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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天地浩大


  郁羽陵此言一出,日連神色一怔,急忙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在這座天一戰(zhàn)陣之下,我們大周還有生機?”

  突然,日連靈機一動,想到方才在戰(zhàn)陣未起之前,郁羽陵就能夠一口叫破這座戰(zhàn)陣的名字,何況,郁羽家族又傳承久遠,是北周有數(shù)的大族,郁羽陵作為郁羽家族當代家主,掌握了郁羽家族所有的資源,說不定真的有破陣之法。

  想到這里,日連原本有些灰暗的臉龐,也重新涌上了血色,就連和郁羽陵說話的口氣,相比起之前,雖然還有些僵硬,卻也著實和善了許多,“我的意思是,郁羽你難道有破解這座天一戰(zhàn)陣的方法?”

  看著日連前倨后恭的表現(xiàn),郁羽陵好心情的吹了一聲口哨,然后拖長了語調(diào)怪聲怪氣的重復了一遍日連的問題,“方法?”

  “沒錯?破陣的方法!”日連頂著郁羽陵充滿“要方法,還不是求我啊”的嘲笑目光,暗自壓下心中的怒火,忍氣吞聲,符合著郁羽陵的話語。

  “我當然沒有!”迎著日連不可置信的表情,郁羽陵作死一樣,又語氣輕松的補上幾句話,“戰(zhàn)陣之珍貴,就在于其之靈動,聚合眾多兵士的力量,可進可退,退可以之坑殺大宗師級高手,進又可以改變戰(zhàn)爭局勢!

  說著,他還像是稱贊一般嘖了兩聲,感慨道,“像戰(zhàn)陣這種國家戰(zhàn)略級大殺器,向來都是朝廷用來威懾四方的秘密武器,我們郁羽家族也供養(yǎng)不起,現(xiàn)在乾王用它來攻城,自然是無往而不利,即使我郁羽陵乃是傳說中的天縱奇才,年紀輕輕位列宗師級高手,對著這種大宗師也能搞死的東西,也當然沒有什么破解的好辦法!

  既然沒有破陣的方法,那你剛才裝什么逼,還傳說中的天縱奇才,天生蠢材還差不多,當年把你推上大都四杰位置的人全都是瞎了眼睛,大都四杰就你郁羽陵這副模樣,大周哪里還有興盛的機會!

  日連額頭上的青筋蠢蠢欲動,只覺得喉嚨口哽著一口血吐都吐不出來,要不是自己真的打不過郁羽陵,真想一巴掌把這人扇到天邊。

  “你是不是很想打死我?”郁羽陵笑得賤兮兮,還故意把自己的臉湊到日連面前,一副有本事你來打的欠揍模樣。

  日連握緊了拳頭,提起又放下,反復再三,還是沒有打下去,最后他灰敗著臉色,語氣虛弱,冷聲道,“罷了,郁羽陵,不用再激怒我了,你走吧,你是宗師,想走,誰也攔不住你!

  或許是人之將死,往事成空,日連也不愿再糾結昔日那些恩恩怨怨,他心頭一空,只覺得方才和郁羽陵的爭吵是那么毫無意義,如此拙劣的手段,不過是想要郁羽陵回到昔日那意氣飛揚,指點江山的模樣罷了。

  可這又有什么意義,時光永遠不會為任何人停留,先帝已逝,即使郁羽陵不曾改變,大周中興之勢已斷,他們這些死死抱著先帝懷念的人,再也回不到往昔。

  天下風云出我輩,先帝尚且在世之時,大周何其興盛,朝堂上人才濟濟,君王勵精圖治,臣子才華橫溢,同心協(xié)力,揮斥方遒,人人意氣風發(fā),錦繡江山,不勝多嬌。

  到如今,王圖霸業(yè)轉(zhuǎn)頭空,只能嘆一句不勝人間一場醉,卻也無人來聽。

  想到這兒,日連笑了起來,仿佛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切重擔,眉眼明朗開闊,藍色的眼珠猶如蔚藍的海岸,笑容如同北周草原六月的夏風,清爽而溫暖。

