  里弗斯的表情頓時僵硬,整個人都要灰下去。

  波特維低頭站著,沒有說話。

  “第七組,薩沙,西斯塔科維奇。”

  西斯塔科維奇沖著薩沙滿面笑容的走過去,薩沙板著一張臉,半天才不情愿的靠過來——接著被西斯塔科維奇捏了臉,于是臉紅。

  “第八組,阿爾弗雷德,勞爾。”

  勞爾的表情是忐忑中帶著期待,但是反觀阿爾弗雷德的笑容,卻顯得有些怪異的陰沉。

  沒有被分組的人只剩下兩個——西斯面帶著微笑呼了一口氣,“最后一組,駱林,阿德契科。”

  駱林下意識的往阿德契科所站的地方看過去——卻發(fā)現(xiàn)對方的表情中混合了厭惡和不屑,絕不能稱得上是友善。

  西斯報完了分組的名單便施施然離開,臨走前拖著科林進了**的準備間,只扔下了一群面色不同的男人們面面相覷。

  駱林遲疑了一下,想要向阿德契科走過去。對方卻抱臂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走到一邊去看著霧氣朦朧的窗外。駱林的步子僵死在了原地,忽然就覺得尷尬起來。

  這樣的情形不是沒有別人注意到。里弗斯急著想跑過來,幫著駱林詛咒那不合群的家伙幾句;偏偏在他邁出腳步時,也有人沖著駱林的方向去了。

  波特維和里弗斯互相看著對方,反而都停止不前了。加上駱林,三個人都是面色尷尬,站成了一個正好的等邊三角形。

  駱林最先開口緩和氣氛——他抬起手笑了笑,對兩人說:

  “……這次的任務(wù)一起加油吧?……我先到旁邊休息一下,你們慢慢聊。”

  里弗斯張了張嘴又合上,末了只能用不快的眼神看著波特維。后者看著地板,表情和往常一樣看不出是好是壞。

  這一次的任務(wù)里,多數(shù)的搭檔都被配得奇奇怪怪。駱林忽然就有些頭痛,不知道接下來事情究竟會怎么發(fā)展。

  第二組的人被叫去準備,卻不見第一組的人出來。Staff過來發(fā)布通知說,拍攝完畢的人會在第三個房間集合,也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交流。這樣的安排并不是說不可理解,但是看著房間里的人越來越少,駱林身上的不適感卻越來越強烈。

  在天將黑下來的時候,房間里終于只剩下來兩個人。駱林站在房間的一角,阿德契科站在另一角。偌大的房間里只飄搖的吊著一盞燈,顯得氣氛愈加的險惡。

  再不說話不行——駱林這么想著,正想張口——

  “最后一組,駱林和阿德契科,準備。”

  Staff這么通知著。阿德契科冷冷的瞥了駱林一眼,自駱林身側(cè)沉默的走了過去。駱林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這樣的情況,絕對不樂觀。

  ……事實證明,接下來的事態(tài)已經(jīng)不僅僅是不樂觀,而是可怕了。

  準備用的房間雖然小了些,里面卻也是空白的一片。駱林他們走進房間后,Staff揚了揚手上拿著一個布袋,對駱林說:

  “你是組長,請過來抽你們這次要穿的內(nèi)褲。第一個是你的,第二個是你的同伴的。”

  阿德契科臉上嫌惡的表情愈加的明顯了些。駱林垂下眼睛不去看他,徑自走過去去抽簽。

  第一張紙條上用灰色寫著:“grandpa”。

  駱林愣了一下,Staff對他笑了笑:“這是內(nèi)褲的名字。好了,快點選下一張。”

  第二張上則畫滿了愛心:“Rainbow&dy”。

  Staff挑了挑眉:“我這就把你們要用到的內(nèi)褲拿過來。

  駱林莫名的覺得有些忐忑。回頭看看阿德契科,卻發(fā)現(xiàn)后者的表情是超出預(yù)想幾倍的凝重。

  那已經(jīng)不是“因為重視任務(wù)而顯得緊張”可以形容的表情,而是更加嚴肅的,甚至顯得兇惡蕭殺的神色。

  Staff不久后便又回到了這里,手上拿著粉紅色和灰色的兩件內(nèi)褲。灰色的那件被遞給了駱林,粉紅色的給了阿德契科。駱林頗尷尬的把那內(nèi)褲展開來看了看,卻也暗自松了一口氣。

