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 母女齊哭,子君大度
第兩百零二章母女齊哭,子君大度
寶鏡一走,站在她身側的眾人也走了。復制本地址瀏覽//%62%69%71%69%65/
最可恨不過是穆艷,本是桀驁不馴之人,連年凱都敢弄死,仗著許泰達不會和一個小輩計較,走之前還“嘖嘖”兩聲,一副吃驚于許首長偏心的樣子。
會場,很快只剩下許家三口。
京城飯店特意空運回許多鮮花布置出來的場地,此時變得狼狽不堪。桌的插瓶打翻了,一叢叢粉玫瑰也被踩到了腳下。訂婚雖然被破壞了,今日在京城飯店的花銷大概于家也不肯報賬……如此慪氣的事,陸枚還顧不細想,只見許泰達陡然轉頭,惡狠狠盯著她。
剛才被寶鏡扎了一針,古里古怪全身麻痹,直到此時能動彈了,陸枚始知后怕。
“老許,剛才我是一時氣話……”
“啪!”
許泰達老而彌堅,根本不愿聽陸枚解釋,反手一巴掌將她打翻在地。
陸枚捂住臉難以置信。
她深為自己賣身給陸家當丫鬟的經歷為恥,其實陸家乃是積善之家,從前陸枚家里還沒遭難時還挨過父母的打,當了陸家丫鬟哪怕是學規矩時也沒人對她動手。
更別提和許泰達結婚后!
她看許泰達,不惜要設計挖墻腳將之搶過來,一是許泰達的前途,二來當初無論條件如何艱苦,許泰達對陸敏之始終是溫柔多情的……他根本不像是一個會動手打老婆的窩囊廢!
“媽媽!爸,您這是做什么!”
許晴淚跡為干,急的撲在陸枚身,以身阻止許泰達的動作。
她揚起頭,一張酷似陸枚的小臉楚楚動人,看著如珠似寶疼愛了二十多年的獨女,許泰達怒極反笑。
“秦云崢當證人,小晴你還有什么能辯解的?”
事情通通推倒陸植物人陸銑身?
許晴母女挺有默契,也的確是如此打算。
“阿武是舅舅給我請的,舅舅破產后他走了,我不知道他是殺人……爸爸,您愿意相信外人,都不愿意相信我嗎?!”
起在他身邊長大,從小疼愛的許晴,許泰達其實是偏心的。
之前是偏心許晴,所以想將事情含糊過去,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寶鏡那邊是他的血脈無疑,許晴是他親閨女也毋庸置疑,手心手背都是肉,許泰達一時難以下決定,所以才裝聾作啞。
他想著,畢竟寶鏡一家還活著,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所以許泰達才肯做一個昏庸的老糊涂,任由陸枚母女將所有的事推倒陸銑身。
現如今,許晴再用同樣一招來應付他,可行不通了!
寶鏡家人沒有遭受實質性的傷害,三十多年前,敏之卻是實打實被陸枚兄妹給害了……陸銑如今的結局,并不能讓許泰達平息怒火,他心有一頭怪獸在咆哮,怒火隨時都要噴薄而出。
“陸枚,你我夫妻情盡!你說的沒錯,顧忌到女兒,我沒辦法槍斃了你,顧忌到政治影響,我甚至不能立刻和你結束夫妻名義……但也僅限如此了,今后,我再也不愿意看見你。”
許泰達這是要和她恩斷義絕?
陸枚知道,此時應該不要面子沖前抱住他的腳,苦苦哀求,以換取他的心軟。
這個男人,耳根子最軟,最容易動搖不過。
陸枚心了解,然而身體卻不聽使喚。不是寶鏡造成的麻痹效果仍在,而是陸枚被一種巨大的惶恐包裹著,完全不能指揮自己的身體四肢!
許晴愣了,喃喃道,“爸爸您說的,我全聽不懂……”
許泰達搖頭,“小晴,你其實是懂得,可恨我工作繁忙,你整日與你母親呆在一起,她的小家子影響了你,好好一個千金小姐,竟被你母親教的心性扭曲。我若是秦云崢,也不愿意選你……你派人暗殺親侄女,爸爸對你很失望,從此以后,你與你母親好自為之吧!”