  他難得不含任何嘲諷之意,對著郁羽陵微笑著調(diào)侃道,“阿陵,聽你日連大哥一句話,既然已經(jīng)隱居了,就不要出來攪風攪雨了,我念著舊情可以手下留情,但你這樣下去,真怕哪天被人打死在角落里。”

  “走吧,走的遠遠的,不要在糾纏在大周了!闭f到這里,日連自覺失言,止住話頭,想起自己如今的主君,心中默念,否則即使你不死在這場戰(zhàn)爭中,也要放棄自己的驕傲,臣服于他人,最后也免不了為王前驅(qū)的下場。

  日連從來不是傻子,越瑾意來到大周的目的,他再清楚不過,正是因為清楚,他才愿意投效于他,共同的利益,驅(qū)使著他前進,越瑾意想要掌控北周,他想要大周興盛,這一點都不沖突,反而有著共同的利益訴求,既然如此,與其和那些庸碌之人合作,不如臣服于一個英明的主君,大周的好男兒永遠追逐著強者,猶如人類仰慕著太陽的光輝,以前,他的太陽是先帝,現(xiàn)在,他的太陽是越瑾意。

  日連可以說是保皇黨里難得的清醒之人,從來不做什么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美夢,除了對先帝的忠誠以外,是因為他知道,;庶h里沒有人有這樣的統(tǒng)領能力,能同時壓服大周眾多勢力,只要一做,那就是眾之矢之,難以善終。

  所以他選擇投靠越瑾意,因為越瑾意驚才絕艷的表現(xiàn)讓他相信,越瑾意,可以給大周帶來新的不同的未來。

  只是他沒有這樣的能力才華,卻并不代表郁羽陵沒有,所謂王佐之才,正是對郁羽陵這個人最好不過的描寫,他方才再三貶低嘲笑郁羽陵,也不過是想要激發(fā)他的斗志,讓他回來大周而已。

  說實話,在剛才郁羽陵發(fā)出那番以家國為重的宣言時,他當真是十二萬分的高興,只要擊敗乾王,收服叛軍,郁羽陵愿意回歸大周,再加上自家那位出眾卓然的主君,他又何愁大周不興?

  但現(xiàn)在,他卻改變了這個想法,不愿再把郁羽陵牽扯進大周這盤亂局之中;蛟S是面對死亡的威脅靈光突現(xiàn),他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許多,不再一昧暢想所謂的美好未來。

  一山難容二虎,表現(xiàn)的再溫文爾雅,令人如沐春風,也改不了自家主君唯我獨尊的霸道本性,越瑾意怎么可能容許郁羽陵這位過氣的大都四杰,再把手伸進他的盤子里來。

  郁羽陵想要回歸大周,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臣服于越瑾意,但郁羽陵與先帝一世知己,君臣相得,又怎么會愿意屈居于他人之下?他的暢想也只能是他的暢想。

  又或許是他心軟了,不愿意再打擾郁羽陵隱居于鄉(xiāng)野的理想,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活法,正如他愿意為大周而死一樣,說不定厭倦了風風雨雨,波云詭異的朝堂,郁羽陵也只想平平淡淡度過一生,既然這樣,不如全了郁羽陵的心愿,好歹,郁羽陵也曾經(jīng)稱呼他一聲大哥。

  所以他讓郁羽陵走,既然留不住,那就干脆利落的走,再不走,按照他那位主君的性子,郁羽陵除了臣服和死之外,別無他路。

  “我走,那你呢?”郁羽陵自是不知道日連腦海里的萬千思緒,也不知道他難得的善心,只淡淡反問道。

  “我?”日連苦笑一聲,“越大人把正德門交給我守衛(wèi),我自然是誓與城門共存亡。”

  見到日連這副模樣,郁羽陵心底反而自覺無趣,日連那句大哥的自稱,又讓他想起了那些自己埋葬已久的往事,這讓他又懷念,又痛恨!這好像是往事在他身上刻下的印記,令他郁羽陵一生都難以擺脫,提醒著他要為大周喜,為大周怒,即使是隱居山野,也不忘家國。

  他收了他那吊兒郎當?shù)纳袂椋瑧袘猩⑸⒌募贡惩χ逼饋恚燮は崎_,鄭重凝視著仿若大徹大悟的日連,再一次認真詢問道,“你真的讓我走,好歹我也是個宗師級高手,能派上不少用場,要知道,日連你這回讓我走了,你可就死定了!”

