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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陸翼天


  “啊,呀!”孩子嘶聲的叫喊傳來,刺破了寧靜的黑夜。

  圣嬰大陸晉國青丹鎮

  這一聲聲的叫喊,仿佛被活剝皮毛的豬羊,刺痛著任何聆聽者的心。孩子真的很痛苦,是那一種發自心底的痛苦,勝過任何皮肉之苦。讓鐵血石心的勇士也為之動容。

  “好了,他倒下了。”鎮長李玉山看著這個趴在眼前圓柱形玻璃桶內的孩子,嘆了一口氣,“5秒80。屬于一般偏下的水平。”

  他輕輕地把那個孩子扶起來,“小虎,沒事兒吧?”

  小虎憤怒地掙開李玉山的手,“疼,疼……”

  李玉山見狀,也心疼不已,“小虎,是爸爸不對,爸爸也是希望你的靈魂之力能夠達標做一個魔法師啊!”

  小虎還是不理睬李玉山,爬起來,走了。

  周圍的村民一哄而散,孩子這么痛苦,一定受了很大的罪,畢竟是折磨靈魂,而不是皮肉之苦,那疼痛是從心底發出來的。

  “我看呀,咱們鎮這次花兩千兩白銀買的這臺靈魂訓練機,純粹是白花錢了。”一個村民罵罵咧咧地邊走邊說。

  “李兄說得有理,省下那集資的四十兩銀子,我本來還打算給我們家添兩頭牛哩!”另一個村民回答道

  青丹鎮名為一個“鎮”,實際上就是一個村,全鎮總共才五六十戶人家,貧窮的很,這次肯花錢買這個靈魂訓練機,也是猶豫了很長時間的。這下可好,買下一點用處都沒有。

  人們都走光了,只剩下一對父子。

  “爸爸,我要進去。”那個孩子發話道。

  這孩子看起來8歲左右,臉上的成熟和幼嫩的面孔極不相稱。

  “翼天,算了吧,你沒看到小虎剛才那么痛苦嗎?”父親蹲下身來,耐心地勸著孩子,他愛自己的孩子,不想讓他受到傷害。

  “小虎是小虎,我是我。”年僅8歲的陸翼天不經常笑,但什么事情一經決定,就決不會后悔,這種脾氣好聽一點叫執著,難聽一點叫倔驢。

  “好吧。”那中年男人終于妥協了,一臉的無奈的擔憂。他這么快妥協,不是因為他不愛自己的孩子,而是他實在太了解兒子的性格了。一旦這個兒子決定了的事,誰也無法改變。不過好在至今他從來沒有做過錯誤的決定。

  男孩跨入了訓練機。

  中年男人閉著眼睛,按下了標有“訓練開始”的按鈕。

  一陣機器轟鳴聲,中年男人等著聽到兒子的慘叫聲。

  一秒過去了,沒有慘叫聲。

  五秒過去了,仍然沒有慘叫聲。

  一分鐘過去了,仍然很安靜。

  中年男人睜開了眼睛,只見兒子“氣定神閑”地站在訓練機里面,閉著眼睛,雙拳緊握,但是依舊站得很穩。

  “好了好了!”中年男人命令機器停止運轉。

  “這太可怕了。”中年男人一把抓過陸翼天的臂肘,把它拉了出來,“我絕不容忍你受到如此折磨!”

  這其實不怪這位中年人,有剛剛鎮長兒子小虎的前車之鑒,五秒就痛成那樣,兒子呆了一分鐘,那可就是十二個五秒。可他卻不喊出來,可想而知陸翼天所受之苦。

  可是他錯了。

  陸翼天回家的路上一聲也不吭,他的腦中不斷回想著剛才的快感。

  陸翼天自從出生到現在,心中一直覺得什么東西在壓抑著,什么東西像是要噴薄欲出可它就是寧愿憋著。這樣,無論天氣再涼爽,無論游戲再有趣,他都提不起興趣。別人說他成熟,可他的真實感受是,憋屈!大腦的憋屈!靈魂的憋屈!

