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冷面法醫(yī)
韓玉幾乎不帶喘氣的說了一大片，之后，他一臉興奮的抬起頭，就很小時候一樣，等待著江沖朗，或者是他哥哥的表揚(yáng)和贊許。
江沖朗聽他說完，笑笑說：“好啊，不錯嘛。作為剛工作的新人，小觀察細(xì)致入微，只是你的語言表述還是稍顯混亂，以至于有些地方我都沒太聽清。不過你的觀察很詳細(xì)，這對我們破案很有價值。走，我也去看看。”說完向章瀾珊做了一個表示要離開的表情，章瀾珊也回了一個同樣的表情，就接著觀察尸體去了。
果然，經(jīng)過對現(xiàn)場簡單的勘察和檢測，重案組現(xiàn)，整個案現(xiàn)場是處于整個荒山之中的一個較為低洼的盆地區(qū)域。順著那幾個腳印，江沖朗和韓玉走到一個說陡峭不陡峭，說平緩也不平緩的土坡前。一切如韓玉所說，土坡上有兩行淺淺的平行線，看樣子應(yīng)該是輪椅的痕跡。幾個人爬上了土坡，這里的地就相對比較硬實一些，就幾乎看不到腳印了。
這時又一名年輕的警察走過來。他也是江沖朗重案組的警員薛然，薛然對江沖朗說道：“江隊，現(xiàn)場沒有現(xiàn)能夠證明死者身份的物件，除了那幾個腳印，也就再沒有其他有價值的線索了。不過通過死者的穿著以及妝容來看，估計從事的，不是什么正經(jīng)職業(yè)。”
江沖朗點點頭：“好，我知道了。來我給你們彼此介紹一下，這是我們重案組的，小薛，薛然。這是新派來的韓玉，小韓。另外薛然，你在帶小認(rèn)識一下咱們隊的另兩位兄弟，徐蒙和沈彬。”
“薛哥，你好。我叫韓玉，你以后叫我小就好。”韓玉伸出手。
“你好，我叫薛然，叫我薛哥，然哥都行。”緊接著，韓玉有認(rèn)識了徐蒙和沈彬，就開始滿嘴“蒙哥”，“彬哥”的叫上了。幾個年輕人很快就熟識了，彼此之間打成了一片。
在從現(xiàn)場返回警局的路上，江沖朗突然問道：“對了，今天我碰到的那個新來的女法醫(yī)，叫什么章瀾珊來著，長得還挺漂亮的嗎，而且膽子還挺大，我看到那樣的尸體都眉頭一皺，可她確是沒有絲毫為難。”
“是啊，江隊”徐蒙說道，“章法醫(yī)別看年輕，但是已經(jīng)出了很多次現(xiàn)場。很多重大案件都有她的功勞。據(jù)說，和你是同年同月生的，但是至于是不是同日就不知道了。隊長，說不定你和她，應(yīng)該很談的來呀。”
“不過我聽說啊，這位章姑娘看上去雖然很漂亮，不過怎么說呢。往好了說叫理性，往不好了說呢，就是太無趣，就是個木頭美人，要不都快3o歲了，到現(xiàn)在都沒有男朋友。”沈彬補(bǔ)充道，“不過江隊，我們看好你的人格魅力，把她拿下嗷。”車?yán)镆魂嚻鸷宓男β暋?br />
“別鬧了，別笑了。”江沖朗生氣地說道，不過那生氣的表情一看就是假裝出來的。“你說的是真的嗎，那晚上解剖尸體的時候，我去會會她。你們也別偷懶，抓緊時間調(diào)查死者身份。”
江沖朗一個一個指著車?yán)锏娜耍澳悖ゲ椴樽罱袥]有報失蹤人口的你，去調(diào)查兇案現(xiàn)場附近的群眾，看能不能找到突破你，去網(wǎng)上放啟事，看有沒有人來認(rèn)尸。小你呢，晚上和我一起去看尸體解剖吧。”
“江隊。保證完成任務(wù)。”車?yán)锏母魑划惪谕暤馈?br />
法醫(yī)的尸體解剖室內(nèi)，不管是在白天還是晚上。永遠(yuǎn)都是陰森森和冷冰冰的。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陰氣太重的原因吧。在解剖的手術(shù)臺的一邊，江沖朗和韓玉就靜靜地站在里面，兩人都帶著口罩，活像兩具雕塑。
這兩個人，四只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上午在荒山大松樹下現(xiàn)的女尸尸塊被平整的擺在解剖臺上。章瀾珊穿著白色的一次性解剖手術(shù)服，帶著白色手套，白色口罩，還有大的護(hù)目鏡。身后跟著兩個助理，也是同樣的裝扮。就活像是三個白色的海綿寶寶。三人拿著手術(shù)刀，鑷子。在尸體上小心翼翼的比劃來，比劃去。偶爾夾出來個什么小東西，放在干凈的器皿之中，然后再彼此之間，隔著口罩甕聲甕氣的說著什么。
五個人，分成兩組，彼此之間毫無交流。韓玉剛要張開嘴，問問到底什么情況。就看到章瀾珊摘下口罩。對他們兩人說道：“通常一具尸體完全處理完，恐怕得兩到三個小時，況且這具尸體被破壞的這么厲害，而完整的尸檢報告出來恐怕還得等上幾天。所以你們兩位在這里干耗著，沒有任何意義，你們還是去忙你們自己的吧，請回吧。”