  “而且你剛才一直借著嘲諷的話激怒我,不就是希望我一時沖動,打破誓言,回到大周嗎?為什么現(xiàn)在你要死了,卻又愿意放棄了?功虧一簣,不覺得可惜嗎?”

  “你就當我覺悟了吧?”日連不耐煩的擺擺手,冷聲道,“還不滾,你再拖拖拉拉下去,說不定我就后悔了!”

  “算了!”郁羽陵從來帥不過三秒,嚴肅的模樣沒維持三秒鐘,就只見他挺直的脊背一下子又耷拉下來,眼皮也懶懶垂下,恢復了原先懶懶散散的模樣,他無所謂道,“不論你是故意還是真心要我走,爺我都不走了,爺我可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花娘,既然叫你日連一聲大哥,這大周,爺我還就留定了!”

  見到郁羽陵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紈绔樣子,日連當真是哭笑不得,但與此同時,對著郁羽陵這樣的表現(xiàn),日連又有些懷念,他既然自稱是郁羽陵的大哥,那自然不是沒有緣由的。

  在郁羽家族尚未離開大周之前,郁羽家族和日連的家族常有來往,郁羽陵年紀比他小,偏偏又極為聰明,但日連,白長了一身大塊頭,卻沒郁羽陵那么多心眼,常被人騙,而那個騙子,往往就是郁羽陵。

  那時候,郁羽陵年少輕狂,常常喜歡用惡作劇戲弄別人,每次被人追殺,就叫囂著爺不怕爺不怕,而他日連,就時常是遭殃的對象,但每回被郁羽陵弄得心頭火起的時候,只要郁羽陵回頭乖乖叫他一聲大哥,他作為兄長的責任感就會爆棚,忘記郁羽陵的可惡之處。

  可以說,郁羽陵方才話里自稱的“爺”,寄托著日連和他少年時代充滿溫暖的回憶。

  但日連不知道的是,郁羽陵故意用這樣的語氣講話,本就是為了借勢激發(fā)出日連作為兄長,對自己的愛護之情。

  感情是需要維護的,無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久不聯(lián)系,隨著時間的流逝,再濃厚的感情,也會變得淡薄,郁羽陵知道,當初他的歸隱,是日連難以忘懷的背叛,想要抹去這道恥辱的印記,但有什么,是比臨危之際,不離不棄更好的呢?

  從一開始郁羽陵就在算計,郁羽陵的心機何其之深,怎么可能喜怒溢于言表,除非他又帶上了他的那些性格面具,準備來算計人。

  說實話,郁羽陵的算盤當真是打得無比精明,簡直讓世上最狡猾的商人都望塵莫及,首先,郁羽陵既然要重回大周,頂著歡迎的目光和英雄的光環(huán),總比人家含著半信半疑的眼光看你更好,而這,就需要日連作為聯(lián)系的中介。

  如果一發(fā)現(xiàn)天一戰(zhàn)陣的威力難以抗拒之時,郁羽陵就主動選擇留下,日連或許會感動,但更有可能覺得郁羽陵本就應該留下,為他當初對大周的背棄而贖罪,起不到最好的效果。

  唯有在日連原諒郁羽陵,讓他離開以后,郁羽陵再選擇留下,才能讓日連在心底真正感到震撼,而郁羽陵留下的同時,他還順勢用以前和日連的兄弟之情玩了一把煽情,雙管齊下,任日連再厭惡他當初的背棄,現(xiàn)在也不得不對他郁羽陵掏心掏肺。

  顯而易見,郁羽陵的目的達到了,此刻聽到郁羽陵久違稱呼,年少美好的往事轉(zhuǎn)瞬之間就被日連憶起,一幕幕溫情的回憶宛若歷歷在目,一股股暖流從日連的心里涌現(xiàn),流淌不息,