  這件內(nèi)褲是一件松垮得要命的棉毛四角褲,顏色兀自發(fā)灰,仿佛是穿了二十年,污漬都要洗不下去。款式是市面上已經(jīng)見不到的樣子,襠部像是舊時兜襠布的設(shè)計,布料上縫制的扣子都是棕色的木制品。這樣的內(nèi)衣,大概只在上個世紀……或者上上個世紀流行過吧。

  雖然有些無奈,不過駱林還是笑了一下。想想看這樣老土的款式,總比那些布料輕薄設(shè)計怪異的東西好多了。

  又低頭仔細一看,內(nèi)褲上綴了一個吊牌,第一行寫著:

  “請放心,這是一條新的內(nèi)褲,不用擔(dān)心衛(wèi)生問題。”

  而第二行則用黑體標明了:

  “需要用此內(nèi)褲展示的主題:Gay。”

  GAY

  駱林不禁倒吸了一口氣,卻差點就要被自己的口水嗆住,狼狽得要命,接著下個瞬間臉就紅了。

  這是什么奇怪的主題?

  用一條上上世紀八十年代的內(nèi)褲……來……演繹同性戀……風(fēng)格嗎。

  駱林閉上眼睛,認真的開始了頭痛。

  Staff離開前設(shè)定了時限,說是十五分鐘后,請他們換好衣服到隔壁的攝影室去。

  思考了兩分鐘,駱林認命一般的開始了計劃,想著怎樣用這件難以言喻的內(nèi)衣來展現(xiàn)那個更加難以言喻的主題。但是不管是怎樣的打算,都還是需要搭檔的配合。這么想著,駱林向著阿德契科走了過去。

  “抱歉……我想和你談?wù)劷酉聛砼恼諘r的配合……”

  駱林這么說著,卻見阿德契科面色鐵青的轉(zhuǎn)過身來,對他說:

  “把你的那條內(nèi)褲給我。”

  “……什么?”

  阿德契科臉側(cè)的側(cè)線猛然凸了出來,看的出他是咬緊了牙:“……我讓你,把你抽中的那件,該死的內(nèi)褲,給我。”

  駱林看得出阿德契科的眼神中認真及兇狠的部分,卻完全不明緣由:

  “……怎么了嗎?我……”

  “啪。”

  駱林的臉上被丟了一件東西,頓時怔住。那像是輕薄的布料,不怎么痛。駱林將那東西撿起來,看了看。

  那是一件超緊身設(shè)計的低腰三角內(nèi)褲。粉紅色,**是彩虹的刺繡。

  也就是這件東西,被丟在了自己的頭上。

  駱林忽然就有了一種猛然的受辱感。他抬起頭看著阿德契科的臉,收回了自己先前溫和的表情。

  阿德契科也看著他,胸膛起伏著,沒有說話。最后這個黑色皮膚的男人像是遏制不住一般的撲上來,直接的要來搶駱林抽中的那條內(nèi)褲。

  為了一條內(nèi)褲開始爭斗?……駱林這樣想著,忽然覺得現(xiàn)在的情況分外荒謬。但事實是,看著阿德契科的表情,他知道對方是認真的。

  一只手腕被扯住,腰側(cè)受到撞擊。這樣突然的暴力讓駱林覺得不可理喻,他卻不想讓自己溫順的承受下去。

  ——西斯曾經(jīng)對他說過:“你是一個男人。你有拒絕的權(quán)利。”

  駱林將阿德契科的一只手硬扯下去,肩肘頂向阿德契科的胸膛。這樣的反抗帶開了距離,下一秒阿德契科卻向駱林撲了過去。

  這是一場沒有緣由的,無聲的扭打。

  推搡,拉扯,用關(guān)節(jié)猛擊對方的腹部,踢踹——

  ——在阿德契科死死扼住自己的脖子,俯身騎在自己的腰上時,駱林覺得這樣的情況真是糟透了。

  然后他猛地抬起上身,撞向了阿德契科的頭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駱林覺得愈發(fā)的無望——這場怪異的,不能調(diào)和的爭斗會讓他的任務(wù)變成什么可怕的樣子?簡直不可想象。