我若是秦云崢,也不愿意選你。
許泰達難得說了一句大實話,把許晴打擊的夠嗆。
許泰達向來疼愛她,甚至不惜裝糊涂也要將許晴犯的錯一筆帶過。越是這樣,許泰達說的“實話”才把許晴打擊的夠嗆。
警衛員老張縮著脖子,實在沒料到會聽見許首長的家丑。
不愿意再見首長夫人,這是要兩處分居了?
老張心里猜測,果然許泰達將老婆女兒仍在了飯店,獨自帶著他離開,出門第一句話是
“老張,你替我回家收拾下行李。”
這是真的要搬出去了,以許泰達的地位和年紀,滿京城還找不出一位非要和妻子分居的例子……算嫌棄糟糠之妻不了臺面,早在建國之初,該換老婆的也換完了。
陸枚依舊呆呆坐在地。
許晴苦著臉,“媽,爸爸是不是真的不管我們了?”
她有些怨母親和舅舅說話不謹慎,要是沒有那些被錄下來的對話,許泰達也不至于如此火大。
這一場氣,估計時間還不短。
陸枚呆呆回望女兒,忽然掩面而泣,不是楚楚可憐的小聲抽泣,而是嚎啕大哭。
許晴嚇了一跳,笨拙安慰母親。
“您哭什么呀,爸爸是最離不開您的,等他氣消了,保管會為今天的事情道歉,也會加倍補償我們。”
陸枚搖搖頭,帶著哭聲道,“傻孩子,你太不了解男人了,你爸爸……不會再原諒我了。”
女兒是他的親骨肉,許晴努力下,還能慢慢消弭許泰達心的怒火。
可陸枚知道自己不同。
男人皆是如此,得不到的人是心頭的朱砂痣,能輕易得到的人是墻的蚊子血!
陸敏之和許泰達分之時,正是情濃。從前許泰達認為是陸敏之拋棄了他,饒是如此也頹廢了十來年才另娶了自己,如今許泰達知道一切都是誤會,對陸敏之和懷念和愧疚占了風,又豈會輕易原諒她?
雖一時不能離婚,但陸枚明白,她和許泰達的婚姻是走到了盡頭。
望著擔心不已的女兒,陸枚沒有把話說得太直白。
失去許泰達的庇護,她要面臨的,大概是徐家人的瘋狂報復,這才是徐寶鏡和陸謹行選擇今天公開錄音的目的!
想到仍躺在醫院里成了植物人的大哥,寒意,從陸枚心底升起,彌漫到四肢百骸。
她渾身僵硬,勉強握住許晴的手。
“媽媽剩下你了,小晴你可要爭氣。”
許晴拭去眼角的淚水,拼命點頭。
……
千尊萬貴的許大小姐,要是失去了許首長的庇護,會變成一只失去大敖的螃蟹。
再張牙舞爪,都失去了威脅!
更別提陸枚了,但凡許首長還有一分對奶奶陸敏之的懷念,許首長被設計的憤怒,會燒得陸枚痛不欲生。
她和陸舅公此舉,實是釜底抽薪,一舉砍掉了陸枚母女的仰仗。
事情辦得很順利,寶鏡心情也格外愉快。她想起來剛才秦云崢的豪言,看著男友的眼神黏黏糊糊的,要不是現場還有許多人,她只怕要情難自禁親吻云崢。
一個男人愛不愛你,不能看嘴的甜言蜜語,要看他實際做了什么!
秦云崢從來不會對著她說些膩人的情話,他只會以行動表明,會做自己堅實的后盾。饒是寶鏡兩世為人,不斷告誡自己要獨立自主,面對秦云崢的付出,還是忍不住要沉陷。
她和云崢交換了一個綿長甜蜜的眼神,方才對穆清遠道謝
“穆師兄,剛才真要謝謝你。”
以她和穆清遠不遠不近的關系,穆清遠剛才的表態,對寶鏡而言已是一個大人情,故而她的道歉異常誠懇。
穆清遠只說了一句話,對許家而言卻是壓力。
有了秦家堅定的態度,還有穆清遠表態,許首長也得考慮一下對待寶鏡一家的態度……她不是任由陸枚母女欺負的人,雖然流落在外,她也積蓄起了能和許家肩的助力!
“徐師妹,大家同出一門,我只是說了一句公道話。徐師妹看來還有事要耽擱,清遠先告辭了。”
陸謹行是長輩,在羊城時也和穆清遠極為熟悉,相對來說,穆家和秦家要差遠了。
不過穆清遠還是帶著妹妹禮貌告辭,給予了劉芳華和謝子君尊敬的態度。
等他走遠了,劉芳華才道,“幾年前我曾見過穆家小子,他從前沉穩許多。”
羊城穆家,又添了一位得力的小輩!
