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忘年之交

　　“小強啊，我是楊漁，吃完你拿過來的還魂草后，小雪已經醒來了，身體已經完全恢復，烏黑濃密的頭發也從新長出來了，我們全家實在不知怎么感謝你才好。謝謝，實在感謝啊。小伙子，你真是個非常不錯的小伙子，你幫了我，我也會盡我所能幫你把魚養好的。”

　　楊漁老師打電話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張小強，聲音有些哽咽，顯然是難掩激動和感動。

　　“楊老師，恭喜啊，太好了，這離高考還有二十多天，像楊雪基礎這么好，這段時間應該不會對她的學習造成太大影響的。楊老師，我家地里種出了一些翠玉白菜，口味非常不錯，要不趕明我砍兩棵給你送過去。”

　　翠玉白菜？這是什么新品種，可惜我的研究范圍只局限在水產領域，對這蔬菜水果什么的所知甚少。不過這個小伙子就是與我有緣，與我家有緣啊，家里有幾棵白菜都惦記著我，這小伙實在實誠。有這么個莫逆之交，忘年之交也挺好的。

　　張小強砍了三棵翠玉白菜給楊漁老師家送了過去，楊雪已經去學校上課去了，學校正在進行高考前的最后沖刺復習，一刻也耽誤不得。

　　譚碧君老師中午也在學校吃飯不回家，楊漁老師不會做菜，就炸了一疊花生米，又買來幾罐魚罐頭，張小強把帶過去的翠玉白菜炒了半棵。楊漁老師從柜子里掏出一瓶珍藏很久的茅臺招呼道：“小強，咱們爺倆今天要喝點好酒好好慶祝一下。”

　　“別，別，楊老師，這酒太貴了，還是別打開了，我不會喝酒的，喝這么好的酒也是浪費。”

　　“哎，這酒還是我十多年前買來準備送禮的，結果沒送出去，留到了現在，不就是一瓶酒嘛，喝了還可以再去買，只要有錢什么樣的好酒買不到呢，不過要發家致富，一定要憑智慧，憑知識，憑勞動，做一些光明正大的事業，絕不能貪污受賄，搞歪門邪道。”

　　楊老師還是執意把這瓶酒給打開了，笑著說：“這也是我的一個污點呢，小強，來，今天咱們就一塊把這個污點徹底消滅。雖然沒什么菜，不過喝酒關鍵是看與什么樣的人喝。小強，我覺得你一個農大畢業的大學生沒有往沿海地區跑，也沒留在大城市里找個體面的工作，有一份安逸的生活，敢于跑回農村搞農業，創業，這份勇氣，這個眼光我得為你點贊。來，咱們先為咱們縣農業領域多了一位青年才俊干一杯。”

　　“楊漁老師，您是我敬佩的前輩，不論做人做事您都值得我學習一輩子的，你真是太抬舉我了。”

　　“做人可以學我，必須得有硬氣，有骨氣，我不去那省城，謝絕大型水產公司老總的高薪邀請，扎根平溪這個小縣城，照樣可以在我喜愛的水產研究領域有一番作為。不過做事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學我為好，楊老師這代人對錢還沒什么概念，當初是你師母主動追求我的，我岳父岳母也沒刻意反對，我把你師母娶進家門總共花了一千塊不到，因此你師母總是抱怨我跟著我這輩子受苦了，當初嫁我虧大了。但我熱愛水產研究事業，我若拿我的一部分科研成果出來投資入股，每年坐著就可以分享很多紅利。但我是國家工作人員，國家培養了我，國家給了我一個可以施展自己才華的平臺，雖然是一個縣級水廠研究所，但這已足夠啦，平臺不在乎大小嘛，就看你心沉不沉的下來，阿基米德說只要給他一根足夠長的竹竿就可以撬起地球。我在平溪縣待了二十年，這平溪縣的水產養殖事業從小到大，從弱變強，很多搞水產養殖的老百姓漸漸的腰包都鼓了，日子好過了，我覺得上對得起國家，下對得起百姓，我們的工作得到了應有的尊重與回報，政府給了我榮譽，去養殖戶家做客，人家始終把我當親人，而且我有工資，醫療養老有保障，小雪又這么爭氣，想想人這一輩子要那么多錢干嘛啊。能夠獲得清貧一點，簡單一點不也挺好嘛，知足常樂。”

