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九章 叔侄上路,楚家星輝
第兩百四十九章叔侄路,楚家星輝
寶鏡想帶陸敏之回羊城。
楚修諺已經知道陸謹行還在世的消息,寶鏡和他約定好了暫時不告訴陸敏之實情,一切都是為了治療。
楚修諺和陸謹行當年也有交情,陸謹行不僅是他大舅哥,也是世交好友。
他們這一輩人都老了,活著的人都不多了,但凡有一個知交在世,都值得人好好珍惜。楚修諺也想見陸謹行,卻擔心妻子還有做好面對往事的準備。
“楚爺爺放心,在回羊城前,我會盡量調理奶奶的身體……我們現在不正是開始了治療的第一步嗎?”
第一步,是讓陸敏之看見章家的慘狀。
章仁當年差點欺辱了陸敏之,盡管她已經忘記了那一段,潛意識里,她是有所感應的。
兩年來,陸敏之受病痛折磨,大部分時間都在家里休養,加楚修諺刻意保護,楚家雖然搬回了臺島的住宅與章家鄰而居,陸敏之卻從未和章仁打過照面。
章家其他人,陸敏之壓根兒沒放在心。
所以楚修諺試著在她面前提起章家時,陸敏之思索了挺久,才遲疑道
“原來他們還住在隔壁呢,章太太愛挑事兒搬弄是非,我不喜歡她。”
在去國外治病前幾年,陸敏之和楚修諺與章家做鄰居,章仁來臺島后才娶的老婆。
楚修諺正處在人生低谷,章仁沒少搞小動作,慫恿他太太東家長西家短搬弄是非,敗壞陸敏之的名聲只是其一。陸敏之當年雖然暫時失明了,心還沒有瞎,誰對她好不好是能感覺到的。
然而再說起章太太,陸敏之沒有太多戾氣,楚修諺呵護了她多年,陸敏之變得很寬和。
在她看來,挑事兒搬弄是非的章太太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陸敏之如今剛和孫女兒相認,哪會為了無關緊要的人費心思?
那是因為陸敏之忘記了章仁。
章仁求助無門,很快被逼得要全家搬離小聯排。
章仁滿嘴牙都掉了,說話含糊不清,倒是不敢再嚷嚷什么陸敏之是破鞋的話刺激楚修諺。
章仁破產,章家所有的東西都要被貼封條,章家人連行李都不能打包,幾乎是光溜溜被趕出了家門。且不說他們對未來是多么無助迷茫,其最害怕的卻是惠巧蓮。
章仁轉眼落難,她和小叔子都明白是楚家開始報復。
惠巧蓮當時想悄悄搬走,章仁眼神陰狠,沒有牙齒的嘴說話漏風,“嫂子,我們現在是一條繩的螞蚱……”
惠巧蓮都想給小叔子跪下了章仁咋那么心狠呢,難道要把她也拖著完蛋才滿意?
惠巧蓮和女兒生了隔閡,摟著兒子哭。
章則被她弄得莫名其妙,不耐煩道“娘,是不是小叔家有人說話難聽?要我說,反正小叔也破產了,我們不如靠自己。”
本來想沾點光,結果沒來臺島幾天,章仁破產,縱然章則現在臉皮厚如城墻,整天被人罵成是“掃把星”、“喪門星”也扛不住。
臺島經濟很好,章則不信自己找不到工作。
惠巧蓮聽了哭得更厲害。
她完全沒辦法和兒子講得罪楚家的往事。
被磋磨了兩年的章則遠不如從前那么愚孝,更兼他在離開京城后發現自己不管見到多漂亮的姑娘,雙腿之間的那玩意兒都像鼻涕蟲一樣軟趴趴的……男人不行,心理更容易扭曲。
惠巧蓮敏感察覺到了寶貝兒子心態的變化,要是章則知道真相害怕,說不定會丟掉她和章茹自己跑了。
法院的查封執行很快,章家十幾口被凈身出戶,灰溜溜趕出住了三十幾年的老洋樓。
章家人哭哭滴滴賴在家門口不肯走,章仁目光怨毒,望著楚家方向,很想和楚修諺同歸于盡。
一個執法人員推了他一把,章仁雙膝傳來劇痛,撲倒在地,狼狽掙扎著,一時竟站不起來。
陸敏之由家人陪著,站在隱蔽之處觀看。
“諺哥,我很討厭這個人……”
自她失明失憶后,明明沒有見過章仁,第一眼很討厭,說不出原因,看見章仁像看見黏糊糊的鼻涕蟲,讓人作嘔。
壞人老了還是壞人,不會變的慈眉善目,只會越發猥瑣。
反正缺了滿口牙的章仁看去很怪異。
陸敏之不僅是討厭章仁,不知不覺,她緊張得手心都是汗。
楚修諺和寶鏡對視一眼,明白達到了效果。
“別怕,這個人他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的,敏之。”
楚修諺放緩了聲音,反手握住陸敏之汗濕的手掌。
寶鏡也滿臉驕縱,“奶奶,他們太弱小了,人也可惡,像地的臭狗屎,您多看一眼都是惡心自己。”
陸敏之本來是緊張,被寶鏡說得轉了心神
“什么臭狗屎?你呀,說話也不注意點,是個大姑娘了。”
她替寶鏡將耳邊的碎發捋好,覺得自己孫女兒長得真好看。
離開陽臺前,陸敏之忍不住又看了看亂糟糟的鄰居家門前。像寶鏡說的,被踩在腳下的章仁果然像臭狗屎一樣,陸敏之莫名其妙心情輕松,被楚修諺扶著回了臥室。
寶鏡也回頭,視線里忽然闖入了她極為眼熟的一家人。
居然是章家母子三人?