陸謹行嘆息,“變故最讓人成長,穆朝陽個人作風糜爛,對待嫡出的兒子也不算親近,穆公子早年拜得一位恩師是我故人,今年春天不幸離世,他失去恩師,整個人才變得成熟。”
劉芳華深有感觸,遠的不說,看寶鏡。
與她同齡的女孩子,只要家境小康,哪個不是無憂無慮當著學生?唯有寶鏡,面對糟心的許家,早早被逼得獨立早熟,叫劉芳華十分心疼。
“陸大哥,我早說過敏之不可能是出國了,只以為是戰火離散,哪知您被那賤婢兄妹算計,竟吃了這般苦楚!多年來,我們在國內沒有您半點消息,劉家在國外也查不到陸家的蹤跡……世事無常,萬不想還有機會能見到陸大哥。”
不陸家凋零離散,劉芳華的家族才是真正出國了,并且在澳洲扎根發展,只是不像當年那么高調,國內少有人知道。國內形勢尚未明朗,劉家如今當家做主的是劉芳華的大侄子,當初兩邊分散時,大侄子不過七八歲,她只見過幾面,實在沒能培養出感情。
劉家老一輩俱都死了,劉芳華同輩的兄弟姐妹也輕易不會回國,能再見陸謹行,劉芳華發自內心高興。
那時候她和敏之極好,陸謹行是舊式的大家公子,為著名聲也不肯和妹妹的閨密友太親近。但劉芳華知道陸謹行很疼愛敏之,連帶也對她十分照顧。
那年她和敏之被人劫持,秦、許二人不要命救了她們。
陸謹行收到消息,來醫院看了她們,沉著臉一言不發離開。后來她才聽家里人說,陸謹行親自帶了一伙家丁,伏擊了幕后主使者,挑斷了對方的腳筋手筋才將他投入大牢。
劉芳華誠意邀請陸謹行秦家做客。
陸謹行皺皺眉頭,“世妹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看見世妹的丈夫,難免讓我想起討厭之人,為防話不投機,秦家我不去了。”
陸謹行不是孤高,他年紀大了,又歷經苦難,對秦勝利沒有需求,自然懶得去看秦勝利的臉色行事。
在國內,畢竟是商不如官!
劉芳華滿臉惋惜,寶鏡也挺尷尬。
老管家輕咳了一聲,陸謹行方想起寶鏡和秦家是有婚約的,再不喜歡秦勝利,他剛才的態度也太輕率。
臨到老了,唯一能叫陸謹行妥協的,也只有小輩的事。
陸老先生放緩了臉色,補救道“今天冒然門太唐突了,不如定個日子,改日再正式拜訪。”
陸謹行說著,自己也想通了,看著劉芳華的目光變柔和,“是我想左了,你我兩家多年交情,你雖姓劉,我也當是半個妹妹在看,娘家人來了京城,又豈能不去秦家?”
陸謹行知道起他那不幸的妹妹,劉芳華在秦家的日子過得不錯。
但娘家兄長的威懾畢竟有不同,他到了京城帶著重禮門,那是在給劉芳華做面子呢。秦家不許家人口簡單,秦勝利拖著一大家子人,劉芳華有妯娌和隔房晚輩,估計也沒少費心思。
劉芳華不住點頭。
雙方商量了日期,陸謹行才離去。
寶鏡低眉順眼跟在謝子君身后,期期艾艾叫了一聲“謝阿姨”。
謝子君看了看婆婆,又看了看兒子,她真的是很喜歡寶鏡,雖不許晴,也和秦家的小姑娘們沒差什么。不過寶鏡和云崢的事,人人都知道,只瞞著謝子君一人。
包括寶鏡的身份,居然是許家的孫女兒,她毫不知情,次還將有仇的寶鏡和許晴請到了一屋子同處。
怪不得,許晴飯吃到一半,沖出了飯廳。
謝子君覺得自己喜歡小姑娘的心思被辜負了,當著婆婆和兒子的面不好多說,到底是笑得勉強。
寶鏡知道她是真心疼愛自己,那些脈脈溫情做不了假,如此她越發愧疚。
“謝阿姨,是我的錯,我不愿意打草驚蛇,才瞞著您。”
這說的,是寶鏡身份的事兒。謝子君豎著耳朵傾聽,寶鏡果然聲如蚊吶,“和云崢哥的事,也是……”
謝子君狠狠盯了秦云崢一眼,打斷了寶鏡的話,“這件事怎么能怪你,說性別你是女方不能主動,說年齡,云崢你大了十來歲卻沒有一點擔當,你沒錯!你老實告訴阿姨,是不是云崢拿婚約匡你,讓你和他處對象的?”