  可是剛才,陸翼天只覺得那種對靈魂的拉伸,不是折磨,而是按摩!只覺得從前像鐵板一樣堅硬的靈魂裂開了一道縫,一股清泉噴涌而出,滋潤了整個人。讓陸翼天覺得心情大好。

  “唉,翼天,我知道你想為我們陸家爭光,做一位魔法師。可是魔法師哪是想做就能做的?”中年男人絮絮叨叨。

  陸翼天扭過頭去,表示反感這類嘮叨。“巖城第一武者,居然和一個老太婆一樣嘮叨。”他嘀咕道。

  “你小子,敢罵你老爹!”中年男人大笑道,提起陸翼天的耳朵,快步回家去了。

  “真是的,說什么他都能聽到,武王的聽力也不是蓋的啊!”陸翼天心里這么想。

  陸翼天的爸爸,是喚作陸德雪,乃巖城第一武者。青丹鎮只是巖城的的一個小鎮罷了。而巖城,則是隸屬運城郡的一個大城。巖城的城主也是一名武者,畢竟晉國以武者出名嘛!但是鹽城城主實力不如陸德雪。只因陸德雪無心仕途,才讓這個巖城第二高手做了城主。

  “我們回來了!”陸德雪拎著陸翼天的衣領,在院門口才放下。

  “爸爸,二弟,你們回來了。”聽到陸德雪的喊叫,一位身材壯碩的少年從房中走了出來。

  細看這位少年,赤裸著上身,渾身精壯,一塊塊的肌肉不像一些大力士一樣凸出來,而是保持著勻稱的造型,好似一頭豹子,靈活而又不失兇猛。盡管有著如此驚人的肌肉,但他憨憨的笑容無疑透露出了他的性格,老實巴交,重義氣。這少年看上去也就十二三歲的模樣,但他已經達到了帥級。帥級……多少人夢寐以求的高度,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達到了。這樣的人,人們只能用兩個字形容,那就是——天才!

  相比于天才的大哥,陸翼天就顯得遜色多了,只是入門的武徒級別,連武師都沒到。這只能算是天賦高罷了,距天才二字還有很大差距。

  “翼空,今日訓練如何呀?”陸德雪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開始盤問兒子。

  “這應該是我問才對吧,那靈魂訓練機怎么樣?”陸翼空興奮地問道。

  “呵,說起來,你弟弟他還真是出色,鎮長兒子,就是那個小虎,在里面站了五秒多一點,就像殺豬一樣地嚎叫。你弟弟,一分鐘都沒有吱一聲!”陸德雪雖然心疼,但是說出這話來還是很自豪的。

  “爸爸和二哥回來嘍!”一個可愛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從屋里出來了,這姑娘叫陸翼羽,梳著兩根小辮,笑容可愛而甜美,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今年才六歲,可是討得鎮上不少人的歡心呢!

  “小羽,大哥抱一下。”陸翼空看到可愛的小翼羽,忍不住想抱一下。

  “不。”陸翼羽做了一個鬼臉,“大哥身上凈是汗臭味,難聞死了。”

  陸翼空露出了尷尬的笑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二哥抱吧,二哥身上最干凈了。”陸翼羽跑到陸翼天這里,主動“**”。

  陸翼天苦笑兩下,還是抱起了小姑娘,讓她坐到自己腿上。

  “我說翼空,不是媽說你,你也該適當地打理一下自己的衛生,你看,連小羽都不給你抱了”一個溫柔的美婦人抱著一只貓從屋里漫步走了出來。

  “知道啦,媽——”陸翼天把最后一聲“媽”拖得很長,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爸爸,上次你不是給我講圣嬰大陸的故事嗎?今天繼續講吧,我可是很有興趣呢!”陸毅天忽然提議道。

  “你個小鬼頭,還記著呢!”陸德雪笑了笑,“上次我說到哪兒了?”