　　“楊老師，來，來，我代表全縣人民為您為我縣水產事業發展做出的卓越貢獻干一杯。”

　　“唉，我這點貢獻不足掛齒，我這輩子算是有點碌碌無為了，如果說有什么成就的話，最大的成就就是我家楊雪了。來，來，為我家楊雪恢復美麗與健康干杯。哦，對了，還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忘記跟你說了。我向水產局領導申請了一筆巨型魚種研究資金。數目雖然不多，你年輕人創業不容易，這筆資金多少會對你有些幫助。”

　　楊漁老師站起身跑進自己的書房拿來一個牛皮紙信封遞給張小強道：“這里是兩萬塊，若是不夠，我會繼續想辦法籌措資金的，找到并培育這個巨型魚種一直是我的一個心愿。我相信一定有讓我揚眉吐氣的這一天的。”

　　兩萬塊雖然不多，但也足夠解決張小強的燃眉之急了。

　　這人都是講感情的，自己幫助楊漁老師解決了困難，這楊漁老師對自己也慷慨回報之，但這個錢可是國家的錢，如果自己拿著亂花，不但對不起楊漁老師的一片期望，更是對不起那些納稅人啊，因此張小強覺得這個錢沉甸甸的，堅決表明態度道：“楊老師，請放心，我保證把每一份錢都用在刀刃上，對得起您，還有國家的這份重托。一定要讓這兩萬塊產生兩個億甚至更多的價值。”

　　“搞科研不要太樂觀，也不要太悲觀，要做好各種失敗和犧牲的準備，我有自己做人做事的原則，我又是國家工作人員，不能拿著國家的資源去干自己個人的事賺個人的錢，不然又和那些腐敗分子有什么差別？小強，你不一樣，一邊你可以協助我搞科研，一邊你沒有領國家的工資，不用避任何的嫌，大可以放開手腳去賺自己的錢。你以后若是開辦大型水產養殖企業，我可以免費給你做顧問，不過那得在我退休之后才可以啊。”

　　“楊老師，我相信咱們一定有深度合作這一天的。如果我要搞水產養殖公司，我不但要搞淡水養殖，我還要發展海洋養殖呢，我不但要搞大眾品種的養殖，我更要發展珍奇特水產的養殖，不但要在國內搞，還要把這個事業發展到全球各地去。楊老師，您當顧問太屈才了，請你當水產集團公司的董事長還差不多。”

　　“哈哈，哈哈，董事長，我也不知道當董事長是個什么滋味，你師母總是罵我不思進取，幾十年原地踏步，沒出息。不知道我當個董事長她就變成了董事長太太還會不會埋怨我？開個玩笑，哦，對了，你拿來的這個翠玉白菜味道還真是不錯，很特別，我從來沒吃過口感這么好的白菜。來，來，來，繼續喝酒。就著白菜喝茅臺，這也真夠特別的。不過小強，這白菜可堪稱是白菜中的茅臺了。如果把這個品種發展好，把品牌樹立起來，說不定白菜也能賣過豬肉的價呢。”

　　“楊老師，您這個提示實在太正確了，我正有這方面的打算，如果我能夠打造一個高檔白菜的品牌，把我們的白菜賣進釣魚臺國賓館，賣進人民大會堂，賣給各大五星級六星級七星級酒店，這普通的白菜也將變得不普通。”

　　“對，對，對，你年輕人就是思維活躍，思路寬泛，不要怕失敗，就照著這個思路去做。失敗了大不了從頭再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一大碗白菜吃完了，罐頭魚和花生米還沒怎么動，因為和這個大白菜比起來，這些魚罐頭花生米全吊不起人的食欲，一斤茅臺喝了一半多，楊漁老師和張小強都有一種微醺的感覺。

　　“楊老師，感謝您的盛情款待，我得告辭了，回村后我得安排人手抓緊時間改造那魚塘，等改造好了就通知您讓您去驗收。”

　　“好小伙，加油干。我看好你。好像還有一樁很重要的事，你看我這酒量不行，喝了不到二兩就有些犯迷糊了，等我想起來再和你說。”楊漁老師滿臉泛著紅光，站起來拍著張小強的肩膀示以認可和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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