寶鏡目瞪口呆,秦云崢憋得內傷。
他母親的思維向來與常人不同,他父親說其至情至性,最是天真不過。
天真若是不合時宜,有時會變成不自知的“惡毒”,然他母親的天真從來都是和時宜的,那成了討人喜歡的良善。僅為了這一份權貴圈子難能可貴的“良善”,哪怕母親平日里為人糊涂些,他父親也待其一心一意。
劉芳華也感慨,兒媳婦雖然糊涂了點,不過沒有許晴等人在旁挑撥,她心其實最軟。
這種時候,秦云崢不能替寶鏡說話,那會引起謝子君的反彈。
寶鏡想了想,決定對謝子君實言相告。
“我救云崢時,與他只有一面之緣,后來他來南縣調理身體,我們日日相處萌生了好感,三年后云崢說他說要和我處對象,我考慮了不久便答應下來,那時候我還不知奶奶和劉奶奶定下的婚約。”
謝子君難掩驚訝,這豈非是戲本里說的姻緣天注定?
能在茫茫人海相遇相戀,然后發現雙方本是未婚夫妻……謝子君本生性天真,被兒子的浪漫情事震的說不出話來。更別提,云崢幾年前出任務受傷生命垂危,正是寶鏡相救。
謝子君很難對兒子的救命恩人產生惡感,嘟囔了幾句,到底也沒繼續追究寶鏡和云崢的期滿。
滿臉寫著“我不高興”,是等著晚輩來哄。
秦云崢的性子,三棍子打不出一句甜言蜜語,寶鏡對著親近之人臉皮厚,嘴巴像抹了蜜一樣,謝子君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
劉芳華擺擺手,“好了,你想想許晴,那種毒婦要是進了秦家門,咱們晚才睡不踏實呢!和許晴起來,寶鏡真是樣樣都她好百倍,要不是我和寶鏡奶奶交情好占了先機,你以為云崢這么容易能和寶鏡好?得了便宜,咱偷著樂吧。”
謝子君下意識想反駁,仔細一想,確實挑不出許晴寶鏡更優秀的地方。
說個人能力,寶鏡年僅十五歲,坐擁千萬身家,許晴開個超市半死不活的,可見腦袋不怎么聰明。
要說僅僅是沒有商業天賦,似乎不僅如此,許晴念書時,成績不過等,也沒見得個考市狀元回來。
說起出身,謝子君不得不承認婆婆的眼光,一個是繼妻生的許家女兒,一個是發妻生的許家孫女,她不信許老不會認孫女。娶許晴,和娶寶鏡,對云崢而言幫助是一樣的。
更何況,今天在訂婚宴播放的錄音,讓謝子君十分害怕。
許晴身邊的保鏢暗殺寶鏡,兒子云崢是見證人,這是做不得假。算許晴不知情,有那么一個惡毒的媽和舅舅,誰娶了許晴,正如婆婆說的那樣,晚肯定睡不著覺。
謝子君漸漸想明白了,心里的那絲小別扭便也消失了。
她現在十分慶幸劉芳華和云崢當初立場堅定,不讓許晴進門……許晴對她萬般討好,現在想起來都是后怕。
“小鏡,阿姨不怪你,你也是有苦衷的。”
謝子君訕訕,可不是有苦衷么,之前不知道許晴母女的真面目,要是知道寶鏡身份,她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說漏嘴。
劉芳華暗暗點頭,也只有這種時候,才叫她覺得沒有選錯兒媳婦。
“都快別說了,今天訂婚宴亂糟糟的,連菜都來不及,我們趕緊找個地方吃飯去。”
謝子君沒有鉆牛角尖,反而大度原諒了自己和云崢的隱瞞,寶鏡異常開心,忍不住偷偷和男友交流眼神。秦云崢人前一本正經,其實食指在她掌心打轉,粗糙的指腹摩挲著掌心,惹得寶鏡極度想發笑。
起陸枚母女的愁云慘淡,寶鏡恰是春風得意,事事順心!