  “你說到,有一位神女來到大陸,誕下一位圣嬰。”陸翼空打斷道。

  “啊哈,是的,自從神女誕下圣嬰之后,開始在整個大陸播撒生命的種子,從此,各種妖獸、野獸、還有我們人類,就出現在這大陸上了。”陸德雪開始講了起來。

  “又在這兒賣弄。”他的妻子白蘭用手巾拍打了他一下,笑著離開了,“我先去做飯。”

  “你們知道我們人類是怎樣稱霸圣嬰大陸的嗎?”陸德雪說,“相比于野獸和妖獸,我們既沒有鋒利的牙齒和爪子,也沒有能置人于死地的毒液。”

  “可是人類有一樣東西,絕不是野獸和妖獸的尖牙利爪可以相比擬的,那就是——靈魂之力!”陸德雪頓了頓。

  “靈魂之力強的人類,在生存的磨練中,漸漸學會了一種特殊的本領。他們與各種強大的妖獸四目相對,讓自己的靈魂之力漸漸入侵妖獸的靈魂——妖獸也是有靈魂的,進而掌控妖獸的靈魂,讓妖獸的行動為己用。那么,妖獸的尖牙利爪,妖獸體內的烈火寒冰,全都可以為人類所用。這樣的人,大家稱之為‘馴獸師’。這種職業在現在,那就是至高無上的。往往一場戰斗,一個出色的馴獸師可以扭轉戰局,輕輕一招手,妖獸們從靈獸戒指中竄出,1只師級妖獸,能殺死數百名師級武者。馴獸師于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陸德雪滔滔不絕地講著,一點也沒有注意到陸翼天充滿期待和艷羨的目光。

  “我什么時候也能那樣?”陸翼天這么想。

  “靈魂之力稍弱,但比常人要強的一部分人。雖不能控制妖獸,但是他們卻學會了以天地能量為己用,適應天地,融于天地,進而控制天地。他們通過鉆研天地萬物的變化規律,演化出一套絢麗、但破壞力極大的魔法系統。這種魔法,強者一旦使用,可以將大山夷為平地,讓長江大河斷流。但缺點就在于不能持久使用,否則他本人的靈魂將崩潰。這種人也是受我們尊敬的。他們叫‘魔法師’。”陸德雪說到這兒,停了一下,用滿懷希望的眼神看著三個孩子:“我這一輩子,武學上有一定的成就。但是從未涉足過靈魂界。你們兄妹三個,要是有一個能成為魔法師,也算了了我一輩子的夙愿了。”

  三個孩子面面相覷,然后轉過頭來。這意思很明白,“別嘮叨了,繼續講吧!”

  “而至于一般人,像你老爸這樣。”陸德雪苦笑兩聲。

  “就只能通過不斷的煉體,讓身體達到巔峰。從而戰勝各種妖獸和野獸。用速度和力量來博得一席之地了。這就是武者。”

  陸翼天插嘴道:“照這么說,是不是武者屬于社會的最底層呢?”

  “是,但又不是。”陸德雪嘆了一口氣,微笑著說,

  “當任何一種職業達到巔峰的時候,就沒有什么區別了。像是我們晉國的君王重耳,就是一位了不起的帝級武者;吳國的君王夫差,是一位帝級馴獸師;楚國的君王羋旅,是一位帝級魔法師。他們三位雖說職業不同,但真正交起手來,誰也不會輕易被擊敗,同樣道理,誰也不會輕易勝利。”陸德雪講解道。

  陸德雪講到這里,飲了一口茶,正要繼續說下去,廚房內傳來白蘭的喊聲:“相公,過來幫忙切菜!”

  “哦,知道了!”陸德雪無奈地說了一聲,“孩子們,爸爸得去切菜了,關于圣嬰的故事,就以后再講吧!”

  “知道了。”三個孩子明顯很失望。

  “馴獸師……”陸翼天一個人坐在院子中央,抬頭仰望著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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