在去醫仙谷前,她托云崢把章家人攆出京城,沒想到他們三口竟然輾轉到了臺島。
都是姓章,莫不是和章仁是親戚?
寶鏡還沒仔細看過章仁的樣子,如今仔細打量,和章則果然有幾分相似。
章則從前是個意氣風發的天之驕子,現在氣質倒和章仁一般無二,都叫人討厭……果然不愧是一家人,行事齷蹉,都是壞胚子。
寶鏡本來不打算要章則的命,如今憤怒的情緒疊加,她卻不打算繼續留著章則。
這次不解決章則,如今海霞兩岸并不是暢通無阻,若章則真有什么機遇,像狗皮膏藥一樣黏著要報仇啥的,未免太膈應人。
“這可真是運氣不好。”
寶鏡粗粗一掃,發現了章茹身體的異樣。
她同樣不喜歡章茹,覺得章家這個姑娘心眼子太多,也曾算計過表姐……不過章茹罪不至死,犯錯的人是章則,章茹的遭遇也算是冥冥之得到了報應。
說到底,還是章母教子無方,為了兒子犧牲女兒,重男輕女的直女癌患者說得是章母這種人。
短暫的接觸,寶鏡早看明白了章母的真面目。
看似開明,其實帶著揮之不去的小家子氣……章則還算有點學識,若是沉下心抓住經濟高速發展的機會,說不定幾十年后,還真能形成威脅。
章母這種人,給她機會都翻不了身。
不想著自己努力,要把發家致富光宗耀祖的希望寄托在兒子身,章母永遠都沒有資格做她的敵人。
……
在陪同陸敏之看了章家落魄的大戲后,寶鏡替奶奶做了一次針灸。
陸敏之夜里又做了夢。
夢見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想欺負她,她四處躲避,卻又無路可退。
忽然,楚修諺出現了,把那惡心的人踩在腳下。
“敏之別怕,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夢里,楚修諺一如現實那般可靠,帶給人強大的安全感。
陸敏之在床翻了個身,眉心漸漸舒展,嘴唇不再緊抿著,整個人也徹底放松。
看見妻子再次沉沉入睡,楚修諺一直沒有松開手。
他衣服整齊,竟也沒有睡去。
“如此行了?”
寶鏡收回扎在陸敏之額頭的數枚金針。
“暫時算是穩定了,奶奶看似忘了章仁,這人其實已經成了她的心魔之一。我們將章仁踩入泥地,讓奶奶看見他毫無威脅的落魄樣,才能消除奶奶對他的恐懼感。”
心病還需心藥醫。
陸敏之半生坎坷,她的心病著實不少。
但自寶鏡出現以來,已經替陸敏之剔除了兩個心病,將她的身體狀況暫時穩定下來一是離散的骨肉相認,二是欺負她的壞人被打倒。
楚修諺冷笑道“那章仁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他的意思是要除掉章仁,偏寶鏡聽了連臉色都沒變,楚修諺反而對她改觀不少。
寶鏡不是心軟的爛好人,楚修諺倒對她多了幾分信心。
“您要派人去,順便把章仁那個從內地來的侄子一塊兒解決吧,這人和章仁同樣齷蹉惡心,和我原有舊怨。”
寶鏡這話,倒像是讓楚修諺順便多買個蛋糕回來般輕松。
……
楚修諺請的雇傭兵從不失手。
他們本來是世界最頂尖的團隊,除了寶鏡這樣能力通玄的變態,幾乎沒有人能抵擋。
用來弄死兩個普通人,簡直是殺雞用牛刀。
不過雇傭兵們接到命令仍然很高興。
來到臺島后,這還是他們首次接到特殊命令,至少證明雇主還需要他們。
章家的小聯排被查封后,章家十幾口人只能擠在破舊的小旅館。
孩子的哭鬧聲,兒女的抱怨,鬧得章仁腦袋疼,也鬧得小旅館的老板很不滿,若不是看在一家人帶著小孩子,他差點將章家人趕走。
章仁這種時候,不僅沒有安撫妻子,還單獨叫了嫂子惠巧蓮出去,惹得章太太破口大罵惠巧蓮“老婊子”。
“大嫂,你再想不到辦法,我要到楚修諺面前去說說當年的事了。”
惠巧蓮滿臉驚駭,“他叔,我們現在完全處于被動,我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女人,能有什么辦法?”