  而下一個瞬間,阿德契科拽住他的外套,將膝蓋毫不留情的頂向了駱林的胃部。

  真是痛得要命——駱林不由得閉上眼睛,右手下意識拽住阿德契科的衣服,接著倒向了地上。

  落到地上的瞬間,駱林覺得有些微妙的怪異。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阿德契科的下/身的衣物被自己拽了下來。

  那個瞬間駱林睜大眼睛,輕輕地“哎”了一聲。

  阿德契科提起褲子,握緊了拳。然后猛然——變得愈加兇暴的,向駱林的胸口踹了過去。

  這一擊讓駱林的眼前都是一黑,身體貼著地板滑出去。

  阿德契科的聲音變得顫抖變調(diào):

  “……你看到了。”

  駱林原本試圖撐著身體從地上起來,但他看著阿德契科,卻不知道說些什么。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間,但他大概也看到了——阿德契科想要拼命掩飾的,為此不惜用暴力來傷害自己的東西。

  那是畸形的男性下/身。柱形下的囊袋殘缺不全,扭曲變形。

  駱林張了張嘴,卻沒能發(fā)出聲音。阿德契科臉上的肌肉開始抽搐,下眼瞼抽動著,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

  先前受辱的心情怪異的消散了,駱林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現(xiàn)在會覺得那么尷尬。

  或許是因為,他看到了一個男人引以為恥的“疤”。

  阿德契科向自己走過來,腳步都不順暢。或許他現(xiàn)在想來殺了自己也說不定。

  駱林仰著頭,沒有說話。真是糟透了,這個情況——

  ——“你們在干什么?!”

  工作人員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卻眼見了這樣一個絕稱不上和平的場面。駱林咳了兩聲,用手捂著痛處,努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阿德契科則低下了頭。他握成拳頭的手上筋絡(luò)全現(xiàn),在以目視能見的幅度顫抖著。

  工作人員輕呼了一聲“上帝啊”,接著向駱林走過來,試圖攙扶著。接著他說:

  “你們誰能解釋一下,這到底是……”

  駱林想要開口解釋,阿德契科卻猛地低吼說:

  “我要退出LGM!”

  駱林和Staff都是一愣。

  阿德契科的胸膛起伏著。過了一會,他又啞著嗓子低聲重復(fù)了一遍,像自言自語一般道:

  “……我要,退出LGM。”

  Staff被這發(fā)言弄得不知所措:“為什么要……”

  “……我打了他!……我打了他,沒有資格再在這里呆下去了。我不要做什么該死的任務(wù)了你們這就讓我退出吧!”

  阿德契科的聲音有些奇怪,他這么說著,劇烈的咳了兩聲。

  Staff看看駱林又看看阿德契科,手舉著,不知道要做什么。

  阿德契科努力鎮(zhèn)定著聲線道道:“……我的話說完了。就這樣……有什么事,請和我的公司和助理聯(lián)系。”

  阿德契科轉(zhuǎn)身就要走,駱林卻在這時,不可抑制的喊了出來:

  “留下來,讓我們把這個任務(wù)做完!”

  阿德契科回過頭來,一雙眼睛都是血紅的。那是可怕的殺氣,讓他從齒間迸出了句子:

  “……就算我死,我也不會讓你找到機會侮辱我。”

  駱林:“我沒想侮辱你,我們可以一起把這件事情做好……”

  “……放屁。”

  阿德契科的眼睛里是滿滿的恨意。

  駱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腦中一片空白的回應(yīng)道:

  “我絕對不會那么對你,因為,因為……”

  找不到能讓他相信的原因。急忙中,駱林聽到了自己在說:

  “……因為我和你一樣。”

  ——這句話說出口,不管是阿德契科還是駱林自己都是一怔。

  駱林覺得自己的臉瞬間就變得發(fā)燙起來,無可遏制的。

  然而就是這句最荒謬不過的謊言,讓駱林看見阿德契科緊繃的肩膀,正在一點點的松懈下來。

  阿德契科抬眼看著駱林。

  “……你相信我吧……”駱林低聲說著,然后也對上阿德契科的目光,窘迫的說道:“我會……我會保護你的。”

  這句突兀得像是情話的話,讓阿德契科靠著墻,低著頭,怪異的安靜下來。

  駱林覺得尷尬般,回頭對Staff說:“再給我們五分鐘好嗎……”

  Staff也只能僵笑了兩聲,點點頭。

  ……

  拍攝最終還是開始了。阿德契科僵硬的站著,駱林只能一個人去和攝影師交涉:

  “能先從他的照片開始拍起嗎?”

