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妹妹小玉的煩惱

　　落座后，這楊漁卻一直拿眼睛盯著妹妹張小玉看，這讓張小強心里頭很不爽。

　　妹妹張小玉若不是被這高考摧殘得駝背，眼睛高度近視，上了高中之后也出落得有模有樣的，只不過高中生總是穿著寬大的校服，又不善打扮，看上去就沒什么令人驚艷的感覺了，其實張小強仔細對比過，這妹妹秀外慧中，其實比起村花春香來實在有過之無不及的。

　　“楊老師，你咱們平溪縣，不是湘南省水產界的絕對龍頭老大，來，這顆龍頭應該當屬你吃�！睆埿�強夾起那顆碩大的黃鱔頭放在楊漁面前的碗里。一顆頭就裝了滿滿的一大碗。

　　“什么龍頭老大，你當我是黑社會啊，湘南水產界藏龍臥虎我排不上什么號，不過我若早幾年調去湘南農大，說不定當個水產學院的院長也說不定，這位小妹妹，我看你好眼熟啊�？茨愦┻@校服是一中的吧，楊雪你認識嗎？”

　　張小玉扶了扶鼻子上的大眼鏡，把頭抬起來終于看清楚問自己話的人，疑惑半會，似乎大腦里裝的各種東西太多了，搜羅了半天有些恍然大悟道：“楊叔叔，我記起你來了，上次我和楊雪去過你們家一趟，對你有點印象。楊雪比我會學習，眼睛也不近視，成績比我好，絕對是考清華北大的料�！�

　　說到自己的女兒，楊漁臉上立即露出十分驕傲的光彩，從黃鱔頭上夾下一塊肉丟進嘴里，嚼嚼，點評道：“肉質細嫩，不柴不腥，的確味道不錯。這比蟒蛇還大黃鱔就這么吃掉了多少還是有點可惜，做成標本放進水產博物館去展覽多好。這位小妹妹和我女兒都是一中的同班同學，說起我這寶貝女兒啊，一點都不用我操心，年年在學�？嫉谝�，今年馬上面臨高考了，我絕不給她施加半點壓力，她樂意考哪所大學我由她自己選擇，當然平溪一中每年能考上北大清華的多少會有那么兩三個，三五個，如果我家小雪能考上我這當爸的臉上自然是榮耀無比，實在考不上去讀湘南農大的水產專業我也不阻攔啊，女承父業也挺好。小姑娘，你現在的成績能在年級排第幾？”

　　“叔叔，我比楊雪差遠了，楊雪那是真正的學霸，我實在有點不好意思說，我在十來名的樣子。”

　　“十來名也非常不錯啊，省內最好的湘大隨便上，努把力，上個交大，南大，復旦什么的也是有可能的�！�

　　“對，對，小玉，你要是能考上這些個名牌大學，你哥的光彩就全讓你給遮住了，金山，你看你養的這兩娃，一個比一個爭氣，這方圓幾十里范圍內誰不對你豎大拇指�！�

　　“呵呵，不是我教育得好，我只有小學時管過他們，成績不好我就打，好成績都是打出來的，后來就靠娃自己的努力和自覺了，我沒怎么管過他們，也沒這個水平去管他們。”張金山笑得十分開心。兒女有出息，任何一個做父母的都是最大的榮耀。

　　真想不到這么巧，這縣里的首席水產專家楊漁竟然是妹妹同班同學的父親，可惜對方也是個女兒，若是個兒子，跟妹妹談談戀愛什么的，以后能夠成為一家人，就更好說話了。不過是同班同學也不錯。至少以后找楊漁老師幫忙就好說話多了。

　　待會吃罷飯得問問妹妹和楊漁的那姑娘楊雪關系處得怎么樣。

　　一條二十來斤的大黃鱔做的全鱔宴，加上張金山這不錯的自學成才的獨到廚藝，又是滿滿的一屋子十多個人吃飯，竟然被消滅個精光。

　　眾人抹抹油嘴，摸摸吃得好不舒服的肚子，紛紛贊道：“好飯，好酒，好鱔魚，好廚藝，實在是此生吃過的最美味的一頓飯�！�

　　“贊同，贊同，楊老師的話我們都極為贊同，張師傅，你的菜做得如此好吃，如果有游客來你們村游玩的話，你完全可以開家農家樂了，相信有你這么好的手藝，一定不會少賺�！�

　　“哪里，哪里，我就是個土農民，又沒有進過新東方廚校正兒八經地學過廚藝，就是自己瞎琢磨的，平時哪家哪戶要請客擺宴席什么的，就幫人做做飯，打打雜，掙點小錢供兩個兒女讀書�！�

　　“對，對，我對我爸的手藝絕對有信心，縣電視臺的記者經常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武記者的意見實在提得實在太好了，這農家樂已經在我的規劃當中，千頭萬緒，我回村沒幾天，急也急不來，不過明年這個時候歡迎大家來我們的農家樂做客�！�

　　那楊漁要掏口袋付飯錢，張金山連忙阻止：“楊老師，老楊，你這樣做就太讓我們難堪了，這一頓飯又值幾個錢，都是自家種的糧食，自己地里的菜，這鱔魚也是小強抓的，你這種身份的大專家能來我家吃飯，我實在感覺蓬蓽生輝，無比榮光，你看看，小玉又和你閨女是同班同學，這種緣分何其難得啊。”

　　張小強和張小玉也附和老爸，張小強道：“楊叔叔，你這樣做實在太見外了。以后我們村，我們家小玉要麻煩你幫忙的地方還多著呢。這飯錢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收。”

　　“不行，堅決不行，你們不收，我就把吃下去的東西全吐出來，這是我堅持幾十年的做人做事的原則，革命傳統，革命紀律絕對不能馬虎�！睏顫O非要丟下一百元不可。

　　楊漁和他的助手及電視臺的記者走后，張小強拿起那張百元鈔票左看右看，心里實在感慨不已，油然而生一種敬佩之情。

　　“小強，你看什么看，難道楊老師這么有身份有地位的領導會給咱假錢，這個錢咱們絕對不能要，明天你送你妹妹回學校，咱們家也沒什么給老楊送的，就抓兩只自己家養的土雞，扛一袋咱們自己種的花生和黃豆給楊老師家送過去。像老楊這么耿直高風亮節的國家干部實在罕見啊�！�

　　張小玉和顏玉芳正在廚房里收拾碗筷，張小強就想去問問妹妹她跟楊漁的女兒關系究竟處得好不好。

　　沒進門，就聽到妹妹和顏玉芳在探討一些女人家的私密問題。

　　“玉芳姐，我最近可頭疼了，老不規律的，經常淋漓不盡，肚子還老疼老疼的，很多時候疼得實在受不了了，我就特擔心高考的時候會出現這種狀況，因此壓力山大的。玉芳姐，你當初參加高考前有沒有遇到這種情況？做個女孩子好麻煩哦。我們學校有好多成績不錯的女孩子就是因為這個嚴重影響到心理，精神壓力過大，高考時發揮時常，導致考出的成績遠遠低于平時模擬考試，好些都因此落榜了。我哥唧唧歪歪的，哪里明白我心里好大的壓力，好多的苦啊。”

　　張小強本來不好意思探聽女孩子的秘密的，但這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啊，我不關心她，誰還能比我更關心她？所以張小強忍不住把妹妹的苦悶悉數聽完。啊，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啊，哥哥雖然沒有正兒八經地談過一場戀愛，但這方面還是懂的，小玉已經長大了，早已不是那個流著長鼻涕在自己面前撒嬌的小女孩了。

　　“小玉，不要太擔心，你這種情況當初我也遇到過的，要學會調整自己的精神狀態，不要過于焦慮緊張，勞逸一定要結合，飲食要營養規律，個人衛生也要注意，勤洗澡，勤換內衣，小玉，你有沒有男朋友？”

　　“有，有，曾談過一個，他很喜歡我，我也很喜歡他的，不過這段時間學習緊張，我們已經好久沒在一塊了，不過芳姐，你千萬得替我保密啊。我們在一塊就拉拉手，親了下嘴而已，根本沒，沒……”

　　哪個混小子，竟然敢打我妹子的主意，吃了豹子膽了，我這個做大哥的都還沒談女朋友呢，這做妹子的倒搶大哥的先了，張小強實在聽不下去了。

　　嗯，嗯兩聲走了進去，張小玉慌忙把話收回去了。

　　“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說悄悄話了，小玉，那楊老師家的兒子不會就是你男朋友吧？”

　　“哥，你偷聽我跟芳姐說話，我恨死你了。那楊叔叔的閨女楊雪長的比韓雪加白雪還漂亮一百倍，沒有男朋友，你有本事，你去追她啊。”張小玉甩手生氣地走進自己房間把門關上了。

　　“小強，你呀你，我們女孩子家說話你偷聽什么呀？”顏玉芳埋怨道。

　　“顏主任，你是過來人，小玉這麻煩該怎么解決，她那男朋友的事我去解決，可你們女孩子身體上的事，我又不是湘南醫科大畢業的，的確無能無力啊�！�

　　“小強，你就不要亂摻和了，我們女人家的事，我會想辦法幫小玉調理的，你該干嘛干嘛去吧。”

　　張小強討了個沒趣。只得拿起毛巾香皂，還有換洗的衣服去村前的赧水河里洗澡去了。陳浩南開辦的祥云皮革廠就在赧水河的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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