章仁冷笑,“大嫂不是說和陸敏之曾有同窗之誼,你去求求她,讓她放章家一馬!”
惠巧蓮緊抿著嘴不發一言。
她又不是傻子,這個時候主動跳出去,豈不是把楚家的火力都集到了自己身?
至于幾十年前短短的兩年同窗之情,惠巧蓮以己度人,卻不信陸敏之會因此心軟。陸敏之現在還不知道是自己檢舉了她,這種時候,惠巧蓮決定把自己藏得再深些。
反正小叔子是沒處逃了,他可不能怪自己當嫂子的自私。
章仁都要氣瘋了。
當年他在部隊里也挺有前途,要是沒有出賣楚修諺,到了臺島后楚修諺肯定會提攜他。
看看楚修諺如今混得人模狗樣,章家豈能落到如此地步?
都是眼前這個女人,頭發長見識短,被賣到章家當媳婦兒還不安分,想出的毒計要把章家人都害死……章仁五官扭曲,猛然伸出雙手扼住了惠巧蓮的脖子。
惠巧蓮自詡足智多謀,體力哪里是男人能的?
頓時被章仁制住,努力推搡,喉嚨卻越來越痛,呼吸困難,憋得她臉紅脖子粗,眼珠子高高鼓起。
“砰—砰——”
兩聲悶響,章仁扼住她喉嚨的雙手漸漸失去了力氣。
惠巧蓮死里逃生,倒在地大口大口喘氣。
借著小旅館窗戶透出的燈光,她看見章仁額頭有個花生米大小的小洞,一股血隔了老久才噴出,嚇得惠巧蓮尖叫。
她勉強爬起來,跌跌撞撞往房間里跑,撞到了小旅館的老板。
“死老太婆,走路不長眼啊?”
旅館老板將她推到一邊,惠巧蓮也不惱。
她跑到房間里反鎖著門,仍然止不住顫抖。
旅館老板走出門被地章仁的尸體絆倒,摸到一個死人不動彈,老板也大叫起來。
“死人了……死人了……”
小旅館的隔音效果不好,老板的叫聲幾乎驚動了所有的住戶。
章家人忍不住探頭探腦,惠巧蓮躲在房間里嚇得瑟瑟發抖。
她剛才嚇得要死,現在稍微冷靜下來,倒覺得章仁死的恰到好處——小叔子死了,楚家永遠不知道她當年的檢舉,自己的命保住了!
惠巧蓮暗暗下決定,必須立刻帶著兒女離開混亂的章家,一家三口過自己的小日子,章則那么優秀,肯定會有出息……
章茹不在房間里,蒙頭大睡的大概是兒子章則,惠巧蓮想從兒子身找點依靠,聲音顫抖著喊了幾聲,蒙在被子里的章則沒有動。
她將被子扯下,發現兒子永遠都動不了了。
章則大張著眼睛,額頭同樣有個血洞。
惠巧蓮眼前一黑,頓時昏死過去。
……以雇傭兵的手段,對付個普通人,怎么可能連開兩槍?一顆子彈賞給章仁,另一顆是賞給章則的,叔侄倆同時路,黃泉路也不孤單。
……
不提楚家養著的雇傭兵如何復命,第二天,楚修諺的養子楚星輝總算是從國外趕回。
楚星輝今年三十歲,梳著一絲不茍的大背頭,外表頗為出色,卻被他刻意往老氣沉穩方面折騰。
楚修諺已經有了退休的意向,楚星輝作為接班的二代,生怕壓制不住楚修諺的老下屬,整個人也算殫精竭慮在為楚家生意奔走。
他雖然看去嚴肅,私底下倒是很疼愛楚曼靈這個妹妹。
不楚曼靈被領養時年紀還小,楚星輝當時已經到了能記事的年紀,福利院領養的小孩子都很敏感,為了討養父母的喜歡被留下來,楚星輝不敢走錯半步。
楚修諺兩口子都是化人,奈何兩人都沒養過孩子。
楚星輝的心思沒被看穿,等陸敏之通過帶女兒的過程琢磨出了養孩子的技能,楚星輝的性格已經定型。
楚家大少爺從十幾歲時,是少年老成的性格,現在越發沉穩。
外人別想輕易看出他的情緒,他自然對養父母極為孝順,唯有對楚曼靈時,才會放松片刻。
妹妹和他一樣,楚星輝從小有這個意識,所以特別遷楚曼靈。
他到臺島,送給楚曼靈的禮物是昂貴的攝像機器材。
還給寶鏡帶了禮物,蒂芙尼的鉆石手鏈。
“二叔回來的匆忙,一個小玩意兒,侄女拿去玩吧。”
說是小玩意兒,也要萬美金。寶鏡收下了笑得挺甜,楚星輝看她神色,似乎對鉆石手鏈不甚在意。
楚星輝不由引起了重視。
兄妹倆私下獨處,楚星輝將話題引到寶鏡身,“你仔細給我說說,和侄女兒是怎么認識,又是怎么認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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