  攝影師點點頭。然后他看到那個亞裔男人領(lǐng)著那個黑人走到墻邊,站定。

  黑人男人背對著鏡頭,然后虛抱住了身前的那個亞裔男人。

  攝影師挑了挑眉。

  亞裔男人似乎是安撫似的輕拍了黑人男人的脊背幾下,然后蹲下來,將黑人男人的運動褲一點點的褪下來,再扔到一邊。那件粉紅色帶彩虹刺繡的內(nèi)褲露了出來,緊緊的貼合在**上。緊繃的肌肉,顯示著黑人男人無比的緊張。

  而駱林只慢慢的轉(zhuǎn)過身去,變成了面對墻壁的姿勢。腰上,是阿德契科微微顫抖著,抱著他的手。

  駱林輕聲的說:“……沒事的。”

  然后他感覺腰上抱著自己的手臂,一點點的增大了力氣。

  有溫度炙熱胸膛貼向自己的脊背,駱林只能閉上眼睛,無聲的長呼了一口氣。

  ……

  阿德契科的拍照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完成了。因為取景的角度,沒有暴露出任何……他不想讓人看到的部分。

  至于駱林的硬照,也好歹是照著構(gòu)想完成了。

  駱林不比一拍完照就迅速套上褲子的阿德契科。他還穿著那條不入眼的爺爺短褲,為防寒氣隨便用布把身體裹著了,準備快些回到換衣間再換好衣服。

  換衣間都是**的,駱林將簡陋的簾子拉上,剛把身上披著的布料扔到一邊,身后卻有誰擠進了這個昏暗的房間里。

  駱林艱難的轉(zhuǎn)過身,看見阿德契科面無表情的對著自己。

  駱林沒說話。他聽見阿德契科說:

  “不許把今天看到的事情說出去。”

  駱林將衣服拿起來,垂著眼睛:

  “我知道。”

  “你發(fā)誓?”

  “……我發(fā)誓……哎?”

  下一秒鐘,駱林被猛地抵在了墻上。好像是類似拍照時的姿勢,卻有哪里不同。

  阿德契科的手,潛進了老舊松垮的內(nèi)褲里面。駱林的頭腦瞬間就懵了,然后劇烈的掙扎起來。

  阿德契科身上挨了好幾下,手上卻是毫不停止完成了探索——從還疲軟的部分一直滑下去,在兩側(cè)囊袋上旋轉(zhuǎn),最后滑到臀間的某個部分輕按了一下。

  駱林在把阿德契科推開的時候,聽見對方啞聲說:

  “你明明就是……正常人。”

  腿間怪異的感覺還在,駱林卻在這時了解了阿德契科話的意思。他抬眼看了看這個男人——這個高大的黑人男人總是帶著鄙棄的,高傲的表情,現(xiàn)在卻顯得意外的軟弱。

  “……我是正常人,你就不是了嗎。”

  駱林這么說著。

  阿德契科抬起頭,看了他很久。

  最后阿德契科說了謝謝——這個黑人男人靠上來,用額頭微抵著駱林的額說:

  “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然后回復(fù)到了和平常相似的表情,拉開簾子,從房間里走了出去。

  駱林一個人慢慢的拿起衣服換上。套上外套時,不小心碰到了胸前的痛處。

  駱林閉著眼睛等那難受的感覺緩過去,然后也從這地方離開,等著接下來的點評。

  走著走著,他一個人低著頭,垂下眼睛微微笑了起來。

  ……

  在這次任務(wù)的點評上,各位營員的表情都是不一。

  不清楚其他組別的表現(xiàn),也不知道自己的表現(xiàn)究竟是時好時壞。

  因此從第一組西斯的照片放出來時,大家所思考的內(nèi)容便成為了:

  “自己的表現(xiàn),究竟能不能和西斯的展示達到同一水準?”