章瀾珊說完話，正要帶上口罩繼續(xù)工作的時候。江沖朗笑嘻嘻地說道：“章法醫(yī)，你看，我和小都在這里待了這么長時間了，你也不能讓我們白白浪費(fèi)了時間是不是，和我們說些什么有價值的線索唄，我馬上叫兄弟們?nèi)ゲ椋材芸煨┢瓢覆皇菃帷！?br />
章瀾珊頭也不抬的回復(fù)到：“我不愿意在工作的時候和外行多說，等尸檢報告出來之后會說的很詳細(xì)的。你這樣會打擾我的工作，影響我的判斷，也會影響你們后續(xù)的破案工作。”
與此同時，章瀾珊的一個徒弟，也跟著師父附和，大嗓門說道：“我?guī)煾付颊f了，叫你們出去，你們就別在這里死賴著不走了。大老爺們，有點尊嚴(yán)啊。”
章瀾珊沒繼續(xù)說話，看樣子是很滿意徒弟的幫襯。只見從尸體那殘缺不全的胃腸中，取出了一些黏糊糊的物質(zhì)放到器皿里，對身邊的助手說道，這是死者腸胃里沒消化的物質(zhì)，拿去化驗它的成分還有消化程度。通過它的消化程度，可以分析出死者生前的用餐時間。”
幾位女士如此不給面子，再加上這里面又冷，味道有刺鼻。身邊的韓玉實在受不了了，一是眼前的事物讓他感到胃部劇烈的翻江倒海，二是對這個冷冰冰的章瀾珊實在是沒有任何交流的興趣。所以他一把抓著江沖朗的胳膊說道：“沖哥，走吧走吧，我實在受不鳥了，別看了，快走吧。”不由分手，一把把江沖朗拽了出去。
當(dāng)然兩個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兩個人出去的一瞬，章瀾珊抬頭看了他們一眼。那一眼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離開了那里之后，韓玉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外面的空氣。說道：“沖哥，你干嘛要在那個鬼森森的地方待那么長時間啊。那兒，死氣沉沉的。而且不論死人還是活人，都沒有想多看一眼的。”
“切，你個小毛孩，你懂什么呀。人家這叫專業(yè)，叫有職業(yè)素養(yǎng)。你別看章醫(yī)生外表看上去冷冰冰的，不過憑我的第六感，我覺得，她還是挺有女人味的。哈哈哈，我喜歡。”江沖朗笑道。
“是嗎，沖哥，你看上她了是不是，不過你的年紀(jì)，也應(yīng)該給我找個沖嫂了，你也趕緊給叔叔阿姨找個兒媳婦了，加油啊。”
韓玉的話明顯不是戲謔。對章瀾珊，江沖朗走有一種“我們好像在哪兒見過”的感覺，可是他卻又想不起來。而且江沖朗雖然表面逗比，隨性，大大咧咧。只有幾個人知道他內(nèi)心不為人知的傷心事。
幾年前，江沖朗還只是個小警察，初出茅廬的他覺得自己技高人膽大，天不怕地不怕。每次任務(wù)都沖在前面，有的時候還不聽上級指揮經(jīng)常擅自行動。結(jié)果有一次，在抓捕一個犯罪團(tuán)伙的時候，意外輕敵。造成了幾名警察的無謂犧牲，這其中就包括江沖朗當(dāng)時的女友岳蕾蕾。
所以這么多年，表面逗比的江沖朗一直都隱藏在愧疚之中，只是別人不知道而已。今天看到章瀾珊，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和他當(dāng)年第一眼看見岳蕾蕾一樣。
韓玉明顯還沒有注意到江沖朗臉上閃過一絲落寞，他繼續(xù)說道：“不過呢，我現(xiàn)在有點累了，想先去吃個飯，然后回宿舍睡一會兒。”
江沖朗這里從才回過神來：“小，你還住在宿舍嗎？那里環(huán)境多差啊。這樣吧，你搬到我家去住吧，我爸爸媽媽經(jīng)常出去旅游，那么大的房子就我一個人住。一會你就去宿舍收拾收拾行李跟我走吧，別說不用啊。你說我是不是你哥哥，如果是是的話，那你就得聽我的，好了就這么決定了。”于是不由韓玉分說，當(dāng)天晚上，就把韓玉連人帶行李拖到了自己家。
江沖朗的家離公安局不算太遠(yuǎn)，開車不到2o分鐘就能到。他的房子還挺大，江沖朗給韓玉簡單的打掃了一下房間。韓玉突然問道：“沖哥，你一個住這么大一個房子。多無聊啊。就沒想過找一個女主人和你一起住。”
江沖朗愣了一下，笑道：“自己住的挺好啊，也沒覺得寂寞呀。現(xiàn)在你不是來了嗎，我就更不寂寞了。”自從岳蕾蕾死后，江沖朗暫時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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