輩子,她和許晴的命運截然不同,現如今撥亂反正,開始顛倒了逆境和順境。
寶鏡知道自己過得越好,意味著仇人將會越慘,這叫她豈能不開心?
……
沒去打攪寶鏡和云崢這對情侶,有關他們的討論,卻又無處不在。
秦云崢交好的小團伙,開了一場小會議。
譚曜臉色最難看,和于燁簡直是一對難兄難弟。
寶鏡是秦家長媳,他追求心人的難度已經很大,再加一個許家失散孫女的身份,還要不要人活了?有徐寶鏡反對,他的追妻之路簡直漫長而艱辛。
于燁嘆息道,“兄弟真是時運不濟,你說我該不該去城外香?”
白羽先是微笑,后又忍不住變成大笑。
偷雞不成蝕把米,說的是于燁了。誰叫他之前裝深情,現在想反悔,卻要顧忌到許首長的想法。一個二個的,總想和崢子哥當親戚,譚曜狗膽包天想當“表姐夫”,于燁好了,更進一步要直接當“姑父”。
哪曾想到,姑姑和侄女兒是生死敵人,你死我亡的局面,姑父又能有什么好下場?
“年家前車之鑒,于燁你還是快撤吧!”
白羽露出一口大白牙,深然恐怖,說著風涼話。
于燁和譚曜俱都對他怒目相向,倒是小團伙存在感不高的顧念生低著頭,用瑞士小刀削指甲,頭也沒抬道“許夫人肯定不會坐以待斃,大嫂接下來才是麻煩纏身。”
顧念生,顧家大公子。
他時常做個隱形人,是因為習慣使然。任誰家里有個手段高超又生了親兒子的繼母,想要平平安安活著,都得和顧念生學習學習。
顧父與顧母也是聯姻,顧母娘家經商,不同于謝家聰明將家族重心傾斜到官方金融,由私變公。顧念生外公家在建國后的政策變動傷筋動骨,自從一蹶不振,顧母失去了娘家仰仗,在顧家憂心郁郁,于顧念生六歲那年去世。
白日還未過,顧父將后妻迎娶進門。
后妻帶個女兒,倒顧念生還大兩歲,和顧家人長得如出一轍,可見并非拖油瓶而是顧父親生。
外室轉生,后母的手段可想而知,等兩年后母又生了個兒子,顧念生沒有外家依靠,在顧家真是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為了不在少年時“夭折”,顧念生只能裝傻,裝的愚鈍,讓后母認為他不會給弟弟造成威脅。
裝傻裝的久了,人們也慢慢忘記,顧家大公子原本也是極為聰慧的人。
甚至連顧念生自己,也習慣了做個隱形人,算他漸漸有了保命的本事,除了在親近的朋友面前,他是不肯露出真面目的。寡言木訥的顧大少,深受后宅女人的苦楚,知道女人的本事。
“許夫人丫鬟位,這么多年來能坐穩位子,和我家那位也不遑多讓,你們說大嫂攪合了許大小姐的婚事,又害的許夫人母女在京城權貴圈名聲掃地,許夫人還能輕易放過大嫂?”
顧念生下刀如飛,鋒利的瑞士軍刀將他指甲削的整整齊齊。
能干這種事,除了手穩,更需要心境。
顧念生輕易不肯發言,一旦開口,他說的話連當大哥的秦云崢都得掂量掂量輕重。
譚曜眼神發亮,徐寶鏡和陸枚母女斗起來,先不說輸贏,她應該是沒心力去操心蘭芯的事吧?譚曜精神抖擻,自覺機會來了。
……
京大。
寶鏡和表姐走在美景如畫的人工湖畔,秋風吹得湖面水波粼粼,也吹皺了李蘭芯的心境。
表妹來看她,李蘭芯極為高興,然而寶鏡一開口,卻帶來了一個叫李蘭芯左右為難的消息。
既為難,也心動,叫她好生矛盾。
寶鏡笑瞇瞇望著表姐,也不催促她下決定。她有把握表姐抵抗不住這個誘惑,京城這么亂,不把表姐送走,她豈非是又多了一個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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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今天的更新,這是昨天的二更……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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