  ——畢竟西斯穿著一件純黑色的成熟四角褲,要表現(xiàn)的主題卻是“孩子氣”。

  而在畫面上,看見的是男人用正面角度對著鏡頭,只用一條左腿站立著,右腳膝蓋彎曲,抵向了左腿大腿的腿根——這是瑜伽中的一個腿姿,完全的展現(xiàn)出他趨近完美的骨骼和肌肉輪廓……以及帶著激凸的雄性下/身輪廓。

  然而真正值得注意的,是他手的姿勢——他的兩只手臂的肌肉繃緊著,緊貼在身側(cè)。然后他的手腕抬起,讓手指呈和地面平行的角度——構(gòu)成了像日常生活中模仿小鴨子般的姿勢。這樣姿勢和腿姿放在一起看了,有種詼諧的童趣感,分散了眾人對于關(guān)鍵部位的注意力。

  與這樣精準的表現(xiàn)相比,許多人的表現(xiàn)便顯得黯然失色。科林自然是被比了下去,接下來的幾組也都沒獲得什么太好的評價。甚至到了里弗斯的那一組,兩個人似乎是忘記了他們有主題要展示,只是僵硬的一起站在鏡頭里,兩張照片上的動作都差不多。

  接下來薩沙那一組更是尷尬。薩沙要穿著一條半透明的白色蕾絲內(nèi)褲,來表現(xiàn)“慵懶”。問題是,不知道拍攝時出了什么問題——圖片上的他,竟然勃/起了。

  看著這家伙精神充沛到無法消下去的東西,所有營員都顯得……微妙……起來。

  ——這玩意兒哪里慵懶了……

  一旁的駱林側(cè)過頭不去看這沖擊性的畫面,這才發(fā)現(xiàn)西斯塔科維奇旁邊的那個位置上,并沒有薩沙。

  ……是因為太羞恥所以逃了嗎……駱林想起昨天晚上雪地上的一幕,再看看西斯塔科維奇莫名帶著笑容的臉,愈發(fā)覺得怪異。

  許是這張圖片的影響太大,下一組阿爾弗雷德的照片,注意的人倒不是太多。勞爾的腿在照片上顯得很不自然,姿勢也不對勁,和阿爾弗雷德那可以直接放上廣告的表現(xiàn)一比,顯得黯淡無光。一個過于優(yōu)秀,一個過于慘不忍睹,讓這圖片的不平衡達到了極限。

  駱林嘆了口氣,想這一回的任務(wù),許是比多數(shù)人想的都要艱難才對。而這樣的感嘆過后,駱林這才想起來,下一組應(yīng)該就到自己了。

  “啪嚓”

  屏幕上的畫面切到了新的一張。駱林聽到羅翰饒有趣味的哼了一聲:

  “這是駱林的主照,要求是用一條過時的內(nèi)褲表現(xiàn)……Gay的主題。”

  盧克吹了一聲口哨。

  羅翰挑了挑眉:“你們覺得怎么樣?”

  特拉維斯認真的回答道:“……夠Gay……?”

  駱林的臉瞬間就紅了。

  大屏幕把這張照片放送得清清楚楚:

  ……在這張圖片的左側(cè),是阿德契科穿著長褲,雙手放松的垂下,閑散的靠著墻面的姿勢。而圖片的右側(cè),駱林穿著那條土氣的松垮內(nèi)褲,微微轉(zhuǎn)向了阿德契科的方向。

  兩條白色的長腿并沒有擺出彰顯肌肉的動作。相反,正透露出緊張而遲疑的感覺來。像是要邁出步伐,卻好像膽怯似的沒能移動。

  如果僅僅傳遞的是這樣的信息當然不夠——畫面上駱林的重心落在了右腿上,左腿微微地彎曲,卻是把左腳背藏在了右腳腳踝的后面。像是小姑娘對待暗戀對象時的站姿,那只形狀好看的左腳微微踮起,似乎能想象它是在輕輕地摩擦右腳踝處的皮膚。

  不僅如此,駱林手上的姿勢也一樣顯得拘謹。他的手指輕輕地握緊了內(nèi)褲的下擺,向下微的拉扯著。一只彎曲得有些明顯的小指,更透露出了某種濃濃的暗示。

  ……這樣的表現(xiàn),毫不意外的獲得了羅翰的贊揚。這不是駱林第一次受到夸獎,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注目——但是別人此時看向他的目光里,種種玩味的神情,卻讓駱林的覺得羞恥到不行。