  日連神色一愣,豪氣頓聲,隨后豪爽大笑道,“好!好!好!今日,就讓我們兩兄弟聯(lián)手抗敵!看看我們的寧王殿下,究竟有幾斤幾兩。”

  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可見日連心中有多高興,從這一側面,也可見郁羽陵之心機深沉。

  “這郁羽陵,倒是有幾分手段!痹借獯浇俏P,似笑非笑的凝視著這兄弟情深的場景,星眸含著笑意,在心中低語。

  他修長如玉的手指撐著玉石般光潔瑩潤的面容,雅致而清然,明明他也身處城墻之上,但來來往往緊張防御的兵士們,卻都對他視若無睹,唯有來到這處就顯得扭曲的光線,才能知道他的蹤跡,不過沒有人會無端端的,去注意人們習以為常的光線,自然,也無人能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影。

  “不過,這也是我想要達到的目的不是嗎?”越瑾意放下手,把玩著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手中的北周虎符,心中忖度道,“這下子,收服了這郁羽陵,日連定然會真正歸心,想必我就不用再擔憂;庶h的問題了。”

  在朝堂之上,太后耶律茜給的虎符只有半枚,現(xiàn)在在越瑾意手上,這枚被耶律茜視之為最后底牌的虎符已經(jīng)完整了。

  “我在這北周,已經(jīng)呆的夠久了,現(xiàn)在還沒有見過我的那位對手,只是和她隔空交手過,這樣怎么夠,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她的勢力底蘊本就比我雄厚,對我的消息定然十分靈敏,而我所知道她的信息,肯定是她愿意透露出的無關緊要的小事。”

  “看來等處理完寧王反叛這件事,真正收攏北周大權以后,我必須親自去一趟大晉,看一看那大晉的清風明月,究竟與北周有何不同?又是何等的動人心魄?”

  ………………

  不提城墻的另一邊越瑾意做下的決定,隨著郁羽陵和日連兩兄弟的正式和解,乾王的天一戰(zhàn)陣也演化到了關鍵時候,黑色的深沉天幕伸手不見五指,就連日光照射到那半邊戰(zhàn)場上,都好像被這戰(zhàn)陣完全吸收了。

  “天一生水,水生萬物,變陣第一式,鯤之大,起!”乾王的聲音從戰(zhàn)陣之中傳出,隨著這道聲音,那戰(zhàn)陣所處的黑色天幕仿佛成了一池深不見底的黑水,在黑水的中央,漸漸凝聚出一只似魚非魚,似鳥非鳥的神獸,這神獸身軀之龐大,直可遮天蔽日,它試探著挪騰一下身體,就掀起了一道狂風,把地上一層沙土隨之吹沒。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只要是讀過莊子的《逍遙游》的人,見到這似魚非魚,似鳥非鳥的神獸,都不禁會想到莊周這段描寫大鯤文字。

  只要是人,面對這只存在于神話傳說中的大鯤,都會難以抑制的生起了渺小之心,天地之造化何其奧妙,天地又是何其浩大,人世間,難道真的存在著這樣的偉大神獸嗎?

  郁羽陵看著這大鯤兵魂的威勢,喃喃自語道,“幸虧我們的寧王殿下太過怕死,否則我們還合計什么,單單這只大鯤兵魂動騰動騰身子,就夠我們受了!

  沒錯,乾王為了以策安全,起陣的地方距離城墻有極遠的距離,在起陣的時時是足夠安全了,但在變陣第一式發(fā)動之后,大鯤帶上的狂風經(jīng)過一段路程消耗,刮到城墻上時只余下一陣微風,方才沒有給大周兵士們造成什么傷亡。

  而戰(zhàn)陣的挪移速度向來比較慢,所以對于守門兵士們來說,這天一戰(zhàn)陣的變陣第一式暫時沒有太大威脅,但單單是那股氣勢,就已經(jīng)嚇得大周兵士們膽戰(zhàn)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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