  而等到換上第二張照片的時候,駱林干脆就閉上了眼睛。

  他聽見有不少的人輕輕地“唔哦”了一聲。于是駱林知道……自己又要被盯著了,連帶著阿德契科一起。

  畫面上猛地看過去,只有一個人。

  那是肌肉健碩的棕色脊背,肌肉緊繃著,雙腿微張,低下了頭。但是仔細的看清楚了,卻發(fā)現(xiàn)那是兩具交疊的人體。

  在棕色肌膚的輪廓邊,還有著白色的輪廓線。

  于是這時候觀者才會發(fā)現(xiàn),黑色的男人是挺著腰,身前還摟著一個人。

  ……攝影師在拍攝時很是小心的選取了角度,不讓駱林那男性的骨骼和肌肉部分暴露出太多。因此在圖片上看過去,阿德契科抵上的那白色的人體,露出的部分,看起來就和女人的柔嫩的身體無異。

  而僅僅是這樣的取景似乎還不能滿足攝影師,所以他讓駱林做了一個動作。

  他讓駱林把兩只手向后伸過去:一只手放在了阿德契科的**上,一只手盤踞在阿德契科的手臂上。

  駱林的手臂白且長,因為亞洲人的體態(tài)原因,他的小臂比其他營員都要細。這樣的動作讓他做出來,沒有任何的違和感。

  如此這般,圖片上黑色和白色的手臂糾纏在了一起。黑色的手臂上肌肉虬結(jié),而白色的手臂卻仿佛脫力似的,一只手不經(jīng)意的用指甲勾起黑色*上的內(nèi)褲邊緣,另一只手仿佛在感覺黑色手臂上的力量一般,輕輕地覆了上去。

  整張圖片看過來,第一印象便是那黑色的男人正用著背入的姿勢,進入著一個女人。那女人想來是滿足的——手上的動作充滿著□將臨時的無力,卻嫵媚的要命。

  這是無比強烈的性暗示。

  羅翰嘖了一聲,指了指圖片上阿德契科的內(nèi)衣:

  “他要展示的主題是雄性。我想……他是做到了。”

  沒有人回答,所有人都盯著那張圖片。

  男人們不是不知情的觀眾。他們知道那個“白色的人”就是駱林——那個嫵媚的,引誘著他們的,是就站在他們身邊的男人。

  因為這張圖片,有人勃/起了。不止一個人。不止兩個人。也超過了三個。

  ……

  這次的任務(wù)簡直讓駱林心力交瘁。只可惜他是第二名,最終的贏家——阿德契科拿到了CK的代言。

  在回程的車上,駱林選了一個旁邊放了大包的座位坐下——他已經(jīng)不想應(yīng)付任何人對著他異樣的眼神了。

  他已經(jīng)連續(xù)三十多個小時沒睡,只想著盡可能的補覺。卻在這時有人把大包拿開,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是阿德契科。駱林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阿德契科從這大運動包里拿出一個頸枕,向駱林遞過去——原來這個大包是他的。

  駱林說了一聲謝謝,把枕頭接了過來。

  阿德契科卻在這時對他說:“你知道嗎……”

  “……什么?”

  阿德契科低聲道:“雖然我那里是那樣……但是男人該有的功能,我一樣都沒有少。”

  說著對著駱林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駱林差點就為了這個笑容又清醒過來——他幾乎被嚇著了。

  阿德契科見到他這個樣子,卻真正的笑出聲來,眼睛都要瞇起來。

  駱林長呼了一口氣,嘴角上揚著,閉上眼睛。

  路燈來回晃得駱林難受。旁邊有人拿了薄外套搭在了自己的眼皮上,幫忙擋著光。

  半夢半醒之間,他聽到阿德契科又說了一句,“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趕在周日之前發(fā)了這章……一周更新三萬字的目標達成了!爹愛爹自己,哦哦!!

  從上章開始駱林的行動就不由得我控制了。所以這回他做的那些事情,跟我真的無關(guān)……

  這一章前半部分寫得很憔悴,后半部分寫得很微妙。話說駱林你這是要轉(zhuǎn)型嗎!雖然嫵媚但是果真一點點的變得奇怪起來了!!你這是在勾引阿德契科嗎鬧哪樣兒啊這是!!

  隨便了我不管了就這么寫了反正馬上第二部就要結(jié)束了!……吧。

  阿德契科這孩子那里的慘狀和他黑暗的過去有關(guān),如果爹無聊了那我就把這孩子的故事也交代一番吧……算了想必你們沒什么興趣==。

  那就這樣,回評論去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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